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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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個遊戲,真實感很強啊,夏小雨好久沒有這麽高質量的睡眠了,睡前玩手機玩到淩晨,支持不住才會睡,睡醒後第一件事又是抓過手機來玩,睡覺比不睡還累。在遊戲裏沒有遊戲可玩,躺下就睡著,睡醒了天光大亮,身心舒暢,真跟在現實中一夜好眠一樣。
說起來,她玩了多久?
印象裏菜單會顯示遊戲時間和現實時間的,默念菜單:遊戲時間1天,現實時間:15分鍾。
我勒個去,她玩了這麽久才用了現實時間15分鍾嗎?然後這個遊戲是現實時長1小時的?
這是不是代表她的生命被變相延長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她從床上坐起來,剛剛下床就踢到一樣“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阿郎,他不知什麽時候躺在地毯上睡了,土豪人家的實木地板,上麵鋪的是純羊毛名牌波斯地毯,睡起來比床還舒服一些。
你看阿郎臉枕在一隻手上,睡得一臉香甜,嘴角還掛著晶瑩的口水。
忽然,不知從哪裏響起背景聲,“阿球看著跪累了睡著的阿郎,不由得泛起一陣的柔情,他也是個可憐人,從小就被家人支配了人生,娶了不想娶的女人,盡管先前他有錯在先,可自己已經嫁給了他,要是跟他離婚被媒體和外麵的人知道,自己的麵子往哪裏擺?隻能忍了——”
我呸!這是哪兒來的背景音?說好的自由度極高的玩法呢?有這麽強行硬拗別人的想法的嗎?“npc!你出來!”
npc以扭曲的姿勢從絲綢壁紙裏鑽了出來,“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我問你,背景音是怎麽回事?”
“哦,這個是係統提示,暗示您接下來的‘正確’玩法。”
“‘正確’個屁,你不是說這款遊戲自由度很高嗎?”
“您可以選擇自由玩法,提示是新手導引的一部分。”
“我選擇自由玩法。”最煩這種說事情說一半,別人指出問題才會出現解釋的遊戲了。
“您是不是沒有瀏覽授權書和遊戲說明?我說的這些全部都在遊戲說明裏。”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瀏覽授權書?遊戲說明?她好像也許大概沒有看。
npc消失不見,阿郎哼了一聲有清醒的跡象,夏小雨忘了授權書和遊戲說明的事,思索該如何整治這個渣男,“有了!”她看見了主臥附帶的衛生間。
進了主臥找了個小盆子盛滿了涼水,狠狠向阿郎的頭上澆了過去。
“阿球——”阿郎還在閉著眼睛喊阿球,他都這麽可憐了,阿球一定會同情原諒他的吧?沒想到剛睜開眼就看見阿球麵目猙獰地端著一盆水向他潑了過來,冷不防他被潑了一身的涼水。“你幹什麽!”阿郎真的怒了,他從生下來就是家裏的大少爺,受盡萬千寵愛,盡管家世敗落不及過去,他的生活卻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後來又被阿麗溫柔小意的伺候著,結婚後也是享盡了榮華富貴,哪裏受過這種待遇。
“潑醒你啊!”夏小雨才不怕他,“讓你跪一夜,你就是這麽跪的?兩萬一尺的波斯地毯睡得舒服嗎?”
“阿球,你不要太過份,昨天你打我我忍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現在你又拿水潑我。”阿郎委屈地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嗬嗬嗬,過份?到底誰過份?我一片誠心對你,不顧別人的反對嘲笑嫁給你,讓你平步青雲少奮鬥三十年,結果你是怎麽回報我的?你有私生子的事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揚出去外麵的小報會怎麽說我?我家的那些親戚和我的那些姐妹會怎麽說我?你狠狠捅了我一刀子,我不過是打了你幾個耳光潑了你一盆水我就過份?阿郎啊阿郎,你可真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說到這裏,夏小雨簡直要流淚了,這遊戲真實感太強了,那種憋屈羞辱感一直藏在她的心裏,罵出這一段才算是解了一半的氣,“梅姨!梅姨!”
梅姨出現的很快,搞不好一直在聽這麽的動靜,她眼圈有些發紅,“小姐。”
“叫幾個人來,把他的東西全都搬到客房去,我暫時不想看見他。”
“是的,小姐。”梅姨抹了抹眼淚,“小姐,您千萬不要動氣啊小姐。”
“梅姨!”夏小雨撲進梅姨的懷裏哭了起來,“梅姨,我錯了,千不該萬不該聽信他的花言巧語,被他害了一生。”
“小姐,我可憐的小姐。”梅姨抱著她哭。
夏小雨覺得好像自己有什麽力量增強了,難道這個遊戲的加分項之一是煽情?
背景音樂再次響起,場景轉換
阿旺載著阿球停在一間日式旅館外,旅館外表很幹淨,周圍的環境也很好,“我之前追到她之後,想送她去酒店的,她說酒店太貴了不肯去,我隻好帶她來這間日式旅館,旅館的老板是我大學同學的媽媽,人很好的,還給她和孩子找了幹衣服替換。”
“這我就放心了。”夏小雨說道,她來之前特意換了一件不那麽誇張的白色洋裝,搭配了一頂白色圓頂白網紗帽子“隱藏身份”,這一身是係統“推薦”裝扮,是的,這個遊戲還帶換裝係統,玩家可以根據背景、場景挑選裝扮,夏小雨覺得這一身很合適,應該在裝扮上加分不少,可惜這個遊戲不實時顯示分數,看不出來。
阿旺下了車,替她打開車門,【白色的高跟鞋先落地,然後是白色過膝赫本裙,白色襯衫,纖腰若束,不盈一握,頭戴白色帽子,麵紗上半遮半蓋瞧不清五官,別有一種朦朧美。】
夏小雨聽著背景音裏阿旺的“內心獨白”差點兒被拐到腳,這也太誇張了吧。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真的還是“自己”啊,隻不過換了身衣服而已。
輕咳了一聲之後,她跟著阿旺快速進入日式旅館,老板娘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為難,“那個,昨天你送來的那個女人,她的孩子發燒了,她在房間裏哭個不停,我給她拿了我孫子的退燒藥,還沒等喂下去呢,孩子就驚風了,我趕緊讓我兒子叫了救護車,把他們送到醫院去了,她還給說她已經給家裏人打了電話,不讓我再麻煩你了,說你隻是半路看他們母子兩個可憐才幫忙的。”
“是在哪所醫院?”阿旺問道。
“是在離這裏不遠的仁心醫院。”
“我們馬上過去。”阿旺帶著夏小雨又去了醫院。
還沒等到病房,就聽見一個女人尖聲叫罵,“我不是說過嗎?不把孩子送走不要聯絡我們,現在好了,你哥哥和你爸爸聽說孩子病了,連夜開車從南部過來,車子路上打滑差點出車禍,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全家才甘心?”
“阿嫂,你少說兩句吧!要不是你在車裏一直吵,阿哥也不會失神差點撞車!”這次說話的男人聲音很老,應該是阿麗的爸爸。
“阿爸,你別說了,是我的錯。”阿麗小聲小氣地說道。
“我有言在先,你可別指望我們花錢給這個孽種治病!”阿嫂大聲說。
“我有錢。”阿麗說道。
“有錢?那你還不快把欠我們的錢還給我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生孩子的時候手術,坐月子的時候吃補品,可沒少花錢——”
“嗬嗬!”真的是極品啊,聽見有錢就想要來搶,沒錢就趕人,阿球大聲冷笑,推開了門。“真是人間好戲啊,您可真是把不要臉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啊。”
“你是誰?”那個叫阿嫂的長得不差,個子不高,圓臉,大眼睛,胸很大,隨著說話動作一抖一抖的,穿著淺黃碎花裙,土歸土姿色是有的,難怪把男人拿捏得牢牢的。
“我姓夏。”夏小雨真不想叫自己阿球,“你叫我夏小姐就好了。”
“原來是你?!”在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中年老的那個跳了起來,他五十多歲,一早晨就一身的酒味,臉上滿滿的紅色痤瘡,胡子拉碴,酒糟鼻,看不出來竟然是阿麗的父親,“你來幹什麽?你搶別人男人還有臉來?”
“嗬嗬,我可沒搶男人,當初阿郎追我的時候,他說自己是單身未婚,我到現在才知道阿麗的存在。”夏小雨說道。
“不是你追阿郎的嗎?”阿麗的父親,腦門上寫著蔡阿伯的男人說道。
原來阿麗姓蔡,蔡阿麗,實在夠鄉土,但也比阿球強,夏小雨腦內歎了口氣,早知道選昵稱的時候就認真點了,“嗬,他是誰我是誰?我是夏家的千金,從日本留學回來,追我的人能從呆北一直排到銀門,要不是他嘴特別甜,特別有手腕,特別不要臉,我會嫁給他?”
阿麗的神情黯了黯,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嬰孩,嬰孩頭頂戴著白色的紗布紮著頭皮針,雙眉緊皺一臉的痛苦,心疼兒子感懷身世,又覺得自己在光鮮亮麗的阿球麵前實在是太不起眼,難怪阿郎會愛上她,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滴到兒子臉上。
夏小雨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我說你,昨天那麽大雨,你還抱著孩子為什麽那麽急要跑出去?那麽大的雨淋在身上,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小孩?又驚又嚇難怪會生病。”
“夏小姐。”阿麗抬頭看夏小雨,“你是個好人,我不能再連累您了,你放心,我一定帶著孩子走的遠遠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帶著孩子你能往哪裏走?孩子再生病誰來幫你?大家都是女人,別看我家裏有點錢,我也是苦命人。從小我媽就死了,我爸忙著工作,除了給錢根本不知道怎麽關心我,我知道小孩子沒媽媽有多苦,再苦再難你也不能離開孩子,聽我的,在呆北討生活總比南部強,這裏醫院好,學校好,環境也好,大城市門一關沒人會管閑事,你留在這裏,暫時就住在旅館裏,找個長租房住下來,我會按歸叫會計把事先說好的撫養費打到你的帳戶上的。”
“撫養費?什麽撫養費?”阿嫂湊了過來。
“沒有你的事。”夏小雨怒視她,“阿麗,你想要養好孩子,就要讓孩子遠離吸血鬼。”
從後麵的發展看,阿麗腦子還算是“清醒”的,一個人帶孩子帶得不差。
她沒看過電視劇不知道電視劇裏麵阿麗是一無所有走投無路被家人放棄,僅有的積蓄被老爸騙去還賭債,險些母子倆個一起餓死,這才看清了家人,帶著孩子孤身一人奮鬥的。
現在在阿麗眼裏家人還是聽說她兒子病了,連夜開車過來幫忙的娘家人。
但是阿麗有一點是貫穿始終的,就是“自尊心”和“變態的道德感”、“殉道精神”簡稱——聖母。
“我不會要阿郎的錢的,等孩子好了,我會帶孩子回鄉下的。”阿麗堅定地說道。
夏小雨還想勸幾句,背景音樂再次響起,她知道情景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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