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主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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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有時候,人會做出無意識的行為,大腦空白時身體會忠於本能反應,當儀仗隊經過我麵前的時候,我幾乎是朦朧著實施了計劃。
我碰翻了事先準備好的廣告牌,廣告牌砸的棉花糖機一歪,擺著的棉花糖樣品和裝白砂糖的布口袋全摔在地上,棉花糖滾了幾滾變成土黃色,白糖撒了一地,總之現場一片狼藉。
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多數人隻是看熱鬧,隻有我知道,這一幕會深深刺痛天竺的靈魂,她跟我講過n多次她那個《棉花糖的故事》,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曆,而且要淒慘得多。
所以當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天竺從隊伍裏走過來,蹲下身來跟我一起收拾的時候,我知道計策成功了。
當我們把所有的東西收拾整齊,又一起把棉花糖機扶正,我用標準的南山館語對她笑道:“謝謝!”
她看著我,我從她的眼神裏知道她真的不認識我了,她聽了很開心,因為南山館這個國家的人都有一種對自己祖國的自豪感,猛然在中宮這樣的國度聽到自己國家的語言會感到無比親切。
她也用南山館語說道:“額嗬嗬嗬,你是南山館人啊?”
“是啊!”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微笑著說道。
“太好了,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遇到同鄉,我們做朋友吧!”天竺說道。
我太了解天竺的性格,對於她這樣熱情的邀請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
我笑道:“好啊!”
曾經,我唯一不喜歡的就是她那如同水裏冒泡的“額嗬嗬嗬”的笑聲,她那麽愛笑,每天都會發出這種有點白癡的笑聲,而我每次聽到都覺得是對自己耳朵的一種折磨,後來分開了,反倒有些懷念,甚至有幾次夢到過,現在時隔幾年重新聽到了她真真切切的笑聲,感慨萬千,仿佛聽到了仙樂一般。
天竺把我做的棉花糖拿在手裏看了看,說道:“你的手藝太差勁了,我來教你吧。”
我知道她是做棉花糖的高手,此時馬上轉換角色,把自己當成一個笨手笨腳的學生,向她虛心求教。
她站在棉花糖機前,用不鏽鋼的小勺戳白砂糖,剛才撒了不少白糖,布袋裏殘存的都是受了潮凝結成塊的白糖,需要先戳散了才能用,她一邊說道:“我跟你說,訣竅在於最開始的時候手速一定要快,讓內部的糖霜纏繞的緊密一些,而且棉花糖並不是越大越好,你看,紙棍就這麽長,如果棉花糖太大的話,紙棍撐不住棉花糖,人家就變成了用雙手捧著棉花糖,肯定弄得手上很黏。”
我站在她的斜後方,凝視著她的背影,感覺恍如夢中,真的就這麽輕易的跟她走在了一起嗎?
但隨後就發生了很危險的變故,天竺本想給我演示棉花糖的正確做法,卻幾乎要了我的命,讓我始料未及。
過程是這樣的:
“還有一個訣竅就是最開始不要在‘轉頭’裏放太多糖。”天竺邊說邊用小勺放糖。
可能是由於機器老化,有些地方漏電,天竺剛把手湊近“轉頭”的小孔,就被電了一下,不鏽鋼的小勺脫手掉進“轉頭”裏,直接被甩飛了出來,打到了我的臉。
這個不鏽鋼的勺是專門用來處理凝固的糖塊的,所以邊緣被磨得很鋒利,被棉花糖機馬達的離心力帶動,就如同飛刀一樣,瞬間我的左臉頰被橫著劃了一道大口子,我感覺臉上一陣劇痛,用手一抹,手上全是血。
天竺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看著鮮血淋漓的我,竟然問道:“你沒事吧?”
她這些年果然沒什麽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我忍不住罵道:“我都破相了,你家管這個叫‘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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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麽大的傷口,而且在臉上,就算馬上去縫針也肯定毀容了,她急的不知所措了。
我一邊用手捂著腮幫子,任由鮮血透過指頭縫滴在衣領上,一邊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注意!”
我說罷釋放掉了念力,時間回到了受傷之前,我拿過那把該死的小勺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留下目瞪口呆的天竺獨自在風中淩亂。
等我回到她的身邊,她上來就摸我完好無損的臉,驚喜的問道:“怎麽會沒事,你也是異能者嗎?”
“南山館人嘛,這有什麽奇怪的,不過我的水平在家族裏是倒數的,也就是勉強自保吧。”我微微一笑,牽動嘴角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臉頰的疼痛,我這應該是屬於記憶性疼痛,心理作用而已,但是為什麽今天第一天重逢就遭遇了血光之災,這肯定不是好兆頭。
如果不是偶然事件,那就一定有什麽問題了,跟幾年前比,她的氣場仿佛隱藏著一股煞氣,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不敢再往下想,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們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三點是休息時間,現在才兩點,你怎麽就上班了?”
天竺一屁股坐在我為她預備的凳子上,說道:“淡季是那樣的,那時候我一般十一點後就坐公車回家,在路上買午餐,睡個午覺,下午再過來,現在是旺季了,所以白天都要在這裏。”
我靈機一動,說道:“那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小忙啊,你出去吃飯時,幫我帶一份回來,我這裏買飯不方便,都連著吃了兩天泡麵了。”
“沒問題。”
我從食品店裏拿了一瓶熱飲遞給她,坐到她身旁,自從搬到這個攤位,生意一直很冷清,我和她索性躲在棉花糖機後麵開始聊起來。
“雖然你剛才棉花糖沒做成還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看你的架勢就知道是高手。”我奉承道。
“是吧,額嗬嗬嗬。”天竺從來不懂什麽叫矜持:“我跟你說,別看你們也是做了二十天棉花糖,但是跟我的手藝比差遠了,你們以為這種手藝是看一眼就會的,錯啦,我是真正把它當做藝術來鑽研,你們隻是把它當做一份兼職來應付差事,簡單的事情重複做了二十天而已。”
我對於謙虛的人,還能多奉承兩句,可是碰到像天竺這樣順杆爬的,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拍她馬屁了,我笑道:“這個我信,棉花糖也是分級別的,可是你研究它有什麽用嗎?”
我是故意勾起她的回憶,建立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一個傾聽者,六年前我就聽過天竺那個《棉花糖的故事》,今天隻是把六年前的場景重溫一遍,但我的態度是認真的,也是為了紀念那些因為我用錯了異能而失去的那幾年光陰。
“你聽說過朱古力·彩針嗎?”天竺問道。
我裝作努力從大腦中調取資料的神情,隔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說的是咱們南山館的那個音樂家吧?”
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六年前我就隱瞞了自己和朱古力·彩針的關係,因為一旦暴露,天竺勢必會央求我為她引薦,問題在於彩針和我女朋友在同一個組織,她倆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近,天竺去見朱古力·彩針,也就等於見到了我女朋友,我怎麽敢做這樣的事情。
也許將來某一天我會幫天竺圓了那個夢,要等我梳理一下自己和天竺的關係,確定不會產生危機之後,至少不是今天。
天竺一聲歎息,幾乎就是同時,我們麵前的湛藍色的天空出現了一朵不起眼的白雲,這就是天竺的實力,原本號稱“奇跡之晴”的天空終於出現了第一片雲,天竺在這裏愉快的生活了三年,但是隨著她的心情低落,持續三年好天氣的記錄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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