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極地冰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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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一身死氣,身形隱沒在黑煙之中,幾乎是明目張膽地告知眾人自己是攝魂宗的魔修。

    鴻蒙大陸的修真者對魔域的魔修恨得咬牙切齒,攝魂宗占了一大部分原因。

    攝魂宗的修煉方式,顧名思義,以攝取強大魂魄並煉魂奪為己用為主。修真者,妖獸,其他魔修,都是他們的下手對象。他們更偏好有爐鼎資質的人與上古異獸血統的妖獸。同時,魂魄的主人修真等級越高、氣運越盛、能力越強大、死前執念怨念越深,對攝魂修煉的助益越大。

    所以被煉魂者,往往不是被虐殺的、死狀極為淒慘,就是被折磨的精神崩潰,痛不欲生。

    沈家兄弟在下世界的國難便是一位攝魂宗大能為了煉魂一手促成的。

    僅僅是因為那一國之君是位明主,是天選之人,有著滔天氣運,他的魂魄是煉魂的大補之物。

    人與妖獸都有三魂七魄,其中又以三魂為主,被奪魄的人還有轉世投胎的可能,被煉魂的人卻難入輪回。

    好在天道有公,隻要煉魂的魔修死亡,其所煉魂魄便能回歸天地,重入輪回。

    故鴻蒙大陸的修真者往往以殺魔修為榮。

    眼前的魔修隻有金丹期修為,卻困住了已經結嬰的白衣人,對前來的沈勿憂三人也不聞不問,顯然是用了什麽手段,有所依仗。

    嵇塵和曲輕踱都算是見多識廣,卻拿不準這魔修是用什麽手段困住白衣人的,隻知道可能是法寶或者陣法。

    精通陣法的沈勿憂卻一眼看出兩人對峙的方圓十裏內有一個無形屏障。

    那是一個強大的封閉困陣,陣主不死,任何人都出不去。而陣外之人,則無法對陣主造成任何傷害,也難以找到正確方法進入陣中。

    沈勿憂不動聲色,心中不斷思索如何不著痕跡地把外麵這兩個人卷入陣中。

    卻見魔修見三人前來,未免夜長夢多,將一道沾滿血腥的鐵鏽鎖鏈向白衣人擲去:“血煉鎖魂!”

    白衣人的表情清淡冷靜,仿佛眼前並非他的生死關頭,他看起來沒有過多的求生欲,甚至猶豫了一瞬才化為妖形,不斷閃躲。

    那是一隻通體冰白的妖狐,除了雙目與尖巧的鼻頭,沒有半點雜色,身上冰玉般的毛皮鮮亮順滑,尾毛蓬鬆輕掃,速度飛快。它的雙眸異色,一藍一金,宛若極品的七彩靈石,閃耀奪目。若不是鮮血不斷從它口中噴出,隨著它一路疾行給大地繪製了層層細密的血線,沒有人能看出如此風華絕代的妖獸受了重傷。

    沈勿憂內心狂跳,頭一次失去了從容。他不敢賭曲輕踱會不會出手,也不敢賭白衣人能否憑借自己的力量抵禦魔修鎖魂。

    冰狐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來,沈勿憂看另兩人靜觀其變的樣子,當機立斷,耗費了不少含納靈氣的上品符籙,一個瞬移陣將他和近處的嵇塵轉到了外陣眼。

    兩人頓時出現在困陣中心,迎麵就是煉魂鎖。

    嵇塵:“……”他抬頭便感到了巨大威脅,條件反射地破難槍出手,用上了十成力量。

    “錚!錚!錚!”

    煉魂鎖應聲而斷。

    “啊啊啊!”遠處傳來了魔修陰森的厲喊。

    鴻蒙大陸的妖獸修煉不易,結嬰的妖獸極為罕見,擁有上古仙獸血統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白衣人的祖先還是祥瑞神獸,血統極為純淨。

    這鎖魂鏈又是專為妖狐打造,魔修隻有這個鎖魂法寶能夠跟上妖狐的速度,他耐心等到妖狐重傷脫力使用,本以為萬無一失,卻被嵇塵所破。

    魔修精心布置了一十七年的局,等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得已近乎瘋狂,眼見就要成功,卻被人從中打斷,自是對闖入陣中的兩人恨之入骨。

    不過其中一人是鼎爐資質,可以煉魂補身,聊勝於無。

    至於另一人……

    魔修雙目血紅,他已顧不上理智,隻是想讓嵇塵也痛不欲生。

    隻見他眼睛一轉,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壞我好事?”

    黑煙一濃,刹那間一隻陰寒的虛影向嵇塵飛來,穿破了嵇塵架起的屏障,堪堪被反應迅速的嵇塵用真氣阻隔在身前,卻一點一點的前進著。

    那是一把陰暗不詳的虛幻匕首,凜冽的刀刃閃著幽光,讓人望而生寒。

    嵇塵內心一沉,萬分後悔當初沒有殺死沈勿憂。

    沒想到鎮元宗區區金丹期的魔修能有詛咒之刃,這是法則法寶,任何屏障都無法阻隔的詛咒,讓中咒者在自身生命的四分之一年之後煙消雲滅,根本沒有破解之法。

    這是死局。

    饒是他活了兩世,經曆過千難萬險,也沒有遇到比此時還要危急的時刻。

    甚至讓他有一瞬間的絕望,想自爆與眼前幾個礙眼的人同歸於盡。

    倘若重活一世反是早死,那重生的意義是什麽?

    不過這種情緒一閃而過,嵇塵以大定力壓了下來。

    既然還沒到將死之日,就不可放棄!

    嵇塵暫時放過沈勿憂,卻不曾想沈勿憂會在這時來招惹他。

    仗著嵇塵與詛咒之刃僵持,動彈不得,沈勿憂忽然湊了過來……

    在嵇塵的嘴唇上舔了一口。

    柔軟濕滑。

    嵇塵:“!!!”

    嵇塵驚怒交加,腦海裏瞬間閃過千萬個將沈勿憂粉身碎骨的念頭。

    嵇塵還未發作,便見沈勿憂靈活如遊魚般地從他兩手與詛咒之刃僵持的間隙中鑽到了他的懷裏。

    嵇塵一怔。

    嵇塵本以為的死局,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不是嵇塵想不到,而是他從不相信身為“厄難命本”的他能用到這種辦法。

    替身承難。

    詛咒之刃隻能詛咒一個人,一個它最先接觸到的人。

    沈勿憂背對著詛咒之刃,輕巧地撥開了嵇塵的雙手。

    嵇塵便見沒有阻礙的寒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勿憂的後心,冷得他打了一個寒顫。

    沈勿憂離嵇塵是如此之近,他的發絲輕掃到嵇塵耳畔,嵇塵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

    隨即,沈勿憂因為痛苦而脫力,軟倒下來,依偎在嵇塵懷中。隔著衣服的麵料貼在嵇塵身上,讓嵇塵感到碰觸的地方微微發暖。

    沈勿憂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嵇塵,他向來帶著笑意的眼眸上添上的痛楚之色十分明顯,卻堅定而又明亮。

    而嵇塵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層痛苦。

    嵇塵忽然覺得自己肩膀有些沉重,似乎背負上了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以至於他沒有推開懷中人,在沈勿憂有所動作時也忘記了反抗。

    任由沈勿憂在他的唇上烙下了一個輕吻。

    熾熱灼人。

    作者有話要說:  嵇塵:“==”被人輕薄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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