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身穿還是魂穿,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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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上古時代,世間靈氣濃鬱,凡人修行的門檻很低,成仙的概率卻很高。

    後來,成仙的人越來越多,對靈氣的需求就越來越大,世間的靈氣也就越來越稀薄。

    再加上修行之人隻修功法,不修德行,隻知索取、貪得無厭,仗著修為肆意妄為,終於引得大劫降世。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至公,所以無情。

    世間仙人十之八九都在大劫之下化作劫灰,唯少許德行兼備者幸免於難。

    直到這時,世間修士,始知修道。

    道為何?何謂道?

    一千個修士,對於道的理解便有一千種!

    他們各有各的道,雖有相似之道,卻也絕不相同。漸漸的,便有了派別。

    有道相似的修士逐漸聚集聯合,占據仙山福地,廣收門徒,教授仙法、傳播己道。

    ——這便是門派最初的雛形。

    千萬年過去,隨著無數道的衝擊融合,原本如雨後春筍般的門派也優勝劣汰,隻餘下了正道五派、魔道三派,各自占據名山大川、潛淵深穀,招納弟子,傳道授業。

    正道的五派,分別是位於首陽山的太極宗、位於南華山的南華派、位於九華山的一元宗,位於二仙山的洞玄派和位於峨眉山的妙微門。

    而魔道三派,原也曾占據山川靈脈,如今卻是魔消道長,早早式微了。原先被他們占去的仙山福地自然也就被正道瓜分了。

    而今,逍遙派隱於群芳穀、暢玄宮遁入溪鬆澗,至於另一個魔道的聯盟組織萬象魔宮,則是位於極北之地的九極淵。

    而這個故事的起始之地,便是南華山的南華派。

    南華派不同於太極宗於一元宗的避世苦修、獨善其身,以《南華經》為宗旨的南華派門人雖也崇尚簡樸自然,卻多以入世而達到出塵的目的。

    南華派的開山祖師們認為,隻有在紅塵中洗練透了,嚐遍凡塵富貴、貧苦、喜怒哀樂,才能真正看破悟透,明白天之所指、道之所向!

    因而,南華派收徒也不同於其餘門派的隨緣,而是每隔五十年就大開山門,公開招收五歲以上,十五歲以下身具天分的弟子。

    至於這五十年間剛好錯過的人怎麽辦?

    呃?這隻能說,南華派畢竟還是個修仙門派,多多少少,還是講那麽一些仙緣的。錯過的人,隻能說是命中無有仙緣咯!

    這一日,就恰逢南華派開山收徒之日,南華山下人山人海,都是來碰運氣的孩子和送孩子來的家長。

    而在這一群長袍短褐之間,身穿粉白條紋毛衣和背帶牛仔褲的小豆丁裴淼,就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事實上,也直到這一會兒,裴淼才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看清了事實。

    ——我真的穿了!

    緊接著,就有一個令她極度糾結的問題擺在了她麵前,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這樣兒的,究竟算是魂穿呐,還是身穿?

    要說是身穿吧,那也不算。

    畢竟,她一個二十五、六的大姑娘,怎麽會有一副五歲的身體?

    可要說是魂穿吧,那也不盡然。

    畢竟,這具身體,正是她自己五歲時的。

    你要說她是怎麽肯定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呢?

    隻因為,她記的很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肩上背□□熊圖案的小書包、甚至是書包裏那一件紅色□□熊外套,都是她五歲生日那一天,爸爸媽媽帶著她一起新買的。

    也就是在那一天,在他們一家三口回家的路上,她的爸爸穿過馬路去取生日蛋糕的時候,被一輛黑色轎車撞死了。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穿過帶小熊□□圖案的衣服。

    想到爸爸,她的心情就很低落,垂著頭,無意識地隨著人潮湧動,直到周圍突然寂靜,她才回過神來,卻發現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

    而且,她也已經不是在剛才那座高聳入雲的山腳下了。

    “這是哪兒呀?”裴淼緊張地東張西望,卻發現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甚至是她剛剛走過來的身後,都被堵死了。左右兩邊是光滑的峭壁,後麵是無邊的海水。

    也不知道為什麽,水性一向很好的裴淼看見這片湛藍如璧的海水,竟然覺得頭暈目眩,忍不住就轉回了身,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三個方向都走不通,她幹脆就順著剩下的那條路一直往前走。

    畢竟,有路總比沒路要強吧?

    裴淼走的很幹脆,是因為她想的很簡單。

    可是,這一舉動落在透過玄光鏡觀察他們這些孩子的南華派長老眼裏,就高大上了許多。

    “嗯,心性果決,是個好苗子!”

    先開口的是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玄衣青年,坐在掌門真人左手第一位。

    他是青竹嶺的長老裴景軒,實際上已經一千多歲了,是掌門賀蘭缺的同門師弟,平日裏最是不尊禮法、沒大沒小。也隻有他,才會搶在賀蘭掌門之前開口。

    盤坐在上首的賀蘭缺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可自己寵出來的師弟,再怎麽著也得寵下去呀!

    因而,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徐徐開口:“這孩子在退路上看見的是水,定然是身具火靈根。且這麽一片汪洋大海,這孩子,怕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火違行之體。”

    說到這裏,賀蘭缺心裏惋惜:可惜,他不是火靈根。否則,這麽一棵好苗子,他說什麽也得收到自己門下!

    下首的裴景軒也撫掌歎道:“可惜、可惜!她怎麽就不是木靈根呢?”

    “嗤”的一聲輕笑想起,坐在林璟軒對麵的粉衣少女伸出雪白纖細的食指刮了刮粉潤的臉頰,偏頭睨著林璟軒,促狹道,“羞也不羞?是誰一聽說叫他收徒弟,就嚇得三百年不敢回山門的?”

    被她拿舊事取笑,裴景軒老臉一紅,卻是裝傻充愣:“誰呀?徐師妹是在說慕師弟吧?對了,慕師弟,你不是火靈根嗎?這麽個好苗子,你還不快點兒下手?”

    徐師妹嬌俏地白了他一眼,暫且放過了他,轉頭對坐在她下首的慕師弟道:“也對,慕師弟也到了收徒的時候了。”

    徐師妹名叫徐持盈,是天秀峰的長老。而她下首的慕師弟,喚作慕連城,是他們這一輩師兄妹六人中最小的,如今掌管本草閣,丹道造詣在當世首屈一指。

    接連被師兄和師姐點名,慕連城溫和一笑,隻說:“我還不想收徒。”

    上首的賀蘭掌門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抹憂色,卻也沒有勉強他,淡淡道:“前一段時日,姬師弟傳訊回來,說是要我為他留意一個好苗子,我看這孩子就不錯。謝師兄,你覺得呢?”

    賀蘭缺問的,是坐在他右手第一位,一直未曾開口的那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叫謝宗之,是忘憂穀的長老,也是賀蘭缺口中的姬師弟姬玄真的同門師兄。姬玄真不在,賀蘭缺隻好來征詢他的意見。

    謝宗之穿了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衣,長發披散,除了領口與袖口點綴的幾枝丹桂,渾身上下別無半點配飾。

    可無論是誰,隻要看了他第一眼,就會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簡直恨不得長長久久地看下去!

    原因無他,隻因謝宗之長的實在是太好了!

    ——他隻坐在那裏,勿需言語,也勿需任何動作,就讓人覺得風流雲動、霞彩生華。

    人常說“芝蘭玉樹”,用以形容美男子遺世孤立的風姿。

    可是,再怎麽頎秀的芝蘭玉樹,又豈能比得上他的半分風華?

    他的眉宇間時時縈繞著一股憂邑,仿若這世間再沒有什麽配令他展顏。他的沉默,似是對這軟紅十丈的厭倦,又似已看透了這所謂的長生。

    可他即便悲鬱,也讓人覺得脫俗。

    聽見掌門問他,謝宗之怠倦地抬了抬眼,懨懨道:“他既是托了掌門,掌門決定就好。”

    就知道問了也白問,賀蘭缺暗暗歎了一聲:“即如此,若這孩子通過了考驗,就是她了!”

    “呀,快看!”徐持盈突然驚呼了一聲,將幾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玄光鏡上。

    看見裏麵的場景,幾人皆是一呆,裴景軒忍不住道:“這……這些都是啥呀?”

    原來,這玄光鏡乃是一件靈寶。這靈寶既不擅攻擊,也不擅防守,唯一的功用便是根據人心的弱點製造幻境。

    自從南華派得到它之後,便用它來考驗心性、選拔弟子。

    但凡參加選拔的孩子,進入考場其實也就是進入玄光鏡中,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因每個人心中的弱點都不相同,考題也就千奇百怪、各不相同,完全避免了作弊的可能。

    這一回,賀蘭掌門給玄光鏡設置的考核項目是“懼”,這些孩子在鏡中世界看到的,自然也就是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而裴淼最怕的東西是什麽呢?

    “好可愛!”徐持盈捧住了臉,眼睛裏的喜愛簡直要溢出來!

    隻見粉嫩可愛的小姑娘周圍,圍滿了大大小小的黃色毛絨熊,穿著衣服、戴著帽子,胖乎乎的,憨態可掬。

    慕連城心細,敏銳地察覺到了小姑娘眼中的恐懼:“她很害怕!”

    賀蘭掌門微微頷首:“隻怕,這就是她的心結。”

    徐持盈也收斂了神色,擔憂道:“也不知,她能不能戰勝恐懼。”

    裴景軒瞄了眼垂眸神遊謝宗之,詢問道:“謝師兄覺得呢?”

    也不知謝宗之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外物不聞。

    裴景軒沒趣地砸了砸嘴,也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賀蘭缺:我有掌門光環!

    裴景軒:我有個性光環!

    徐持盈:我嬌俏可人、國色天香!

    謝宗之:我憂鬱病態、美的發光!

    裴淼:我有女主光環!

    慕連城:我有男主光環……持續加載中。

    今天的男主依舊持續登錄中,2223333……

    ps:大家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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