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交鋒,暗子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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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尚未真正開始,但雙方的較量已經開始了。雙方就像賭桌上的賭徒,輪番開始翻開手中的底牌。曹燚看著魯妙子,大笑著說“哈哈,有意思的家夥。雖然你打退了馬匪。不過,這一局先手你還是輸了。我在之前已經聯係了鐵勒的神鷹門鷹王曲靈。曲鷹王帶著三千鐵勒騎兵埋伏在周圍,隻要我一聲令下。三千鐵勒騎兵斬殺峽穀中的這些殘兵敗將,那是輕而易舉。”
說完轉過頭衝著樹林裏招呼“曲鷹王,把弟兄們帶出來吧。該你出手了”。目前峽穀中的方陣損失過半,剩下的也因為剛才馬匪逃跑放鬆下來,泄了硬挺著的一口氣。練過長跑的人都知道,當身體接近極限的時候,隻要咬牙堅持邁步,哪怕是走都行,這樣至少還可以堅持很久。假如中間泄了一口氣休息了,那麽再站起來繼續跑幾乎是不可能了。現在峽穀中的士兵就是這種狀況。如果鐵勒騎兵以逸待勞,大舉衝陣結果不堪設想。
曹燚得意的笑了起來,笑完發現魯妙子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糟糕’曹燚心中暗叫不妙,連忙又大聲呼叫了幾次依舊無人應答。
其實關於這個故事的時間需要往回退一個時辰。大概就在馬匪第一次衝撞牧場的時候。
就在這場大戰剛剛展開,各種心懷叵測的觀眾就已經就位,注視著這場峽穀中的廝殺,等待著場中獵物疲憊之時,瓜分這兩隻獵物。
徐海帶領嘉陽城三千名士卒隱藏在峽穀旁邊山的密林中。看著下方慘烈的廝殺,徐海忍不住對嘉陽城城主穆青諫言“城主,下麵的戰事已經開啟。牧場方麵人手不足,我們不下去支援麽?說到底,下麵的人也都是我南陳的百姓啊”
穆青聞言轉過頭盯著徐海,穆青的瞳孔收縮表情陰冷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瘋狂而又殘忍。徐海被穆青的氣勢壓製,忍不住低下頭不敢看穆青。穆青見狀嘴角勾起銳利的弧度,帶著嘲諷的語氣“南陳百姓?我怎麽沒看見。下麵的人姓的可都是商,商震的商。哪裏還有我南陳什麽事?你記住了,本官也想救助竟陵百姓。可是,我想救人,別人也不領情啊。沒有人告訴我決戰地點,我怎麽救?記住了,本官雖然拚盡全力,但是依舊來遲一步。咱們抵達的時候飛馬牧場和馬匪已經同歸於盡了。你聽明白了麽。”
“諾”徐海無奈,領命退下。
穆青看著下麵的戰鬥,表情帶著一種興奮和狂熱。北地馬匪經常侵擾南陳地界,南陳百姓苦不堪言。而飛馬牧場對於南陳,對於嘉陽城也是如鯁在喉的心腹大患。這次如果能一舉消滅飛馬牧場和北地馬匪兩夥,這也是天大的幸事。
穆青是土生土長的嘉陽人,小時候穆青一直很奇怪,為什麽嘉陽人要交那麽重的賦稅而竟陵人卻不需要?天氣大旱為什麽嘉陽城周邊餓殍遍地,易子而食,竟陵人卻有飛馬牧場支援而他們沒有?馬匪橫行為什麽嘉陽城百姓任由盜匪蹂躪,但是竟陵卻固若金湯一片人間樂土?
穆青本來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父親是老實憨厚的農民,母親是溫柔賢良的農婦,身旁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妹妹。但是為了繳納越加嚴苛的賦稅,父親充軍服役一去就沒有了音訊。
天氣大旱,南陳百姓餓殍遍地,嘉陽城體弱年邁的人都早已餓死,而死去人的屍體也都被吃光了。最終剩下的也隻有易子而食一條路。母親用奄奄一息的妹妹換來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畢竟自己的骨肉無論怎樣也是下不去手的,隻能掩耳盜鈴的換人動手。這不是滑稽,而是生活所迫,是最悲哀的無奈。母親動手時,那個小姑娘的哭聲將穆青的心刺得千瘡百孔,穆青咬緊牙冠將煮熟的救命‘肉’吃進肚子,一切為了活著。
挺過了饑荒,熬過了天災**。跌跌撞撞的成年了的穆青,本來沒有什麽大誌向,隻想娶個媳婦,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給開枝散葉留下點香火。但是這個最簡單的願望,在這個冷酷的世界裏都顯得那麽的奢侈。新婚夜,一夥山賊偶然間來到了村莊,順手搶走了新娘。三天後,山賊扔回來一灘不cheng ren樣的**。
穆青想明白了,這個世界既然充滿了絕望,那就不要帶著幼稚的情感去活著。為了避免母親繼續在這個汙濁的世界受苦,他親手勒死了自己的母親。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與生不如死相比,死亡反而是一種仁慈。穆青要報複,要毀滅南陳、毀滅馬匪、更要毀滅飛馬牧場。憑什麽他們幸運的得到庇佑,憑什麽自己就要遭受無盡的苦難。穆青也許不能讓大家都得到享福,但是他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受到痛苦和折磨,這也是一種無奈的公平。
也許上天也想看看,這樣奇葩的情感會結出什麽樣的果實。得益於父母給予的美好皮囊,穆青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大內總管公公王承恩。穆青拋棄了一切尊嚴跟隨著王承恩,滿足王承恩一切的願望。終於換來了這個嘉陽城城主,等來了這個機會。
看著下麵四濺的鮮血,消亡的生命,穆青興奮的整個人都在發抖,臉上帶著異樣的潮紅色,快了,快了。馬上就可以一舉毀滅這下麵的一切。這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南陳,還有這個天下。
就在這個時候,徐海的稟報打斷了他的遐想“稟告大人,我方在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發現了盜匪的家屬部隊,大人我們何不趁此機會…”
穆青正處於嗜血**的興奮中,聽到了家屬營地也沒有仔細詢問,馬上高聲命令“那還用問,走我們去斷了這群馬匪的根。這是他們應有的報應”
馬匪家屬營地離此處不遠,營地裏大概兩千人左右。主要是馬匪的後代,後代是馬匪的預備役。至於女人,對於馬匪而言是消耗品,從來不會太過在意。曹應龍還有黑狼盜三名頭領的兒子,‘殘狼’向成龍之子向霸天,‘餓狼’毛量之子毛躁以及‘毒狽’房澤之子房見鼎,他們四個也就是未來的四大寇。
穆青帶著手下潛行到營地周邊,穆青看著馬匪的人數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三千多人的馬匪對上他手下三千名兵丁,哪怕是有心算無心,勝負也就是五五開。戰鬥一旦打響,必然會產生大的響動,萬一驚動了和牧場戰鬥的馬匪主力,這就得不償失了。
徐海猜測出穆青的難處,上前進言“大人,屬下偶然間曾經得到過一種毒藥。這種毒藥無色無味,隻要在風口出撒上點煙這種藥粉,一炷香的時間內可以讓下風十裏內的人肌肉無力任人宰割。到時候,咱們隻要提前準備好解藥,等上一炷香…”
穆青聞言大喜“好、好、好,徐將軍,如果此事能成,你當列為頭功。快快去準備吧,記住切莫放掉一個馬匪。”
“諾”徐海領命下去準備。
大概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穆青發現營地裏的馬匪猛然間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穆青知道,毒藥開始生效了。機不可失,穆青大喊一聲“敵人已經中毒,趕快隨本官殺光這些匪徒”說完一馬當先的衝進營地。
穆青剛剛踏入營地,營房中軍帳內傳來曲靈的一聲怒吼“卑鄙的漢人,竟敢偷襲我鐵勒勇士。看我取了你這狗官的首級”,一道人影猛然從帳篷內竄了出來,五指成爪,直取穆青而來。
穆青雖然高居城主之位,但是武功卻是稀疏平常。眼看著穆青就要落入曲靈之手,兩道人影從徐海的親衛中飛了出來,攔在了曲靈的麵前。
“你們是何人,竟敢攔截我的路,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曲靈惡狠狠的威脅。
“在下徐鵬,這意味徐鶴。我們是徐海大人的門客。穆青大人,這裏就交給我們了。”徐鵬抱拳對穆青解釋
穆青聞言,點了點頭不多說話,繞過曲靈向中軍帳走去。曲靈被徐鶴,徐鵬兩人鎖定,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放任穆青離開。
曹燚將馬匪的家眷交給曲靈照顧,本來就是一個交換。一方麵讓曲靈安心,另一方麵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因此無論如何曲靈都不能讓曹應龍出事。
曲靈怒氣上湧,丹田氣湧過喉嚨發出一聲老鷹的長鳴,整個人拔地而起飛上空中,腳下步伐變幻,在空中竟然盤旋起來,好像一隻蒼鷹翱翔於天際等待時機攻擊獵物一般。倒也不愧鐵勒鷹王的名hao。
徐鵬和徐鶴兩人相對而視,點了點頭。徐鶴鎖定曲靈的位置,雙腿用力一躍,飛向空中。可惜徐鶴的輕功到底還是比曲靈差了一些。曲靈在空中,左腳踩在右腳上一借力,再一次向上拔高一丈,輕鬆的閃過徐鶴的追擊。接著曲靈腰部用力,猛地一扭身,對準向下降落的徐鶴撲了過去。
地上的徐鵬見狀,腳下內力噴湧,對準徐鶴使出一式魁星踢鬥。徐鶴和徐鵬是孿生兄弟,從小心有靈犀。徐鶴準確的踩在徐鵬踢起的腳上,接著徐鵬的踢腿力量,徐鶴在空中一個空翻,從曲靈上空跳了過去。在經過曲靈頭頂時,徐鶴一腳踩在曲靈背上使出了千斤墜的gong fa。
曲靈沒有想到徐鵬和徐鶴有這樣的默契,一時不察被徐鶴踩住。剛要運功震飛徐鶴,身體內被內氣壓製的毒藥趁機作亂,影響了曲靈的內功。曲靈身體一滯,重重的摔在地上。‘噗嗤’曲靈空中噴出一股鮮血,身體受了重傷。
徐鵬見機會難得,飛身撲到曲靈身旁,右腳一記橫掃千軍重重的踢在被徐鶴壓製不能動然的曲靈頭上。徐鵬的這一腳力逾千鈞,‘哢嚓’一聲曲靈的頭顱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炸碎。可憐曲靈一代梟雄,到頭來卻因為貪婪,死在了這裏。
另一邊,穆青快步衝進中軍帳,剛一打開帳門,正好看見徐海將曹燚之子曹應龍和其餘幾個孩子看押在一起。這些孩子中毒已深,無力反抗。
“徐將軍,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穆青帶著莫名的興奮打發徐海離開。
“大人,這些人還是孩子,我們是不是…”徐海帶著莫名的神色懇求說
“滾..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穆青的眼神非常的複雜,帶著瘋狂,興奮,貪婪還有這一絲厭惡。
“諾”徐海深深的低下頭,轉身離開。轉身的時候,袖子中一個瓷瓶不慎跌落,破碎。不過,已經陷入瘋狂的穆青並沒有注意到。反而是一旁的曹應龍看了徐海一眼。
徐海出了帳子,表情複雜的站在營帳外。過了不多時,營帳裏傳來穆青淒慘的叫聲。原來徐海在出門前摔碎的是毒藥的解藥。不過毒藥解除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這段時間裏賬內發生了什麽,還有毒藥解除後賬內又發生了什麽,徐海不想知道。總之,嘉陽城城主穆青在阻擊馬匪過程中不幸身死,行凶馬匪曹應龍等人趁機逃脫不知所蹤。
喊殺聲慢慢平息下來,徐鵬,徐鶴來到營帳外找到徐海“徐將軍,曲靈已經斃命。其餘馬匪也差不多都被殺死。”
徐海咧開嘴笑著說“老鵬,老鶴雖然俺老徐離開牧場十多年了,但是都這時候了,你還寒顫我幹啥。穆城主已經死了。放心,這裏都是俺的人”
徐海,徐鶴,徐鵬都不姓徐。他們都姓商,是商震的親族。徐海就是商震安插在嘉陽的一枚重要棋子。魯妙子在備戰時從商震處得到了情報,這一切其實都是魯妙子的安排,毒藥也是魯妙子提供的。暗子之戰,魯妙子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