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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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人衝向數萬人的軍陣是什麽概念?
就像一隻弱小的綿羊,向著一頭猛虎發出了衝擊。
隻不過今天的綿羊並不弱小,它是一隻被逼急眼的瘋羊。
而老虎也不是所謂的猛虎,而是一隻飼養在公園,仿若家畜的病虎。
乞活軍以魯妙子和李碟為箭頭,一杆子紮進了燕國大軍之中。
無邊的血浪,在燕國大軍中翻騰起來。
魯妙子身先士卒,也不騎馬步行著衝在最前方。
手中的一杆製式長槍,在他手中卻仿佛活過來的蛟龍。上下翻騰,東擋西殺。
前一刻槍尖還紮在一名校尉的咽喉,下一刻槍尾就已經刺進了從身後偷襲的士兵的眼窩。
用力的拔出槍尾,連帶著飛出來的眼球,掉進了左側,大喊著撲過來的一名燕國是士兵的嘴裏。
不等這名燕國士兵,惡心的吐出來。魯妙子橫掃的槍尖,已經將他的頭顱,連帶著嘴裏的眼球掃斷。
順手挑起被掃斷的頭顱,魯妙子身形一矮,閃過右前方飛過來的暗箭。
右腳用力使出一招猛龍翻身,身體一個空翻,右腳準確的踢在飛起的頭顱上。
頭顱化作一道流星,砸在了想要暗箭傷人的那名弓兵的臉上。頭顱嘴裏的眼球,因為慣性爆裂開來。混濁的漿液混雜著鮮血,噴了弓兵一臉,將他的眼睛都糊住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雖然說起來漫長冗雜,但是全部動作發生,隻在電光石火之間。
轉眼間,魯妙子就在周圍清出了一片空地。緊接著,身後的乞活軍跟了上來,占領了這片空地。在燕國大軍的腹地,打開了一片天地。
跟隨而來的乞活軍士兵,後背向內,麵朝外,圍成了一個圈。
左手豎起盾牌,右手長槍不斷伸縮。圍成的圓圈,沿著順時針方向緩慢的轉動著。
乞活軍士兵,將燕國大軍腹地的這片空地,變成了一個刺蝟。鑽進了燕國大軍的肚子裏。
包圍著他們的燕國士兵,就真的像狗咬刺蝟一樣無從下口。
在後方指揮軍陣的一名燕國將領,見此情形,急忙大聲命令。
“放箭,將他們給我亂箭射死”
連綿不絕的弓弦聲還有魯妙子的耳中。
魯妙子心中暗道不好。
乞活軍,士兵手中的盾牌,隻是簡單的圓盾。無法覆蓋士兵的全身。
對於這種漫天箭雨的洗禮,防護作用微乎其微。
不過一旁的李碟對此好像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命令道。
“一隊出列,二隊半蹲。向著弓箭手的方向衝”
一聲令下,乞活軍中走出五十名身材粗壯的士兵。另外,又有五十名,身材相對瘦些的士兵,站在他們身後。
身材瘦削的士兵,將手中的盾牌遞給前方身材粗壯的士兵。
而站在前方的士兵則將手中的長槍拋在地上,雙手左右各執一麵盾牌。
隨著李碟的命令,站在前方的粗壯士兵,分別將盾牌護住頭和胸口。仿佛一頭蠻牛一般,衝著弓箭手的方向衝了過去。
身後的士兵手持長槍,幫他抵擋著各處的攻擊。
弓箭手顯然發現了南方的混了。
燕國弓箭大隊的隊長,臨危不亂命令道。
“瞄準正前方隊列,角度上揚五度。射擊”
‘嗡,嗡’
弓弦的聲音,仿佛無數蜜蜂,在戰場上嗡嗡作響。
數量龐大的箭矢,變成一朵黑雲不分敵我的撲向衝陣的乞活軍士兵。
這時候,身材瘦削的乞活軍士兵。身形一矮,躲在了身材粗壯的,士兵的身後。
身材粗壯的士兵,頂著箭雨繼續向前衝。
身中一箭,兩箭,三箭,十箭…不知道到底中了多少箭。
這些特意選出來的,人高馬大,皮糙肉厚的士兵們。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頂著箭雨,將身後的士兵送往前方。
每一名倒下的士兵身上,都插著著密密麻麻的箭枝。整個人,就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刺蝟一樣。
他們從出列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人肉盾牌。不過,為了護送戰友而死,是他們的榮譽。
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也是乞活軍無奈中的無奈。既然裝備和兵力都拚不過對方,那麽就和對方拚命吧。看誰的命更硬,看誰的心更狠。目前,還沒有見過比乞活軍的人,更狠,更硬的。
乞活軍士兵的犧牲不是沒有意義的。身後選出的瘦削士兵,都是一些,身材瘦削但是速度敏捷的人。
趁著箭雨的空檔,以及不分敵我的覆蓋射擊下清出的空間。
幸存的乞活軍士兵,直接殺進了弓箭手的隊伍。
隨手拋下攜帶著的長槍,乞活軍士兵們,從腰間拔出兩把短刀。
這些士兵都是些,最好的刺客。左右開弓,閃轉騰挪。燕國的弓箭手,就像地裏的韭菜一般。被乞活軍士兵,一茬一茬的割了下來。
當燕國的軍隊反應過來,想要救援時。弓箭守衛已經被殺的,十不存一了。再也無法組成有效的箭雨。
惱羞成怒的燕**隊將衝陣幸存的乞活軍士兵圍了起來。
由於為了最高效率,殺傷弓箭手。乞活軍士兵扔掉了長槍,使用短刀。
短刀善於近身,但是麵對包圍過來的手持長武器的燕國士兵,無異於任人宰割。
不過,這個結果從他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早死和晚死,都是死。這一千人從出來,就已經沒打算活著回去了。
不過至少,在此之前,他們沒有辜負為他們抵擋箭雨而死的乞活軍兄弟。他們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他們賺了。
惱羞成怒的燕國士兵們將他們亂刀剁成肉泥。
但是燕**隊的bao xing,並沒有嚇到乞活軍死士。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士氣。
魯妙子被燕**隊的bao xing,激起了怒火。臉上再一次,流露出癲狂的笑容。
他隨手拋下手中的長槍,拔出了兩把短刀。雙手一上一下的,好像表演雜耍一樣,隨意拋著短刀。晃悠悠的走出圍成一團的軍陣。
包圍著的燕國士兵見到是魯妙子,想起他之前的bao xing,心中有些膽寒。遲疑著不敢上前。
魯妙子一邊將手中短刀,刀刃相向互相對砍起來。
一邊對著麵前一名麵色恐懼的士兵,顛笑著說。
“嘿,大家,不要害怕嘛。我也會死…”
話還沒說完,使出了幻魔身法。原地的殘影還未消散,整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麵前士兵的身後。
“而你也會死”
溫柔的刀鋒劃過士兵的喉嚨,但是由於之前,刀刃的對砍。鋒利的刀鋒變成了層次不齊的鋸刃。這加劇了他的痛苦,以及鮮血和碎肉的噴濺。
在魯妙子眼中,麵前的這個士兵的脖子,就好像被烤爆的香腸。碎肉與血液掙破皮膚,傷口外翻蒼白而冰冷。
這麽可憐的士兵在失血和窒息的多重折磨下死亡。
在死亡麵前是平等的,一如他之前將那些充分的士兵,剁成肉爛泥一般。
魯妙子就這樣用著被這些士兵剁成爛泥的,乞活軍兄弟的武器—短刀。
左右手雙持兩把刃口犬牙交錯的短刀,在這些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燕國士兵的陣中,肆意的製造著痛苦和死亡。
魯妙子在燕**隊中開心的大笑著,幻蝶身上被魯妙子使用到了極致。
九個殘影不斷的閃現,仿佛九隻翩躚於花叢中的蝴蝶。
肆意的傳播著名為死亡的花粉,令一朵朵血液之花綻放。
不過魯妙子終究隻是一個人,麵對著如海的敵人。哪怕是他的父親武悼天王冉閔,也終究功敗垂成。
魯妙子氣喘籲籲的,倚著身後的長槍。身旁林立著一杆杆的長槍槍尖刺進泥土,槍尾深深刺入前方士兵的脊背。
剩下的大多數人,隻有用長qiang zhi撐著才能站立住。
他們有的斷掉了一條腿。
有的斷掉了一隻手。
還有的斷掉了一條腿一隻手。
甚至連,雙腿盡斷,雙手盡斷的人也有。
沒有手,就用腿。既沒有手,也沒有腿,那就用牙咬。
隻要還有一口氣,這些人就是殺戮的兵器。
魯妙子旁邊的是李碟,他用僅剩的一隻眼看著魯妙子,咧著從中間豁成兩瓣的嘴唇,對魯妙子笑著。
“你這家夥,果然厲害。不愧是,冉天王的種。可惜,沒有在活著的時候,和你喝杯酒。
不過死了之後還有機會,和你共同戰鬥。這也值了。
你時間到了臭小子。
再見了!
替我們好好活下去,多殺幾個燕國狗”
你要是感到幻陣能量受到什麽打擾,已經無法支持了。身體在漸漸的虛化。
離開歡陣前的最後一眼,李碟淹沒在如潮水般的燕**隊中,耳旁還依稀能聽見,他豪邁的大笑。
“燕國的狗崽子,記住了,我是你爹。哈哈哈哈哈”
再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擂鼓山。
一名須發皆白,看似仙風道骨,其實邪氣凜然的老者正與喬峰等人對峙著。
老者身後無數的弟子,還有如潮水般的馬屁。告訴了魯妙子,眼前這個人就是丁春秋。
而正是由於丁春秋的搗亂,才使得珍瓏棋局幻境,無法維持下去。
來最後李碟的話,也讓魯妙子知道哪怕是在進入幻境也無法見到他們了。
之前的李碟等人,隻是一個巧合。
想到這,魯妙子看著丁春秋,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丁春秋,你,該,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