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楊六郎戰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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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路。在魯妙子可以放開對時局的掌控,允許所有人隨意壓注自己選中的目標。
並有資格獲得最終的回報之後。無數倍魯妙子壓製下的,同陣營之間的矛盾就爆發了。
就拿曹寧來說,他選擇tou zhu完顏宗弼,一方麵是因為他曾經在金國時與完顏宗弼的友情。
可另一方麵,何嚐不像完顏宗弼說的那樣,是他曹寧心中懷有著的不滿產生的選擇。
金國本身就不是一個hao的選擇,魯妙子的底線決定了元,遼,金還有西夏都是必然出局的隊伍,曹寧選擇了金國就沒打算贏,他隻想出一口氣。
想他曹寧當年也是北地第一勇將,千裏迢迢投奔南宋,為了南宋和父親決裂,甚至失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難道他曹寧心中就不難過麽?
嶽飛竟然用這個羞辱於他,若不是魯妙子相救,曹寧隻有自刎而亡一個選擇。
曹寧等了三年,就等著一個今天這樣的機會,他要讓嶽飛知道,為什麽陸文龍評價自己的不是武功多高,而是北地第一狠人。
而且不光有以上兩個原因,曹寧在魯妙子身邊待的時間最久,多少也摸到一絲魯妙子的想法。
賭局壓注雖然偶爾會有幾個幸運兒一夜暴富,可是天下所有的賭局最終的贏家都是開賭局的人。
雖然不知道魯妙子在謀劃些什麽,不過曹寧敢打保票,最終塵埃落定的時候,最終的贏家一定是魯妙子。
既然早晚都是輸,索性還不如趁機給嶽飛找些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南宋,北宋,元,遼,金,西夏六方勢力,就像現代社會舉辦的世界杯中的六支球隊。
而虛竹也好,曹寧也罷,還有其他許許多多幫助魯妙子做事的人,他們就像參與賭球的球迷。
魯妙子就是開設賭局的東道主,而獎品大力神杯則是整個宋洲的王者之位。
就像世界杯中分為種子選手和非種子選手一樣,六方勢力在魯妙子陣營中人的眼中也是分為冷門和熱門。
異族勢力是絕對的冷門,與世界杯中踢爆了德國,爆冷的韓國不同,異族的四方勢力在規則中已經不允許贏得冠軍,最多也就拿個亞軍或季軍。
而南北兩宋就絕對是熱門,很多人或出於家國情懷,或出於實際考量,都不約而同的將賭注投在了南北兩宋身上。
而與世界杯不同的是,哪怕是北宋一個勢力也有著無數可以tou zhu的方向。虛竹選定的是熱門中的大熱門:北宋皇帝趙禎。
而楊鐵心則選擇了血脈相連的天波楊府。
當楊再興來到天波楊府的營帳之時,楊鐵心正將宋洲局勢的來龍去脈詳細的向金刀楊老令公講解。
雖然楊老令公之前從虛竹以及八賢王那裏知道了一些關於鐵掌幫局勢的前因後果。
然而楊鐵心講解的又是從他自己所知道的角度,裏麵有著與虛竹不同的內容。
楊繼業聽了楊鐵心的講述,以及楊再興帶來的消息,結合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一時間也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這也是魯妙子故意安排的,所有人都做著不同的事情,每個人知道的內容也各自不同。
除了主體的大局不變,細節卻大相徑庭。
這樣,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有的優勢,利用好了也許真的有機會逆風翻盤。
而相對應的,哪一方勢力獲取的支持越多,他所掌握的信息也就越多。勝算也就越大。
其實,從根本而言,這一切都隻是魯妙子的一場遊戲。
魯妙子布下了一處大局,令所有勢力或自願或bei po的參與其中。
然後放棄對棋盤的掌控,任由人心謀劃著各種變量。
最終觀察在人心的作用下,棋局的走向是否和自己謀算的方向完全相同。
而這個結果很重要,因為在未來,當他回到震洲的時候,他將要麵對的是兩名真真正正被龍脈恩寵的命運之子。
這兩個人的性格帶著大量人性中難以確定的變量。
所以,魯妙子想要借著這次的棋局,驗證自己的謀劃,為應對未來震洲雙龍做準備。
接下來的局勢,按照和魯妙子推測的一模一樣。
楊繼業在了解到楊再興所說的消息之後,他的決定於嶽飛一模一樣,也打算用鬥將的方式,拖延時間。
畢竟對於曾經跟隨太祖趙匡胤打天下的楊繼業而言,北宋南宋本就是一家。
南宋中的很多老將曾經還是他的手下敗將,或者麾下將領。
麵對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兄弟,楊繼業下不去手。
另外,在暗地裏,楊繼業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能夠通過這件事讓南宋將領與趙禎離心離德,也許就可以趁此機會,兵不血刃的收複南宋。
第二天,南北兩宋的士兵前一天還沉浸在兩宋一家的氛圍中,今天一大早,一條軍令讓兩宋士卒驚駭異常。
當天一大早,嶽飛與楊繼業同時下令,命令兩宋士兵分出部分軍力,在兩宋交接處布置拒馬崗哨,將警戒級別提高到戰時最高標準。
這種級別的軍令,一般都是用在戰爭中,麵對異族宿敵是才使用的。
哪怕是當年南北兩宋fen lie的時候,雙方也保持著最基本的顏麵,並沒有使用這種級別的警戒。
可以說,這一次的警戒級別是南北兩宋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級別的敵對。
兩宋士兵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的按照往日的訓練布置好警戒線。
傍中午的時候,吃過午飯。就聽見南宋陣營中鼓聲雷動。楊繼業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南宋嶽家軍要列陣出戰了。
不敢耽誤,楊繼業隨即點齊楊家七郎八虎一同出陣應敵。
楊家將七郎八虎指的是楊繼業的七個兒子與一個義子,總共八人所以也叫七郎八虎。
咕咚咚,鼓響三通,升帥棋。緊接著營門大開,赤足魚貫而出,位列兩旁,旌旗招展,兵戈橫空。
從營地裏走出兩位大將:
金盔金甲淡黃袍,五股攢成袢甲絛。
護心鏡,放光豪。
絲鸞帶,紮穩牢。
魚褟尾,護襠口。戰裙又把膝蓋罩。
北麵的是一名長髯老將軍,手持一把滾龍金背大刀,在陽光下綻放著冷豔的光芒。
南麵則是一位青年俊朗的英武元帥,腰挎湛盧寶劍手,手持瀝泉神槍。
青年元帥雖然年輕,但是氣勢上與老將軍不相上下。
就像是暮年獅王與青年挑戰者之間的戰鬥。
“嶽將軍,你我本同出一源,前幾日也曾訂立盟約攜手對敵。
為何今日擅自撕毀盟約,攻打我大宋營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這樣做,難道不怕親者痛,仇者快嗎?”
老將軍就是金刀楊老令公,楊老令公雖然年邁,但是氣勢雄渾,嗓音嘹亮,仿佛雄獅怒吼。
青年元帥就是,嶽家軍的主帥嶽飛嶽飛聽了楊老令公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羞愧的神色。
緊接著神色清冷,眼神直盯著楊老令公,手持長槍行了一個晚輩禮。
“抱歉了,楊老將軍。雖然已經訂立了同盟之約,不過這隻是鵬舉一人之所為,並未得到陛下的認同。
所以楊老將軍如果要怪的話,就怪鵬舉吧,是我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雖然咱們曾經有著一段袍澤之情,不過抱歉,君命難違。
今日,就讓鵬舉領教一下天波楊府的威名吧。”
嶽飛話音剛落,楊繼業還想繼續說些什麽,打擊嶽飛的情緒。
嶽家軍陣營中突然傳來一聲雷鳴般的暴喝。
“呔,囉嗦個鳥。
楊六郎的小子呢?
快把他給我叫出來,就說你家高寵爺爺來了。
楊六郎那個渾小子,天天在我麵前得瑟,今天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隨著這聲暴喝,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胯下烏雲踏樂駒,手持碗口粗細的虎頭長槍,從嶽家軍陣營中衝了出來。
楊繼業一看來人,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緊接著眉頭一皺,冷聲喝問道。
“高寵你這憨貨,你要是六郎的爺,那你把老夫放在什麽位置?
老夫與你父高懷德平輩論交,你要是六郎的爺爺,難道你還是你父親的父親嗎?”
高寵的馬還沒衝到陣前,聽到楊繼業的一聲冷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拉住了戰馬,站在原地,摸著頭尷尬的嗬嗬直笑。
高楊兩家的淵源由來已久。高崇的祖父,高思繼曾經是宋州天下第一名槍。
高思繼與楊繼業的父親楊袞是同門師兄弟。
楊繼業與高懷德,從小一同長大。
兩人關係既是兄弟,又是對手。
楊繼業早年學槍,但是用槍比不過高懷德,於是棄槍學刀,並且發誓,一定要成為用刀高手。
這才有了後來憑借一把滾龍金背刀,打遍天下無敵手hao稱楊無敵的楊繼業。
所以說,楊繼業與高懷德是異姓之交的生死弟兄。
高寵早年浪跡江湖,憑借著父親高懷德是太祖趙匡胤的妹夫這層關係,在南北兩宋之間四處遊蕩。
曾經在北宋天波楊府跟隨楊繼業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槍法。
打內心而言,楊繼業就像高寵的父親一樣。
這一次打馬衝邊,高寵一時興奮,習慣性的將之前打仗時罵人的話,順嘴罵了出來。
話剛出口,心中就暗道不妙。果然被楊繼業罵了一頓。
不過現場的氣氛被高寵這麽一鬧,也從之前的劍拔弩張,變得緩和下來。
兩方軍陣的士兵,還有閑情逸致,在對方陣營中,尋找相熟的朋友,互相做著鬼臉,用口型約定,打完架一起喝酒。
嶽飛見兩方軍營中軍心渙散,要是以往的脾氣,早就嚴令整肅軍紀。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氣氛緩和,反而比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更好。
所以也就裝作看不見,放任自流。
不過暗地裏,還是叮囑張憲的人提高戒備。不一定是為了防備北宋,更是擔心異族之人趁機撿了便宜。
就在高寵進退維穀的時候,楊家將陣營中,那些傳來一聲戰馬嘶鳴。
一名青年小將打馬衝了出來,一邊駕馬衝向陣前,一邊大聲回罵道。
“高傻子,叫你爺爺…不對,六哥什麽事兒?
你要和我比劃比劃?
正好,我也不服你搞傻子,憑什麽稱兩宋軍中第一人。
以往咱們是一夥兒的,你家六哥不好意思下手,趁這機會咱倆比劃比劃”
說完,刻意扭過頭,不去看楊繼業那張陰沉的臉,徑直衝向高寵。
衝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楊家六郎,楊延昭。
楊延昭的武功也是不凡。
楊六郎名楊景,字延昭,善使一杆素纓鏨金槍;
在銅台關追車救駕,官封保靈侯、殿前司左右金槍班都指揮使,娶妻八賢王的禦妹郡主柴美容。
在七郎八虎中,武功與楊七郎不相上下,更是南宋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高寵見楊六郎衝了出來,臉上不怒反喜。
“小六子,別說大話。看槍”
說了聲‘看槍’,手中碗口粗的虎頭金槍使出一記橫掃千軍,帶著千斤巨力,向著楊六郎的腰間掃去。
楊六郎對於高寵力量的可怕,心知肚明。
在整個楊家將中,也隻有楊二郎楊勇,楊延定能夠與之抗衡一二。
這時猛聽見耳旁惡風呼嘯,槍還沒有碰到楊六郎,槍身卷起的劇烈風壓,就已經讓楊六郎的身體感覺到隱隱的刺痛。
‘這渾人,來真的呀’
楊六郎心中暗罵一聲,身體一個後仰使出一記鐵板橋躺在馬背上。
高寵橫掃的長槍,從他的鼻尖上方劃過,強大的風壓刺破了鼻孔內的幾條毛細血管,一縷鮮血從鼻子中流了出來。
楊六郎可不是個吃虧的主。
躺在戰馬上,腳下用力,控製,戰馬直衝高寵而去。
當馬經過高盛身邊的時候,楊六郎腰部用力,整個人從馬上彈了起來。
楊六郎身體躍向空中,人在空中,腰部發力,整個人的身體像彈簧一樣猛的扭曲起來。
借助著身體肌肉的發力,由上自下,一槍刺向高寵的麵門。
高寵招式用老,來不及收槍,急忙側頭讓過楊六郎的長槍。
楊六郎槍頭上的纓穗少在高層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第一回合的交手,楊六郎與高寵不分勝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