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她沒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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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蘭玦的意外不已,馬文才則要平靜的許多。

    誠然如王蘭說的那樣,他此時的身體早已沒了昨晚那般凶險,盡管不適尚在,可卻已無惡化的趨勢。

    口中微痛傳來,馬文才緩緩眨了眨雙眼,昨夜那個荒唐的夢隱約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他記得那光滑的觸感,也記得那熟悉的清香,蘭玦躲避馬文才視線的時候,馬文才幾乎是與其同一時刻別過了雙眼。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王蘭已經檢查完畢,蘭玦以送人的借口,連忙遁了出去。

    陳夫子派了一個人在不遠處守著他們,王蘭看了一眼,停了下來,“蘭公子,可以了,馬公子還需人照顧,不用送了。”

    “蘭姑娘,你等一下。”

    “嗯?”

    蘭玦客氣的笑了笑,“是這樣的,蘭姑娘,你老實告訴我,文才兄得的,是否是天花?”

    她剛才可沒忘記這人眼裏劃過的一絲了然,相信是或不是,很快便能揭曉。

    王蘭顯然沒料到蘭玦看的這麽仔細,天花雖說極易傳染還十分凶險,但並不是得了便會必死無疑,這裏麵,有極少數人是可以有幸存活下來。今日瞧著馬文才的情況,明顯情況穩定了許多,隻要後麵不再惡化,想來痊愈的機會極大,這是一件好事,至少對馬文才和蘭玦二人來說,是的。

    該注意的地方她之前便囑咐過了,她本不欲聲張,打算暫時把這件事瞞一下,未曾想蘭玦竟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王蘭默了默,她拿不準對方的想法,唯有有些試探的看了過去,“蘭公子這是......”

    蘭玦一聽這話,知道是自己話裏立場不明讓王蘭誤會了,遂連忙道:“蘭姑娘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文才兄與我情同手足,我蘭玦斷不會因為天花與否便做出什麽舉動,就是想單純的知道一下病情。”說到這裏,蘭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萬一文才兄問起,我也好準備說辭不是?”

    蘭玦的品性如何,經曆了這件事王蘭也多多少少有了了解,她對蘭玦的印象並不差,這會兒聽著對方這麽說,臉上的探究也漸漸散了去。

    隻見王蘭微微頷了頷首,道:“蘭公子,如你所言,馬公子所患之病,的確是天花。”

    盡管心底已經有猜測,可從王蘭口中親耳聽到定論,蘭玦還是稍稍愣了愣。

    似是怕蘭玦擔心,王蘭又連忙補充道:“蘭公子不必擔心,雖不知是何緣故,但馬公子的病情目前並無惡化,隻要這兩日沒再發熱,那麽這最難的一段日子便熬過去了。”

    蘭玦回過神來,“哦...好。”她對著王蘭投以感激的目光,真誠道:“麻煩蘭姑娘了。”

    王蘭見此,嘴角微微噙起了一抹弧度,“這是蘭兒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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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最麻煩的,該是蘭玦才對。她隻是按例來查看一二,真正照顧馬文才的,卻是蘭玦自己。蘭玦都沒有抱怨,她又有什麽可以抱怨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連馬文才的書童都不見了,蘭玦與馬文才非親非故,又時常被某人冷淡以對,竟可以做到如此,王蘭隻是想想,便覺得馬文才這人,當真是上輩子修足了福。

    王蘭藥舍還有事,不宜在此處久留,她又囑托了兩句,無外乎是別讓馬文才的病情惡化。蘭玦仔細的聽了,再一次認真的謝過。

    馬文才昨日在床上躺了一天,蘭玦與王蘭出門之後,他腹下升起一股漲意,這邊剛下床想找夜壺,結果不期然靠在門邊便聽到了蘭玦此番言論。昨夜的夢似乎還在眼前,他本就為此煩躁不已,乍聽聞此,內心深處就像是狠狠的被攥住一般,陌生的情感來的如此之快,以至於讓馬文才瞬間措手不及。

    蘭玦很快便走了回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馬文才倏地回過神來,他十分慌張的朝著床前走去,神態間滿是心虛。

    蘭玦心底有事,沒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蘭姑娘所不解的,她已經大概猜到了一些。想來是她的仙氣借著親吻的機會踱給了對方,這才使得馬文才恢複的如此之快。回溯層限製了她的各種,往常她隻需吹一口氣便解決的事,到了這裏,即便是通過如此親密的接觸,也才僅僅隻是緩解了幾分而已。

    馬文才已經確診為天花,生死各一半的可能,她不能讓他這樣死去,這也就意味著,若想要這人痊愈,她得再......

    一念及此,蘭玦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

    她這是做呢,還是不做呢......

    馬文才瞧著蘭玦若有所思的走進了屋內,好一會都還沒回過神來。他雙目微動,十分不自在的咳了一句。

    蘭玦注意被其喚回,她眨了眨眼睛,朝前走了一步,“文才兄,你感覺怎麽樣了?”

    馬文才避開了蘭玦的目光,他努力維持著以往的神色,不甚在意道:“暫時死不了。”

    蘭玦無聲的笑了笑,心想,有她在,想死哪有這麽容易。

    “文才兄,你好好養病,蘭姑娘說你這邊再養幾天差不多就好了,現在就先委屈你一下。”蘭玦絲毫不提天花的事。

    她以為馬文才不知道,實則關於自己的病,馬文才比誰都清楚,尤其他之前還聽了某人與王蘭的對話......

    馬文才默了兩息,他垂眸看著自己身前靛青色的寢被,薄唇微啟,緩緩喚道:“蘭玦。”

    “嗯?”

    “你......”有太多的話太多的疑惑想說,可真到了要說的時候,馬文才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到了最後,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化為一聲輕歎,馬文才側了側身子,“沒什麽,我渴了。”

    “好,你等一下。”蘭玦轉身去桌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前倒了杯水,再慢慢走了過來,遞給了對方。

    馬文才隨手接過,小泯了一口。

    蘭玦坐在一側瞧著馬文才安靜的模樣,之前的一些思慮又浮了上前,她緊了緊自己的雙手,想了想到底還是下了決心。

    天花對世人而言是無藥可救的存在,這世上,那極少數能存活的人,或許有,但是,若昨日沒有她,馬文才顯然並不屬於那類能存活的人。對於後麵幾天的觀察,蘭玦並不覺得僅憑這人自己便能成功度過,所以,思慮之後,還是得靠她出馬才行。

    馬文才的思緒還是複雜的。一方麵,他訝異於蘭玦喜歡男人,一方麵,他同樣訝異於自己對蘭玦可能的心思,更有的是,從目前的觀察來看,蘭玦中意的,並非是他......

    驕傲如他,哪怕心底的那抹感覺越發的強烈,馬文才卻也死死的將其壓住。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喜歡男子,他的尊嚴也不允許他被人拒絕。

    這一日,兩人偶爾交流幾句,大多數時間,都是以馬文才睡覺蘭玦自己看書度過的。

    到了晚上,小廝送來湯藥,湯藥尚冒著熱氣,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蘭玦接的十分心虛。

    她下午的時候特意讓人給蘭姑娘傳信讓其今晚的湯藥多加一些安眠的東西,蘭姑娘對蘭玦很放心,也沒有多問便同意了。隻要一會兒馬文才把這個喝下,她晚上的行動便能穩妥六七分。

    蘭玦吸了一口氣,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才端著藥轉過了身,笑道:“來,文才兄,喝藥了。”

    這兩日一日三餐都有藥,馬文才已經習慣,他隨手接過,剛喝了一大口,察覺到某人一直注視著自己,不,應該是自己手上的藥碗,馬文才喝藥的動作一滯,餘光瞥了一眼。

    蘭玦的注意在碗上,馬文才看過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她快速的把目光收回,“文才兄,怎麽了?”

    躲閃太快,眼神下意識的朝一側虛晃,熟悉如馬文才,瞬間便猜到了這藥可能有問題,他眨了眨眼,“沒事。”

    藥已經喝了大半,這會兒再做什麽都已經遲了,總歸不可能是□□,這一點上,馬文才倒是對蘭玦莫名的放心。他不動聲色的把碗放下,而後躺了下去。

    蘭玦瞧著這人再次躺了下去沒有多問,她提著的心再次放了回去。約莫一柱香的功夫,蘭玦估摸著藥效差不多了,她嚐試的喚了幾聲,又把身子靠近某人感受了一下呼吸,確定這人已經睡了過去,她這才爬上了床,開始做起了心裏準備。

    隻是踱口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馬文才這廝也不醜,她沒虧。

    如此準備了好一會,夜長夢多,蘭玦也不欲耽擱,遂直接把手撐在了某人的兩側,慢慢的傾下了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回外婆家,渣詞暈車暈的遭不住,這一章本來起碼有4000,可渣詞實在是不舒服,所以大家明天見,評論晚一些再回,麽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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