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新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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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才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有蘭玦踱給他的仙氣相助,又有安神的湯藥作用,想睡不好都難。

    相比之某人的怯意,蘭玦可就糟糕多了。

    她幾乎一宿未睡,再說了,這種情況,她縱使睡也睡不踏實啊!誰知道睡著了這人會不會再做出其他的舉動?

    馬文才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早前所有的不適似乎一夜之間消失了大半,他看了眼床側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某人,嘴角稍稍噙起一絲弧度,卻是對昨夜發生的事隻口未提。

    蘭玦瞧著這人這樣子,心裏撓的慌,可既然對方不開口,她也不好開口問些什麽,索性也就裝死當不知道了。

    她想,提了尷尬,不提是最好不過。之前擔心這人語出驚人不知如何應對,這會兒沒話反倒是好事,等到熬過書院三載把梁山伯與祝英台配對,這一世也就算是完了。馬文才什麽的,這些通通都不是事兒!

    蘭玦不是一個鑽死理的人,相反,她很會調節自己的狀態,哪怕情況再差,她也能變著法的找出樂子來。此間糾結片刻之後,她很快便釋然了。該吃吃該喝喝,怎麽舒坦怎麽來。

    這下一來,糾結的人便成了馬文才了。

    他昨夜已經給出了態度,沒理由這人今日是如此......

    他是男子,又不是姑娘,有些話,一來以他的性子不屑主動去問,二來也著實是羞於開口。

    於是,出奇的,兩人的情況竟然僵持了下來。

    王蘭是下午來到小屋的,兩人一上午都沒怎麽交談,氛圍有些奇怪,她狐疑的在兩人身上看了看,“蘭公子......”

    王蘭聰慧,擔心其看出些什麽,蘭玦忙打斷道:“蘭姑娘,你快給文才兄看看,我瞧著文才兄似是恢複了。”

    這話對王蘭的作用顯然勝過了對這二人的好奇,王蘭的注意瞬間便挪到了床上,她定眼一瞧,發現當真如蘭玦說的那般,僅僅是麵色上,這人都好了大半。

    王蘭幾步走到了床前,她也沒有多問,直接便開始把起了脈。

    蘭玦這一聲文才兄,還是其今日第一次這麽直接的道出了他的名字,馬文才雙眼深邃的盯著蘭玦,沒有說話。

    身前的視線太過明顯,蘭玦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而後卻是突然意識到,她躲了不是顯得更加心虛?

    啊等等,這人那是什麽眼神?!怎麽活脫脫的像是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樣子?要不要這樣啊大哥!

    蘭玦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她心底腹誹麵上坦蕩的與馬文才雙目對視,這倒讓馬文才微微皺了皺眉。

    有王蘭在,馬文才不好開口問些什麽,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屋內站著的某人,最後卻是把視線緩緩收了回來。

    王蘭檢查了一會,很快便得出了結論,“奇怪......”

    蘭玦聞聲上前了一步,“蘭姑娘,怎麽了?”

    王蘭疑惑的搖了搖頭,“馬公子得的是天花,蘭兒從未見過有人能三天就恢複的,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是好事啊。”蘭玦笑了笑,“這說明文才兄吉人自......”

    有時候,習慣往往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蘭玦素日裏對抓住機會便拍拍某人馬屁已經習以為常,王蘭的話一落,她便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可話一出口,意識到兩人目前的情況,蘭玦這話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她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好奇的問道:“蘭姑娘,我們現在可以回到書院了嗎?”

    兩人隻在這間小屋子住了兩晚,發生的事都抵了之前在書院好幾個月的經曆了,這地與自己八字不合,蘭玦那是一刻都不想呆。

    身前之人希冀的目光實在過於明顯,王蘭瞧著,略微斟酌了一下,“雖不知是何緣由,但目前馬公子的情況明顯已經好轉,這樣,今日先搬回藥舍,容蘭兒觀察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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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她到底還是不太放心,不敢貿貿然就把人放回。

    有這樣的結果,最是開心的莫過於蘭玦了。

    隻要不再在這裏,哪裏都好,她不嫌棄,絕對不嫌棄!

    回書院的事很快便有了頭緒,率先來確認的是一直以來都沒踏足過此處的陳夫子。屋內有一股濃鬱的藥味,陳夫子皺著眉頭進來,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馬文才心情不好,遂沒怎麽搭理對方。

    陳夫子對此也不介意,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反正隻要關係不僵那就最好。

    馬文才與蘭玦到藥舍才不過片刻,便瞧著屋外跑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公子!公子!”

    王惠聞聲走了出來,她雙手叉腰擋在屋前,“停停停停停下!你瞎叫什麽呢,這裏是藥舍,病人需要休息!”

    對方是女子,馬統不好做些什麽,唯有焦急道:“你快讓我進去,我家公子在裏麵。”

    “公子?”王惠呢喃了一下,“你是說馬文才?”

    “那可不!哎,你讓開!”馬統越說越急,索性直接就從一側鑽了進去。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王惠不滿的嘀咕了幾句,可惜這時卻沒人聽她的嘮叨。

    自己生病兩日,身為自家奴仆竟然還不如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高傲如馬文才,馬統的下場可想而知。

    馬統想解釋什麽,但馬文才絲毫沒給其說話的機會,一聲“滾”字瞬間便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蘭玦在一側瞧著,喝茶的都一抖,身前衣襟便濕了大半。

    馬文才瞥了一眼,稍稍緩了緩神色,“你如何了?”

    “啊?”乍聽聞這人主動與自己說話,蘭玦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搖手,“沒事沒事,不小心打濕了,我一會兒換件衣裳就好。”

    馬文才看了眼尚跪在地上的某人,冷聲道:“馬統,給蘭公子盛水沐浴,浴桶盛滿,蘭公子有一絲不滿,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領命,小的馬上就去。”

    “哎不......”蘭玦想說不用,可馬統生怕自家公子再說些什麽,蘭玦的話還未道出,馬統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屋內很快便隻剩下馬文才與蘭玦兩人。

    “你......”

    “文才兄,我先回屋換衣裳,讓馬統過來照顧你。”察覺到馬文才即將開口,蘭玦率先打斷了對方的話。

    “......”馬文才雙目一沉,他盯著蘭玦,沒有說話。

    蘭玦極其自覺的忽略了某人眼底的神色,她頭頂著強烈的注視,麵不改色的從屋內退了出來。

    當真是天助她也,馬統既然回來了,這照顧人的差事,誰愛做便誰去唄。惹不起她難不成還躲不起?

    兩人是趁著天黑回到書院的,書院的學子大多還不知道這事。馬文才讓馬統給蘭玦準備熱水沐浴,自然不會是去澡堂。之前二人住的地方早已被陳夫子隔離起來,所以蘭玦回來的時候,此處這座小院是空無一人。

    馬統很快便把一切準備好,蘭玦瞧著四下無人,洗漱的地方又是自己的屋子,原本不欲接受的心也漸漸產生了鬆動。

    “蘭公子,熱水已經備好,小的就在外麵,有什麽需要的盡......”

    蘭玦揮了揮手,“不用,你回藥舍去照顧文才兄,這裏不需要你。”

    馬統有些猶豫,“可......”

    “馬統,我記得文才兄說,若我有一絲不滿......”

    馬統很是上道,蘭玦這話才說道一半,他便斬釘截鐵的把話接了過去,“蘭公子!您請便,小的馬上就走。”

    “等一下。”

    “蘭公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蘭玦看著尚冒著熱氣的浴桶,負手道:“若文才兄問及,便說今夜有你照顧,我就不去打擾了。”

    “哦...哦,好,小的清楚了,蘭公子若沒別的吩咐,小的便先下去了。”

    “下去吧。”

    “是。”

    馬統走的很快,把人打發走了,又把四周的門窗關好,身體沒入熱水的那一刻,蘭玦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

    她想拉近與馬文才的關係,可要的不是那種關係,事情如何發展成如今這個地步,蘭玦頗為頭疼。也隻有這個時候,她能稍稍的把煩惱給拋一拋。

    她以為兩人不提便最好不過,可現如今來看,其實不然,所以,她還是得找一個法子打消某人的念頭才行。

    蘭玦快速的洗了個澡,再次躺回床上的時候,也不過才一刻鍾的功夫。

    這一夜,身側沒了那個熟悉又麻煩的身影,明明蘭玦應該是歡喜的,可心底總覺的有一些空空的,就像是少了什麽一般。

    蘭玦晃了晃自己腦袋,努力把心底的那絲雜念給驅除出去。

    藥舍

    馬文才的臉已經冷到了一種程度,“他當真這麽說?”

    馬統的音顫了顫,“是...是的公子。”

    馬文才冷笑了一聲,“他還說了些什麽?”

    “沒沒...沒了...公......”

    “滾出去!”屋內瞬間便響起了“劈裏啪啦”的聲音,卻是馬文才瞬間把藥碗掃在了地上。

    馬統打心底懼怕自家公子,壓根不敢多說,唯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蘭玦第二日本還在睡著懶覺,結果屋外便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她裝死的把被子蓋過頭頂,可對方卻不厭其煩的堅持著,這讓蘭玦十分火大。

    “誰啊!”

    “蘭公子,是我,你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

    “咯吱”一聲,蘭玦冷著個臉把屋門從內打了開來。“馬文才怎麽了?”

    “我家公子他......”馬統鼻涕眼淚一把流,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蘭玦心底煩躁,索性也不聽這人廢話了,她隨便穿了幾下衣裳便直直的朝著藥舍走去。

    藥舍內,馬文才的屋子大門緊閉,王惠小心的在外方瞧著,不敢輕舉妄動。

    蘭玦沒那麽多顧慮,她客氣的對王惠點了點頭,隨即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馬文才坐在床上,看著朝自己走過了的某人,嘴角倏地勾起了一抹冷笑。

    蘭玦見此,愣了愣,“文才兄,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不是在躲我?現在怎麽舍得過來了?”

    “文才兄哪裏話,我躲文才兄作甚?”

    若非了解某人的性子,馬文才險些便被蘭玦這一臉坦蕩的樣子騙了去,他緩緩眨了眨雙眼,“蘭玦,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蘭玦聞此一言,神色一僵。

    “文才兄......”

    馬文才微微斜了斜腦袋,“說吧,你這是什麽意思。”

    蘭玦默了下去。

    她看了眼適才自己關好的大門,又看了眼床上滿臉不快的某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兵行險招。

    “對!我是喜歡男子,這沒有錯!我心悅文才兄,這也沒有錯!”

    突來的告白,嚇了馬文才一跳,他的唇角下意識的微微上揚了一分,結果下一刻,蘭玦後麵的話,卻是讓他臉上的神色瞬間滯住了去。

    蘭玦說:“但是,我蘭玦堂堂男子,絕不願伏小,我心悅文才兄是一回事,我兩要挑明那卻是另外一回事,文才兄,我這話的意思,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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