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血戰白波穀(求推薦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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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和郝昭見敵軍箭雨已弱,立即邁步出陣,同時揚起手中的令旗。
兩翼的弓弩手見狀,紛紛彎弓舉弩,箭指白波穀,且每支箭鏃上都點燃火種,蓄勢待發。
“射!”郝昭和曹性同時將令旗劈下,五千把硬弓同時驚弦,五千支火箭劃破長空,嫣紅燦爛的火雲直指白波穀,帶去死亡的音訊。
“射!”前一批火箭還未落地,第二組弩手發射,第三組弩手裝箭預備。
臨近深秋,草木易燃,在加上白波穀內的箭樓和欄柵大多由山木修築,幾輪齊射之後,白波穀內已是火光衝天。
城頭上預備燒敵的火油被引燃,發出一聲聲巨大的爆炸,無數身體被拋至天空,而後如石頭般墜下城牆。
更有甚者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殘肢遍地,有一名白波軍士卒見到同伴不停地在地上爬,而他的下半身早已不見蹤影。
隨著上半身不停挪動,腹內的大腸小腸淌滿一地,然後被其餘同伴踩得屎尿亂迸,他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嚎,立即那些遺失的內髒抱在懷裏,靠在女牆下慢慢死去。
倏然地,並州軍的鼓音再變,戰陣最前麵的刀盾手突然後退,一乘乘壕橋重車從盾陣中推出,飛速衝向城壕。
見此,城頭上立即砸下一顆顆如同磨盤般大小的石頭,巨石呼嘯著落下,落向進攻中的並州軍。
巨石砸中重車,濺起木屑殘肢,但更多的重車衝進了城壕,折疊在重車上的壕橋轟然搭上對岸。
“殺!”早已蓄勢待發的並州軍一擁而上,殺聲震天,如同潮湧般席卷白波穀。
第一批衝到城下的將士是自願請纓的先登死士,極易戰死,但一旦存活,必獲戰功和提拔;就算戰死,撫恤也十分優厚。
第一隊先登死士勇攀城牆,運氣好的還能登城殺死一兩個白波軍,運氣不好的直接被巨石砸成肉餅,或者被火油燒得屍骨無存,死相淒慘。
就在第一隊先登死士還在與敵廝殺時,第二隊負責攀城的先登死士已抬著鉤梯、推著雲梯車衝向城壕。
雲梯車從壕橋上通過,士卒將鉤梯架上壕溝通過,真正慘烈的戰鬥至此才剛剛開始。
雲梯靠上城牆,無數士卒蟻附而上,並州軍的拋石機和箭陣同時發動,無數石塊、箭鏃掠飛城頭上守垛的白波軍,以掩護攀城的士卒。
巨石砸上牆垛,青磚夯土崩散四濺,箭鏃破開人體,空氣中騰起血霧,隻要有人在牆垛上倒下,另一個人馬上補位,如此反複,絡繹不絕。
滾木、礌石、狼牙拍雨點般自城頭砸下,雲梯攔腰折斷,一串串的士卒從高空墜落;雲梯被鉤拒推開,就像一根爬滿螞蟻的麥秸被風吹落……
一時間狼煙四起,城上城下伏屍成片,血流漂櫓,觸目驚心,令人作嘔的的血腥味回旋四野。
並州軍陣,將台上十數麵戰鼓被一起擂響,鼓點密集有力,號令起勇往直前的決心,卒們呐喊著擁向城牆,更多的雲梯搭了上去。
“攻門!”呂布死死盯住那扇巨大的城門,隻要城門一破,敵方軍心必然渙散。
隨著中軍鼓聲驟變,一幹攻門兵擁上,木頭在撞車上的底座設有滑輪,攻門兵齊聲喊著號子,木頭在滑輪上不斷地被後移、前衝、後移、前衝……
木頭每一次前衝都在城門上撞出巨大的聲響,這聲響對攻城的並州軍意味著勝利的前奏,而對守城的白波軍,則像一聲聲被撞響的喪鍾。
城門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終於碎裂,十幾名攻門兵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就在他們衝進城門的同時,預備在城門上方的懸石以千鈞之勢落下,幾名士卒躲閃不及,被切成了兩段。
關在城內的十幾名並州軍被圍上來的白波軍轉瞬剁碎,呂布眉峰緊鎖,藍隱隱的眸子裏透出殺意:“火攻!”
在撞車攻門的同時,幾乘堆滿柴薪的戰車已推至撞車兩側,並州軍士卒將火油罐一股腦地砸在柴薪上,旋即點火引燃。
熊熊烈焰瞬間吞沒了懸門,燃燒中的懸門幾下就被衝車撞碎,懸門一開,眾人並沒有看見預料中驚慌失措的守軍,撞進他們視野的是一麵巨大的塞門刀車,幾百柄利刃整齊地分布在塞車上。
將台上令旗揮動,攻門兵中衝出一支小隊,一罐罐火油砸在塞車上,幾支火箭破空而至,火油霎時被引燃。
縱是塞車上有泥膏覆麵,也禁不住火油燃燒的高溫,衝車再撞,塞門刀車四分五裂,城門終於被打通。
已經見緩的戰鼓又被激烈地擂響,並州軍呐喊著對失去屏障的城門進行衝擊,排成一線的城牆上亦有幾處被並州軍攀上,守垛兵已不能靠近鉤住牆垛的雲梯,無數並州軍順著雲梯攀上城頭。
“走!”呂布走下將台,飛身上馬,在戰陣中央的並州鐵騎拔出戰刀,整齊劃一地抽刀聲連成一片,令聞者生畏。
衝進白波穀的並州軍越來越多,城頭上兩種顏色衣甲的兵士搏殺在一起,守軍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城牆失守,幾萬白波軍如潮水般湧退,往穀中的險要處瀉去,隻要通過那片開闊地帶,他們就可以憑借第二道城牆據守。
“殺!”呂布一聲令下,率先馳騁而出,魏越率領兩千騎兵緊隨其後,狂亂的馬蹄聲逼向幾萬白波軍的撤退陣形。
三百步遠,並州鐵騎已從飛奔的戰馬上擲出一根根長矛,閃著青光的長矛尖嘯而至,撤退中的白波軍一批批慘叫著倒下。
白波軍並沒有停下迎戰,後隊踩踏著前隊的屍首,堅決地往白波穀內進行撤退,試圖盡快脫離戰場,並州鐵騎片刻便追上了敵軍,呼嘯著衝進了敵陣。
並州鐵騎的錐形戰陣從敵陣中犁過,無數身體被戰馬撞飛,馬上揮舞的戰刀劈斬出一路血光。
追趕上來的刀盾兵很快加入屠殺之列,據兵刃四麵砍殺,眼見並州軍就要抵達第二道城牆,楊奉立即下令:“關城門!”
“可是還有人……”副將擰眉。
楊奉死死地盯著他,聲音異常冷冽:“我說關城門。”
副將打了一個寒顫,急忙躬身退去。
白波穀的第二道城門隆隆關上,千斤閘也同時落下來,在最後的縫隙裏,許多人看到幾十個潰退的白波軍被瞬間砸成兩段。
上半身在第二道城牆內,下半身在城牆外,還有十幾雙苦苦掙紮的手指出現在沉門底下,盡管殺聲震天,但那些被壓斷身體和手指的白波軍雙目通紅,發出的哭嚎聲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