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專業的“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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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
張孝的動作算不上快,畢竟他現在是在偽裝一個身體虛弱、精神疲憊的流浪漢,在慢慢悠悠走了接近兩個半小時後,接近早上七點半,他才看到了昨天那在他戰鬥中被波及、燒爛的臨街酒吧。
“霍克之家?奇怪的名字……”
張孝瞥了眼已經沒有了霓虹燈光,滿是黑色灰塵、破破爛爛的酒吧招牌,又低下頭,帶著貌似畏懼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酒吧廢墟周圍的黃色警戒條。
雖然明麵上這裏已經沒有了警察看守,但張孝敏銳的感覺到周圍似有若無的視線,警惕、敏銳、壓迫力強大,不像是警察,而是些比警察更難打交道的家夥。
“政府的人嗎?還是軍隊的人?”
這些不知道躲在哪裏的家夥們,他們注視著經過這裏的每一個人,這自然也包括了張孝。
看樣子,他們是在守株待兔,可這樣他們可抓不住張孝,
因為這些人到底也隻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罷了,在張孝的精神力感應裏,他們根本無所遁形。
不過張孝沒有去找他們,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暴露自己的。
眯起眼,張孝不再觀察這個昨天的戰場,裝著有些緊張的樣子,低下頭,一邊看上去在四處找些什麽,一邊向著更裏麵、更熱鬧的地方走去。
周圍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並沒有因此遠離他,不過也就是一會兒,當張孝撿起第一個飲料瓶裝進隨身帶著的布袋裏後,那些目光消失了。
這隻是一個流浪漢不是嗎?
張孝沒有管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向一個真正的流浪漢一樣,一邊撿著一些能賣錢的破爛小玩意,一邊走到一處路邊的角落裏。
這地方沒有擋著任何一家店鋪的大門,也沒有擋著路上的行人,但又像一塊礁石一樣杵在那裏,既無法撼動,也無法避開,人們總是無法把目光避開這個地方,哪怕這裏是一個流浪漢乞討的地方。
這就是張孝從流浪漢腦袋裏找到的黃金點之一,不過流浪漢幾乎一次都沒有來過,似乎是因為這裏傳說被某個大團夥包圈了的原因。
張孝可不管那是真是假的傳說,他席地而坐,熟練的從隨身背著的包包裏——那個流浪漢會隨身攜帶近乎全部的家當;找出了一張硬紙板和一隻馬克筆,然後就在硬紙板上寫寫畫畫起來。
很快,寫完了的張孝把紙板放在地上,然後他把馬克筆放會包裏,卻又從那破布包裏掏出一個流浪漢必備的黑乎乎的鐵碗——這是他的飯碗——各種意義上。
他把鐵碗放在紙板上壓住了紙板,讓這並不厚重的紙板不至於會一不注意就被吹走,同時黑色的碗也足以吸引人的餓目光,讓人下意識的看到碗下麵的那張紙板上的那些字。
張孝在紙板上寫的也並不是什麽有創意的東西,直白簡單:「我很餓,需要好心人的一點幫助,也許是幾美分,或者是一個喝完的可口可樂瓶,當然如果有一個熱狗能讓我填飽肚子就真是太感謝上帝了」。
樸質的話語,很好的表達了自己的需求,當然,也就表明了張孝流浪漢、乞討者的身份。
這讓周圍本來帶著好奇目光的行人們很快移開了視線。
別以為在山姆國就有遍地的好心人,開玩笑,資本主義社會,對於乞討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可是深惡痛絕的。
當然,深惡痛絕的是政府,畢竟大多數乞討者可不會交稅,甚至還要領救濟金,所以對於政府來說,乞討者、流浪漢是不折不扣的毒瘤、負擔。
來往的行人們隻是無視了這個“可憐人”,他們寶貴的時間可不會花在這麽一個對他們毫無益處的家夥身上。
城裏人就是如此冷漠,一切以利益為先。
不過好心人總是有的,特別是幾美分對於大多數走在這條商業街上的人來說,真的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
也許是好心,又或是心情不錯隨手施舍,總之,很快就有人隨手拋下了幾個硬幣。
啪啪——
張孝起身抬頭說著感謝,伸手從紙板上撿起幾枚充滿油脂的美分——那也許是買熱狗時找的零錢;而那位好心人一邊咬著熱狗,一邊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也不知道他是急著上班,還是毫不在意。
張孝則心裏思索著那個好心人是不是因為懶得拿著那些髒乎乎的零錢,才把這些錢丟給他,手上卻很自然的撿起硬幣,分辨片刻,然後仔細地、一個一個「叮叮當當」地放進那個黑乎乎的鐵碗裏。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流浪漢一樣,疲倦的臉上露出麻木中帶著欣喜的表情,似乎覺得眼前是個好的開始。
可惜,並不是。
“喂,那邊的,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一個低沉的、似乎特意壓著嗓子的男聲從張孝身後傳來。
張孝早就察覺到身後有人關注,不過那並不是他等待的人,所以也一直沒有在意。
但現在人家開口叫他了,作為一個在職流浪漢,他可不能裝作沒有聽到。
張孝轉過身,看著那個叫他的人,那是身後一排店鋪的一家店主——一個有著一臉絡腮胡、帶著牛仔帽的中年白人。
張孝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疑惑和惶恐,不解的問道:“抱歉,是我打擾到你了嗎?我……我可以換個地方。”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絲不甘,但手上的動作卻麻利的很,一手抓著紙板,一手抓著鐵碗,挎著破布包就準備換一個地方。
顯然,他不想節外生枝,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反抗。
當然,張孝也也不可能挪的太遠,畢竟他要等的人可還沒來。
隻不過他似乎誤會了,那位粗獷的中年男人一邊搖頭,一邊依然壓著嗓子說道:“不,快點走吧,這裏是光頭傑克地方,這裏不許你這樣的人來乞討。”
“嗯?”張孝疑惑的抬起頭,“他們是這裏的’頭’?我可以在他們來之前就離開……我想他們不會……”
“不,你還沒有明白。”那個絡腮胡的白人男人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然後又迅速的轉了轉頭,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裏後,繼續壓低著嗓子快速說道:“光頭傑克可不怎麽好說話,更糟糕的是他的夥計們都有著一樣糟糕的發型,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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