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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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休息時,施景深快速處理了待辦事務,之後便讓隨行的秘書等人回了公司,隻留下林驍和司機,是等到木雕館結束直接回施宅的意思。趁著施景深不注意,林驍走到雁棲身邊,藏著音調和雁棲感慨:“還不到晚上七點就回家,這是第一次。”頓了頓,朝雁棲伸出手指,“多虧了你啊,雁棲。”
等他們從木雕館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剛走到藏館院中的回廊就聽見小孩子的哭聲。
雁棲應聲看過去,前麵兩個小孩子一前一後地站著,哭的那個是小女孩,正噘著嘴叉腰站在小男孩身後,一邊抽泣一邊嘟嘟囔囔。可惜小男孩一點反應沒有,始終背對著小女孩。
雁棲眯起眼,那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上午一起來的那個高冷的小豆丁。
隻不過現在已經退去了高冷,此時正垂著眼,一副很困擾的樣子。
兩個人似乎鬧了矛盾,無論小丫頭怎麽在背後抽噎,小男孩兒都像沒發現似的站在原地。
見雁棲一直在看,施景深便停下來,站在雁棲身邊,看著前麵的小孩問雁棲:“你認識?”
雁棲點點頭,想了下抬起頭看著施景深,“那個小家夥是我的大巴同座,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呢?等等看。”話說完,雁棲突然想起秘書臨走前曾說過要傳一份報告給施景深看,於是趕忙改口,“啊,我是說我自己呆會兒,你們先回去忙吧。”
“沒事,等等一起。”
“什麽?”雁棲愣了下才明白,施景深的意思是說他沒事,等著她一起走。明明隻是很尋常的社交禮儀,雁棲卻越想越開心,甚至有些心動。意識到自己在亂想什麽後,雁棲悄悄深呼吸,視線快速從施景深完美的下顎線掃過,落在了那兩個小豆丁身上。
見施景深沒什麽表示,林驍和司機也就停下來,站在兩個人身旁看熱鬧。
因為是下班時間林驍也隨意了些,看著前麵嘀咕:“那小男生有點不解風情啊,小丫頭都哭了還不知道哄哄,為他長大發愁。”
司機也是個年輕人,立刻接道:“小孩兒長得那麽可愛,大了會有女生喜歡的。”
林驍湊近施景深,見他看過來,略微加重了音調意有所指地說:“男人嘛,要是一直硬邦邦不懂哄女孩的話,長得帥也沒用的。”見施景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歎了口氣,“難討老婆啊……”
司機也是個年輕人,立刻接道:“林哥,那是不是就叫憑實力單身啊?”
“沒錯!”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直到施景深看過來才住嘴。
三個男人在後麵演了一台戲,雁棲的注意卻被勾起小朋友勾住了。
她邁開步子朝前麵走,等走得近了發現小女孩一直在伸手朝小豆丁眼前送,手裏拿著的東西還有些眼熟。
小女孩長得很白淨,兩個小辮子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跳,她還沒發現雁棲,此時正苦惱異常地和小豆丁喊:“你忘了帶這個呢,所以我幫你拿過來了。”
見小豆丁不說話,小女孩努努嘴,委屈的話音都帶上了哭腔,“你不帶它我就不能和你玩一塊了。我要和你做朋友呢!”
滾圓的淚珠含在眼眶裏將掉未掉,小女孩便使勁兒眨起眼睛往回收眼淚。
雁棲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噗嗤一笑,小女孩聽見了看向雁棲,見她走近,小女孩立刻跑上前,含著眼淚和雁棲說:“姐姐,你幫幫我吧,話。”
等雁棲走到小男孩麵前,他驚訝地睜大眼,又立刻瞟見小女孩手裏的東西,突然伸手抓住,收進手心雙手背過去,像是要藏起來一樣。
雁棲笑眯眯地看著,也沒出聲,隻是蹲下身朝小豆丁伸出手,比了比。
小男孩立刻睜大眼睛,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雁棲和小豆丁挑挑眉,伸手摘下左耳的助聽器給小男孩看。
然後用手語告訴他:我也有,我們是一樣的哦。所以,不需要藏起來。
小男孩紅了臉看著她,雁棲揉揉他的腦袋,視線落到一旁,問小女孩:“告訴姐姐,為什麽哭啊?”
小女孩兒吸吸鼻子,委屈地說:“姐姐你幫我你幫我吧?我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他總是不把這個東西戴到耳朵上,故意不聽我說話。”
雁棲轉頭看小豆丁,他似乎才發現小女孩哭紅了眼,有些慌亂地張張嘴,見雁棲看過來,又哼了聲,“怎麽又哭了,很吵啊。”
“你每次都把它拿掉不聽我說話,明明我說話很小聲,阿姨都誇我聲音很好聽,一點也不吵!”
“我教你一個方法。”雁棲才發現施景深也過來了,正蹲下身,對著小女孩說,“即使他不帶那個東西,你也可以和他說話,讓他聽見你在做什麽。”
小女孩睜大眼看著他,滿臉好奇地問:“是什麽?”
施景深伸出手慢慢地打著手語,手指修長,動作幹脆利落,像是以指為弦,劃出了一篇樂譜,看的小女孩拍起手。
施景深手把手教小女孩,解釋著:“這個意思是說,你好,和我做朋友吧。”
施景深動作的時候,一旁的雁棲和小男孩全都驚訝的看著他。
小男孩顧不上維持高冷,湊近施景深,他朝施景深耳後看了看,確定對方和他不一樣後,伸手重複了一遍施景深剛剛的動作,皺眉問:“你怎麽也會呢?”
施景深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實際上,直到走近小女孩身邊,比出這個動作為止,他都不確定這是不是對的,他一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可是即使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出現了這套手勢,心裏卻有一種篤定讓他做出了動作。
若有所思的視線下意識又落在了那雙水潤的眸子裏,熟悉的感覺紛至遝來,施景深心念一動,隨即笑起來,“也許,曾經學過。”為了某個人。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起坐在後座,施景深一直在低頭看秘書傳來的計劃書,專注又冷峻的麵容讓雁棲無法開口,隻不時小心地看他幾眼。
施景深注意到雁棲的欲言又止,他放下平板,輕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揉著眉心問:“有什麽事嗎?”
“你剛剛的手語……是……”雁棲想問他,你是不是記起了以前的事?因為施景深以前確實是會手語的。他們的熟悉也是從施景深和她比著那個手語說“我想和你做朋友”開始的。
雁棲眼中的希冀太濃烈,也正是這抹濃烈的渴望,突然刺痛了施景深,他來不及理清這種刺痛源自於什麽,隻能努力壓下苦澀勾出淡笑問對麵的人:“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麽?雁棲,你——”
你是在期盼著這樣的我趕緊消失嗎?這樣,以前的施景深才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來。是這樣吧……雁棲?
施景深閉上眼,咽下即將衝出在喉舌的衝動。施景深無法問出口,他不想聽見對麵的人說出肯定的答案。那一定很痛。
這個時候,情緒起伏障礙成了施景深最有利的鎧甲,盡管心口被刺痛淹沒,他還能維持冷淡平靜的麵容,側身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讓雁棲能夠看清他的眼睛,輕聲問著雁棲:“你覺得我是誰?雁棲,你現在看到的是誰?”
真的不是一個人嗎?雁棲躺在床上,想著車裏時施景深說的話。
雁棲明白,施景深很介意自己把他和過去的施景深聯係在一起。
也許是因為施瑾和林驍的話讓雁棲模糊了過去和現在的界限,也或許是因為早上的相處很愉快,讓燕夕一時間忘記了,施景深曾經說過的對於過去的抵觸。
這時候雁棲突然意識到一個之前自己沒有想過的問題:若即使記起過去的事,施景深也不再願意接受過去的一切,那她應該如何應對呢?
要離開嗎?她輕聲地問著自己。
片刻後,雁棲雙手揪起綿軟的被子,用力蓋住眼睛,任由視線被黑暗包裹。
與雁棲幾米相隔的施景深此刻睡得也不安穩。他在做夢,夢境像是在眼前鋪開的畫卷一樣,他是停在畫卷前的人。畫卷上有兩個人,麵容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女孩一直垂著頭,似乎情緒低落,背對著她的男孩在旁邊,困擾地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男孩終於鼓起勇氣走到女孩的身前,看著她,大聲地說:“你別難過啦,他們不理你你也不要理他們,還有我啊,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兒搖搖頭,低著頭走開,畫卷最後隻剩下男孩,挫敗地歎著氣。
片刻後,畫卷一轉,又變成了另一個場景。還是那個男孩和女孩,但似乎是另外一天。
男孩很高興地湊到女孩麵前,依舊大聲地說:“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沒出聲,男孩突然朝女孩兒伸出手,和她比劃著。
施景深很清楚,這就是白天他記起來的那句手語。——我想和你做朋友。
施景深走近兩個人,男孩此時恰好抬起頭,讓施景深看清了他的臉,那正是他自己的臉。
男孩突然看向他,大聲問:“這才是施景深!你為什麽不想記起來?”
施景深猛地睜開眼,窗外夜正深沉,他卻再也無法睡著。
這個夢預示著什麽?過去的記憶一點點恢複,他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會被過去的自己所侵吞嗎?如果真的是那樣,他還是他嗎?施景深無法給自己答案。
似乎從雁棲出現在自己身邊開始,他的情緒也如被接通斷口的開關,一個個在神經裏起伏。
喜怒哀樂,他最近感受的越來越多。
這一切都是因為雁棲。又該怎麽麵對她?
有些疲憊地坐起身,施景深伸出手輕輕地覆過眉眼,低沉的歎息中夾雜著數聲糾結又繾綣的低語——雁棲……
作者有話要說: 林驍:憑實力單身,我哥最棒!
施景深:看看這故事到完結誰沒老婆:)
林驍:哥你過分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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