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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喻覺得這個邏輯挺稀奇。真要捅出真相,岑思思不也等於露了老底?

    但也不是沒可能。因為她記起許淮頌剛才那通電話,似乎提到了一樁被告針對原告的報複性事件。

    被告在麵臨巨大的敗訴風險時,可能會產生魚死網破的心態。

    想到這裏,出於類比心理,阮喻在網頁裏輸入許淮頌口中的“s.g”搜索起來。

    最新的相關報道停留在前陣子一場庭審上。她沒發現太多被告的信息,反而注意到了另一個名字:hanson。

    許淮頌的英文名。

    思維跑偏,她改而點進這個關鍵詞,看到一篇訪談性質的英文報道,介紹了他和s.g的淵源。

    文章說,s.g曾在三年前因侵權事件遭到同行起訴,受醜聞波及,股市暴跌,麵臨嚴重的資金危機。

    當時在加州律師界頗享名望的許爸爸作為s.g的辯護律師,接手了這個案子,卻在開庭前兩天突發腦梗,搶救過來後被診斷為“腦血管性癡呆”。

    臨陣換軍師太忌諱,如果因此敗訴,s.g將全麵崩盤。可延遲開庭也不行。案子一天不解決,股市情況就會持續惡化,公司一樣得完。

    時間隻剩兩天,董事會坐不住了,派代表到醫院頻頻詢問醫生,許爸爸在短時間內複健的可能。

    結果當然是不可能。

    最後許淮頌站了出來。——那年剛剛念完,考過ca bar,入行不久的許淮頌。

    因為他跟在父親手底下學習,相當於從頭到尾接觸了整個案子,s.g最後死馬當活馬醫選擇了他。

    沒人抱有太大希望。

    但結果是,許淮頌在複雜的案件背景下,爭取到了當庭宣判。

    s.g勝訴了,起死回生。

    阮喻緩緩滾動著鼠標,拉到了文章的最後一句話:that\'s an incredible legend.——那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傳奇。

    也許在說許淮頌,也許在說s.g。

    但阮喻卻隻想到,許爸爸後來怎麽樣了?

    *

    次日,時隔十來天,晉江舉報中心針對抄襲事件作了判決,認定《好想和你咬耳朵》與《她眼睛會笑》相似比例不足後者十分之一,不構成借鑒過度。

    阮喻把這個消息發到群裏,告知劉茂與許淮頌。

    劉茂秒回,說有了這個判定後,訴訟勝算會更大,獲賠機會也更多。

    然而有喜必有憂,阮喻打字:「不過論壇和微博大概又開罵了。」

    十五分鍾後。

    至坤劉茂:「還真是。」

    軟玉:「說了什麽?」

    網絡暴力這事傷人元氣,她關心輿論,卻又有點不敢看。

    劉茂發了幾張截圖過來。

    「撞成這樣還不算過度借鑒,怎樣才算?」

    「早猜到這結果了,jj能把自家搖錢樹砍了嗎?」

    「還真不能,我一影視圈朋友說,寰視看中了這個ip。寰視啊jms,大電影大製作,吹口氣千萬版權!做人可以不要臉,不能不要錢!」

    「排。黑雞白雞,會下蛋的就是好雞。」

    快要溢出屏幕的諷刺味道,看得人眼眶發疼。

    最後這條大概是劉茂手抖發出來的,意識到不妥,他迅速撤回。

    下一瞬,沉默很久的許淮頌來了消息:「你很閑?」

    有點凶,阮喻沒敢接話。

    至坤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茂:「還好……」

    許淮頌:「那就去寫律師聲明。」

    接下來,阮喻眼前一花,看到了滿屏的微博號。從許淮頌手裏發出來,就像執刑名單一樣。

    許淮頌:「掛名。」

    雖然是公事,她還是有點感動,打字:「許律師辛苦了!」

    沒得到回複,阮喻關閉了對話框,緊接著聽見了門鈴聲。

    是沈明櫻來了。

    她在辭掉晉江的編輯工作後,和男朋友一起經營網店,跟阮喻一樣不需要嚴格遵循朝九晚五的班製,所以有空過來串門。

    阮喻開門就說:“不用安慰我,可能是習慣了,我覺得心情還可以。”

    “別自作多情了,”沈明櫻徑直往客廳沙發走,“我是來八卦岑思思的。”

    阮喻昨天在電話裏跟她提過這事了。

    畢竟岑思思說起來也是沈明櫻的“死對頭”。

    當初阮喻現言入行,畢業後看沈明櫻沒個合適工作,就推薦她到晉江應聘古言編輯,前兩年寫膩了現言,換路子轉戰古言,剛好分配到她手下。

    結果連載期間,兩人這層現實關係不知怎麽泄露了,被匿名人士曝光在了論壇。那人“嚶嚶嚶”地說編輯排榜不公,把好的推薦位都給了閨蜜。

    幾經查證,沈明櫻發現這人是“蘇澄”,也就是岑思思。

    那事在圈子裏鬧得不小,雖然她真沒假公濟私,但說出來誰信?所以她後來幹脆離職了。

    阮喻也遭了很多白眼,又因為害了沈明櫻內疚,心態受影響,把那篇古言草草結尾。

    之後再開新文,不斷有人舊事重提,她強迫自己調整情緒,勉強完成後就陷入了瓶頸期,整整十一個月毫無進展。

    這也是這回,岑思思再次挑事,兩人堅持起訴的原因。

    忍一次還不夠嗎?

    沈明櫻說:“這麽看,她當初就知道你是誰了,你說你大學時候到底哪兒惹了人家,叫她這麽多年還死咬著你不放?”

    阮喻歎氣:“我要是知道,至於被人陰嗎?”

    “搶她獎學金了?”

    她搖頭。

    “搶她推薦名額了?”

    她再搖頭。

    “那難不成是搶她男人了?”

    這回不需要阮喻搖頭,沈明櫻立刻否定:“不可能,你這母胎單身狗,男人送上門都不要。”

    她記得,阮喻大四那年曾被個大一學弟窮追不舍,鬧得滿係風雨,可就這樣倆人都沒成。

    別說學弟長得不夠優秀。人家後來成了明星,一大票女友粉呢。

    沈明櫻為此不止一次說過阮喻“眼瞎”。

    “說起來,那學弟現在怎麽樣了?”

    “沒關注。”

    沈明櫻的思維從岑思思發散開去,拿出手機搜:“李什麽燦來著?哦,是這個微博吧?”她揚揚手機,“sc李識燦。”

    阮喻遠遠瞟了一眼,點點頭。

    這一眼,腦海裏卻電光石火似的閃過什麽。

    sc?這字母縮寫怎麽好像有點眼熟?

    “喲,剛好在直播呢。”

    沈明櫻戳進李識燦的直播間。一個微帶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行,這盤算我輸,那就大冒險。來,剛才那個‘我愛吃兔兔’,你說。”

    “大明星這麽親民,開直播跟粉絲玩真心話大冒險?”沈明櫻拆了包話梅,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自言自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阮喻沒搭話,自顧自刷微博,沉浸在網暴的世界裏,氣上頭了,就把幾個博主號複製到小本本,發到群裏:「許律師,我可以追加幾個名單嗎?」

    許淮頌:「隨你。」

    得到肯定,阮喻鬥誌昂揚,繼續專心致誌地抓人。

    沈明櫻的手機裏,李識燦的聲音再次傳來:“撥通手機通訊錄第七個聯係人的號碼,對ta說出‘後天早上老地方見’八個字?哇,這麽狠……”

    “當明星也不容易啊!”沈明櫻又發出老母親式的感慨,話音落不久,卻聽阮喻的手機響了起來。

    婉轉的鋼琴曲,和直播間一聲又一聲的“嘟——”重合到了一起。

    沈明櫻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直播間也傳出一句“喂,你好”。

    沈明櫻一個激靈跳起來。

    阮喻剛才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雖然不認識,但歸屬地是杭市,就接了起來,這下隱隱回過了味,僵硬地扭頭看沈明櫻,無聲比劃:我?

    沈明櫻滿臉震驚,點點頭,趕緊給手機插上耳機。

    阮喻愣了足足五秒鍾,才被聽筒裏的聲音拉回魂:“學姐嗎?我是識燦。”

    她穩了穩心神,說:“是我……”

    他似乎笑了笑:“你別緊張啊,我閑著沒事,來問問你近況。”

    十幾萬人聽著這通電話,阮喻能不緊張嗎?

    她注視著沈明櫻,手心都溢出汗來,接話:“近況啊,我挺好的。”

    “那你還住原來那兒嗎?”

    阮喻剛才也聽了一耳朵直播內容,猜測李識燦這是在引導話題。為了趕緊結束通話,她答:“在。”

    “我想來找你敘敘舊,咱們後天早上老地方見?”

    阮喻稍稍一默,想到這麽多人聽著,還是決定配合一下遊戲:“行……”

    “那回頭見啊,拜。”

    “拜拜。”

    電話掛掉,沈明櫻驚聲尖叫:“這什麽情況?當初不是他主動拉黑了你嗎,怎麽還留著你號碼呢?”

    阮喻緩了緩,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沈明櫻繼續低頭看直播間。

    滿屏密密麻麻。

    「嗚哇,怎麽是個聲音這麽好聽的妹子!」

    「燦燦你們不可以老地方見哦!」

    「剛才誰出的題,出來我們一起好好疼你!」

    這些女友粉啊。

    沈明櫻摸了摸一胳膊雞皮疙瘩,接著就看屏幕上的李識燦笑起來:“你們就會給我找事,等會兒直播結束,提醒我去賠個不是,要不回頭放了人家鴿子就過分了。”

    “嘖,真會說話。”

    三兩句就迂回澄清,表示自己並不會去赴約,哄好了十幾萬粉。

    “當初怎麽就沒把你哄到手呢?”沈明櫻跟阮喻感慨一句,轉眼卻看她眉頭深鎖地攥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麽,“怎麽了你?還看人罵你呢,別找虐了行不?”

    阮喻搖搖頭,示意不是在看那個,說:“我在看李識燦主頁。”她說完,眉頭皺得更深,“sc,這個縮寫真的很眼熟啊,在哪兒見過來著?”

    沈明櫻愣愣眨了眨眼:“sc?哎,那不是蘇澄嗎?”

    阮喻驀然抬頭。

    識燦是sc,蘇澄也是sc?

    作者有話要說:  不騙你們,頌頌回國的契機已經在本章悄咪咪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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