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浪子回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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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過一盞茶時分,便隱約聽到前麵不遠處樹葉不斷發出“嘩嘩”的響聲,心中一動,隻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後。轉了幾個彎又奔了約莫一炷香時分,依稀瞧見前麵密林深處竟是一座廟宇。
廟宇中發出昏黃的燭光。那兩個黑衣人奔到廟宇之前便即停住。莫流雲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肩頭負了個大口袋。兩名黑衣人回頭向四周警覺地打探了一下,隨即推門而入,又將大門關上。
莫流雲飛身下地來到門前,抬頭看到大門上方的匾額書寫“回心庵”三個大字。他悄悄地繞到庵後飛身跳上屋頂,見這回心庵隻前後兩座廟宇,兩側幾間廂房。
斂氣凝神,如樹葉般飄下地來,當真是落地無聲,隱身在一株大樹後。屏氣凝神,隻聽到一陣“咚咚咚”的木魚之聲。猜想定是有尼姑在此誦經念佛。
他悄然靠近向內窺視,果然見一年紀稍長的尼姑正在虔誠誦經。除此之外,更無他人。隨即又躡手躡腳地向前院行去,見兩個小尼姑正在打掃廳堂。莫流雲前前後後將這回心庵查探了幾遍,除了一位誦經的老尼姑和兩位小尼姑之外,竟是絲毫不見黑衣人的蹤跡。
他心下起疑,暗道:“難道這兩黑衣人當真會飛天遁地不成?怎地遍尋不著?”忽然,他伸手一拍額頭,心道:“啊呀,是了。定是這回心庵另有密道。隻是,這密道…看來這回心庵大有古怪。”
想到此處,他好奇心越發強烈。“看來,回華山的事情要暫時緩一緩了。彼在明而我在暗,以靜製動方是上策。”他悄悄出了回心庵,棲身在一株大樹之上,索性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莫流雲本以為黑衣人一兩天之內必然現身,哪知一連七天除了兩個小尼姑進進出出地買些柴米油鹽等生活用品外,竟絲毫不見黑衣人的蹤影。連那老尼姑也不曾出得大門半步。
心道:“難道行蹤敗露,黑衣人已經逃走不在庵中?”就在這時,回心庵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莫流雲定睛細看,不禁激動不已,開門的正是那兩個黑衣人。黑衣人出庵之後將大門關上,隨即奔走消失在了夜色中。
莫流雲見這兩人奔走,也不去追趕,暗忖這兩個黑衣人定當會再回來,待這二人回到這尼姑庵,就給他來個甕中捉鱉。計較已定又閉目養神。
良久,忽然莫流雲聽到一陣樹葉“嘩嘩”的響聲。果然,那兩個黑衣人又奔到回心庵前,其中一人肩上仍是扛了個大口袋,黑衣人警覺地向四周打探了下便推門而入。
莫流雲悄然躍到牆上,見黑衣人進入廟宇中。其中一人將大廳佛像前的中間一支燭台向右旋轉了一下,佛像竟“喀喀喀”的向左平移開來,佛像下竟露出一個密道的入口。黑衣人翻身而入,不一會佛像便又“喀喀喀”的恢複原位。
莫流雲冷哼一聲,心道:“這回心庵果然大有蹊蹺。”他走到佛像前,伸手旋轉燭台,佛像隨即而開。他謹慎潛入密道,拾級而下,台階盡頭是兩扇緊閉的房門。隨即,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自房內傳來,莫流雲靠近大門豎耳傾聽房內動靜。
隻聽一人說道:“馮大哥果然是此道高手,這小娘子如此俊美標致,不知是誰家的娘子?”一人粗聲粗氣的答道:“花公子謬讚了。我老馮算得什麽高手。在您花公子麵前還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又一人道:“這小娘子乃是江陵府上莊老員外剛納的小妾。這莊老頭人老心不老,偏偏喜歡吃嫩草。哈哈…這麽俊秀的小娘子若是給那糟老頭糟蹋了,豈不是暴殄天物?不如讓咱哥幾個享受享受。”話音剛落,三人便又大笑起來。
莫流雲隻聽得氣血上湧,氣憤異常,心道:“原來是幾個采花淫賊聚集於此。剛才那人說道花公子,難道這花公子莫非就是花狐狸花千夜?”他不動聲色,繼續偷聽。
一人又道:“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就請花公子先來品嚐這小妾,如何?”另一人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透露出淫靡奸邪之意,道:“尤物之前,陳大哥仍是先人後己,真是讓人佩服啊,佩服。”
莫流雲已是怒火中燒,事不宜遲,他運力於掌那兩扇大門“砰”的一聲被打得碎屑紛飛。屋內三人萬料不到此時竟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有人突然闖入,都是驚得一呆。其中一人濃眉倒豎,粗聲粗氣的道:“閣下是誰?怎會在這裏?”莫流雲見說話之人身材矮胖,正是其中一名黑衣人。
莫流雲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又見其中一人衣著華麗,麵貌俊朗,倒像是個富家的公子哥。隻是一張臉稍顯蒼白,蒼白之中又隱隱透出青色,顯是常年不見陽光縱欲過度所致。
另一人卻是身材高大,一張長長的馬臉上卻是長了雙綠豆般的小眼睛,顯得極不對稱。另有一名女子隻穿了貼身小衣,下半身仍套在大口袋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名公子哥模樣的人幹咳兩聲,向莫流雲拱了拱手道:“在下花千夜,敢問這位兄台上下如何稱呼?深夜至此有何指教?”莫流雲聽他自報家門便是自己苦苦尋找的花狐狸,心道:“好哇。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哼!今日若不除去你這采花淫賊,姓莫的還有何顏麵回華山麵見師傅?”
不免又向花千夜多瞧了兩眼,半晌才冷冷的吐出三個字:“莫流雲。”哪知三人聽他說是莫流雲,齊齊臉色大變,像是見到了異常恐怖的怪物一般。
那馬臉漢子驚恐地道:“可是華山派莫流雲?”“正是。”莫流雲應道。那馬臉漢子和矮胖之人同時“啊”的驚叫一聲,退後一步。
馬臉漢子又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他一句話竟然說得斷斷續續,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莫流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那公子哥模樣的人,道:“華山派莫流雲早在兩年之前便已去世。這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閣下到底是誰?到此裝神弄鬼到底所為何來?”
莫流雲聽他如此說,微一沉吟便已大致猜出其中緣由。定是自己在摘星峰深穀之中幽居的兩年中,師傅師娘以為自己已經遇害,說不定還為自己辦了葬禮,是以搞得江湖上人人都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世。
那矮胖子見他沉默不語,還道他被花千夜拆穿了身份,正尋思脫身之策,壯著膽子道:“花公子問你話還不從實招來?”莫流雲不理會那矮胖子,卻向著那公子模樣的人問道:“閣下就是人稱花狐狸的花千夜麽?”
那公子冷笑一聲,臉上驚懼之色盡除,雙眼一翻心高氣傲地道:“正是區區。”莫流雲冷笑道:“好淫賊,總算是找到了你。”頓了一頓又道:“花狐狸果然名不虛傳,竟然將自己的狐狸淫窩隱匿在這修心養性的尼姑庵中,當真狡猾。”
花千夜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江湖上想要捉拿區區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敢問閣下的萬兒,竟敢來這裏送死。嘿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莫流雲道:“華山派莫流雲,如假包換。”
兩年前花千夜在臨安城漁家鎮連作數案,隨即聽得風聲,說華山派掌門派門下弟子專門為擒自己而來。他不敢小覷了華山派,是以連夜逃走。在逃走的途中依然死性不改,在一次作案中竟碰到與自己看上同一家小姐的馮虎和陳霸。
三人不打不相識,自此結為好友,成為一丘之貉。直到數月前,馮虎和陳霸才在花千夜的帶領下來到這回心庵中落腳。馮虎正是那矮胖漢子,馬臉漢子名叫陳霸。
花千夜厲聲道:“人也好,鬼也罷。今日你既然撞在咱們手裏,管教你有來無回,哼哼。不過…大爺動手之前尚有一事不明。”莫流雲道:“死到臨頭還嘴硬。哼。”花千夜道:“你這小子如何知道回心庵的密道所在?”
莫流雲道:“多虧了你這兩位狐朋狗友。”說話間,莫流雲已欺身上前,左掌橫掃右手猛地抓向花千夜肩頭,正是一招“捕風捉影”。花千夜見他這一抓甚是淩厲,左掌在胸前畫了個圈,右掌穿圈而出,“呼”的一掌拍出,還了一招“引蛇出洞”。
莫流雲跟著變抓為掌,也是一掌打向花千夜。兩股掌力相交,花千夜隻覺一股大力向自己逼來,頓覺呼吸不暢。
馮虎和陳霸見花千夜和莫流一掌相接已經吃了苦頭,再也顧不得眼前是人是鬼,分從左右夾擊莫流雲。莫流雲見三人同時夾攻,不敢怠慢。他拳打馮虎,掌擊陳霸,腳踢花千夜。
三人一交上手便以快打快,瞬息之間已拆了十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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