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山育孕靈桃子,心性至孝延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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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話說在西牛賀洲有一好山,山高峻極,大勢崢嶸。根接昆侖山脈,頂摩雲霄中。白鶴常棲,蒼猿嬉戲,青鸞對日鳴,白虎傲月吟,斑竹青鬆之間,草秀林深。山有峰巒意,澗水自有情,風嘯雨啼,青山巋然,暮色行雲,紅霧千條,真個仙山福地,蓬萊閬苑當時。

    一靈秀頑童從這延綿不斷的疊翠裏彈出頭,小心翼翼,左顧右盼的看了四周,才緊緊背上小包,攀樹跳枝的出了林子,觀頑童,雖鶉衣百結,蓬頭赤足,但目秀眉清,頭圓臉正。

    頑童沿山路而行,一路麋鹿相隨,百鳥相伴,好一陣玩耍相戲,頑童才揮揮手,依依不舍道了別,懷抱小布包,尋小徑踏歸途。

    山盡處,一個小村落,一群半大孩童藏村口酸棗樹旁,攝手攝腳的伏著,似在等人入甕。

    靈秀孩童歸來,站入村處,望了望村口,見無孩童嬉戲,歎氣搖首。將自己小包分了些物事藏於路亭裏,方搖搖擺擺的入了村。一入村口即被埋伏的孩童一擁而上,一胖大男孩將他懷中布包給搶走。

    “阿哥些,果子給你們,放了我吧!”被壓在地下的靈秀頑童懇求到。

    “傻桃子,笨桃子!你天天都有好果子吃,若你不把采果子的地方告訴我們,就天天守著你,我們可不是龜蛋,誰信你那些猴兒給的鬼話!”為首的胖大男孩,將難吃的草藥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幾下,眾人將果子三五一分,享受著香甜的果子,一群小孩騎著竹馬呼嘯而去。

    桃子的從地上拾起起了那些黃精草,仔細的檫了檫,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退回來時路,從路亭的石縫裏掏出幾個藏起的山雞蛋,包進了布包中,狡黠的笑了笑。

    “還說不是龜蛋,埋伏了二十多次還是在這,如若不是怕你們粘著我,我什麽都不給你們。”桃子拍了拍衣袖,朝頑童遠去方向吐了吐舌頭,重拾衣裳,依舊往家歸去。

    桃子生時,其母難產,爾後一直蹉跎於病床,愚父是地地道道的山民,躬耕兩畝薄田,養活妻兒。偶或逮個兔子,還需上奉地主,期許賞些藥給老妻治疾。

    桃子父有次幾日沒獵到野味,求地主不得,被地主放惡犬傷了腿,桃子家生計一日不如一日越發艱難,桃子稍大,見父母艱難,遂隔日上山,尋他的那些鹿朋猴友幫忙找些草藥,吊著母親的命,或一兩根人參,時些許藥草果品,桃子最喜還是山藥,甜甜的,糯糯的,柴火一燒,滿屋俱是甜香,阿姆很喜歡吃。

    桃子家在村落的最裏處,雖茅草兩間,籬笆卻整整齊齊,斑竹帷幄,芝蘭傳香,端的是個良善好人家。

    “阿姆,我回來了。”桃子將小布包放進了庖廚,說是庖廚,然則是草屋旁儲些幹柴才搭的個小棚子,阿姆受不得煙火,桃子都是在那棚子裏備飱。

    “咳咳,桃娃回來了?!又去山上了?我可聽說村頭黑牛家老大進山打獵,被狼咬了腿。為娘身體自己知道,別再往山跑了,阿姆怕!”佝僂在床上的桃子娘,在那不停的咳嗽,看著桃娃回來,才依著床起身。

    “沒事,阿姆,山裏的都是我的朋友,明天我去給它們說,叫它們走的遠遠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桃子孝順的給娘燒了碗熱氣騰騰的水,捏了點他找來的野糖角進去,端給阿姆,然後開始準備燒炕的幹柴。立秋了老娘總是要難熬些,桃子總是暖暖的給娘燒一會炕,去掉那些潮濕。

    “桃娃,別忙活了,等你阿爹回來弄,別壞了身子骨。”桃子娘喝了幾口熱水,似乎緩和些了。拉過小木墩依著門,就這樣看著在忙乎的兒子。

    “阿姆,你進去,你進去,別受了風。”桃子轉頭給老娘一個甜甜的笑容,桃子娘舍不得,依舊靠著門看著。

    “桃娃娘,桃娃娘!有大夫來我們村裏了,黑牛家的崽的腿都給治了。把咱那花豹的褥子拿出來,俺去求求看!”桃子爹隔著老遠就揮著手,歪著腿,像個3腿蛤蟆一樣,向家蹦來。

    “他爹,別忙活了吧,做飯去!我還指著給桃子說門親呢,可不將褥子用了!”桃子娘看他爹要把家裏最值錢的物事要拿出去,攔著門,不讓他爹進去。

    桃子小時淘氣,有次跑進山裏,夜盡黑,都沒個蹤跡,他爹遍山找尋,最後在一個山窩子裏,找到桃子,他身上就蓋著這皮毛,許多的小獸還偎著他取著暖,睡得可香,桃子爹一到,那些小獸就跑了個幹淨,桃子爹抱著桃子和這褥子下了山,桃子孝順,一直拿這褥子給阿姆蓋著。

    “阿姆,那褥子不值個什麽,叫阿爹拿去,請大夫給阿姆給看看!”桃子手腿伶俐,一時飯好,給阿姆端了過來,黃精草烘蛋!撒點米麵,香香的一碗。

    “桃子,阿姆病這麽多年了,沒個活法,為難你了,這大貓皮子可別用了。”桃子娘摸著褥子舍不得,這麽好的大貓褥子,能換上百斤米麵呢。

    桃子將吃食遞給了娘,偷拿過褥子遞給了阿爹,桃子爹拿起就跑,生怕他娘不準他去,山漢子別的不懂,但是心疼媳婦。

    “阿姆,你就安著吧,桃娃能養活你們,能討上媳婦,桃娃現在還小,先治好阿姆,再討媳婦。”桃子看著一口一口吃著飯的阿姆,心裏美著。

    村子小,不一時,桃子爹引著一個邋遢道士循著路歸來,邋遢道士拿著一個酒葫蘆,走幾步,啜飲一口,走路都犯著迷糊,桃子爹扶著,才臨了草屋落了坐。

    近前來,桃娃才細觀之,雖然道士邋遢,卻道冠整肅,鶴發蓬鬆。汙衣圍繡帶,雲履綴黃棕,氣象有些出塵不凡,心裏有些欣喜,怕是有些本事。

    忙把烤的焦黃的幹糧餅子遞給道士過著酒,巴巴著能看好老娘,這幾年沒少找行腳大夫,都說治不好。

    “那來的吃食味道?嗯!黃精草!山雞蛋!咋了?娃子,好東西舍不得給老道吃?”邋遢道士長了一個好鼻子,落屋就叫出了吃食的味道,搖著手上的餅子,笑著看著桃娃。

    “阿爺,吃食給阿姆養身體的,阿姆已經吃了,等明阿爺給阿姆治好了病,桃娃給阿爺好好尋些,保證阿爺安逸。阿爺先吃烤餅,脆脆的,可香著呢!”桃子紅著臉,上前給老道錘著背。

    “你尋的?不是你阿爹尋的?。”邋遢老道笑著迷著醉眼,吃著餅,望著桃娃。

    “真是我尋的,山裏尋的,阿爺先看阿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桃娃明日一定給阿爺尋來。”桃子抿著嘴,心裏打著鼓。

    “好娃,道士信你,先看看你阿姆!”邋遢老道吃完餅起了身,來到桃子娘的病榻前,伸出一指搭桃子娘的脈上,都聞大夫切脈都三指而觸,而邋遢道人隻伸一指,端的手段不凡。不一時,道人額眉糾起了麻花,不信脈象所示,複又審了桃子娘的額頭,舌尖,手掌。

    奇矣!病人氣血兩足,皮膚光潔,然體內五髒受損,經脈堵塞。按理早就該命喪九泉之下,這充溢的氣血不知何處而來?

    “上師,咋樣啊,娃他娘有救沒?”桃子爹抓耳撓腮的等著老道,

    邋遢老道望著桃子爹,伸手摸了摸桃子爹的傷腿,未語,靜思許久。

    “出來敘話,外麵敞亮些。”邋遢老道背著手出了門。桃子爹忙跟去搬過小木墩給邋遢老道坐。

    “阿爺,阿姆能治不?”桃子給邋遢老道倒了碗水,依舊上前給老道錘著背。邋遢老道細觀桃子一陣,終有所悟,拉過桃子,從頭到腳摸了個遍,桃子好不納悶,卻不願違老道之意。

    “娃子,給老道說說,你這些年給阿姆吃了些什麽。”邋遢老道酒意全消,神光炯炯的看著桃娃,桃娃心底一跳。

    “阿爺,都是些山貨,一些草根,野草,還有些蜂子,山雞蛋什麽的,桃娃也不識。”桃子有些心虛,雖然不識,但也知那些小獸給他尋的,都是好物事。

    “娃子,別騙老道,你足足吊了你阿姆五年的命,皇帝老兒都找不來這些藥。”邋遢老道狡黠一笑。

    “細說起來,你阿姆的病還是因你而起,老道觀你氣息安靜,清流環身,摸你骨骼昂霄聳壑,必有異事應在你身上,你阿姆一屆凡人,肉身懷異人,氣血兩盡,必折陽壽,五年前就天命已盡,你用靈藥給你阿姆逆天續命,補了氣血,但壽元已虧,這病,非藥石能治!

    你阿姆吃的那些靈藥,有些有用,有些又克化不了,氣足而神盡,血滿而髓竭。你給老道說明白些,老道或可用藥,將你阿姆調理爽利些,與常人無異,續你阿姆兩年陽壽,再若能找到些對症的靈藥,或再多續一年。”老道捋髭須沉吟道。

    “阿爺,都怪我害了阿姆。我多尋些藥,阿姆能一直活不?”桃娃聞阿姆隻活兩年,潸然淚下。

    “孝心可佳!然天條如此,天威之下,藥石無靈,你給阿姆續命,直接服用靈藥,無藥道之君臣佐使,藥效已疲。若5年前碰上老道,靈藥配合些草藥,老道或可給你阿姆續命一紀。現天命已近,玉衡沒那個本事,慚愧!”老道摸著桃子的頭,滿頰愧疚之情,心上卻越看桃子越歡喜,若非大事在身,收了這孩子為徒也是美事。

    “娃子,你跟老道一往,山神廟裏,有老道藥書,你尋著書看你阿姆吃了什麽,貧道好下藥,你阿爹的腿也能治,恐得吃些苦頭。”邋遢老道搖首歎息,辭了桃娃爹,牽著桃子離了籬笆圍。

    望離家已遠,父母不能聞,桃子拉著老道,跪下給老道磕了三個響頭。

    “阿爺,求阿爹阿姆治好,桃娃給阿爺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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