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將軍的細作小嬌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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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貴客自然不能失了禮儀,餘小晚又稍稍梳洗了一番,這才移步去了前院。
一進前院正廳,便見左上位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那人滿臉虯髯,一身亮白胡服,金絲銀線織就的窄袖長袍奢華無比,遙遙望去竟還泛著點點金光。
不等她看向右上位坐著哪位,左下首的時晟便起身衝他們拱手道:“她便是本將的內人,禮部尚書之女上官錦。”
說罷,又衝她遙遙伸過手來,“錦兒,還不塊見過西夷大皇子和大玄九皇子。”
果然是“貴”客,雖是他國皇子,卻也的確受得起將軍夫人一禮的。
餘小晚緩步上前,若是本國皇子,自然是要見大禮的,可他國皇子,又是如此私下的場合,福一福也便夠了。
她謙恭有禮地深深一福,溫婉道:“妾身見過大殿下、九殿下。”
大皇子耶律蛟哈哈一笑,大手一揮,豪爽中帶著濃濃的胡人風範,“快起身快起身,不虧是將軍夫人,當真是難得一見的江東美人。”
餘小晚也不客氣,起身淺露笑靨,“謝大殿下誇讚。”
許是這些天聽多了“哪裏哪裏”、“不敢當不敢當”、“見笑了見笑了”,餘小晚的坦蕩接受反倒讓耶律蛟多瞧了一眼。
可也隻這一眼,很快他便拋諸腦後,繼續和時晟客套。
餘小晚隨著時晟坐到了左下首次位,這才得空不露聲色地看向右上位的玄國九皇子。
那是一個看上去相當青蔥的少年,目測不過十七八歲,身形單薄,個子倒是不低,雖坐著,可也能看出比她還要稍稍猛上一些。
少年始終沉默地坐在那裏,神情冷漠,長相卻是難得的讓人驚豔,竟有些雌雄莫辯之態,
他山眉淺淡,豐唇潤澤,尤其是那隻桃花眼,淒美絕倫,隻稍稍一個抬眸,便風流盡現。
如今他還尚不及冠,若是再長兩年,還不知該是怎樣的絕色傾城。
隻可惜,他隻這一隻眼,另一隻捂著一方帶著暗紅流紋的黑底眼罩,掩去了許多風華。
餘小晚已然明了,他便是喜兒口中那個身份低賤的獨眼皇子。
昨夜驛站大火,折騰了這麽整晚,兩位皇子都有些疲倦之態,時晟宴請他們用了午飯後,便親自引著他們去了後院。
耶律蛟雖是臣國西夷的使臣,可畢竟是長子,胡人不分嫡庶,他便是西夷最尊貴的皇子,自然住了餘小晚的扶春院。
九皇子的身份卻是相當尷尬,玄國派他本就是挑釁,蒼國又如何肯高看他,能安排他住將軍府已是抬舉,院子自然隻能屈居耶律蛟之下,住在東跨院安冬閣。
耶律蛟分得正院心滿意足,很快便安置下來。
九皇子倒也識抬舉,沒有表露絲毫不滿,還微微頜首算是謝過,也住下了。
一切安排妥當,抬步離開東跨院,餘小晚陪著時晟走到通往大後院的岔路,規矩的福了福道:“將軍慢走,妾身也該回壽秋堂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時晟頓住,轉頭望向她,漆黑如夜的眸子狹長幽暗,不帶半點溫度,“回哪兒?”
這麽年輕就重聽嗎?
餘小晚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回壽秋堂,將軍。”
漆黑的眸子更幽暗了幾分,“壽秋堂?”
“是,將軍。”餘小晚早猜到時晟心思縝密,必然會懷疑,又緊接著解釋道:“妾身本想厚顏住進將軍的院子,可顧慮有貴人過來,妾身若如此逾越,讓將軍蒙羞,便是妾身的不是了。”
大蒼尊卑有序,高門大戶都是不許女眷與當家人同住的,尤其是妻妾成群的人家,更是要嚴守規矩。
聽了解釋時晟並未多言,又盯了她數秒,這才轉過視線。
“明晚敦賢公主宴請各國使節前往公主府,一來洗塵,二來賞月。宴客名單有我,公主指明說了,需帶家眷,屆時你好好準備,隨我一同前往。”
“是。”
時晟走了,玄色的袍擺繞過漆紅的廊柱,眨眼便沒了影子,餘小晚卻是敲起了小鼓。
這公主沒貓病吧!賞月不都是八月十五嗎?這才五月怎麽就賞起月來?!還打著洗塵的旗號!
若隻是單純的洗塵宴,又是宴請的各國使節,自然是不能帶女眷的,可若添上個賞月名頭,那就……
她記得周姨娘和王姨娘似乎就是公主送來將軍府的,通常給官員送美人,不是賄賂就是眼線,這敦賢公主,又是哪一種呢?
時晟走了,餘小晚卻沒有回壽秋堂,她略一思索,轉而繞過回廊,去了西跨院。
東西跨院都是側院,一名安冬閣,一名嬈夏閣,院子規格都差不多,隻比正院扶春院略小一些,當然,都比不過大後院的壽秋堂,一堂抵三院,足見時晟當年的孝心。
餘小晚徑直去了茯苓的屋子,一見她來,外屋的劉婆子趕緊跪地請安,餘小晚隨意擺了擺手便進了內室。
內室有些昏暗,門窗緊閉,到處彌漫著有些變味的血腥氣。
餘小晚對異味尤其敏感,下意識地皺眉扇了扇,喜兒眼尖,趕緊遞過來一條絲帕,她捂著鼻子,這才繞過折屏走了進去。
丫鬟秀娥正靠坐在床邊昏昏欲睡,人都走到近前了方才察覺,嚇得一個激靈,險些摔到床下,趕緊跪地請罪。
餘小晚懶得囉嗦,示意她起來,問道:“你家主子怎麽樣了?”
秀娥戰戰兢兢回道:“主子一直昏迷不醒,不過,趙伯看過了,說是身子太過虛弱,稍晚會轉醒。”
餘小晚頜首,這才看向床上的茯苓。
茯苓是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即便蓋著薄被,也一樣能看到高高的兩處隆起,一看就是那種能讓男人在床上欲罷不能的類型。
不止身姿卓絕,她的容貌也十分出色,隻是在這美女如雲的西跨院,倒也顯不太出來。
這也是她有利之處,不高不低不惹人注意,更便於保護自己。
看罷,她轉頭對秀娥吩咐:“去,端盆水來,記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得,多放些鹽。”
秀娥有些茫然,不敢質疑,趕緊應聲下去,不大會兒便端了個木盆進來。
餘小晚看了一眼盆中搖曳的清水,盆底依稀還有幾塊粗鹽。
“攪勻了。”
秀娥一怔,趕緊蹲下徒手攪了攪,直到鹽粒全都化開才起身。
餘小晚這才又衝著床上的茯苓揚了揚下巴,“去,撩開被子。”
秀娥遲疑著上前,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茯苓的薄被。
茯苓的血衣已經褪下,身上隻半掩著一件襲衣。
餘小晚沉著臉指了指那襲衣,“解開。”
秀娥已隱約察覺出不妥,可也不敢忤逆,隻得抖著手解了衣帶,緩緩敞開。
屋內光線本就昏暗,床內側就更是很昏暗不清,可依然能看出茯苓一身的傷。
大多數都是不深的傷口,隻堪堪上了些藥膏,隻有個別見骨的用棉布包了,包法十分粗鄙,自然不可能是趙淳包的。
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茯苓死在這床上,趙淳也不可能破了規矩。
餘小晚本還想去掉那包布,想了想,還是罷了,這樣已足夠。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趕走秀娥,她轉頭衝著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喜兒道:“愣著作甚?還不快端了那水,把這蹄子給我澆醒!”
喜兒恍然大悟,張著嘴慌忙點頭應道:“哦哦哦,好好,奴婢這就澆,這就澆!”
話音未落,一盆子鹽水就澆了下去!
隻這一下,茯苓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劇烈地彈動了數下,猛地張開了眼!
門外的秀娥聽到,心頭一顫,剛想闖進來便被劉婆子拉住。劉婆子低歎一聲,衝她艱難地搖了搖頭。
餘小晚見茯苓醒了,挺直了脊背,故意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冷聲笑道:“呦,醒了?我還當你死透了呢,真是可惜。”
茯苓全身都是傷口,鹹漬的鹽水侵蝕著,疼得她渾身發顫,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氣息時續時斷,仿佛隨時都能咽過氣去。
“你,你,你為何……如此待我?”
她氣若遊絲,若不是餘小晚豎著耳朵聽著,根本聽不清她說得什麽。
茯茯苓有這疑問一點也不奇怪,自打她進府之後,一直都很低調,再加上上官錦防她防的緊,別說勾引時晟,就是連他的麵兒她都沒見過幾回,更別提侍寢。
這後院不多不少八個姨娘,急著往時晟身邊湊的至少三個,時晟留過宿的也有好幾個,再怎麽輪也不該輪到她頭上。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上官錦偏偏針對她。
餘小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慢悠悠地開了尊口,“你想知道?”
“想。”
“看你這麽可憐,本夫人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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