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將軍的細作小嬌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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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石桌擺著幾碟果子點心,餘小晚方才過來,自然不可能是給她準備的,大約是給那二世祖準備的吧。
餘小晚沒坐石凳,隨身坐在那木質橫椅上,憑欄望荷。
這時節,小荷才露尖尖角,要不了幾日,定能滿池綻放。
想來應該很美。
餘小晚吹著和風,聞著淡淡的荷香,碎發浮擺在耳畔,倒是愜意得緊。
又等了片刻,方見那府醫匆匆而來。
“小人來遲,給夫人請罪。”
餘小晚微微搖了搖頭,起身走至石桌旁坐下,伸出手來。
“前些日子,我遭了奸人所害,中了毒,當日便解了。可今日一路而來,一直覺得不適,你且幫我看看,是否是餘毒未清。”
府醫趕緊點頭,上前弓著腰,小心地幫她品脈。
他的醫術自然是不及趙淳的,品了許久方才放開。
他沒敢起身,弓著腰眼神遊移了一下,這才抱拳回稟。
“夫人的脈象有些奇特,不緩不急,不實不虛,似有虛寒,又似有熱症,隱約又像是脈搏過速而呈的假象,小人實在是……診不明確,不過……”
他偷眼看了一眼餘小晚,嘴唇囁嚅著,猶豫不決。
這話趙淳當日也曾說過,想來這府醫還是有些醫術的。
餘小晚隨手指了下一旁的石椅,示意他坐下。
“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的。”
他謝了座,卻沒坐,蹙眉又思索了片刻,這才回道:“小人細診之下,夫人確實像是中了毒,不過,小人才疏學淺,並不確信,也不能單憑脈象確認是何毒,若,若夫人不罪,可否賜小人半盞血,讓小人好好查探。”
若是趙淳,即便不能一診便知,大抵望聞問切便能分辨一二。
可她不能找趙淳。
她略一思量,抬手拿了桌上的茶盞過來,“那便用它盛血吧。”
喜兒一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抱住了她的手。
“夫人不可,萬萬不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何能自損?!”
也是,古代剪個頭發都是大不孝,也隻有新婚結發之時,才能取下那麽一小撮,平日裏是動不得分毫的。
餘小晚自是不在乎這些,可喜兒這一攔,她倒又有了計較。
之前趙淳已多次給她品脈,證實了餘毒早已清除,以趙淳的醫術,不可能有遺漏,如今這府醫卻能診出有毒,除了那蒙麵人投給她的,不做他想。
這麽說來,那蒙麵人並未騙她,那確實是毒|藥。
隻是,若她沒有猜錯,那人應該就是昨夜大鬧公主府的刺客,不止如此,他還與時晟交過手。
時晟能爬到如今的位置,連蒼帝都對他頗為忌憚,這至少證明,時晟的武學兵法都不會差了,而此人卻能在敵眾我寡之下,還傷了時晟,著實不簡單。
雖然他的傷更重,可他是單槍匹馬獨闖守衛森嚴的公主府,不僅來去自如,還傷了吏部尚書,絕非等閑人。
如此人物,身上揣得毒|藥,也絕不會簡單了,府醫未必查得出來,即便查得出來也未必知道解藥,即便知道解藥也未必能趕在三日時限內炮製出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屆時必然會傳到時晟耳朵裏,若再解不了毒,又暴露了那刺客,想來那刺客也不會大發善心給她解藥,那她豈不是要白白丟了性命。
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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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清楚,餘小晚微歎一聲,擺了擺手。
“罷了,總歸不能做個不孝女,你且下去吧,將軍府上有趙淳助我清毒,無礙的。”
趙淳的醫術,為醫者大多知道,府醫也清楚的很,便放心地退下。
餘小晚也沒多留,起身瞟了一眼一臉擔憂的喜兒,說道:“今日之事,且不要亂說,連將軍都不行,記住了嗎?”
喜兒應了聲,攙扶著她出了小亭,走了數步,還是忍不住問道:“夫人為何不讓告訴將軍?夫人餘毒未清,若不及時醫治,萬一……”
餘小晚斜眸掃了她一眼,眸光冷淡,“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曉,將軍近日繁忙,刺客又詭計多端,沒見將軍都受傷了嗎?不要再拿這種瑣事煩擾他,切記!”
“將軍受傷了?”喜兒也是一驚,遂又追問了時晟傷在何處。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上官姚氏的院子。
姚氏也剛進門,一見她來,立時迎了上來。
“你這丫頭,娘還道你早早便來等娘,卻不想竟比娘還晚!”
餘小晚順手挽住姚氏的胳膊,兩人相攜入了廂房。
“都是女兒的錯,娘親莫氣,若實在氣不過,便打錦兒兩下如何?”
姚氏氣笑了,“你這丫頭,還真以為娘舍不得嗎?說,你上哪兒拐彎去了?”
餘小晚看了眼左右,隨意擺了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喜兒轉身也要跟著那些丫鬟離開,餘小晚又道:“喜兒留下,守在門前,我與娘親有話要說。”
說罷,虛扶著姚氏便進了內室。
姚氏見她如此鄭重,不由微蹙起了眉心。
“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餘小晚攜著她徑直繞過雲屏,走到桌前坐下,這才牽著她的手,未語淚先流。
“娘親一定要助女兒!”
姚氏愣住,“這,這究竟是出了何事?”
餘小晚便將茯苓毒害她一事,繪聲繪色,變本加厲地描繪了一遍。
這事當日鬧得沸沸揚揚,皇城中何人不知?姚氏早已得了消息,隻不過最近是多事之秋,她被上官明勒令不準出府,這才勉強忍下沒有去探望餘小晚。
現下聽了餘小晚變本加厲地哭訴,當即氣得拍案而起!
“這賤蹄子欺人太甚!這時晟寵妾滅妻也著實可恨!今日我便親自送你回府,我倒要看看這小狐狸精有多厲害!”
餘小晚是改了版本講給姚氏聽的,故意說是茯苓媚主,時晟明知茯苓毒害主母,依然舍不得打死,還勒令她出麵救下茯苓,說得自己這主母當得是如何的淒淒慘慘戚戚,可憐的緊。
姚氏氣得不輕,饒是心疼女兒。
餘小晚見情緒調動地差不多了,這才抹了抹眼淚,說道:“即便娘去了又能如何?她畢竟是皇上賞賜的美人,況且她暫時也被我關了起來,還有傷在身,娘去了,頂多斥罵她一通,無關痛癢,又能把她怎樣?”
姚氏語塞,想了想,又道:“那便關她一輩子!看她還如何勾引時晟!”
餘小晚搖了搖頭,再度垂淚。
“這如何是長久之計,將軍近日繁忙,顧不得管她,可等些日子有了閑暇,定然會重新招幸,女兒又該如何攔著?若再一個不慎讓她懷上了子嗣,女兒可該如何是好?”
說罷,又裝模作樣地拭了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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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雖也是當家主母,可上官明一心都在朝堂,並不關心後宅,更不重女色,至今也不過堪堪娶了兩位姨娘,她們最初也是爭寵,可奈何上官明心不在此,爭來爭去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都歇了心思,老老實實撫養自個兒的孩子。
所以,姚氏其實也沒什麽宅鬥經驗。
她見女兒受屈,心急如焚,來回踱了數步,突然道:“待那西夷皇子走了,我便去跟你爹說,讓他為你出頭!我就不信,那時晟還能為了個賤蹄子撫了老丈人的麵子!”
餘小晚心酸道:“娘說得倒容易,在爹眼中,後宅爭寵本就是常事,他不僅不會幫女兒,還會斥責女兒爭風吃醋,實在沒有主母風範。”
餘小晚說得句句在理,姚氏一時也想不出對策,又急又氣,更是心疼女兒,忍不住便是長籲短歎。
“那你說,娘該如何幫你?”
餘小晚看了一眼內室緊閉的門,這才小心地俯至她耳畔。
“女兒聽聞爹與各國來使多有往來,得了許多稀奇古怪之藥,前些日子,喜兒還拿了那繞指柔給女兒,女兒便想,有沒有什麽藥,可以假孕的?”
“什麽?!”姚氏一驚,立時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可!萬萬不可!你可知孕育子嗣是多要緊的事?一旦事跡敗露,時晟厭棄了你,那可就真真兒是完了!”
餘小晚見她如此反應,便知定然是有藥,便放下心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娘先莫急,且聽女兒與你說。”
姚氏揉了揉太陽穴,勉強點了下頭。
餘小晚這才娓娓解釋。
“娘,女兒討這藥,不僅是給自己吃,還要給那小蹄子吃……”
餘小晚將事先編好的謊話,一言一語全都說了出來。
她告訴姚氏,她要先服了藥,假裝有孕,再偷偷讓茯苓服了藥與她爭寵。
等過個十天半月的,她再尋個機會假裝小產,陷害給茯苓。
男子都重視傳宗接代,何況時晟尚無子嗣,屆時定然大怒!
即便他色令智昏暫且饒過她,可再過上幾日,茯苓的假孕也藏不住了。
先毒害主母,又傷及子嗣,再假孕愚弄,即便時晟多麽寵愛她,也定然忍無可忍,到時,還不任由她這當家主母隨意懲治。
餘小晚的謊話編的滴水不露,姚氏聽得瞠目結舌。
“女兒果然長大了,竟有如此智謀!好!娘一定助你!”
姚氏也是個幹脆的人,主意已定,便起身帶著餘小晚去了庫房。
各國來使送來的,自然不可能是什麽奇珍異寶,即便真送,上官明也是不敢收的。
故而送來的都是些稀奇古怪之物,都不貴重。
像那繞指柔已算是眾多禮品中極為珍貴的了。
姚氏很快便尋了個小盒子出來,打開來看,裏麵有數枚烏黑藥丸。
姚氏取出兩枚放在她手中,道:“這本不是專門用來假孕的,是後宅婦人用來推遲葵水的,免得正當受寵,偏有身子不淨,擾了爺的興致。咱們府上倒是用不著,剛好你拿去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白衣寶寶送的雷~(づ ̄3 ̄)づ╭?~
感謝哈哈寶寶給文文澆水~mua! (*╯3╰)
昨天一說你萌是沉默的羔羊,立馬有小羊寶寶出來冒了頭,好乖好乖~~親親抱抱舉高高~
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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