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將軍的細作小嬌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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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次下了馬車,正要往裏走,餘小晚突然抬手抿了抿鬢角。
“喜兒,你快看看,我可有儀容不整?莫讓我衝撞了金鳳娘娘。”
姚氏也趕緊讓翠兒看了看自己。
喜兒上下打量了餘小晚兩眼,抬手幫她撫了撫裙角,又正了正朱釵,這才發現她少了一支鳳簪。
“夫人!您的簪子呢?”
餘小晚抬手摸了摸,故作詫異道:“這就奇了,方才明明還在的!”
兩人撩開車簾又尋了尋,自然沒有找到。
姚氏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丟了便丟了罷,不過是支金簪,上香要緊。”
餘小晚卻愁苦的蹙起了蛾眉,“娘,你有所不知,這鳳簪是我今早刻意戴上的,為的就是頭戴金鳳,離金鳳娘娘更近一步,此時丟了,實在不吉。”
姚氏也覺得言之有理,想了想,衝高德說道:“不如你便解下一匹馬,沿著山路尋一尋吧。”
餘小晚補充道:“路上我曾探身出窗,會不會就是那會兒掉的,有勞高侍衛細細找找。”
高德不疑有他,抱拳道:“屬下這便去。”
遂解馬翻身而上,一逮韁繩,馬撩前蹄,很快便揚塵而去。
餘小晚這才回身,衝姚氏說道:“高德獨馬而行,定然很快,女兒沒有金鳳心中惴惴,想在此處稍等片刻,不如娘先進去,先尋著師太聽會兒禪,稍後女兒再過去找你。”
姚氏喜歡聽禪,想了想,都在這邊枯等也不是法子,便點頭同意。
打發走了姚氏和翠兒,餘小晚又看向東張西望的喜兒。
“喜兒,眼看就要午時了,你先去庵裏添了香油錢,讓小師父幫咱們備好齋飯,稍後母親便能用了。”
喜兒有些遲疑,看了一眼還有車夫在,這才淺淺一福轉身進了庵堂。
餘小晚這才姍姍走到馬車旁,刻意停在車夫跟前,摸著發髻焦急的四處張望。
“這若尋的晚了,被人撿了去可如何是好?”
當下人的,哪個不是眼活心活,車夫立刻俯身抱拳,道:“夫人莫急,小的先在這附近尋尋,指不定就尋著了。”
餘小晚歎氣道:“也好,高侍衛畢竟騎著馬,未必能尋得仔細。”
眼見著車夫彎腰細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道陡彎,餘小晚又四處張望了兩眼,除卻另外兩輛馬車,還有兩個看車的車夫,再無他人。
她不再遲疑,迅速挑簾上車,動作麻利地搬下小幾,揭掉軟墊,三兩下便掀開了軟塌蓋子!
榻裏是中空的,本是用來長途跋涉時裝些吃食物件,此刻卻憋屈地窩著那蒙麵刺客。
刺客已換了小廝常穿的短襟缺胯衫,隻是臉上的麵巾依然沒有除去。
自打蓋子掀開,他便警惕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之前見他都是深夜,看不清楚,如今再看,他的眼有些奇特,眼窩深陷,眸子依稀還有點泛藍,鼻梁也比常人高挺些,不似中原人。
這麽明顯的特征,帶著麵巾又有何用,反而更引人注意。
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來,又挑開一絲簾縫張望了兩眼,這才探手去揭他的麵巾。
“摘了它,太顯眼!”
那人下意識的向後撤了撤身,低聲吐出一個“不”字。
“外麵有人,你若這樣出去太引人注意,萬一傳揚出去,我死便死了,可如今到處都是官兵,你重傷在身,又能逃出去多遠?”
那人沉默了片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才抬手摘掉了麵巾。
麵巾除下,餘小晚不由一怔。
一塊像是從□□上剪下來的皮革,自那人右側唇角一直覆蓋到右耳根,遮住了小半張臉,那皮格雖接近膚色,可畢竟不同,看著十分別扭,不過,若離得遠,打眼一看,倒是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那人明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一下,隨即又放開,突然探手,猛地拔出了一直別在綁腿上的短刃。
短刃迎著撲簌的車簾,映著那人墨藍的眸子,劃過一道淩冽的寒光!
餘小晚駭然,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不等她伺機逃走,卻見那人手腕微動,竟擰開了刃柄!
刀柄並非完全中空,隻空了一小截,頂多能塞下個藥丸、紙團之類。
那人反手倒出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遞給她。
“解藥。”
餘小晚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下來。
大哥!謝謝你還記得給我!
我就知道解藥肯定在你身上!
餘小晚就差沒掬出兩行熱淚了。
她其實已經做好了他反水不給她的思想準備。
不管是把他交給時晟,還是護送他離開,其實都是賭,隻不過護送他賭成的幾率更高些罷了。
拿到解藥,餘小晚迅速塞進嘴裏,另一隻手還不忘勾過身後的半盞茶灌下。
“多謝!”
事不宜遲,餘小晚又挑簾張望了兩眼,見那唯二的兩名車夫已坐到不遠處一枝繁葉茂的楊樹下,相互攀談起來。
他倆側身而坐,注意力都在庵門,若這刺客迅速從馬車內側躍下,順著一旁的小樹林下去,大抵不會引起什麽注意。
餘小晚剛想開口指明路線,卻見那人突然撩開了內側窗簾,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幾乎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天呐天呐!
重傷之下還有這麽好的身手!
餘小晚簡直難以置信,趕緊趴到窗前向下望去。
那人單膝跪地扶著傷處接連喘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站起。
馬車擋著,那兩個車夫絕對看不到他,餘小晚鬆了口氣。
那人轉頭看向她,突然伸過手來,趁她不備,迅速摘掉了她頭上的海棠珊瑚釵。
餘小晚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你這是作甚?怕盤纏不夠?”
那人將釵塞進袖筒,壓低了嗓音吐出兩字,“保身。”
餘小晚瞬間意會,他這是擔心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報官抓他,有了她私人之物,總歸是個威脅。
餘小晚還真沒這想法,她不由莞爾,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戲精附體,突然冒出一句。
“是保身之物,也是信物,你這一路可千萬小心,我等著你來接我。”
那人本要走,明顯僵了一下,緩緩回頭,墨藍的眸子幽暗深沉,凝視了她片刻,才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若你,還在,我,定來,接你。”
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餘小晚倒是看出來了,他是個極為講信用且有義氣之人。
大約,是個江湖中人。
見他還望著她,墨藍的眸子暈著碎光,煞是好看,餘小晚忍不住帶著幾分挑釁般地笑問:“敢留下名諱嗎?”
那人動了動唇,緩緩吐出兩字:“莫,非。”
“莫非?今朝有酒今朝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莫管門前是與非……好名字!”
餘小晚趴在窗欞,微微歪頭望著他,山風拂過,撩起那飄搖的窗簾不住地翻飛著,忽隱忽現著她隱在簾後的美麗水眸,還有那含著一絲笑意嫣紅如海棠般的唇角。
莫非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不為她的美貌,隻為那瞬間綻放的無邪笑顏。
“你,不怕,解藥,有假?”
餘小晚搖頭,依然笑的眉眼彎彎,“不怕,我信你。”
信他?
莫非又是一怔,微微握了握拳,轉身消失在小樹林中。
又等了片刻,喜兒才從庵堂出來,兩人一同賞了會兒山景,等來了高德帶回的金鳳簪,這才進了庵堂上香。
鳳凰庵不愧是供著金鳳娘娘,院中除了菩提便是梧桐,再無其他樹。
上香豈能不求簽,姚氏上完香便過去求了個簽,求家宅平安,是個上簽,姚氏心中歡喜,又多給了些香油錢,還催促餘小晚快些抽。
餘小晚心情不錯,便上前抽簽。
師太問她:“施主想求什麽?”
餘小晚本也不信這個,就是好玩,便隨口道:“便問近日吉凶吧。”
遂抽了一簽。
【口占崑山玉,行人問吉凶;勸君急退步,不久落坑中。】
竟是個下下簽!
餘小晚是不信的,可姚氏卻大驚失色,趕緊詢問破解之法。
不待師太說,餘小晚又道:“短時吉凶無礙的,我再抽一簽好了,這次便問……一世吉凶。”
遂又抽一簽。
抽完她便笑了,竟又是個下下簽。
【昔日螳螂去捕蟬,豈知黃雀在後邊;莫信他人直中直,須防心裡仁不仁。】
姚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師太!可有解法?”
師太微歎,“寧造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施主這簽,貧尼不好說。”
不好說也說了,不就是要她離開時晟嗎?
姚氏也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頹然的軟了身子,若不是翠兒攙扶,隻怕都要軟到椅下了。
餘小晚見狀,笑道:“如此說來,我倒還要再抽一簽,看我還有沒有姻緣了。”
說罷,又抽一簽。
整個簽筒,統共也沒幾支下下簽,卻讓她倒黴催的接連抽到了三支!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簽文之意大抵是說,她的姻緣很難,需費盡千辛逆流而上,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得到他,他就像在水中央,似乎離的很近,卻怎麽也遊不到身邊。
這下餘小晚是徹底不信了。
姻緣?
不存在的。
她是個任務者,可以憐憫,可以有親情、友情、主仆之情,卻獨獨不會有愛情。
有誰會傻到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
她又不是那種才十幾歲年幼無知為了愛豆瘋狂的小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麽……編編說,明天v……有些匆忙是吧……
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為了彌補大家,稍後還有一更……
我現在去碼~
另外,謝謝白衣小可愛的雷~~親親抱抱舉高高~mua(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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