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飲一縷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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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龍自吹自擂之時,樓岩正觀察他身旁另外兩名黑衣人的情況。

    張龍的實力如何,樓岩心中自然有數。當日憑自己武者二階的實力,已能傷得了他,根據自己判斷,他的實力最多不過武者四階。

    現在樓岩已經達到武者五階,擊敗張龍自是不在話下,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張龍身邊的兩名黑衣人。

    張龍自大的過程中,樓岩得知他是三人的頭目,還以師兄自居;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從容的接受他的單挑。

    樓岩本意是想找機會逃入山中,沒想到張龍卻自己送上門來,給了自己一個各個擊破的好機會。

    見樓岩竟敢接招,張龍眼中神情像是在看一個地道的蠢貨,“臭小子,爺爺我今天心情好,讓你先出手。”

    樓岩見狀也不客氣,從容的把酒葫蘆係在腰間,就在準備出手的時候,他突然再次改變了計劃。

    擊敗張龍,剩下兩名天海宗弟子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定會出手偷襲自己,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不死不休的戰場上,打倒對手是唯一的目的,兵不厭詐是亙古的真理。

    樓岩運轉武魂,一出手就使出了千裏奔襲,徑直襲向張龍左側的天海宗弟子。

    千裏奔襲,《將軍令》中的兩大絕技之一,用飄忽不定的身法接近敵人,然後攻其不備,給其致命一擊。

    樓岩以迅猛之勢襲向張龍,身法之快讓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小子怎麽比上次交手時,快了這麽多!?”

    張龍正想著該如何接下樓岩這一招,突然間襲向自己的對手,消失不見了。

    左側那名天海宗弟子,正饒有興致的觀看二人間的打鬥,心中防備早已卸了大半。

    等他發現樓岩襲擊的目標原來是自己時,醒悟已晚,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背上。

    此名弟子,修為甚至比張龍還要高半分,基本上算是達到了武者五階的實力。

    但樓岩《將軍令》中精妙的招式,豈是天海宗的普通招法能比的,加之偷襲之下,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樓岩一擊得手,把這名天海宗弟子一拳打飛數丈的同時,自己也驚訝短期內發生的變化。

    短短時間內,自己修為的提高,實力已是不可同日而語。更讓他吃驚的是,原來《將軍令》中的招式是如此的厲害,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臭小子,你他媽的玩陰的。”

    見樓岩使詐,張龍不由得破口大罵,氣急敗壞的他讓自己的思維能力降到了冰點,和另一名天海宗弟子一齊向樓岩殺來。

    樓岩見狀,用斥候疾行躲過了二人合擊,閃到一旁的他調侃了一句,“你不是要和我單打嗎,怎麽變卦了?不過我可沒說隻和你獨鬥的。”

    “我他媽去你大爺的。”

    被樓岩偷襲後又遭調侃,失去理智的張龍衝了過去。

    樓岩見他向自己衝來,也不閃躲,武魂運轉,使出了《將軍令》中最高深的軍令狀。

    怒火攻心的張龍根本分不清青紅皂白,運氣所有武魂之力,全力一拳砸向樓岩胸口,索他性命。

    哪想到樓岩身上金光一閃,一個巨大的軍令牌若隱若現的罩在了身上,把自己完全護在了裏麵。

    “啊…………”

    發出慘叫後,張龍被震飛五丈遠,同時砸向樓岩的右手筋骨盡斷,徹底殘廢了。

    接連使出《將軍令》絕技的樓岩,魂力消耗不少,一時間難以再次施展軍令狀和千裏奔襲,這種極為耗費魂力的招式。

    見張龍失去了戰鬥力,樓岩的武魂運轉起斥候疾行,迅速衝向了剩下那名天海宗弟子。

    此天海宗弟子,修為是武者四階,按理說樓岩現在魂力受損,他抵擋一陣不是問題。

    可樓岩數招之內就解決掉自己兩名師兄,他早已喪失了鬥誌,隻想奪路而逃。

    樓岩修為比他高,招式更比他精妙的多,數息後便已追上。

    “嘭……嘭……”

    兩記行軍拳後,那弟子被樓岩打暈後倒地不起。對手都已解決,樓岩朝著跪地呻吟的張龍走去。

    “求求你,別殺我,我知道錯了。”

    見樓岩向自己走來,帶著哭腔哀求的張龍還有些嘴硬,“別殺我,你要殺了我,天海宗絕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月前,你打了我三拳。”

    樓岩走到張龍麵前,低頭看著身下的敗將,“我也就不收你利息了,隻還你三拳。”

    “求……”

    張龍剛喊出一個求字,就被怒火中的樓岩一拳掀飛了老遠,吐了幾口血,暈厥了過去。

    樓岩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修行,他的修為已今非昔比,武者二階和武者五階如此之大的差距,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走到張龍麵前的樓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對手,發現他右手和數根肋骨已折斷。就算此刻不運轉武魂,僅是徒手一拳就能了結了他的性命。

    最終樓岩沒有出手。

    對於一個今後再難修行的人,便沒有了作惡的資本,任他自生自滅。

    回到公孫老頭處,把酒遞給他時,公孫不落開了口。

    “今兒怎麽比平日晚了?”

    公孫不落連眼都沒抬,把酒放在了身前的案幾上。

    “路上遇見了幾個賊人,所以回來晚了些。”樓岩如實回答。

    公孫不落點了點頭,示意樓岩下去。

    樓岩知公孫不落喜歡喝酒,本想提一下龍角月光杯之事。可麵對公孫老頭冷冰冰的態度,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到房中,樓岩開始用輪回鏡,借助月光開始修行。大約練了一個時辰,空中的月亮被濃雲遮住,他便停止了運功。

    就在這時,樓岩突然想起李伯送的龍角月光杯,好奇之餘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龍角月光杯不大,白皙的杯身上有龍紋水印,樓岩正好單手握滿。就在他用左手握著這個杯子的時候,掌中的輪回鏡又突然轉動了起來,青白的流光從輪魂鏡流向龍角月光杯口。

    之後青白的流光通過杯口,慢慢在杯中沉澱,最後變成了一杯透明的液體。

    待杯中液體沉澱完畢,一股攝人心肺的清涼香味傳入樓岩鼻中。他看著這杯月光釀成的美酒,放入唇邊緩緩飲下,一股清澈順著咽喉流遍全身。

    飲下這杯月光,樓岩的好奇心又起。

    既然月光能釀酒,那真正的美酒入杯又會如何?他突然想起公孫老頭,每日叫自己去打的迎風烈來。

    這大半年的打酒活兒,樓岩隻是按吩咐照辦,隻聞過那酒濃烈的氣味,卻不知比起這杯月光如何。

    此刻還不算太晚,樓岩想去公孫老頭那討上一杯迎風烈。

    來到公孫老頭門前,樓岩敲了幾下沒人回應,他以為公孫老頭不在,便伸手去推。

    房門沒鎖,推開後樓岩發現,公孫老頭倚在床頭合眼而睡,原本蓋在身上的長袍滑落到了地上。

    一見此景,樓岩也沒先想酒的事,把地上的袍子撿了起來,搭在公孫老頭的身上。

    正當樓岩的手指,觸碰到公孫不落肩頭的一瞬間,他眼前的景象突然風雲變幻……

    ……

    滄海桑田,如雲煙過眼。

    短短一瞬間,樓岩便從天丈山的草屋中,來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古樸大殿。

    大殿古樸莊嚴,空間極為開闊,上方是如夜空般漆黑的大頂。此殿雖如此雄壯磅礴,可裏卻麵空無一人,讓樓岩感到了一絲不安。

    樓岩向殿外走去,隨著射入大殿正門的光芒越來越耀眼,殿外的歡呼聲,也如涓涓溪流變成了滔滔大江。

    殿外有一個用巨石堆砌的高台,高台下方的人海,一眼望不到盡頭。

    高台之上,有一人仗劍而立,身後的大旗在狂風中呼呼作響。

    黑如深淵的旗麵上,一個碩大的“白”字繡在了上麵。

    烈日之下,這個白字顯得極為耀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