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網絡發達起來，人口統計更加精準，我隻需稍稍動用關係，就能輕易的查到那些名叫姬雲的人，所以自從兩千零五年之後，再要找人，就簡單多了，不過網絡發達雖然帶來的好處，但最大的弊端…”

    姬雲冷冷道：“最大的弊端，就是你不能頻繁作案，畢竟同樣名叫姬雲的人如果連續死亡，這就有問題了！”

    “聰明！”李老頭哈哈笑道，“還真就這樣！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把我愁的啊，沒辦法，我隻能忍，十多年我都忍過來了，還有啥忍不了的？”

    “於是每年，我隻做一兩次，你知道網絡信息量有多大嗎？每年一兩起，根本不會被人重視！”

    “後來在兩千零八年的時候，我大病一場，我以為我要死了，於是我就故意請網絡團隊宣傳一個言論，想必你現在也知道，那就是…姬雲這個名字不好，因為太大了，軒轅黃帝就叫姬雲的嘛！甚至我還特意把以前我殺掉的名叫姬雲的人列舉了幾個像是事故身亡的！”

    “要不你去查查，現在網上還流傳著起名字寶典，其中就有哪些名字好，那些名字不好，這言論在網上紅極一時，因為那時候時代在進步，也正趕上年輕人起名狂熱期，很多年輕人給孩子起的名字都沒有什麽實在意義，高端大氣上檔次，但屁實際意義都沒有！”

    “因此那言論極受歡迎！”

    姬雲點點頭，冷笑道：“你這其實是故意給自己作案創造環境，一旦出事，人們首先想到的，會是你那條言論對吧？”

    “又說對了！不過自那以後，我就暫時收手了，因為事情總要有個發酵過程，深入人心也需要時間，一直到我病情最重的時候，我急了，就命人繼續開始，而且一出手就是連續四個月製造八起意外事故，全都叫姬雲，跟你的年紀一樣！”

    “嗬嗬，一來是意外身故，二來，這樣的消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個名字，於是人們都會說，這名字太大了，命淺的人扛不住，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去年，這些年我殺了整整四十八個名叫姬雲的年輕人，當初你也是其中之一，但你在隴州，而且容貌跟你父母並不像…其實吧，那時候我已經快要將你們這一群八九年出生的名叫姬雲的人殺光了，我也不在乎哪個才是真正的我要找的姬雲了。”

    陸家一片死寂，他們就像是在看電影一般，但這一點也不玄幻，因為李老頭的身份，李老頭的能量，

    很多事情，也許對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犯來說很難，但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他就像一個觀看一群螞蟻打架的人類，時不時弄死幾隻螞蟻，一旦發現有其聰明的螞蟻快接近事實了，他就可以將這隻螞蟻撥弄道一邊去，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姬雲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如此說來，我被那些鍵盤俠用鐵鍵盤差點砸死，其實也都是你安排的？”

    “鐵鍵盤？哈哈，有創意，你以為這些事情需要我親力親為嗎？我隻負責總樞紐就行了，替我作案的人，是一位絕對的反偵察高手，也是一名優秀的製造意外事故的超級高手，你不信可以在網上看看，當年殺死‘姬雲’的那些案子，哪一起不是意外事故？”

    “如果你當時被砸死了，那也是意外事故，頂多就是一群憤怒的鍵盤俠對你出手而已！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也是被我的人挑撥成功的，你知道國際間諜嗎？這種人是這方麵的高手，他們可以挑起地域黑，可以挑起獨立論，而他們，躲在幕後極深處，誰也找不到！”

    姬雲點點頭：“你的手下很多嗎？”

    “多、人多那就不是秘密了，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貼身警衛，辛烈！”

    “居然是他！”陸老頭怒拍桌子，“當年還是我舉薦給這王八蛋的！”

    “我明白了！”姬雲歎了口氣，“你這次是和糧船幫勾結對吧？”

    “勾結？我本身就是糧船幫的成員！”李老頭哈哈大笑，“意外吧！”

    姬雲眉頭皺了皺：“但你為什麽要讓我害陸燕回？”

    陸家，陸老看了眼陸燕回。

    李老頭冷笑道：“我年紀大了，但那姓陸的比我還大，居然還不退下來，我這副職，難道要當到退休嗎？再者，就是你的實力了，聽說你現在是武道宗師，化境高手，我的權限，還不能殺了你，但姓陸的這杆槍可就不同了，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老東西一怒之下，動用手段，將你騙進來，然後下達了處決命令，隻是讓我遺憾的是，你居然沒殺了那個小王八蛋！”

    “你居然隻是打斷了他的雙臂！”李老頭忽然變得憤怒起來，“你就是個孬種，沒用的孬種！要知道當年若不是他維護你老子他們兩年，就不會有你的出現，我就不會殺這麽多人了！該死，那老東西家的人都該死！”

    許久之後，他頹然坐回椅子，喃喃道：“罷了，我也殺不動了，這次事情之後，老東西就會申請內退，帶著孫兒到處尋找醫生，其實這樣也好，一個殘廢，比死了更無情，隻要那小子活一天，老東西就難受一天，哈哈！哈哈！”

    姬雲沉默。

    對於父母的死，他的確沒有多大的內心波動，隻會歎息他們死的太不值，太可憐。

    畢竟，他早已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了。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兒子的想法？”姬雲忽然問道。

    “我兒子？”李老頭冷笑，“他一定是支持我的！”

    姬雲歎道：“如果你兒子真是這樣的人，當年他會跳出來替我父親擋槍嗎？老人家，為人子孫，我同情你，你是個疼愛兒子的人，但你的方式，卻是錯誤的！虧你還手裏緊緊攥著兒子這個一等功的勳章！”

    “你有什麽權利教訓我？”李老頭咆哮起來，“去死吧，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我都覺得……

    “你都覺得恐懼！因為你在我眼中看到的，是那幾十個被你殺死的可憐孩子！”姬雲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