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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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終於注意到了清光。
加州清光轉開視線,低聲說:“大和守安定的性格……倒也沒什麽變化,和從前一樣。這真是太好了。”
——明明因為暗墮已經受到影響了,可大和守現在又變回了從前對審神者十分信賴的模樣。
“加州清光,好久不見。”大和守向加州打招呼,“你寫給我的信,我有一五一十地念給審神者聽噢。”
“啊,說來!”阿定被提醒了,稍有一些氣鼓鼓的,“在加州大人的眼裏,我就那麽笨嗎?雖然確實是很笨沒錯啦,但沒想到加州大人會這麽嫌棄我……”
一提到那副寫滿了“審神者超級大笨蛋”的信,加州就有些慌了。他壓低聲音,對大和守道:“大和守!我不是在末尾寫了‘不要告訴主君’嗎?”
“啊,有嗎?”大和守露出了純善的笑容,撓了撓臉頰,語調微微上揚,“因為擔心著衝田先生的事,所以完全沒注意到呢。”
“喂!”加州已經可以肯定,這家夥是故意的了。
加州悶了一會兒,背過身去,提醒道:“主君在本丸裏可是很受歡迎的,偷偷摸摸地要求主君‘最愛你’,那可是會被大家恥笑的。”
大和守微彎起笑眸,並不說話。反倒是阿定一頭霧水:她很受歡迎嗎?她還總是擔心刀劍們嫌棄自己呢。
帶大和守看完了房間,加州便和阿定站在走廊上,說起了一期一振的事情。
“既然主君按照約定把大和守帶回來了,那麽,我也會履行諾言。”加州清光低垂著眼睫,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麵容有著一份奇異的別扭,“但是,要瞞著三日月殿把一期帶來,著實有些困難,需要花費一些手段,還請主君靜候。”
提到“一期一振”這個名字,阿定的心髒都跳得快了幾拍。
她就能見到屬於她的刀了嗎?
那真是太好了。
加州清光抬頭,發現主君正在出神,漂亮的眼眸裏滿是希冀之色,他的心底一時有些不是滋味,隻能道:“主君見過一期之後,可不要忘記了別人啊。”
“啊,怎麽會?”阿定連忙道,“加州大人對我有這麽多的恩德,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
她用了“恩德”這樣隆重的字眼,讓加州反而不適應了:“說了多少次啦,不要稱呼我為‘大人’,喊我加州清光,或者清光,隨你喜歡,那就可以了。”
“嗯呐,加州大人。”阿定很老實地回答。
加州清光:……
——說了等於白說!笨蛋主君!
離開加州與大和守後,阿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住了一段時日屯所的狹窄房間後,她忽然覺得本丸的房間實在是太奢侈了。單是每天都提供的熱水,就足夠令她感到幸福了。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穿著日常的單衣走出了浴室。
房間和她離開本丸時基本一模一樣,連桌上翻到一半的書籍都保持著原來的頁麵未有翻動,但房間卻十分整潔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淨,可見是有人在負責清掃的。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是誰清掃的呢?
應該是近侍燭台切光忠吧?
阿定一想到燭台切那樣高大的男人,卻要拿著掃帚、綁著頭帶打掃房間,便覺得有幾分好笑。
說來,燭台切光忠不在呢。
一定是三日月找他有事吧。
阿定坐在桌前,隨手翻開了書頁。這是關於新選組的史料,但她識字實在不多,隻能勉強認出幾個字。
恰在此時,屋外傳來呼呼的風聲,吹得阿定的長發都亂舞了起來。在這股莫名的風中,她察覺到了奇怪的森寒之氣,不由抬起頭,朝門外望去。
這一眼,令她幾乎血脈凍結。
曾在京都見到過的、被稱作“溯行軍”的怪物,就站在屋簷下,安靜地盯著她。黑色的火焰,無聲地盤旋在它的手臂與頭顱上。
阿定捂住了嘴唇,有些驚恐地往後挪了一些。
溯行軍那鑲在半朽眼眶中的渾濁雙眼,就這樣緊緊地盯視著她。
誰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瞞過藥研與青江,進入到本丸裏來的。
當它發現阿定在看著自己,它的喉中就開始發出了沙啞的、嘶嘶的聲音。阿定瑟縮著,卻勉強聽清了它的聲音——
“主君……”
它似乎是確確實實在呼喚著自己呢。
阿定又膽怯、又茫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鄉下生活使她膽小而毫無主見,讓她想要逃跑。但她的內心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誡著:也許這是需要幫忙的人呢?畢竟,它知道自己是“主君”呢。
阿定在心底掙紮再三,放棄了逃跑的欲望。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支撐著她走向了這可怕的怪物,低聲、小心地詢問道:“請問,你是在喊我嗎?”
她的靠近很緩慢,但確實是在一步步縮短著自己與怪物間的距離。
在聽見她的問題後,那怪物竟然發出了咕嚕的怪響,就像是哭泣似的。這讓阿定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瞬間為先前逃跑的衝動而感到愧疚起來。
“是來找我的吧?”阿定詢問。
就在此時,本丸裏忽然響起了忙亂的腳步聲。有許多人在跑來跑去,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溯行軍的氣息……”
“竟然闖入本丸了?燭台切,快回主君身邊去!”
“主君呢?還在加州清光處嗎?”
下一瞬,這怪物便化為一陣黑煙,消失在阿定的麵前。等到第一位付喪神跑到阿定身旁時,它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
“主君,沒事吧?有不好的東西闖進本丸來了喲。”來的是鶴丸,他穿著內番的寬鬆服飾,袖口高卷,也不知道先前是在做什麽,手上還沾了些泥巴。
“啊,沒事沒事。”阿定低下頭,心虛地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苦惱一些不認識的字呢。”
鶴丸拍去手上的泥巴,笑說:“我可是很樂意為主君解惑的哦。”
“呃……”阿定沒想到鶴丸會認認真真地回答,隻好老實地拿出了那本記錄著新選組資料的書籍給鶴丸,道,“在苦惱著上麵寫著什麽呢。”
“啊,這個啊,是講一些關於新選組的野史呢。”鶴丸彎腰,盯著她手上的說。
“衝田總司曾心儀於一位在屯所工作的使女,但是使女礙於兄長之命,另外高嫁做妾了。婚後,衝田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後來,衝田因為‘咳血不止之症’而故。據說壬生屯所冥帳上的‘衝田氏緣者’就是這位姑娘從前偷偷留下的。”
阿定聽了,有些悵然若失。
啊,衝田還是如命運所定那般病故了啊。
“主君是在傷心嗎?”鶴丸問,“莫非這次去江戶時代,讓主君對這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劍客有了好感?這可不行啊。畢竟主君答應過我,隻寵愛我一個的。”
阿定微惑:“我說過那樣的話嗎?”
“哈?”鶴丸撐著下巴,“主君想賴賬了?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哦。主君忘了那天晚上,您是怎麽答應我的請求的嗎?”
燭台切光忠回來時,恰好聽見了鶴丸的這句話。
他被三日月喚去議事,方要回主君身邊時,就傳來了本丸出現潛入的溯行軍的消息,他便急匆匆地回阿定這邊來了。
然而,他卻聽見了鶴丸的話。
他的記憶瞬間就被調動了——
和主君約定好的某個夜晚,主君卻並未如約而至。他曾一度懷疑,主君是去尋找其他的付喪神了。如今聽鶴丸所說的,好像確有其事。
燭台切的麵色很微妙。
他迅速地推開房門,低聲問道:“鶴丸,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那天晚上’是怎麽回事?‘隻寵愛你一個’又是什麽意思?”
“哦呀,光坊。”鶴丸挑眉,笑笑說,“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天晚上,原本想去見你的主君,因為遇到了我而改變了主意,不僅和我共度夜晚,還答應日後隻寵愛我一個人。——如何?驚喜嗎?意外嗎?”
“你——”燭台切咬咬牙,強行恢複冷靜自如。他橫抱雙臂,故作從容地質問道,“鶴丸,如果我將這件事告訴三日月,他可是會懲罰你的。什麽‘隻寵愛我一個人’,這太滑稽了。”
“你去告訴啊。”鶴丸卻是一副無所忌憚的樣子,很輕快地摟緊了阿定的肩,一副哥兩好的模樣,“你說,三日月如果知道我們和主君發生了什麽,是會先懲罰我呢,還是先剝去你的近侍之職呢?”
燭台切喉中的話噎住。
“你不介意的話,就去告訴吧。”鶴丸笑嘻嘻的,晃了晃阿定的肩膀,“反正我不介意啦,光坊。日子太無聊的話,我可是會悶悶不樂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咪:這妖妃恃寵而驕,看我稟報皇後娘娘兼老佛爺,將他打入冷宮!
阿定:?我走錯片場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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