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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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柳南的怪異舉動,以及倉皇離去,都讓陳昂心生警覺,對於這屍陰宗內宗有了些許提防。
外加上在雁蕩山察覺到了屍陰宗的些許蛛絲馬跡,陳昂越發的對這屍陰宗看不明白了。
從掌門葉輕舟的身上,他察覺到了久違的善意,但是其他人,就有些牽強了。
陳昂端坐於木桌前,右手手指輕扣桌麵,眼神中閃過絲絲陰霾,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靜坐了良久,他突然扭頭望向別處,思量道:“看來,想要找出父母以及妹妹的魂魄有些棘手了”。
不過雖然麵帶凝重,但是陳昂烏黑的眼眸中仍然透漏出堅毅,以及百折不撓,死者為大,必須讓他們魂歸故裏入土為安才行。
房間裏又再一次恢複了安靜,但是不多久,突然的傳來了輕微的氣泡破裂聲,但是緊接著,氣泡聲越來越劇烈,傳出來咕嘟咕嘟的沸騰聲音,直至最終完全沸騰,傳出來咚咚咚的低沉聲音,宛若戰鼓在擂餉,聲勢浩大,異響驚人。
陳昂有些驚訝的望著身周那沸騰的靈氣,以及自己青筋暴露的肉身,眼神中滿是驚駭。
“怪不得敢冠名以葬生,僅僅隻是牛刀小試,就已經有如此陣仗,如果真的修行至大成,那豈不是天地大震,與天地同脈律動?”陳昂驚訝於這神秘葬生經的強大,啞然道。
感受到己身還尚且有餘力承受更大層次的衝擊,陳昂再一次加速推動葬生經,周圍的靈氣徹底沸騰,咚咚咚的爆鳴聲不絕於耳。
陳昂察覺到己身屍旋以及氣旋此刻在瘋狂的轉動,吸納身周沸騰的靈氣,在衝刷四肢百骸,蕩滌雜誌,使身體明淨無垢如琉璃。
咚咚聲越來越大,聲勢越來越驚人,陳昂此時的氣旋以及屍旋同時傳來破碎的聲音。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宛若開天一般,灰蒙蒙霧氣四散開來,陳昂的身體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的吸納靈氣入體,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陳昂喉結滾動,發出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呻吟聲,這才止住氣勢,緩慢複歸於平靜。
良久,陳昂睜開了烏黑的眸子,眼底有精光一閃而過,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渾身爆發出如同炒豆子一般的脆響,陳昂轉身踏步走出練功房打坐台,來到了房間裏鏡子前,他發現他的頭發更長了也更濃密了,而且他的身高也越發的高大,已經足足有一米七八了,這完全不像是一位少年,反而更像是一位青年了,隻不過英俊的側顏上依然還有殘留的痕跡表明他還是一位俊郎少年。
現如今,陳昂已經踏入了煉氣期四層天,距離他踏入修行也僅僅隻是過去了一年多久的時間,這樣的修行天賦不可謂不恐怖,但是從外貌來看,很難將陳昂當做一位俊郎少年,反而更多的是俊逸青年,以俊逸青年的麵貌示人,有煉氣期四層天的修為也算是正常。
陳昂洗漱了一下之後,看了看天色,然後套上一套內宗弟子道袍,轉身離開了房間。
今天是內宗弟子一月一次的傳道受業解惑時間,大多數內宗弟子都會前往傳道崖聆聽內宗長老講解大道經義,解除個人內心疑惑與不解。
等到陳昂來到了傳道崖時,崖下的廣場上早已經站滿了人,人頭攢動,最前邊的位置早已經被人占據,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個小團體一樣,各有各的地盤,陳昂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後就盤膝坐下,靜靜地等待著傳道長老降臨。
突然的,在陳昂剛剛坐下,身旁突然蹲下了一個青年,這青年看起來約摸二十來歲,大喇喇的蹲在陳昂的右邊,頭帶著一隻破舊的草帽,嘴裏叼著一草根兒,蹲在那裏左顧右盼。
對於身旁突兀出現的青年,陳昂當做沒看見,不予理會,卻不曾想,這青年自來熟一般的直接笑嘻嘻扭頭過來,對著陳昂,肩頭輕輕撞了一下陳昂,自我介紹道:“嘿,兄弟,我是侯莫陳京,怎麽稱呼啊……”。
看著身邊這大喇喇的壯碩青年,陳昂靜靜地望著傳道崖,頭也不轉的道:“陳昂”。
“姓陳啊?莫不是齊國那個剛剛被誅九族的倒黴蛋英武侯陳青的那一支血脈?”侯莫陳京聽聞到陳昂的話語,突然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意,他的聲音恰巧被陳昂能夠聽到,聞聽了侯莫陳京的話語,陳昂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內心卻起了極大的波瀾。
“陳青.....”陳昂在嘴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因為對於生活在雁蕩山的他們來說,這個名字不可謂是不熟悉,在他們陳家村,陳青是被當做神一樣供奉,敬若神靈的存在,每年的祭祖大典都是在族長的安排下,全村人齊齊祭拜,而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陳青。
在陳家村,有一尊與人等高的雕塑,正是陳青,如果候莫陳京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發生在雁蕩山的那次戰爭其中肯定另有隱情,說不定正是因為陳青之死而引起的。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令齊皇下令處斬了一國之武候,要知道,武侯可是一國之頂梁柱啊,身為國之柱石,戰力通常異常的彪炳,可是,英武侯而今卻被斬首了,在聯想到雁蕩山出現的屍陰宗痕跡,這不得不讓陳昂凜然,這裏邊的水也太深了。
“還真是英武侯的血裔?”候莫陳京看著陳昂的表情,臉上帶著震驚,開口道。
對此,陳昂不予理會,隻是假裝望向傳道崖,但是其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現在陳昂心裏有一個推測,一定是英武侯陳青身上發生了什麽,從而導致齊國皇都陳家一脈被滅族,而雁蕩山陳家村也受到波及,被牽連,從而也有了“那場戰爭”的出現。
陳昂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父母以及妹妹的可愛身影,他的眼眶瞬間通紅,這所有的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齊國,那個穩居齊國皇城的齊皇一手造成的,一想到慘死的父母妹妹以及雁蕩山的那些無辜村民,陳昂的雙手不可抑製的顫抖,骨節攥的哢哢作響。
“齊皇,殺人償命,血債血償,總有一天,我要宰了你....”
“臥槽,你幹嘛?你不要命了嗎?這裏可是傳道崖,你身上這麽濃厚的殺氣,要是被傳道崖陣紋識別出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一旁的候莫陳京突然一把抱住陳昂,小聲厲聲道。
其實,候莫陳京的聲音很小,但是傳在陳昂的耳朵裏,就如同洪鍾大呂一般,振聾發聵。陳昂刹那間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身上的殺氣這才迅速退去。
“你小子膽兒真肥,竟然想宰齊皇,不知道禍從口出嗎?修為到了齊皇那種通玄問鼎的境界,早已經有心生感應,你真是嫌棄活的不夠久是吧?”
此時,候莫陳京手裏滴溜溜的有一支玉牌在旋轉著,散發出蒙蒙的光輝,形成了一道淡黃光幕,將他倆包圍在其中,也就是在陳昂說出要宰了齊皇的那一刻,雞蛋大小的玉牌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紋,從上而下,直貫穿了玉牌。玉牌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碎裂。
候莫陳京有些心疼的望著玉牌,表情極為的精彩,一臉的後悔道:“唉,幹嘛要多管閑事啊,我的神犀令啊....”
“神犀令?“陳昂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詢問道。
“不提了,以後要記得,禍從口出,這一次齊皇的被動反擊被神犀令抵擋了下來,但是下一次呢,聽家裏老頭子說,齊皇在英武侯陳青死後,就閉關了,看來沒有騙我,從剛才的被動反擊來看,神犀令沒有一擊即碎,說明齊皇確實閉關了,否則真被他感應到,清醒時候一擊出手,別說神犀令,那時候說不得都需要你們掌教出手了。“
整個燕地,修行門派眾多。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以一教三宗七國稱雄,而屍陰宗與齊國正是這十一大勢力當中的兩席。
恰巧在這時候,人群中突然安靜下來,陳昂與候莫陳京幾乎同時抬頭望向傳道崖,然後就看到乙烯紫衣飄然而落,須發皆白,鶴發紅顏,此人正是洪天壽,也是這一次的傳道長老,在其身旁,還有一男一女分侍左右,那男的俊逸不凡,女的身姿綽約,活脫脫的一對神仙眷侶。
陳昂在看到那男的的臉龐時,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這男的不是別人,正是陸明軒,當初在雁蕩山脈選拔他們六人的人,而旁邊的正是當時陸明軒口中的蘇姓師妹,陳昂抬頭的那一刻,陸明軒的目光剛好望過來,他的眼底出現了一抹思索以及疑惑,明明眼前的那個青年給他極為熟悉的感覺,但是卻有些麵生。
其實,這也不怪陸明軒認不出來,因為經過了一年多的修行,陳昂的身材以及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麻木少年了,所以,陸明軒認不出來也不怎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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