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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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盧長德頓時有些訕訕的,邊上胡裏正想說話,可是看孫班頭臉已經虎下來了,就沒敢開口。於是盧長德鬆手,盧斯把盧長德的欠條和新房房契都夾進了的戶籍簿冊,揣進了胸口,頓時,有了種放心的感覺。眾人又寒暄了一會,便都散了。
“錚哥,李柱是誰?”
“也是一位捕快哥哥。”馮錚歎了一聲,“他去的時候,本已經訂了親的。那姑娘前些日子已經另嫁了他人,不過這卻也不能怪人家。”
馮錚點點頭,要不然縣衙說給他就給他了呢,這是絕戶了:“錚哥,那你可曾定親?”
“不曾。”
這之後,一路到盧斯的新家門口,兩人就都沒有說話了。兩人同樣覺得氣氛比較古怪,可也同樣覺得不知道該如何打破。
“比錚哥你家到縣衙都要近啊。”新家與馮錚家就隔了一戶,從家門口喊一嗓子,兩邊都能聽見。
“嗯。”馮錚笑了笑,“我幫你把麵扛進去,你去將嬸子與姐姐叫來,順便再抱點柴禾來。”
“不能讓錚哥再破費了。”縣城裏邊用的柴禾,可是要用買的。
“下回你買了也勻一些給我,便罷了。”
“好。”人家這麽說,盧斯也不客氣了。他去了一趟馮錚家,結果帶回來的不是兩個女子,是三個,馮玲玲小丫頭也跟著跑來了。大概是周圍的人家都在辦喪事,來往都少了,馮錚偶爾又要朝外頭跑,有人陪她可不容易,這才粘人了一些。
而柳氏與紅線聽聞盧斯是真的正兒八經當了捕快,戶籍都換了,那臉上的表情,更是如同做夢一樣。捕快是賤籍?但啥時候捕快老爺進村,不是連吃帶拿,被好好招待的?房子賣了,田也賣了?房子昨天剛鬧了狼,田……他們三口真是沒人會種啊。至於什麽三代不能讀書科考,那就更遠了。
縣裏的房子,其實比村子裏房子要小,就兩間房一個灶間,連個堂屋都沒有,推門就上炕。可是進了還沒燒起炕來,依舊冷冰冰的家裏,柳氏和紅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放鬆。
她們以為,盧斯這是真的穩下跟腳了,她們日後的日子總算是有靠山能依靠了。
“我去給你們拿些鋪蓋來。”馮錚看著女子們過來了,立刻就出去,臨走摸了摸妹妹的腦袋瓜,“玲玲,在這跟姐姐和嬸子呆著。”
“哎!”
“別,這哪裏好意思,我們今日回村……”
“娘,今天就在這住著,不回去了。反正麻煩錚哥不是一回兩回了,別客氣了。錚哥,我跟你一塊去搬。”
“哎呀,你這孩子……”
柳氏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但盧斯已經跟著馮錚出去了,她柳氏也隻能尋思著快快收拾屋子。把炕燒起來,灶也得熱起來,怎麽說一會喝口熱水,吃口熱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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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可她剛轉身,還沒來得及吆喝上紅線,就聽門外頭有人叫:“可是盧小哥家裏?”
“哎!”柳氏慢了些許才想到這是叫的她家——真的是,要靠兒子頂門立戶了。
外邊站著的是個三十些許的婦人,臉略長,細眉細眼的,瞧起來很溫和,說話聲音也柔柔和和的婦人:“這位可是嫂子吧?我夫家姓孫,就住在嫂子對門。知道嫂子過來,特意給嫂子添個菜。”
人家說著話,就把一個碗遞過來,碗裏就是幹煸豆角——大冬天,他們這地方能吃到豆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豆角炒得顏色略深,卻不是糊了,而是加了厚重的醬。風一吹,菜的味道送進鼻腔裏,柳氏比不上真正大師傅的金鼻子,但也是常年圍著灶頭打轉的,一聞就知道,這裏頭還加了大油。
柳氏當即後退了兩步,垂著頭,縮著手:“我家裏初來乍到,怎麽當得起?嫂子快把菜拿回去吧。”
“不過是一個菜而……”送禮的和收禮的之間,彼此推讓並不稀奇,孫家的說著話端著碗上前一步,結果就看柳氏打了個哆嗦,在門口縮得更小了,到好像是被她欺負了一般。反而是鬧得孫家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姨姨,怎麽了?”馮玲玲這時候出來了,歪著腦袋從柳氏朝外看,一眼就看見了孫家的,“孫大媽?哎呀,好香啊!”
說著說著,馮玲玲蹦躂出來,直接把碗接過去了,孫家的也鬆了一口氣:“行了,菜我也送到了,你們這還忙著,我就不打擾了。”快快的說完,便逃跑了似的朝對門去了。
柳氏正看著馮玲玲呢,之前覺得這小姑娘機靈可愛,可她就這麽再別人家,冒冒失失的接另外一個別人家送來的東西,是不是……不好啊?可這也不是她家的姑娘,馮家更算是對他們家有恩,說教,也不對吧?
“娘,在門口站著作甚?”
“啊?剛、剛才對門的孫家送了菜過來。”
“孫家?”盧斯看馮錚。
“孫班頭就住對麵。”
“喲?那以後可是要常來常往啊。”
“做事都在一起,想不常來往也不成啊。”馮錚笑。
兩人說笑的工夫,柳氏想明白了班頭是啥,卻已經嚇白了臉:“那、那我是不是要立刻把菜送回去?還有……還有最好給人家添上幾個雞蛋啊。”
“娘,不用了。孫班頭為人豪爽仗義,把孫班頭當……”盧斯想說當大哥,可一想想家裏那二伯,他這個後娘就不知道怎麽正常的跟親戚朋友相處吧?“總之,別太客氣了,太客氣了人家反而不高興,不知道怎麽跟咱家相處了。”
“哦。哦哦。”雖然是答應著,可柳氏明擺著還是心慌的。
“娘,你去做飯吧,錚哥陪我跑了半天了,累得慌。”
“好!”柳氏這才眼睛一亮,幹脆利索的去做事了。
再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馮錚,他腦袋歪在另外一邊,回避了這娘倆的互動:“錚哥,你剛才說咱們的公服還得自己做?”
“對,不過,你這年後就得當班,怕是來不及了,回來找人給你借一件改改吧。還有鐵尺,也得借。”
“鐐銬子呢?”
“都說了那叫國法。那個倒是不用自己製備,是衙門裏的物件。”
“錚哥,要是沒你,我現在真是抓瞎了。尤其,以後練武,還要麻煩你。”
“這有什麽麻煩的?左右我一個人是練,與你在一起,還有個伴兒。”
兩人說著話,把鋪蓋搬進了房裏鋪好:“錚哥,要不今日就讓玲玲與我娘和我姐姐同住,我與你住吧。”
“你倒是不客氣。”
“這有什麽客氣的?左右我一個人是睡,與你在一起,還有個伴兒。”盧斯隨口說笑,可是被他看著的馮錚突然把臉一側,躲開了他的視線。盧斯這次很確認,馮錚的耳朵是火紅火紅的。
盧斯心裏一跳:正氣小哥哥真動心了?不會吧……
盧斯是痞子,從沒想過自己能讓人納頭便拜,一眼定情。尤其這位正氣小哥哥各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雖然窮點吧,但這破地方,誰不窮啊。他之前在心裏吐槽撩或者不撩,不過玩笑而已。畢竟(心理的)年齡差放在那呢,正氣小哥哥在他眼裏看起來還是個孩子。盧斯真心實意想搞基的,是鼠哥那樣的人。
隔日,一夥捕快壓抑大早晨的朝盧家村去了,盧斯自然也在其中,被馮錚和孫班頭拉著,認了一群叔伯大哥。原來孫班頭跟另外一位孫叔叔是名為孫向英、孫向雄的兄弟倆,孫向雄是個捕頭,且聽孫班頭的說法,他和馮錚日後就是要歸在孫向雄的手底下了。
盧斯在家裏收拾東西,收拾一半的時候,就聽外頭一陣熱鬧。出來一看,六太爺爺家的牛車到門口了……牛車上捆了兩口豬,牛車後頭拴著三隻羊,其餘人手裏有多抓著雞鴨。
見盧斯出來,孫班頭哈哈大笑:“來來來!都加把子力氣,要是沒有栓柱,咱們今年可是過不成這個肥年啊!大件都搬出來,送到車上。栓柱,過來!”
盧斯腦子裏正循環播放鬼子進村呢,不過有鑒於他們都是自己人,盧斯就隻剩下高興了。被孫班頭一叫,盧斯趕緊過去,然後就被一路拉著到了個角落裏。孫班頭從懷裏掏出個其貌不揚的小布口袋:“那好了,我給你湊了個整,五十整。”
“孫大叔……”盧斯這都呆了,原來外邊那麽多“年貨”,孫班頭不但一文錢沒出,還讓盧長德倒給錢了啊。
雖然這是孫班頭自作主張,但盧長德那一家子必定是把賬都記在他的頭上了。
不過……我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也是拔智齒_(:3」∠)_作者菌對麻醉不敏感,而且大夫說牙根是彎的,不好拔
覺得禮拜三會很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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