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葉鼎賢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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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惡心了!”

    我氣得瞪著他。

    “要不你咬我一口?”他說著開始解上衣扣子。

    樹上的鳥突然撲愣愣地飛出來了。嚇了我們一跳。

    然後,我轉身跑開。

    “現在開始,我們在這園子裏跑步。”我回頭衝他喊。

    “小心點!”

    “我的鞋子很舒服,沒問題。”

    想著還有一雙比腳下這雙還舒服的鞋,但想不起來是什麽樣子,在什麽地方穿過。

    跑完回到我們住的小樓。

    我站在門口:

    “我要洗澡了!”我不想讓他進去。

    “我問過大師父了,過一段時間,我們可以結婚。”他曖昧打量著我。

    “怎麽突然跑去問這個了,大師父怎麽說的?”

    “他說知道我也得問,所以她早有個判斷,包括什麽時候可以懷寶寶她都告訴我了。”

    “大師父心裏一定笑你。”

    “我天天晚上對著你,什麽也做不了,最後還得回我房間獨睡,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年華正盛。”他說著話臉又湊過來。

    我看著他有一種憂傷的眼神,也突然心疼他。

    “在山上過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最單純的,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他聲音低沉沙啞。

    “我們之間的曾經是什麽?”

    “也沒什麽。”

    “我看你眼裏有總有一種憂慮,看得我心疼。”我摸著他有點憔悴的臉。

    “你也是。”

    兩個人沉默著,然後他突然像是換了一個頻道:

    “好了,去洗澡吧,然後躺床上,我打電話給你。”

    其實他麵上說沒做什麽事,他也一直沒閑著。他在著手成立新的公司,另起爐灶,因為他信譽良好,圈內人都知道他跟老蔡劃清了關係,邵仕已不再姓邵。他的新公司在沒有什麽具體項目運作的情況下,便獲得了幾筆很大的風險投資。他開始了新的創業之路。而新的公司就以月銘生態注冊。

    還有,他其實一直在秘密地調查墜機事件。剛出事的時候警方經過調查,沒有有效線索,最後定位為意外。所以他一直請人暗中在尋找新突破口,試圖還原出事當天的情況。調查墜機事件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藍鼎集團的葉鼎賢,他授意小廣,不管花多大代價,都要徹查此事。兩方都花了大價錢,請了國內外一流的私家偵探,搜集有效證據。因為葉鼎賢的不配合,關於他罪名的起訴調查,陷入了僵局。但是有人想治他於死地,舉報他謀殺一名二線女演員的罪名在網上被炒得火熱。看得出來,背後的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當然都是後來知道的。

    跟普慈師父相處久了,又因為我有中醫的一點功底,她竟然想收我為徒,覺得我悟性好,她說中醫貴在一個悟字。邵銘允特別支持,然後每天我就跟著普慈師父一邊治療一邊學針灸。

    來邵家一周後的這個周末,原來給邵銘允媽媽看病的梁醫生突然來訪,邵銘允告訴他穀家的傳人穀音就在家裏,梁醫生驚到以為邵銘允在說夢話,怎麽也不相信,並懷疑他是不是病得更曆害了。邵銘允隻好帶了梁醫生去見普慈大師。梁醫生看到普慈大師,如入夢境,六十歲的人了,撲通就跪在地上叫師父,還一再的問邵銘允他是不是在夢裏。邵銘允趕緊把他拉起來。他跟大師父兩個人聊了許久。巧的是梁醫生的梁氏下周正在做一個世界一流水準的中醫交流會,來的都是國際上的中醫泰鬥,梁醫生力邀普慈師父。普慈師父推辭不過,也就答應去了,當然一定是帶著我,方便治療。邵銘允跟梁醫生也隻說我是他的一位親戚,正在讓穀音和靜竺師父給我治病。這樣我又跟隨著兩位師父重回梁氏。

    周日晚上,邵銘允讓邵震允開車他親自送我們到梁氏。一路上囑咐我,除了自己人,不要跟任何人接觸。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拐到一條僻靜的公路上。因為臉不像以前那樣了,我也有興趣看看車窗外的風景。車子上了一個斜坡,沒走多遠,看到一個黑色的鐵柵門,兩邊石砌的虎皮牆,右側牆上亮著一盞類似長信宮燈那種壁燈,燈光正好落在牆上的一塊木牌上,木牌上麵寫著兩個古體篆書,因為燈光太暗,我仔細辨認那兩個字,也還沒看清,鐵門嘩嘩地就打開了,幾輛車子迅速開到院內,院子裏也是古木森森。

    “牌子上那兩個字好難認。”

    “梁氏。”普慈大師緩緩說道。

    “師父,您眼力這麽好!”我們都驚異於她的目力。

    “我是看這種字看多了,跟認人一樣。認識的人老遠就能看清楚是誰。”

    國外的民眾對國內這種中醫盛事比國內民眾似乎更感興趣,梁氏來了好多家媒體,比如德國美國日韓東南亞。邵銘允指派兩個保鏢,影子一樣跟著我。我每天戴著口罩帽子,扮成護士的樣子,也沒人注意我。而且邵銘允覺得在這麽多媒體的注視下,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在梁氏一邊治療,一邊跟著普慈師父學穀家出神入化的針灸術。

    我的存在是個秘密,被他保護得嚴嚴的,不讓我跟外界有任何交流,但我時常做夢常夢見以菱和安安,大多是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的畫麵。這天正站在院了裏發呆,想著我們在一起笑鬧的樣子。

    有人冷不丁喊我。

    我回頭看邵銘允不知什麽時候坐在我後麵不遠處一把太陽椅上。我走過去。

    “你早來了嗎,為什麽不進去找我,一個人坐在這裏。”我嗔他。

    “我坐在你身後看你發了半天呆了。在想什麽。”他伸手讓我坐在他身邊。

    “努力想以前,想著跟安安和以菱小時候在一起樣子。”

    他看著我不說話。

    “你這兩天忙什麽?”我問他。

    “你受的這些苦,我得跟你有個交待。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也不必太在意,我現在覺得挺好,心裏很安靜,有你在我身邊,足夠了。”

    他握著我的手:“周心月柔而不弱,可以克剛。”

    “很久以前,有那麽一個人好像扔下我自己跑掉了。”

    “想起什麽了?”

    “我有感覺卻沒記憶,之前你離開了,我們彼此是失而複得。”

    他看著我不說話。最近看他總是有著這種短暫的沉默。之後看著山角下的樹,站起來:

    “你陪我在這裏走走吧,這裏空氣也蠻清新的。”他說著話拉著我往前走,走到一處露台,我們倚著欄杆看那些從山下探頭到欄杆處的樹冠。

    “很眼熟,在一個地方,我們倆在一起。”

    “記得是在哪裏?”

    “不知道。”我搖搖頭。

    “玄台。”

    “玄台?!”

    “對,在永褔寺。”

    “表。”我腦子裏電光石火,怎麽覺得有塊表。

    他點了點頭,把我擁在懷裏。

    “對不起。”

    “到底怎麽了?”

    “那塊表你還我後,我放到了蒲橋瓦,那個做魚鮓的小館子。當時想,你如果還能想念我一點的話,你會去那個地方,我讓老板再交還給你。”他動情地說。

    “我想去外麵走走。”我努力想到頭疼,不想再糾纏過去,那一定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我真的很害怕知道。

    “快了,隻差一步,你就自由了。”

    “魔鬼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心月!”

    “嗯。”

    “你記不記得有隻錄音筆?”

    我腦子裏突然有種想要炸開的感覺,我想到了我從窗子裏往外扔了一根筆,還有一個本子。難道跟這根筆有關?

    “我似乎記得我從窗子裏扔過一根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

    “是。你知道那裏麵錄的是什麽嗎?”

    我突然覺得頭疼,像是被什麽恐怖的事件包圍著,我開始出汗,那種害怕的感覺清晰又絕望。

    他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好了好了,我們不想了。”

    “我要想起來,我快找到那種感覺了。害怕到四處逃跑,被幾輛車追,到一個很荒涼的地方,然後有一隻筆,扔出窗外。”

    “現在已經找到那隻筆了。那裏麵有非常重要的東西。”

    “裏麵錄了什麽呢到底?”

    “非常重要的證據。令魔鬼無處可逃。正因為這個原因,你被人追殺,對方製造了墜機。”

    我又開始出汗:“那些恐怖的東西,我怎麽也想不想來,這可能是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讓我選擇性地遺忘了。

    “我想不起來。”我痛苦地搖著頭。

    “好了,不想了,我們不想了。”

    中醫的華山論劍大會剛結束,梁氏來了三位科學家,一位是研究人體科學、腦科學的美國詹姆森教授,一位是量子生物學家美國的庫克教授,還有一位是某大學空間科學研究專家蘭教授,三個人同時癡迷中國中醫針灸術和道釋文化,梁醫生非常熱情,像是遇到了知己。他們是在電視上看到了這次大會上大師父關於針灸的幾個觀點,特地來拜方她的。梁醫生帶他們拜見了大師父。原來他們是帶著一個跟中醫有關的科研項目,很複雜的一項研究。顯然見大師父之前,幾位科學家都做了功課,對普慈大師深不可測的針灸技藝更是崇拜到五體投地。

    這幾個科學家跟大師父聊得很投入,一晃十多天過去。普慈大師父一邊給我治療,一邊跟他們討論著什麽。空閑時間就給我講七經八脈,因為我一邊體會一邊學,覺得難度並不是太大,領悟得很快。

    這天我從外麵散步回來,大廳的保安室的電視裏正在播著新聞:“藍鼎創始人葉鼎賢先生今晨被無罪釋放。”我猛然回頭,盯著電視屏幕。“之前有人指控他早前多起並購案件違規操作,並與明星林卿卿之死案有關。後結調查,兩者與葉先生並無關係。”

    之後畫麵出現,一堆新聞記者圍著一位中年男子快步往前走,中年男子貼身跟著一群黑衣保鏢,在四麵牢牢護住他。媒體記者一路跟著跑,問各種問題。中年人麵色冷峻一言不發,被人簇擁著快速上了車子。

    我盯著新聞上這個一閃而過的視頻,我甚至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我開始頭皮發緊,心跳加快,冷汗直流。我快速跑到大師父的屋裏。盤膝坐在大師父身邊的榻上,按著大師父平時教我的吐納方法,調著導不上來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