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行, 終於可以繼續正常聊天了。那麽, 我們來談談哈利上學的安排。”

    西瑞爾自己用魔杖變出來一盤點心和奶茶, 先給西弗勒斯遞了一杯, 然後將剩下的推給縮在一邊的小哈, 以及跟保鏢一樣坐在小哈身邊的快銀。

    點心是白芷外婆做的, 無論外形還是撒發出的香氣都異常吸引人。

    站在自己老爸身後的達利難耐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一臉饞貓樣兒。

    西瑞爾隨意瞟了一眼, 看到他的小哈體型的鮮明對比, 白狐男孩十分冷漠地沒有開口招呼他一起來吃。

    “您如何稱呼？”佩妮又喝了一口手裏紅茶。

    “麥克萊恩, 霍格沃茲醫療翼藥劑師兼助教。叫我麥克萊恩就好。”

    佩妮的臉上閃過糾結, 似乎在猶豫這個“助教”或者什麽“藥劑師”是不是看起來有些太過年輕了。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這麽年輕, 看起來不太可靠啊…...

    “麥克萊恩是這次引導的主要負責人，鄧布利多校長欽點的。”斯內普適時開口，打消了佩妮的疑慮。

    “好吧......在……談話開始前, 我想先詢問一件事。”

    佩妮忐忑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後者瞪著眼睛, 點了點頭。

    “請說。”

    “哈利……真的有個教父？前兩天有個奇怪的男人找到這裏……看起來像是你們那邊的人。”

    佩妮說到”奇怪“兩個字時渾身一哆嗦，就差誇張地搓搓雞皮疙瘩。

    西瑞爾算是看出來了, 德思禮這一家子麻瓜是真的從骨子裏“恐巫師”。

    白狐男孩轉過身, 看了一眼身邊端著茶杯、安之若素的西弗勒斯。

    斯內普沒有抬頭，但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輕輕頷首，低聲說道：“阿不思說，上個月蠢狗從意大利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痊愈的小布萊克以及小布萊克的伴侶。”

    “布萊克先生......就是自稱為你教父的人具體是什麽時候來的？都做些什麽？”

    西瑞爾將目光又挪向了正抱著點心, 吃得一臉滿足的“倉鼠小哈”。

    小哈連忙坐正，老老實實地回答：“前天來的，帶了一堆的禮物，還有幾本爸爸媽媽的老照片。對了，他還說開學前要帶我去法國的麻瓜遊樂場——迪士尼玩。”

    “我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他是真的認識我的父母。”小哈祖母綠的大眼睛閃著孩子特有的嬌憨和純真。

    斯內普端著杯子，匆匆地瞅了一眼身邊的、他極力忽略的那個——綠眼睛酷似莉莉、臉蛋酷似波特的小孩。

    一眼過後，又不忍直視地抽了抽嘴角，迅速地轉過了臉。

    即便西瑞爾就坐在自己身邊；即便過去的傷痛被人知道且溫柔對待過；即便昨天晚上到現在自家小巨怪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但真的看到這麽一個長相如此鮮明，讓他每每看到心情一言難盡的“救世主男孩”。

    斯內普還是覺得自己難以理智且和藹地對待他。

    這時，西瑞爾一隻手輕輕蓋在男巫包裹著西褲的膝蓋上，就像是已經洞悉他的心理狀態。

    斯內普原本僵硬的脊背慢慢放鬆了一些，抬高手裏的茶杯。

    還是都交給西瑞爾吧……斯內普自暴自棄地悶了一大口奶茶。

    嘖！今天的奶茶有點甜。

    ......

    “哼！你就滾去和你的教父過吧，養不熟的臭小子。”費農粗聲粗氣地低吼。

    西瑞爾就像是沒有聽到費農的低吼似的，溫和地轉頭回答佩妮的問題：

    “那個人的確是哈利的教父，對哈利無害。但是具體哈利以後怎麽安排，我想鄧布利多教授應該是和你說過的。”

    佩妮雙手抱著杯子，就像是她的身體需要靠杯子裏的熱茶取暖似的——在倫敦悶熱的仲夏。

    “是的，哈利放假還是回來住。偶爾去他的教父那裏。”女人盯著手裏的茶杯喃喃說道。

    “看來鄧布利多校長的確是安排好了，那麽我們就放心了。既然都達成共識，我們一會兒就帶哈利去買課本。”

    西瑞爾將茶杯放回自己的茶盤，一臉輕鬆地收起了剛剛變出來的一套茶具。

    …...

    女貞路四號的門口。

    臨出發前，佩妮上前輕輕拉住了西瑞爾。

    這個一直刻薄且驕傲的女人仰著下巴，嘴唇微動，目光閃爍。能感受到她的內心在進行天人交戰。

    “哈利，一定要去你們那裏嗎？我是說......他就一定要去你們那裏生活學習？”

    西瑞爾抬起一邊眉毛：

    “我想，是的，女士。這是我們最開始達成的共識。”

    “是的......是的......我們也沒得選，可你們那裏現在……安全了嗎？”

    佩妮低頭喃喃出聲，像是在自言自語。

    “已經安全了10年了。”

    西瑞爾隻能這樣回答，好在佩妮心情很慌亂，也沒有糾結他語言裏的漏洞。

    “其實，實話實說，我想，如果能選，還是不要讓他去……你們那邊。雖然在這裏，他本身也不會有什麽出息，但是，我本想著，他和那位快銀先生關係那麽好，將來找個工程師的工作或者幹脆走遠點…...隨便去美國幹點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你們那裏有多安全。”

    佩妮說完後緊緊地繃住了下顎，一臉強自鎮定地直視對麵的西瑞爾。

    西瑞爾沉默了幾秒，之前和哈利、快銀兩人一起早早出了房子的斯內普將身體轉了過來。

    遠遠地注視著門口說話的兩個人，但沒有催促。

    “請德思禮女士不要擔心哈利的安全，我們整個魔法界都在致力於為巫師的下一代創造更好，更安全的環境，對於這一點，我們雖然還在路上，但是從未放鬆、放棄。”

    捫心自問，這大概是西瑞爾對這個叫做佩妮·德思禮的女人說話語氣最誠懇的一次了。

    佩妮褐色的眼睛閃過掙紮，最終又恢複了對話一開始那種傲慢的語氣，向上伸了伸脖子，滿不在意地嗤笑了一聲：

    “我對於你們的承諾持保留態度。那邊！小子，早點回來，門禁9點，別忘了！我是不會留門的。”

    後一句是對著不遠處的哈利說的。

    ……

    倫敦對角巷依舊熱鬧非凡。

    路上西瑞爾直接叫來了普林斯的馬車，四個人是乘坐馬車去的。

    哈利和快銀第一次坐會飛的馬車，倆人說不上誰比誰更興奮一些。

    多虧一路上還有個不苟言笑、氣場強大的斯內普院長坐鎮，兩個人強行按捺住了在馬車上來跑動攀爬的打算，勉強算是一段安靜的旅途。

    最終，馬車不受麻瓜注意地降落在了破釜酒吧附近。

    斯內普點了點他和西瑞爾的西服，變成兩個低調的巫師袍。然後走在前麵，一路沉著臉開道。

    大概是因為有霍格沃茲最可怕的教授在場，穿過破釜酒吧的路上沒有一個人敢過來搭訕。因此也沒有人專門問那個身後的小孩是誰家孩子。

    四人在那麵磚牆前，西瑞爾專門站在一旁給哈利解釋了一下開對角巷“門”的方法。

    配合西瑞爾的語速，臉色不虞的斯萊特林院長還是降低了揮魔杖的速度。

    看著小男孩哈利拉著“大男孩”快銀走在前麵，倆人來回張望驚歎，西瑞爾靠近走在身邊的西弗勒斯。

    “一會兒陪我去給哈利挑個生日禮物？”

    西瑞爾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身邊男巫的上臂。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上下嘴皮一碰：“不去。”

    “去嘛…...你昨天說了以後哈利的麻煩事我來管，而你會好好配合。”

    西瑞爾不顧男巫的躲避，又碰了碰斯內普的胳膊。

    斯內普語氣有些挫敗：“為什麽一定要給他送生日禮物？！”

    西瑞爾瞪著無辜的灰綠色眼睛和轉過頭來的黑眸男人對視。

    兩秒後，黑眸男巫自己先扭過頭，別別扭扭地問：

    “你想給他買什麽？”

    “一隻寵物。怎麽樣？”西瑞爾笑眯眯地商量。

    “嗬。”

    斯內普將臉轉向剛剛路過的“伊拉寵物商店”，貓頭鷹糞便味兒還猶在鼻子尖，臉更臭了。

    “有點做長輩的樣子好不好？你想小哈利有個寵物，應該很開心的！”

    西瑞爾幹脆趁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沒人注意，一把挽住了身邊男巫的手臂，整個人墜了上去。

    白狐男孩早已打定主意，既然他以後要和西弗勒斯生活，那麽不管西弗勒斯現在是什麽心態，他都要開始讓西弗勒斯習慣和他在一起，而且是無時無刻那種。

    西瑞爾自認為這樣做並不過分，西弗勒斯可是答應過他的——17歲的生日願望！

    “好好走路。你再開學就是個老師了，西瑞爾。”

    斯內普不自在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手臂抽了出來，但是虛虛地攬住了西瑞爾，幫他躲過了一群飛奔而過的小豆丁。

    然後有不著痕跡地收起了伸出的手臂。

    西瑞爾偷偷笑了笑，假裝自己的注意力被路邊的一個小商販吸引了。

    又衝過來一個騎著兒童掃帚的小男孩，斯內普自然地再次伸出手臂，從後麵一把環住西瑞爾的肩膀，然後幹脆將男孩拉到了身體裏側。

    西瑞爾歪歪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身邊穿著深色袍子的男人，目不斜視，走路筆直。

    …...

    又過了一會兒，斯內普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勾起一抹假笑。

    ”其實…...寵物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是不是剛好可以給他買條黑狗？”

    “…...霍格沃茲能帶狗？”

    西瑞爾思想拋錨，幹巴巴地問。

    “事實上，不能。我開玩笑的。”

    斯內普收起了嘴角的假笑，語氣輕鬆地說。

    西瑞爾盯著身邊人一秒鍾前勾起的嘴角，眼睛有點直。

    那一瞬間，看見竟然會開玩笑的西弗勒斯，西瑞爾突然產生一種強烈的衝動，想撲上去做點什麽。

    比如湊上去親一口什麽的。

    男孩連忙慌亂地轉過頭，隨意地看了兩眼正在前麵不遠處的哈利，努力平複砰砰亂跳的小心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椰子的存稿箱，她上午爬山，下午遊泳，所以下麵感謝數據隻截止到昨晚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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