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倏而回頭, 兩隻眼睛裏滿是控訴。

    斯內普就像沒有看見似的回過頭, 一臉平常, 什麽都沒有再說, 隻是付了錢, 順便讓店主挑了一個結實的籠子。

    當倆人回到摩金夫人的長袍店時, 正好看到快銀帶著兩個小豆丁坐在長袍店門口的長椅上吃冰淇淋。

    西瑞爾比較意外的是馬爾福家的鉑金包子竟然會接受疑似“麻瓜”的快銀。當然事後很久才知道, 哈利給德拉科的介紹是：快銀是美國的變種人, 和普通人也不一樣。

    “說實話, 我挺羨慕他的速度的, 有這樣的速度, 他大概不需要時間轉換器和掃帚。”——德拉科坦誠地對哈利說道。

    “什麽是時間轉換器？”——哈利眨著大眼睛滿臉好奇。

    ……

    當收到雪鴞貓頭鷹作為生日禮物時, 碧眼男孩激動極了。哈利認真地半蹲下來，凝視著籠子裏的白□□頭鷹，小聲的和它打著招呼。

    “這是個小公主, 以後就陪著你度過7年霍格沃茲生涯了。”西瑞爾笑眯眯地把貓頭鷹籠子往前遞了遞。

    哈利連連道謝, 並上前小小地擁抱了一下西瑞爾。

    當男孩一臉靦腆地走到斯內普麵前時，霍格沃茲最可怕的教授立刻用全身表示了“拒絕”。

    “你拿著你的貓頭鷹就好, 多餘的動作…...你可以省著用來和你的寵物培養感情用。”

    斯內普噴了口鼻息, 嘶嘶地威脅說。

    沒有抱上斯內普教授，哈利自己也小小地鬆了口氣。

    說實話，雖然知道這個教授給自己做了永久近視靈，但是哈利還是忍不住有點怕他。這大概出於小動物對危險人物敏銳的直覺。

    哈利短暫地告別了自己新認識的鉑金小夥伴，並且和對方相約一起通信。

    ……

    奧利凡德魔杖店。

    西瑞爾感慨地看著麵前的破敗招牌和櫥窗裏褪色的天鵝絨墊。

    不得不感歎一句，就憑這一門驚豔的魔杖手藝, 哪怕奧利凡德先生在對角巷的垃圾桶旁邊擺攤，大概整個英國巫師界也依舊會來他這裏買魔杖——無論純血貴族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麻種小巫師都不能免俗。

    哈利和快銀沒有那麽多想法，倆人更像是在進行一段有趣的對角巷探險，而此刻一個嶄新的地圖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幹瘦的銀發男巫一如往常，在他的堆砌到天花板的魔杖貨架間來回翻找，在西瑞爾他們之前已經有個小巫師在挑選魔杖了。

    “嗨！西瑞爾！”

    博溫·漢博激動地一把攬住了西瑞爾的肩膀。

    “梅林！博溫！”西瑞爾也很驚喜。

    “咳。”

    身後半個身子剛進店門的斯內普輕咳一聲，暗示兩個人堵著門口了。

    博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鬆開西瑞爾的肩膀，然後一秒鍾之內完成了稍息立正和向右看齊。

    “斯…斯…斯內普教授。”博溫強自鎮定，但語調拐彎兒地打了一聲招呼。

    斯內普一臉不耐，隨意地點點頭，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後催促西瑞爾趕快往裏走。

    小哈和快銀用歎為觀止的眼神圍觀了全場，莫名的、年幼的哈利心裏竟然產生一種類似於“驕傲”的感覺。

    瞧！作為第一次見到這位教授的學生。至少他沒有嚇到叫錯教授的姓氏。

    和這個大個子比起來，他相當勇敢了好嘛！

    “我帶妹妹來買魔杖，這是漢娜。”博溫找了一個話題，指了指身邊臉頰粉嘟嘟的小女孩。

    “你好，漢娜，我是西瑞爾·麥克萊恩，很高興見到你。”西瑞爾禮貌地對櫃台前的小女孩問好。

    小女孩看起來比他的哥哥當初還要呆萌，盯著西瑞爾使勁兒看了一會兒，然後整張臉都漲紅了。

    “你好，麥克萊恩先生。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所以傳聞是真的？你要當老師了？”

    博溫趁著自家妹妹又拿起一根魔杖試用時，湊到了西瑞爾身邊，滿臉八卦地小聲問。

    “是的，不過不是老師，隻是個助教。”

    “什麽助教，麥克萊恩先生？能方便告訴一下你的朋友嗎？”

    “你猜……”西瑞爾眨眨眼，滿臉幸災樂禍。

    博溫瞬間垮下了臉，一臉果然如此，哼哼唧唧道：

    “不。我並不想猜。”

    “你不是7年級已經沒有魔藥課了？你在擔心什麽？”西瑞爾眯著眼笑。

    “一想到我的小漢娜要去學習魔藥……”

    博文的話戛然而止，隻因斯內普教授突然轉過了頭，麵無表情地看向了偷摸竊竊私語的兩個人。

    “……”

    博溫默默收起剛剛又無意間搭在西瑞爾肩上的爪子。

    ……

    哈利站在距離漢娜不遠的位置，仔細觀察漢娜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臨時學學怎麽挑選魔杖。

    漢娜五分鍾後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隻魔杖，淺色的魔杖頂端開出了一朵美麗馨香的蘭花。

    “那麽……哥們兒，學校見！”

    博溫意猶未盡，但是動作迅猛地扯著自己的妹妹，付過錢就向門口衝去。

    顯然有斯內普教授在的地方，赫奇帕奇的“成年大獾”也有些招架不住。

    “回聊。”西瑞爾同情不足，竊笑有餘地跟哥們兒招手告別。

    “那麽，我們又見麵了，麥克萊恩先生和斯內普先生。又是一年開學季。”

    身後傳來輕柔地說話聲，嚇了西瑞爾一跳。

    “哦哦！您好，奧利凡德先生。”西瑞爾連忙換上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您好。您的魔杖還好嗎？白樺木和你祖先的神奇錦毛，天作之合的那支。”

    “非常感謝您精湛的製作技藝，它非常好。”西瑞爾從魔杖套拿出自己的純白魔杖，遞了過去。

    奧利凡德沒有伸手接，但是湊近看了許久，最後笑著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它和您很契合，您保護的也很好。它遇到了好主人。說到白樺木…...斯內普先生的魔杖杖材也是白樺木一種……隻不過是黑色的。和您的杖材是一種樹木分化出的兩種形態。”

    西瑞爾微微睜大眼睛，身邊的斯內普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剛剛拿出的魔杖，沒有遞上去也沒有接話。

    奧利凡德先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自顧自地絮叨著：

    “白樺木白色…...黑色——生與死。輪輪回回，死即是生，生即是死。隻有完成兩種形態的轉變，才是一個完整的圈。用你們東方的話說，就是圓滿。”【注】

    現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斯內普和西瑞爾陷入深思，哈利和快銀則是單純地沒有聽懂。

    “讓我看看，今天的主角……啊！”奧利凡德幾步走到了哈利麵前，滿臉混合著崇敬與不可置信。

    “是的、是的。也該是時候了，我就知道…...最近要碰到您了。是的，波特先生，我很高興能為您挑選一支合適的…...鄙人製作的魔杖。”

    奧利凡德不顧呆愣的哈利，自己走到了櫃台後，點了點桌麵的金屬卷尺。

    “請波特先生伸出你慣用的那隻手。”

    ……

    哈利從奧利凡德魔杖店出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現在一直在想奧利凡德被西瑞爾哥哥打斷的那句話。

    “你的魔杖與那個在你額頭……”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以至於他腦子有點亂。明明在進這家店前，男孩還是沉浸在不久以後，要去一個無憂無慮的，有愛又有趣的魔法世界的美夢中，結果從奧利凡德魔杖店出來，美夢無端出現了一絲陰霾。

    西瑞爾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哈利意外覺得其實大家什麽都不說也挺好的。

    麵前的真相就像是一扇即將打開的門，但是因為他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久久猶豫，卻不敢打開邁進去。這時有個人在門口攔他一把，哪怕是離門更遠一步，也總好比自己僵在那裏要好得多。

    男孩提在手裏的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隻寵物——海德薇。這是他見到這隻漂亮的雪鴞立刻想到的名字，一個真正能配得上這隻小公主的名字。

    大概是感受到小主人心情紛亂複雜，本來在睡覺的海德薇適時地“咕”叫了一聲。

    哈利將籠子提高，和自己的小公主對視。

    ”以後你就可以隨時隨地和任何人寫信聯係了。貓頭鷹很能幹，而且它們絕對不會迷路。”西瑞爾感受到男孩的動作，溫和地對他說。

    哈利慢慢揚起笑容，可愛的小臉又明媚起來。

    無論那個奧利凡德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至少這一刻，他的身邊都是在真正關心愛護他的人，這是他在遇到快銀和西瑞爾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今日的一切，他都視若珍寶。

    ……

    西瑞爾和斯內普晚上回到了蜘蛛尾巷，兩人也算是奔波一天，格外疲勞，匆匆洗漱便道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西瑞爾起床後久違地發現廚房裏做早餐的是西弗勒斯而非家養小精靈豆豆。

    這才想起，豆豆昨天帶著多吉回了中國，最近兩隻成年家養小精靈就如何培養出一個合格的普林斯小精靈的課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西瑞爾穿著分體印著皮卡丘的睡衣，靠在門邊看著西褲襯衫外麵罩著灰色圍裙的教授。

    圍裙係在身後，將白色的襯衫的後背勒出幾個明顯的折痕，顯得男人更是肩寬腰瘦雙腿筆直。

    啊......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變狐狸那陣兒，無意中見到西弗勒斯換衣服時展示的身材。

    西瑞爾覺得自己自從被各種提醒“天命伴侶”後，深深陷入了對西弗勒斯的癡漢中無法自拔。就像是一種遲到的青春期叛逆，愈知道在英國某個犄角旮旯有一個自家的天命伴侶，對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癡迷和依賴就愈加明顯。

    即便是以前從未特別注意過的細節，也在自己眼裏無限放大。

    ……

    這時，中國海市山塘街，晚上八點半。

    吃過晚餐，散過步的一大家子人圍坐在客廳喝茶聊天，白芷遞給自家女婿和女兒兩杯清茶，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開口問道：

    “玖兒，上次小西瑞生日你有沒有和他說，雙九發情期的事情？”

    正在喝茶的林老爺子和本尼女婿猝不及防地嗆了一口，雙雙咳了個底朝天。

    林玖眨了眨自己大大的杏仁眼，用纖細的手輕輕蓋住微張的嘴巴，“呀”了一聲。

    “啊！我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白樺木大概有生死的說法，但是輪回圓滿是我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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