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微揚著下巴, 環視一圈, 看見大家的表情, 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繼續說道：

    “那麽, 言歸正傳。誰能給我講講你們身邊都有什麽是和魔藥學相關的。親身經曆也算 。”

    ……

    斯內普坐在台下的角落, 學生的椅子對他而言有些過於低矮了, 他不得不微微伸長腿才不至於讓膝蓋頂到桌麵。

    西瑞爾一開始的約法三章其實和他斯內普本人的授課風格挺像, 想到這裏, 男巫又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西瑞爾其實是比現在表現出來的要更加柔軟、溫和的人。但是, 也許因為是自己帶出來的學生, 總會有自己的一些烙印。

    當然, 斯內普更願意把這個歸結為因為是自己帶出來的愛人，所以有自己的烙印。

    畢竟他的學生不止西瑞爾一個，比如, 還有一群的韋斯萊。

    西瑞爾今天這一身真的顯得他腰細腿長, 意外精神好看。

    斯內普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巨怪長得漂亮——雖然西瑞爾本人並不喜歡漂亮這個詞。但是今天的小巨怪，身上少了以往的“奶味兒”, 多了一絲……“禁欲”的成熟氣質。

    讓他忍不住, 想把他從講台上拉下來，親手拽掉自己給他係上的領帶和領針。

    斯內普覺得大概是小伴侶昨夜在自己身邊熟睡的緣故，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休息好，才導致他現在的思想這樣危險墮落。

    男巫不得已啟用了很久沒有使用過的大腦封閉術，目光空洞地繼續看著西瑞爾在講台上啟發學生對魔藥的理解。

    第一堂課其實依舊還是製作治療疥瘡的藥水。

    西瑞爾沒有提問。

    但是把一隻叫做納威·隆巴頓的小崽子叫上去示範魔藥了。

    西瑞爾在用花名冊點名時就看到了納威·隆巴頓的名字。所以當挑選人上來示範時，他立刻選擇了這個英雄的後裔。

    納威臉上的嬰兒肥瞬間漲紅了, 看起來非常緊張。西瑞爾向他笑了一下，以示鼓勵，然後……發現不僅僅是臉，納威的脖子也迅速漲紅了下去。

    納威縮著脖子站到了西瑞爾身邊，手邊是一個示範用的坩堝。

    “第一步……”

    西瑞爾緩慢地念著步驟，一邊耐心地指導身邊這個過分緊張的孩子。

    “停。這裏，你應該……記住了嗎？”

    名叫納威的男孩驚恐地點了點頭，按照西瑞爾的指示又做了一遍。

    “你看，你完全可以做好。放輕鬆。”西瑞爾拍了拍男孩圓乎乎的小肩膀。

    “下麵做第二步……”

    慢慢地，西瑞爾發現納威似乎，有那麽一丟丟地放鬆了一點，至少不再是手足無措，一副碰翻身邊一切的瓶瓶罐罐的樣子了。

    他本以為納威是一個性格很強勢的格蘭芬多小獅子，結果恰恰相反，納威看起來相當不自信，而且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捏的樣子。

    想起0618病房裏的那對夫妻，西瑞爾語氣更加溫和了。

    “這裏......你可以嚐試......但是，對......很好。”

    哈利有些羨慕地看著西瑞爾哥哥手把手地教那個叫隆巴頓的同學做魔藥，決定一會兒輪到自己做的時候，一定要做出最完美的疥瘡魔藥！

    “我今天也要聽到西瑞爾哥哥這麽溫柔的表揚！”——碧眼小蛇暗自發誓。

    示範一切順利地往下進行，但等到攪拌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明明步驟都對，順序也對，材料也沒有問題，但是本該要慢慢平靜下來的坩堝突然沸騰起來。

    納威嚇壞了，看起來想立刻抱頭蹲下去。

    西瑞爾先是用魔杖熄滅了火，然後按住了納威顫抖的雙肩。

    “剛才，隆巴頓同學和我已經給大家示範了，如果遇到危險我們應該如何緊急處理。這是學習整個魔藥學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大家為什麽不拿本子記下來？”

    西瑞爾的聲音不大，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但是震懾力十足，在座的小動物經過短暫地怔愣之後，都開始拽過手邊的書或者羊皮紙，刷刷拿筆奮筆疾書。

    “納威，請允許我這麽叫你。你的魔力輸出有問題，不太穩定，你是不是…...和你的魔杖不太契合？”

    西瑞爾趁著大家奮筆疾書不敢抬頭的時候，小聲地問身邊的男孩。

    納威有一對可愛的兔子牙，在他驚恐時嘴微微張開，兩顆板牙就這麽露了出來。

    男孩囁喏地回答：

    “這隻魔杖是我父親的。”

    西瑞爾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回神。

    納威說完了第一句，似乎有些放鬆和解脫，又慢慢地補充說：

    “我奶奶說……它帶著父親對我的愛，能保護我。但是…...我覺得我根本就不配用他的魔杖 ……這隻魔杖也不喜歡我……”

    西瑞爾看了眼台下，小動物已經記錄完了。

    輕聲對納威說：“回去坐下，下課來找我。你暫時不用做這劑魔藥了。”

    ......

    斯內普高深莫測地坐在最後麵，看著西瑞爾巡視大家做魔藥的進度。

    小巨怪糾正了波特小崽子用魔杖磕坩堝邊的小動作；又表揚了德拉科的側切手法嫻熟；現在小巨怪站在紅毛韋斯萊崽子旁邊，盯著那個紅毛芨芨草不甚熟練地研磨著毒蛇的牙齒。

    斯內普心裏小聲地冷哼，覺得西瑞爾管的太細了。但是看著手邊那個實驗注意事項小紙條，又覺得，這才是他心裏的那個小巨怪。

    看起來無憂無慮、大大咧咧，其實眼裏什麽都能看到，心裏跟明鏡似的，通透得很。

    細致起來，感覺就像是120支的西裝羊毛麵料，既柔軟又精致。

    一堂課結束，一個教室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上交了滿意的作品。西瑞爾給幾個格外出色的學生{比如小龍包和小哈利}，每人加了兩分作為獎勵。

    下課後，納威磨磨蹭蹭地留在了後麵，斯內普教授紋絲不動地坐在最後一排，沒有離開的意思。

    西瑞爾將納威叫到了身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圓臉男孩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最後緩緩抬起頭，深色的眼睛看起來溫馴而堅毅：

    “您說的是真的嗎？”

    “句句屬實。”

    “我們家……包括我，在收到霍格沃茲的通知書前，總擔心我是個啞炮。”

    “我的家鄉有種說法：大器晚成，智者語遲。”

    “我奶奶一直覺得我能進格蘭芬多都是謝天謝地……”

    “我以前在我們那裏的學校，每次英語和數學都是全班倒數。但是我老爸依舊會開完家長會偷偷給我買汽車小模型。讓我塞在書包裏，晚上偷偷玩。”

    “你們那裏還要開家長會？還要考試排名？”

    “是啊，但是其實也不算排名，但是班裏一共那麽多人，大家成績都比我好。”西瑞爾說完做了個鬼臉。

    “我真的難以想象，我要是不會英語，該如何念魔咒。”納威磕磕巴巴、喃喃歎道。

    “所以，你沒有輸在起跑線上。相反，你的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你要相信，你無論怎樣，你爸爸媽媽都愛你，你會成為他們的驕傲。”西瑞爾故作深沉地說。

    “所以是真的嗎？其實魔杖它也沒有嫌棄我，我爸爸也不會嫌棄我......是我自己不夠信任它也不夠信任我自己？”

    納威輕柔地撫摸著手裏那根看起來使用痕跡明顯，但是被保養地很好的魔杖。

    “是的。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下次魔藥課，你能和你的魔杖磨合順利。”

    ……

    納威從地窖出來，一路小跑出走廊，到了樓梯口。

    那裏有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正在等他——都是他的室友。

    格蘭芬多宿舍是四人間，雖然這幾個室友平時會偶爾會開玩笑似的嫌棄自己笨手笨腳，但是關鍵時刻從沒拋下過他。

    “怎麽樣？麥克萊恩助教說了什麽？”西蒙立刻湊上來問道。

    “嗯……他說了好多……”納威臉蛋上紅暈未消。

    “有沒有再說什麽帥炸天的話？”紅頭發小獅子羅恩的藍色眼睛閃閃發光。

    納威想了想麥克萊恩助教說的”麻瓜數學和英語從來都吊車尾“，“英語說不利索也聽不懂”……

    默默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羅恩走在前麵，他個子比身邊幾個人稍稍高一些，所以邁出去的步子也要大，此刻模仿麥克萊恩助教說話，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

    “那句怎麽說的？簡直太帥了！第一條：我的課上，請服從我的指令。

    第二條：如果你有任何疑問，請參照第一條執行。嗨！你們說他怎麽想出來的？”

    “但是看起來也很凶，而且他是斯萊特林畢業的。”迪安還是有些怕。

    “他真的人也很好。”納威靦腆地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他給格蘭芬多加分了。費雷德說，以前那個教授，從來不會給格蘭芬多加分。”羅恩深深沉浸在自家魔藥老師有點帥的迷弟狀態。

    “這倒是…...快點快點，到吃飯的時間了，再晚就搶不上今天的特色菜肴了！”

    “哦對！今天有墨西哥雞肉卷和叉燒包！快走快走！”

    一群格蘭芬多小獅子爭先恐後地向禮堂跑去。

    ……

    納威一走，斯內普就站起了身，上前和西瑞爾一起整理講台上的教學用品。

    西瑞爾看著身邊的男人，灰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

    “怎麽樣，斯內普教授。我表現得還可以嗎？”

    斯內普輕哼一聲，言不由衷地說：

    “管得太多，不像是魔藥課，像是小巫師入門教育新生講座。”

    白狐少年將手裏的教案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的一邊，一個飛撲，直接把自己吊在了身邊男巫的身上。

    雙手環抱對方的脖子，用臉頰蹭了一下男巫的下巴。

    白狐男孩充分信任自家伴侶的身體強壯程度和腰部力量，毫不客氣地把自己整個人都掛了上去。

    斯內普今早剛修過臉，但是仔細看下巴還是有一點青色的胡茬，西瑞爾感覺自己蹭得側臉有些癢，眯起了眼睛。

    “快誇我，沒有搞砸第一堂課。”

    西瑞爾在男巫嘴上順便“啾”了一口。

    斯內普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少年精瘦的腰肢，一層薄薄的肌肉隔著深綠色的正裝直接將觸感傳到他的手上。

    男巫低下頭，又給懷裏揚著頭的小狐狸一個額頭上的輕吻，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瑞爾閉著眼睛接受了這個無聲的獎勵，然後又不知足地撅起了嘴。

    “還要親親！”

    “你不是親過了？”斯內普啞然笑道。

    “要你主動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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