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完全不同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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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西瑞爾放下了手頭研究, 陪著西弗勒斯一起整理他之前有關狼毒1藥劑的改良報告。
“其實當年你的改良已經可以說是很完美了, 至少在我看來再進步的空間很有限。”
最近天氣變冷, 西瑞爾穿著米白色毛茸茸的家居服, 後麵還帶著一個帽子, 帽子上是兩隻圓耳朵, 他把自己團在西弗勒斯身邊, 倆人將沙發移到了靠近壁爐的位置, 烤著火各自看著手裏的報告和資料。
這套家居服是林玖去了趟香港的戰利品, 家裏的小孩一人一件, 盡管林老爺子表示並不理解大家作為白狐為什麽要頂著一雙熊耳朵。
斯內普正在翻閱一本一年前從普林斯莊園搬出來的厚厚的魔藥筆記, 手指無意識地輕點書頁上手寫的魔力守恒公式。
“你知道嗎, 西瑞爾。我做的狼毒1藥劑一開始就是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改良。這很局限我們本身的思維,容易形成一些定式。關於狼毒1藥劑其實我一直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比如,前人的魔藥思路是抑製狼毒擴散和活性, 如果我能換一個角度……”
“換一個角度?什麽角度, 原來抑製狼毒活性的角度有什麽問題嗎?”西瑞爾把腿伸直換了一個姿勢,這樣他就能看到自己身邊男巫的側臉。
“對。抑製——這個做法太過被動與中庸, 我在想, 直接使用轉化。將狼毒轉化————”
“梅林!這聽起來是一個偉大的突破,你是在想著如何治愈被狼人咬到的患者嗎?”
“不、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狼毒是不可逆轉的感染性病毒。我猜測的是也許可以從病毒源頭去做些考慮,比如在它源源不斷產生的一刹那將其轉化,就類似於在變身前用魔藥進行糾正,讓那些變異的病毒盡量在發作前就被轉化成為其他…...”
西瑞爾發現西弗勒斯有一種“可怕”的品質,那就是自身永不停歇的“改良”與“創新”, 就像是在魔藥上麵永遠不知足也不滿足一般,這點倒是和他有時表現出的強迫症和完美主義相符合。
正常的人,如非迫切需要,對一樣東西的研究往往是帶著結束標記的。因為人的潛意識裏覺得我改良了這個東西,做出2.0版本,那麽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我已經做好了它。短時間內,剩下的3.0、4.0都不再是我考慮的範圍。
可是西弗勒斯不同。他總是在挑剔和思考自己曾經的成果,並且堅信自己能做的更好。
就比如現在。
他不僅自己在不斷改良,甚至還能推翻這個思路進行重新的構建。
西弗勒斯用魔杖召喚出書櫃一角的一厚卷羊皮紙,展開放到了西瑞爾手中,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其實一直在另一個方向做著研究,如果不是這次契機我想也許最晚明年也能出一個或很好或一般的結果……”
西瑞爾雙眼閃閃發光,他沒有將目光放在羊皮紙上,與之相反,他正注視著麵前不自覺蹙眉思考的男巫,沒有忍住,湊上去“啾”地親了一口對方的臉。
西弗勒斯到達嘴邊還沒有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他側過臉看著湊到麵前的小白狐。
“嗯?”男巫低沉地聲音上揚,眼神詢問。
“沒什麽,就是想親你一下,你怎麽這麽帥。”西瑞爾甜絲絲地笑著,抱著男巫的小臂把自己往他懷裏塞得更緊了一些。
黑發黑眸的男巫糾結地抿了抿嘴角:“我以為我們在討論狼毒1藥劑的新思路,而不是…….”
西瑞爾幹脆坐起身,雙眼直勾勾地望了過來,如果此刻他身後有尾巴,那一定是瘋狂搖擺著:“噢!我忍不住。不如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討論……比如床?”
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睛:“麥克萊恩助教,你的建議很…...危險,但該死的甜美。”
“所以您同意了是嗎?我覺得最近我總是犯困,不如早點洗澡?今天剛好還沒有運動…...”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裏的報告,歎了口氣,將懷裏白絨絨的伴侶抱提了起來:“早睡早起,也好。”
……….
狼毒1藥劑最後按照西弗勒斯的思路重新做了新的嚐試,鄧布利多帶來了一個最適合做為實驗者的人————萊姆斯·盧平。
西瑞爾對盧平印象還停留在自家伴侶記憶中的那個渴望友情,性格溫和、學習優異,又有些自卑的狼人少年上。如果非要再多描述一些,也許是在打人柳下麵的地道中,狼人可怕的追逐,濕熱腥臭的呼吸,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也算得上是深刻印象。
上次在魔法部匆匆見了一麵,場麵混亂而危險,西瑞爾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這次正式見麵才發現盧平看起來和被關在阿茲卡班摧殘了近10年的小天狼星也年輕滋潤不到哪裏去。
綴著補丁洗褪色的長袍,夾雜著灰白的頭發,折痕明顯的皮鞋和磨破了角的公文包,一切都在暗示著這位狼人先生的境遇是真的不如意。
“西弗勒斯,我聽說你需要幫助,我很樂意……”
這位狼人先生搓了搓手,按照西瑞爾的指示坐在了沙發一角,半個臀部懸空,腰背挺直,一臉拘謹的真誠。
西弗勒斯沒有糾正這個狼人自來熟的稱呼,他表情稱不上好,但是也同樣算不上差。自從和西瑞爾在一起了以後他在某些方麵變得平和了許多。
本尼私下曾經和林玖交流過這點,這個老父親為自己的兒子操碎了心,他有一陣總覺得斯內普學弟的脾氣不夠好,西瑞爾跟著他一定會遭受各種委屈,林玖對此持保留態度。倆人專門觀察了許久,尤其是在西瑞爾帶著西弗勒斯回中國的那段時間,他們發現西弗勒斯是真的在變化,他在西瑞爾身邊總是能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脾氣,甚至主動變得柔軟溫和。
西瑞爾本人就像是一種專門對付暴躁魔藥大師的柔順劑————不起靜電,撫平刺毛,還留有餘香。
之後,林玖對感慨萬分的老公用了一句話來解釋斯內普學弟身上的變化:這大概就是“萬年單身漢”有“老婆”萬事足的心態吧!
“等著瞧吧,親愛的。西弗勒斯絕對是個‘老婆奴’,等他們兩個有了寶寶,他對內的威嚴會墮得一點渣都不剩!”————偉大的預言家·白狐大仙兒·看破不說破·神在在·正敷著黃瓜麵膜的林玖女士斷言道。
……...
“這個魔藥初次服用時你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但是它最大的好處是不必非要月圓當天再服用。”
“噢,你的意思是說......這就有效避免了月圓當日沒有及時吃藥造成的意外!簡直是太棒了!”盧平整個人都比剛才看起來精神了一些。
西弗勒斯雖然不喜歡這個“老對頭”,但顯然對於對方給予的讚美與奉承的態度還是讓他感到受用,魔藥大師無意識地揚了揚下巴,麵色如常地繼續說:
“對。還有,這個魔藥的藥理和之前不同。如果順利你服用了它,月圓當天尼並不會昏厥,也不會變身,但是可能會有些難受,比如燥熱……或者其他,這些需要我們進一步臨床觀察。除此之外,它有一個最大的好處,當然——這也是我們的最好構想,就是月圓那天,你的唾液可能不具備毒性。”
盧平“霍”地一聲站了起來,這個個頭並不矮的男巫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差點撞翻了麵前的茶幾,但此刻他早已顧不得那麽許多,他幾乎是想直接走過去緊握西弗勒斯的雙手再來個擁抱的。
但是敏銳的魔藥大師立刻發現了他的意圖,早早地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後,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滿是警告。
“盧平,請不要恩將仇報。”西弗勒斯嘶嘶警告道。
“不不不、我隻是太激動了有些按捺不住…...或許一個擁抱————?”
盧平剩下的話消失在魔藥大師警惕和嫌棄的目光中,好吧好吧,也許對西弗勒斯本人而言,一個和格蘭芬多劫道四人組之一的親密擁抱已經算是“恩將仇報”了。
西瑞爾適時地站出來緩和氣氛:“明天恰好是月圓,我們的建議是今晚服用藥物,明天我們將陪同觀察一天一夜。抱歉請問,你現在住在哪裏?”
盧平回身,溫和而有禮的回答:“我最近住在朋友那裏,格裏莫廣場12hao。”
西瑞爾立刻看向身邊的伴侶,唯恐對方聽到是蠢狗的家而大發雷霆。然而西弗勒斯隻是隨意點點頭,沒有對此抱有疑議。相反,男巫轉過來小聲和西瑞爾解釋:
“我聽雷古勒斯說過,布萊克老宅下麵有個地牢,早年關過幼年巨怪和不聽話的家養小精靈,傳言十分結實,我覺得可以。”
西瑞爾聳聳肩表示:隻要你覺得可以我完全沒有意見。
翌日。
倆人安頓好晚上要曬月光的平安,通過鄧布利多校長室的壁爐去了格裏莫廣場12hao——布萊克老宅,帶著一係列測試工具和記錄儀器,等待夜幕的降臨。
小天狼星經過一係列的事情之後看起來似乎是有了些成年人應有的穩重模樣,他甚至在倆人到來前就讓克利切準備了下午茶————盡管克利切內心表示就算小天狼星不提,它也會主動準備好,並且要多豐盛就有多豐盛。
兩撥人見麵後依然可以看出“大狗同誌”對斯內普態度仍處於一種愁腸百結的狀態————他表示對著斯內普給他的天然臭臉,想友好又友好不起來,但是又不敢發脾氣,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委屈和憋悶。
同時,“大狗同誌”對於西瑞爾又表現出了另一個態度上的極端。雖然說救助雷古勒斯、幫助照顧自己的教子小哈是斯內普和西瑞爾兩個人的功勞,但是鑒於這兩個人的夫夫伴侶關係,小天狼星自發地將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傾注在了白狐小夥子身上。尤其是魔法部神秘事物司一戰之後,西瑞爾已經被小天狼星在心中劃拉為“自己人”了。
“自己人西瑞爾”一踏出壁爐就被握住了右手,被使勁兒握住晃了晃{大狗同誌從麻瓜那裏學會的禮儀},小天狼星看到他顯得異常興奮,這個正處於中二愈合期的浪子將白狐小夥子連拉帶領地帶進了裝修一新的客廳,麵前茶幾上是冒著熱氣的路易波士紅茶和剛烤好的鬆餅、蛋糕和小三明治。
“先吃點墊墊肚子,晚餐已經開始準備,今天晚上可是要麵對一項艱巨的任務……”大狗自來熟地把人帶到了沙發前,身後的斯內普瞪著眼睛,臉黑如壁爐內壁。
小天狼星接觸到斯內普的目光像是條件反射般觸電似的縮回自己的爪子,一秒後大概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慫,幹咳了一聲,招呼克利切給大家倒茶。
西瑞爾用一秒鍾擔心了一下自家伴侶是否拂袖而去,白狐小夥子遂眼疾手快地一把挎住了伴侶的胳膊,自覺坐在了斯內普身邊,並且十分照顧西弗勒斯心情地在坐下後握住了對方的手。
斯內普沒有是鬆開自己被握住的手,反而鼓勵似的捏了捏,倆人變成了五指交錯緊握的狀態,兩枚婚戒在十指中熠熠生輝。小天狼星不忍直視地默默移開了頭,忽略了自己抽搐的眼角,將目光投在了身邊沉默的好友身上。之後,這倆人坐上了另一個沙發。
盧平拖掉了外袍,隻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格子襯衫,他沒有在意客廳裏雞零狗碎的小細節,隻是沉默地將雙手合十,手肘支在膝蓋————顯然這位狼人先生在緊張。
“你昨天到現在身體有什麽不同嗎?感覺怎麽樣?”西瑞爾召喚出一個自動記錄的本子,公事公辦地問。
盧平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繼而開口道:“感覺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反應,除了今早起的晚了一些,似乎是容易犯困?但我對此也不確定……也許是我昨晚太興奮了,前半夜沒有睡好。”
西瑞爾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吃飯呢?胃口怎麽樣?”
“一切正常。”
“今晚晚飯後你就去地牢。越早越好,畢竟是初次實驗。希望你理解。”
“沒問題。”
………
盧平的手裏是一本書,那是小天狼星從布萊克家的書架上拿給他的,讓他看著打發時間。他本來想拒絕,因為誰知道他會不會發起狂來將書撕成碎片。小天狼星笑著表示不在乎,他家書多{克利切在身後小聲腹誹著敗家子回來就告訴雷爾主人}。
然而一切正常,盧平看了一眼地牢外麵牆上掛著的鍾,晚上9點半。再抬頭,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位於地牢天花板的角落,從這裏向上望去,透過那扇小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一輪圓月。
盧平感覺眼眶有些發酸,竟然有流淚的衝動。
他其實很少哭,因為遭遇的苦難多了,人反而會變得麻木,已過而立之年的盧平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於心靈麻木的人而言,眼淚是奢侈品。
但是此刻看著那輪滿月,他卻比任何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都要動情,他想哭,甚至想嚎啕大哭。
這是他四歲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的月亮。因為隻要月圓他就會失去理智變成怪物,撕咬能接觸到的一切,根本無暇去抬頭看一看那美麗的“始作俑者”。
一滴眼淚順著他眼角的細紋滑落,他將書放回到了地牢僅有的一張小桌子上。席地而坐,抬頭癡癡地望著月亮。
他以為他會恨這輪月亮,事實上再次見到,質問自己內心,並沒有。
“怎麽樣?感覺到熱嗎?或者其他?”西瑞爾站在地牢外的樓梯上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身邊依舊是那個會自動記錄的本子,以及沉默不語的黑發黑眸男巫。
盧平在下麵大聲回答:“我不覺得冷,但也沒有覺得很熱,我甚至現在快樂得想吟誦詩歌!”
然後這個席地而坐的男人真的就對著窗外的圓月朗誦起來:“你又悄悄地瀉下幽輝,滿布山穀和叢林,我整個的心靈又一次把煩惱消除淨盡。你溫柔地送來秋波,普照著我的園林,像摯友的和藹的眼光,注視著我的命運。”【注】
西瑞爾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聲音也提高了不少:“沒想到你竟然會讀麻瓜的詩!”
“我以為你至少會問我,你竟然會背有關月亮的詩?”盧平仰著腦袋反問。
“那沒什麽奇怪,人總是對自己恐懼的東西不自覺地充滿好奇。順便提醒一句、這位詩興大發的朋友——麻煩你把唾液、血液和剛才的眼淚都裝進這幾個小試管裏,謝謝了。”
西瑞爾揮舞著魔杖讓幾個小試管排著隊漂浮到了盧平身邊,盧平依言照辦。
“保持狀態,如果你一直到明天太陽升起時都是現在這樣,那麽,就是成功了。”
西瑞爾在收好試管後,語氣溫和地對下麵的狼人提醒道。
“遵命,祝我們好運。”
作者有話要說: 【注】這首詩來自德國文學家歌德《對月》
原諒我的貪心,我感覺寫文時我甚至有點聖母,小時候就還挺喜歡盧平這個老師的{雖然他鼓勵納威變出斯內普啥的有點過分但是他還挺有才華的},就順手就著劇情寫了狼人這裏,總想把書裏我所有的遺憾小細節都找補回來一些。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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