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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還隻是說嗎？”

    伊芙婕琳娜輕笑看著韓棄：“說誰不會？”

    這次奧古斯特也附和點頭：“沒錯。拿不出實質的東西，就如同你講的，發展的動力機製還是不夠。”

    眾人麵麵相覷，繼續議論。

    也是，說的那麽熱鬧，不都是說嗎？

    但韓棄不在意，真的什麽都成熟了，其實也不用靠這些勢力了。

    靠這些勢力就是因為起步階段。

    當然，他們支持韓棄保護他，肯定也不全是個人情感。

    早說過的。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

    可是，這絕對不是貶義，不是某些什麽俠帶著鄙夷不屑口吻講述的詞匯。

    當勢力和勢力之間，不同團體與不同國籍甚至種族合作的時候。

    不談利益難道和你講感情啊？

    多少人跟在後麵混飯吃包括韓棄都算上。

    這不是一個人的事，利益反而最可靠，最值得信任。

    也許這才是諷刺的。

    而不是利益本身。

    當然，利益是好事，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看來。

    對於豬狗不如的棄兒來說，你能讓人賺取利益說明你有價值。

    人家才會幫你。

    這樣的幫助也更心安理得更放心。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

    棄兒收獲一點憐憫丟點剩飯剩菜都做得到，但給不了多久，也沒用。社會階層決定一萬年了。

    要轉變，反而是棄兒更需要擺出利益給對方。

    對方除了給利益，還得帶點同情和施舍。

    這就是現狀，這就是現實。

    ——

    “這次不拿魔空船舉例了。”

    韓棄等他們議論了一會，繼續伊芙婕琳娜和奧古斯特的問話。

    “因為任何物質都是守恒的。”

    韓棄等待他們靜靜聽著，豎起食指：“剛剛李德大師講述棄兒產品的意義，從來不是更簡單，而是誰都可以做。不受魔法和魔法師局限。可是如果不用魔法晶石和符文來運行魔法產品，其他地方的設計和製造，就要更加繁雜。不然幹嗎需要更多人工作？”

    李德大師有些失望，搖頭開口：“這麽說，不用魔法符文的魔空船短期內是出不來了？”

    韓棄笑了笑：“短期內的確不會……但我相信以後一定會的。”

    狂牛族長是比較感興趣具體的事物，此時探身開口：“那麽具體又什麽可以用來改善的？”

    韓棄開口：“我計劃是這樣。目前來說，不能太快刺激魔法師們。某種情況下魔法產品算是獨門生意，隻有魔法師能製作。這是屬於他們的固有財產。碰一下就和你拚命。”

    眾人表情怪異，伊芙婕琳娜眯著眼睛看著韓棄，沒說話。

    韓棄攤手看著伊芙婕琳娜：“您有權有勢什麽都不缺。也不用製作魔法產品謀生。但是如今行銷大陸的魔法產品隻有魔法師能做，貿然影響會不會引發動亂？而且是涉及到神賜大陸的，不隻是花冠帝國。”

    伊芙婕琳娜一頓，似笑非笑開口：“還以為你嫌聖庭份量不夠，還要招惹魔法總會呢。”

    韓棄嗬嗬笑著：“我怎麽敢？即便聖庭也不是我主動招惹的？”

    探身看著貝蒂：“是吧聖女侍女殿下。”

    貝蒂白他一眼，沒有多說。

    眾人都笑。

    韓棄停頓片刻，開口示意：“所以本來也沒想那麽快就生產非魔法產品。因為製作非魔法產品的條件還不成熟。我也不是神，我連聖庭都扛不住到處躲，指望我瞬間可以拿出所有替代魔法產品的東西也不現實。我拿得出來也做不出。”

    眾人沒再說話，繼續聽韓棄講。

    韓棄想了想，開口道：“我計劃。首先還是用魔晶來替代魔法產品提上日程。畢竟早就有魔晶產品隻是不夠主流，所以如果慢慢擴大，製造基礎存在的同時，也容易讓魔法師接受。”

    “溫水煮青蛙？”

    又是聲音打斷。

    韓棄咧嘴看過去，不是亮晶晶是誰？

    不過此時她已經被人追問溫水煮青蛙的意思而解釋。

    韓棄也不多說，等她解釋完，眾人恍然大悟。卻表情怪異看著韓棄。尤其聖約翰，很是感慨。

    韓棄給人的印象真是高度複雜又統一。

    複雜是因為，溫和，隨和，愛笑，搞怪，脾氣好，話嘮，愛說教，愛開玩笑，這都是他。

    但聰明，狡詐，沒臉沒皮，沒底線，沒原則，辣手，滅族，虐殺，小孩都不放過，這也是他。

    堅韌，隱忍，智慧，目光長遠，視野開闊，深謀遠慮，審時度勢，算無遺策，這依然是他。

    深情內斂，無情爆裂。

    偉光正，賤出花。

    可偏偏，集中在這一個溫和笑容單手行禮的棄兒一身。

    就比如這個針對魔法師和魔法產品的溫水煮青蛙。

    你就是明告訴魔法師，也沒有用。

    信不信不說，也不可能冒險去打壓一個有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的事。在所有勢力聯合一起搞的情況下。

    陽謀。

    “既然大家都懂了。”

    韓棄等飛弦蘇格蕾解釋完大家又討論感概結束，拍手示意：“在空出來的時間做什麽？”

    韓棄豎起食指：“搞基礎建設。鋪橋修路，擴充倉庫，完善生產工具，培訓製造工人，實踐運輸工具形成統一的產業規模，做好前期運輸承載的準備。否則大規模生產後運載力不能滿足，貨物堆積甚至變質，影響生產力擴大。”

    看著眾人，韓棄開口：“同時，如同我剛剛講的。我不想一次這麽早出現完全非魔法元素的產品。雖然我將魔晶看做是一種能源礦產，但到底還是魔法元素組成。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已經交代我的幾個徒弟，和以後的研發團隊，大量擴充魔晶產品。”

    狂牛族長有點急了：“說來說去，到底是什麽產品？”

    韓棄一愣，其他人都笑，韓棄也笑了。

    單手行禮，韓棄致意：“族長別急。等我們聚會結束，大家一起去參觀實驗室，那裏陳列著研發和正在研發的某些產品。如果看到不滿意，您就當浪費了一些時間聽我亂掰。但總之一定讓你看到東西。”

    獸人性格直而且急躁暴虐，不過到底是一方族長，此時狂牛族長也是點點大牛頭，沒再多說，伸手示意韓棄繼續。

    “那麽現在。”

    韓棄開口：“如果沒有意見，或者有意見聽我講完計劃，大家再商討。那麽現在我將說一下我對分配工作的計劃。”

    指著地圖，韓棄示意眾人。

    地圖相對於前世是比較簡單的。因為隻算頂級勢力也就六七個。

    學士城，花冠羅曼兩帝國，三個種族，算上龍城。

    但版圖卻更大，之後如果有公國或家族參與，他們自己安排。

    這也是一種政治資源。

    屬於他們自己的。

    韓棄不會要，要了也沒用。

    這叫分寸。

    “首先。羅曼帝國。”

    韓棄開口，教鞭指著羅曼帝國版圖：“貝蒂就在羅曼帝都，兩邊我算一塊。因為工種比較簡單。魔晶基本出產在羅曼帝國，雖然相比魔獸山脈是少的。但以後主要由羅曼帝國開采魔晶並進行加工，然後通過陸路或者空運，發往矮人族。”

    查理斯和羅蒂雅認真聽著，貝蒂也抬頭看。

    停頓一下，韓棄繼續指著下麵：“矮人族，負責接收魔晶，製造魔晶產品……”

    “等等。”

    奧古斯特皺眉打斷，韓棄看過去。

    奧古斯特撚著胡須，看著地圖：“羅曼帝國最上麵，矮人族最下麵。這運輸距離和成本……”

    眾人都看向韓棄。

    韓棄隨意笑著，輕歎口氣：“礦產開采地和製造地點離得太近……你們放心啊？”

    “……”

    “……”

    “……”

    “……”

    瞬間都不說話了，表情怪異互相看看，輕咳一聲。

    奧古斯特瞪著韓棄，指指他想說什麽，最後無奈失笑，歎息沒再說話。

    而其他幾個，尤其聖約翰，偏頭笑出來。

    查理斯也哭笑不得，李德大師哼了一聲，也沒多說。

    伊芙婕琳娜微笑看向韓棄，招手叫過飛弦蘇格蕾抱著。

    “沒意見了吧？”

    韓棄詢問一聲：“沒意見繼續了啊。”

    眾人都沒再說話，不過狂牛族長轉頭詢問修斯幾句什麽，修斯說了幾句，狂牛族長恍然，看向韓棄的大牛眼很是怪異的情緒。

    的確，正常來講礦產開采地點最好和製造地點別離太遠。

    不過事實上其實這也不是一定的。

    因為礦產本身不隨著人的意願存在在哪，哪裏有也不一定。

    隻能靠發現，開采，運輸。

    前世石油都靠進口，不都是不遠萬裏運回來再使用的，也沒說都去石油出口國建廠不是嗎？

    而且頭幾次運輸會很遠，但做好儲備，不可能遠來一批馬上就用完，那邊是不停開采運輸。

    時間肯定供得上。距離就不存在問題。費用也可以忽略不計。

    更何況，如今是國和國，不同勢力天南海北聯合在一起。

    指望立刻互相信任那也不現實。

    估計以後也永遠不會這麽信任。

    一南一北不影響的同時，大不了以後再改也沒什麽。保持這種分離，反而有助於更久遠合作下去。

    連這都考慮到了，誰還能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