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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還說他是為了從你那得到什麽，才甘願付出的嗎？”

    傑西卡蹲下查探韓棄的心跳，已經很微弱，幾乎就要停滯。

    呼出一口氣，轉頭看著飛弦蘇格蕾，沉聲開口。

    飛弦蘇格蕾抿起嘴角不語。

    克瑞絲塔皺眉運氣生命魔法元素綠色光點，纏繞在韓棄的周身，隻是效果微乎其微。

    “哇啊~~啊啊啊……”

    小短身還是仰頭哭嚎，傑西卡順手將她抱過來，輕輕拍著。

    “啊啊！！”

    小短身拳頭砸著傑西卡肩頭，閉眼叫著。

    傑西卡默默承受，半響不耐抽她屁屁一下：“別哭了！能給他哭活嗎？！”

    “啊啊！！！”

    小短身還是砸她，傑西卡直接給她撇一邊，皺眉瞪著克瑞絲塔：“能不能行？有辦法嗎？”

    克瑞絲塔沒說話，清冷目光看著韓棄，搖頭開口：“他的身體此時很奇特，我沒太好的辦法。”

    小短身真的不哭了，髒兮兮的小臉爬過來，撲在韓棄身上。攥著拳頭用力砸著他心口。

    但沒什麽反應。

    臉上的冰碴都砸掉，轉眼重新被寒氣補上。

    傑西卡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一口氣。

    所有人下意識看著她，傑西卡起身走到一邊空地，突然身上光華流轉，轉眼間擴大恢複巨龍身。

    用力煽動肉翅，慢慢飛起半空中，但轉瞬間，再次掉落下來。

    肉眼可見，肉翅的部分，有一些撕裂，鮮血順著肩膀流出。

    “昂昂~~”

    龍吟嘶吼。似乎不甘再次要飛起。

    最後終於真的飛起來，但是盤旋空中卻灑落滾燙的血，掉落在眾人身上。

    “呲呲~”

    落在韓棄臉上和寒氣相衝融化一些霜，但終究還是被自主布滿。

    而轉眼間，巨龍飛走，可沒多久，又掉進海裏。

    隨即再次將水染紅，撲打水麵，慢慢再次起飛。

    直到消失。

    飛弦蘇格蕾摩挲身上的血液，抿起嘴角，一個空間洞口打開。

    邁步進去，沒多久在水麵再次出現一個空間洞口，飛弦蘇格蕾走出之前，第二個打開。就這樣一步一步跨著空間洞口朝前走。

    克瑞絲塔起身，慢慢巨大化。

    撲通一聲跳進水裏，開始浮水遊泳。轉眼間，三人全都消失不見。

    朝著三個不同方向。

    ——

    “啃啃~”

    小短身愣愣看了一會，回頭啃啃兩聲，抬手用力擊打韓棄的胸口。隻是根本沒有反應，硬邦邦的。

    “哇啊~”

    小短身哭出來，一邊哭一邊抽著韓棄的頭，小手揪著他的臉。

    見他沒動靜，就再哭兩聲。

    回頭四處走，然後哭著坐地上抓把沙子丟一邊，幹嚎一會。再次抽泣回去捶著韓棄的胸口，如此反複。

    許久之後似乎苦累了。

    小短身小臉髒兮兮的，坐在那裏看著韓棄。

    韓棄身上臉上依然都是寒霜。

    冰冷沒有聲息。

    “啃~”

    小短身還抽噎，隻是慢慢的，眼睛黑色瞳仁慢慢放大，眼白被黑色占據。

    當眼睛全黑的時候。目光極度冰冷。

    “啊嗚~”

    小短身慢慢抬起手臂，一口咬破手腕，將噴血的傷口對準韓棄的嘴。然而韓棄根本不張嘴，血順著嘴邊流到地上。

    小短身用力掰開韓棄的嘴。將傷口遞過去。

    血是進去了。然而卻依然冒出來，根本不咽。

    小短身目光閃過一抹凶戾，突然自己含住手腕傷口。吸了大口血，嘴鼓鼓的，湊到韓棄嘴邊，喂進去。

    一開始還是往外冒。

    然而小短身用力往裏吹。

    直到韓棄喉頭滾動一下，真的喝進去了。

    小短身喘息坐在那，又吸了手腕傷口，如此反複幾次。

    臉頰發白，看著韓棄身上依然寒氣沒有祛除，然而白色的寒霜，居然已經變成血紅色的一層。

    小短身這才慢慢閉上眼睛，靠在韓棄懷裏，蜷縮著就這麽抱著。

    許久許久之後，就這麽睡著了。

    ——

    “轟~轟轟~~”

    被吵醒的時候，小短身揉揉眼睛坐起，此時已經是晚上。

    下意識看著身邊的韓棄，雖然依舊沒有恢複，但至少還沒有徹底僵硬。

    “啊！啊啊啊！！”

    小短身看著一艘魔空船降落，攥著拳頭大叫。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愈合。

    “小短身！！”

    魔空船轟鳴聲中降落，下來兩個人。當先一個高大健壯，直接跑過來。

    龍五。

    “他！！韓棄！！”

    小短身拽著龍五指著韓棄：“救他！！他！！”

    龍五皺眉蹲下，驚愕扶起韓棄：“師父！！！”

    而另一個身影，雪莉維蘭瑟，此時環視周圍，隨即才上前蹲下，抱過小短身。

    “他怎麽了？”

    龍五搖頭沒回應，將韓棄扶著盤膝坐好。自己在他後背雙手抵著他後心閉上眼睛。

    看不見，但雪莉維蘭瑟可以感受到他能量波動。

    許久之後，龍五呼出一口氣收工，皺眉開口：“寒氣攻心。再晚一點恐怕就……”

    下意識看著小短身，龍五有些話沒說。裏麵好像有團紅色能量一直融合在師父的血液中，居然可以極大效用的延緩血液流動。從而減少心髒負荷。

    不過沒多說，龍五再次法功。這次臉頰發紅，因為做了充足的準備和思考。

    而雪莉維蘭瑟卻有些焦急地看著周圍，攬著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韓棄的小短身，輕聲開口：“克瑞絲塔呢？沒再這嗎？”

    小短身沒聽到一樣，根本不會有回應。

    雪莉維蘭瑟慢慢放下她，焦急四處尋找。但是平靜的水麵，漆黑的夜。卻什麽都……看不到。

    ——

    “唔~”

    韓棄陷入夢魘。他感覺自己有意識，偏偏控製不了身體。想叫叫不出，想動動不了。

    周圍還很吵，又聽不清。

    可是當真的安靜下來的時候，又感到有些壓抑。

    因為那陷入了一種五感封閉的狀態。

    直到一股腥熱入口順著喉嚨火辣辣的入體，他才慢慢恢複一些。

    再之後……

    “呼！！！”

    韓棄突然坐起，劇烈喘息。

    身上包裹著厚厚的被子，感覺比他都重。

    就這麽喘息，睜眼，看著周圍的一切。

    韓棄意識居然要好久都沒能恢複……

    不對。

    不是被子比他都重。是被子加上一個臭東西，比他重。

    撅個屁屁老高，趴在他身上，此時即便韓棄坐起都摟著他脖頸，睡得鼾聲震耳。

    韓棄下意識揉揉眼睛，輕輕拍著懷裏小短身。

    慢慢恢複了認知感。

    “這裏……”

    韓棄打量周圍，慢慢彎起嘴角：“到家了？”

    ——

    “吱嘎！”

    門慢慢被推開，隨即一雙雙不敢置信的目光望進來，一起衝上前。

    “師父！！！”

    “你醒了師父？！”

    “師父！！”

    “師父！！”

    “師父……”

    幾個徒弟齊齊進來，跪著匍匐到韓棄床邊，眼圈發紅，身子發顫，一刻不肯挪開的看著韓棄。

    四民甚至哭出聲來。

    “啃啃~”

    小短身皺眉踢了兩下，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一堆人，抽出短棍臉憋通紅叫著就要衝上去。

    幾個徒弟趕忙躲閃，小短身被韓棄皺眉抱住。

    “放肆！誰都打？”

    小短身咬了韓棄耳朵一下，麵無表情靠在韓棄懷裏看著幾個徒弟，隨即撅個屁屁下巴搭韓棄肩膀不理人了。

    而韓棄看向幾個徒弟，歎息笑著招手：“來，都過來。”

    龍傲天帶頭，已經哽咽上前，大民三民四民也都上前。龍五沒靠近隻是站在一邊，將距離師父最近的空間留給他們。

    “好久不見啊……”

    揉揉幾人的頭：“沒想到再見麵居然是這樣見的。”

    “師父！”

    “師父……”

    幾人跪地叫著，湊到韓棄床邊。

    被小短身拿腳踹，韓棄咧嘴直接給她丟給龍五：“帶她出去耍去！”

    龍五抱著張牙舞爪對著韓棄的小短身，直接出去了。

    韓棄依次打量幾人，笑著開口：“都長大了。”

    指著幾人，韓棄開口：“我認認……傲天，大民，這是四民……這是三民……”

    嗬嗬笑著，韓棄開口：“不錯。居然除了四民，都比師父高了？有沒有長幼尊卑了你們？！”

    四民噗嗤一聲笑出來，揉揉眼睛擠開幾個哥哥，坐在韓棄身邊給他披上衣服。而幾個徒弟也笑，被韓棄都拽起來示意坐下。

    “嗯……”

    突然表情一滯，韓棄隨意看著龍傲天：“二民呢？”

    瞬間，幾個徒弟表情都凝固。

    龍傲天起身行禮，躬身開口：“在外麵跪著。”

    韓棄一愣，咧嘴失笑：“又跪？怎麽總是他跪？好幾次了吧？”

    大民嗤笑起身：“師父。這已經說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韓棄茫然撓頭：“是嗎？他是什麽樣的人？”

    大民語氣一滯，韓棄無奈擺手：“叫他進來吧。不能讓我消停一下。剛回來就這樣。”

    大民還要說什麽，龍傲天給大民使眼色，沒等大民再說，三民已經起身出去，沒一會拽著低頭的二民走進來。

    韓棄驚訝打量，笑著招手：“好。這個更帥哈？還有氣質，果然搞藝術的。”

    二民跪地在前，低頭開口：“師父。”

    韓棄笑著招手：“過來。抬起頭……”

    二民一頓，慢慢蹭過去。

    韓棄無奈揉著他頭：“怎麽？長大了，不願意看見師父？”

    “不是的師父！！”

    二民趕忙抬頭，眼圈也發紅。

    韓棄笑了笑，拽著他起身，看著幾人，輕歎點頭：“好，很好。”

    環視幾個徒弟，韓棄開口：“這幾年我在外麵也聽說你們做的事了。你們都很好，沒辜負我的期望。”

    “師父！！”

    幾人再次跪地，韓棄卻出神看著。

    嘴角流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