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答謝和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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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棄。”

    安妮瑟有點笑臉了,自然也有話直說。

    韓棄看著她等待,安妮瑟抱著大吃特吃滿嘴油的辛疾風,給他擦臉夾菜,輕聲開口:“在精靈森林都寄人籬下。希望在查理斯也是棄兒的聚集地,不會再這樣了吧?”

    “安妮!!”

    查理斯皺眉嗬斥一聲,但安妮瑟隻是看著韓棄。

    韓棄愣了一下,不解看著查理斯:“不是……你們在精靈森林寄人籬下?有人欺負你們還是怎麽了?”

    放下筷子,韓棄開口:“克瑞絲塔不是這樣的人,雪莉維蘭瑟也不是吧?你不是僅次於她們之下嗎?”

    查理斯笑著:“哪有……”

    “可能和我有關係。”

    被查理斯母親打斷。韓棄一頓,也沒多說。因為理解了。

    過多少年經曆什麽,精靈族有些事會改變,有些永遠不會改變。

    真正善變的是人類,所以他們才主宰神賜大陸。

    經曆了岩漿海嘯和棄兒滅絕計劃,如今克瑞絲塔成為女王,效仿花冠帝國設立首相以及相應執政,但查理斯到底還是棄兒。尤其是母親就在精靈森林,寄人籬下不代表被欺負,但本身還是會有影響。

    “反正……”

    韓棄笑著:“這裏都是棄兒……”

    看看安妮瑟和查理斯母親,韓棄開口:“也許人類和精靈地位更高呢?”

    安妮瑟撇嘴,攬著羅蒂雅:“那她呢?你也不管?”

    “安妮。”

    查理斯麵容平靜開口說了一句,安妮瑟一頓,嘀咕什麽不說話了。因為不是嗬斥的語氣,就表明查理斯真的要生氣了。

    不過此時韓棄才恍然感覺羅蒂雅的變化,還以為她還沉浸在亡國以及奧爾德二世逝去的傷感中。如今看來,似乎是有別的狀況。

    “怎麽?”

    韓棄看著羅蒂雅:“在你母親那,有人欺負你?”

    安妮瑟開口:“她……”

    查理斯下意識要打斷:“你敢說……”

    “你閉嘴!!”

    被韓棄打斷了。

    看著韓棄麵無表情的樣子,查理斯一頓,低頭不語。

    小男孩辛疾風有點嚇到了,訥訥的不敢說話也不敢吃,靠在母親懷裏詢問什麽。

    韓棄已經起身,示意四民:“你招呼孩子和伯母吃東西。”

    四民起身點頭,感覺師父是認真嚴肅的,不敢多話。

    指著安妮瑟,韓棄開口:“騎士大人,和我出來聊聊。”

    安妮瑟放下小男孩,起身時候推了查理斯一下,查理斯都不語。

    或許也是習慣了精靈婆婆沒人類婆婆那麽多事,所以說話打鬧無忌,跟著韓棄走出來。

    ——

    “怎麽回事?”

    就在不遠,門口。

    韓棄看看依舊低頭的羅蒂雅,沉聲詢問安妮瑟:“你說的寄人籬下不是查理斯,是她吧?”

    安妮瑟吸了口氣,看著韓棄:“反正也就你沒變過。知不知道羅蒂雅十年來過的什麽日子?”

    韓棄點頭:“落魄的私生女公主,重新回到母親的家族。得不到母親的庇護,甚至還被欺侮。甚至可能****又或者被高價要賣給誰,賺取豐厚的利潤?也可能獻給狂戰帝國皇室,獲取利益。”

    安妮瑟驚訝看著他:“你……你都知道了?”

    韓棄一頓,揉揉臉笑著:“還真是啊?”

    安妮瑟神情異樣:“那你是猜的了?”

    見韓棄低頭不說話,安妮瑟輕聲開口:“這一次也是耗盡人力物力才給她帶出來的。回是回不去了不說,估計羅蒂雅母親也得承受代價。”

    韓棄沉默一會,小短身一直跟著都不用刻意提了。

    隻是驟然抬頭看著韓棄,韓棄已經笑了,轉身朝裏麵走,直奔查理斯而去。

    ——

    查理斯似乎感應到了。轉頭看著他,下意識站起,卻再次低頭。

    韓棄腳步越來越快直到到了近前,卻驟然停下。

    語氣一滯看著查理斯,韓棄轉頭溫和笑著示意查理斯母親:“伯母您能帶小疾風回避一下嗎?我要揍你兒子。”

    “嗬嗬。”

    四民忍不住笑,羅蒂雅也是扯起嘴角,想要說話。

    卻是查理斯母親已經站起來,招手示意小疾風。拉著他的手就要離開。

    然而小疾風回頭看著韓棄,突然掙脫精靈外婆的手抱著低頭的查理斯,仰頭瞪著韓棄:“不許打我父親!!”

    小短身抽出小短棍,看著小疾風。小疾風身子一顫,又躲回父親身後,怯怯看著。

    “我們走小疾。父親要談事。”

    安妮瑟已經過去抱起小疾風,小疾風還是擔心看著低頭的父親背影,跟著外婆和母親一起就離開飯廳了。

    四民也適時的,關門離開。

    然後就聽到哐啷一聲,什麽東西摔倒的響動。

    顯然,已經動手了

    ——

    “我能怎麽辦啊?”

    “你也很絕望是吧?”

    查理斯靠在地上,嘴角有血跡,無奈攤手看著韓棄。

    而韓棄也很平靜接了一句,查理斯頓時無語,也無奈低頭沉默。

    “辛婉王朝就你們兩個了。”

    韓棄指著查理斯:“還什麽?耗盡人力物力隻是把人弄出來?十年時間你一丁點辦法都沒有,這不是借口,隻是你沒用。學個狗屁的內功還棄兒軍團建立,自己妹妹保護不了,做皇帝?!”

    查理斯低頭沉默,羅蒂雅此時終於有些反應,隻不過好像有些遲鈍,再沒有以往的爽朗。

    輕輕拽著韓棄,羅蒂雅語氣沙啞:“不怪他……是我沒用。”

    韓棄回頭看著她的手,羅蒂雅下意識縮回,被韓棄拽住。

    輕輕將袖子拉起,羅蒂雅要掙紮,韓棄已經看到,上麵,似乎還有傷痕。鞭子抽的。

    “呼~”

    韓棄深呼吸一下,揉揉她頭發輕笑:“正好過幾天我要出訪。去把你母親接出來。”

    羅蒂雅瞬間帶著期待目光,但轉瞬間有些暗淡。

    “那裏……已經是狂戰帝國的飛地所屬。還挨著洛伊斯帝國交界處。”

    韓棄點頭:“哦是啊。”

    查理斯失笑起身,這語氣很是敷衍。

    “來吧。坐下繼續。”

    韓棄拽著羅蒂雅坐下,看了查理斯一眼,查理斯點頭:“我知道,我不吃了。我走。”

    韓棄沒理他,小短身莫名的沉默許久,反而坐在韓棄身邊,給羅蒂雅夾菜。

    羅蒂雅驚訝,不過扯起嘴角揉揉小短身的頭發。

    難得的,小短身沒抗拒,隻是依偎在韓棄懷裏,低頭沉默。

    ——

    “菲尼克斯獸皇在嗎?”

    將查理斯一家人都安置好之後,安娜難得的從清修中回來,和羅蒂雅聊天。顯然,她也知道了羅蒂雅的遭遇。

    不過韓棄和小短身,自然要有別的事做。

    晚上的時候,借著月光,朝裏麵走。

    特地避開九頭蛇的領地很遠很遠,碰不到蛇的話,其他一些魔獸以如今韓棄和小短身的戰力,加上魔獸山脈對棄兒的包容,倒也沒什麽事。

    最深處的位置,隱約有火光。

    韓棄攬著小短身停下,開口召喚一聲。

    沒多久,嚶嚶叫聲響起。

    火光衝天,一隻火鳥已經燃燒絢爛的火焰飛過來,盤旋落在一棵樹上,看著韓棄和小短身,開口示意。

    “是你們,有事嗎?”

    韓棄單手行禮,笑著開口:“醒過來一直沒特地拜訪。想要正式感謝獸皇十年來對棄兒的包容和照顧。”

    菲尼克斯整理下羽毛:“叫我菲尼克斯吧。我不是魔獸。”

    韓棄一頓,笑著點頭:“怎樣都好,想問問魔獸是不是也有什麽需求,我們棄兒勉力可以報答的,一定盡力。”

    和魔獸打交道自然沒有什麽特別的禮儀。

    不過此時居然魔獸除了九頭蛇,猛獁王還有蠍尾獅那些九級魔獸都聚集過來。

    沒有敵意,隻是好奇觀望。

    菲尼克斯是魔獸,也實在。聽韓棄說道謝報答,直接開口:“我們不想再呆在這,你能幫忙解決嗎?”

    韓棄一愣:“不是神族說不局限你們了嗎?”

    菲尼克斯語氣有些輕蔑:“還要我看住他們。但可以被看著的魔獸同家禽有什麽分別?不如還是留在這裏自由自在。”

    說著還來情緒了,菲尼克斯吟叫一聲拍著翅膀,身上火光直冒:“如果有一邊逼急我……”

    “昂昂~~”

    “吼!!”

    然而沒等韓棄要詢問,更沒等菲尼克斯說完。

    瞬間幾隻九級魔獸全部吼叫起來,甚至不遠處有個身影也呈現。貌似就是九頭蛇一直隱藏暗處,顯然也是附和菲尼克斯的話。

    “好了。”

    菲尼克斯一聲嗬斥。

    都不再鬧。

    看著韓棄,菲尼克斯調整情緒。

    “道謝就不必了。”

    梳理一下羽毛,菲尼克斯開口:“看著你們棄兒這幾天一直搬家,算是要離開魔獸山脈了?”

    韓棄一愣,搖頭開口:“也不算。這裏我們是想當做基地的。也是最後的落腳點。希望菲尼克斯大人不要嫌棄。當然也是誠心實意想報答您對棄兒的照顧。不知道我們能做點什麽?”

    “昂昂!!!”

    “吼!!!!”

    結果瞬間魔獸再次暴動,這次連菲尼克斯都壓製不住。也是因為她沒壓製,跟著一起身子脹大一圈。

    定定看著韓棄……

    旁邊的小短身。

    “額……”

    韓棄茫然看著這些魔獸的反應,小短身眼睛全黑抽出小短棍環視所有魔獸。

    韓棄恍然明白什麽,揪著小短身拽過來:“因為你?!”

    小短身看著韓棄,不理會靠在他懷裏。

    果然,菲尼克斯的語氣有些不確定,還帶著點不耐:“如果說魔獸有什麽需求!就是要走就徹底走。你別說留下什麽最後的落腳點……是不是她也還留在魔獸山脈?!”

    韓棄很是無語,抽了小短身一下:“你看你這人緣。”

    小短身麵無表情看著菲尼克斯,被韓棄扳著臉抱住避開。

    “不是。”

    韓棄笑著看著菲尼克斯:“別誤會。她肯定是和我一起出去的,以後基本不會呆在魔獸山脈。”

    瞬間,哪怕是魔獸,韓棄都能感覺他們好像情緒放鬆了似的。隱藏在暗處的九頭蛇身影,也慢慢退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沒什麽了,魔獸的需求是她走就好。其他隨便你們。”

    小短身在韓棄懷裏掙紮就要出去,被韓棄無奈攔住,狠狠抽了幾下才皺著小眉頭咬他不再動。

    菲尼克斯盤旋了幾圈,看到這一幕,語氣輕鬆很多。

    “沒事了你們就走吧,以後想回來也隨意……除了她。”

    說完就要送客的樣子,而九級魔獸似乎也都轉回去,要離開的模樣。

    韓棄笑了笑也沒有多說,結個善緣,但任何生物不管是不是智慧生命都有需求,往後有一天,也許會再聯係上。

    貔貅才是隻吃不吐,真正的交往可不是隻進不出。

    有來有往才叫來往,等以後……

    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