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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你……”

    好久沒說話了，小短身又給他治了一下聲帶。

    然後說話利索了很多。

    眼睛也能看得見了。

    “是我。”

    小短身輕笑恢複一米五八的小身子，蹲下看著他：“都說我和娜塔莉長得像，你不會連你女兒都記不得了吧？”

    盤盤魔帥一愣，恍然明白什麽，卻有些不屑。

    這麽說，是殿下原本肉身的外公了？

    但是，他配嗎？

    “是你……是你……”

    對方除了說這個，也不知道說什麽。因為曾經小短身就是個孩子，被虐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時候至今，就剩下這一個人了。

    如果不是剛剛感受到這裏似乎還有人，小短身也不會想起他。

    弗鋼雷心，雷心部族的族長，居然還沒死。

    “你……你回來……”

    弗鋼雷心看著小短身，語氣發顫。

    “沒什麽。”

    小短身站起看著周圍，魔族都安靜了，顯然是沒有活著的矮人了。

    “隻是這次徹底剩下最後一個你了。”

    看著弗鋼雷心：“不算流落外麵的矮人，配種的都沒有。”

    幾千萬矮人怎麽殺光？需要多久？

    可是如果是十億魔族包圍著殺呢？

    又有棄兒武器，也可以抵擋對方的禁咒。拆掉堅固的城池，一個魔族殺一個矮人都不夠殺，估計是裏三圈外三圈的包圍，最後圈數呈幾何倍增長。

    反正就是殺光為止。

    “好了。”

    小短身似乎沒了興致，隨手將時光回溯器收起甩給盤盤魔帥。

    居高臨下看著顫抖的弗鋼雷心，小短身輕歎口氣：“就讓你看看這些知道這些，沒別的意思。”

    說完，轉身邁步就走。

    盤盤魔帥行禮追問：“殿下，這個怎麽辦？”

    小短身沒回應，仿佛已經不再關心，事實上也是。

    盤盤魔帥隨手就要殺掉，隻是看看失魂落魄望著小短身背影的弗鋼雷心，又看看已經消失不見的小短身。

    莫名的，放棄了殺他，而是出神一會，轉身離開了這裏。重新留下了治好了眼睛的弗鋼雷心。

    ——

    “你說什麽？！”

    “矮人整個種族被滅了？！”

    “是魔族嗎？！”

    “這怎麽可能？！那可是一個種族！！”

    “就是，萬年前神魔大戰都沒說滅掉一個種族……”

    “嗬嗬，反而還創造了一個。”

    “你是說棄兒嗎？”

    酒館，本來就人多口雜，如今是愈發如此。

    因為三大帝國已經打通邊境的同時，其他種族也都撤過來，進行聯防協同調動。

    所有種族甚至不同帝國的人聚集於此，反而是非戰都人員都後撤到羅曼帝國以及魔獸山脈靠北的地方。花冠帝國為後勤總基地，而狂戰帝國以及獸人荒漠，是主戰場。

    精靈森林，已經被廢棄了。

    當然，聽說生命樹還在。

    隻不過矮人族慢了一步而已。還沒過來，居然沒多久就傳來這樣的消息，沒有人相信。都還當做笑談。

    然而沒多久，如今酒吧也有網絡了。

    一個視頻已經上傳。

    好像是誰偷拍的。

    “啊啊啊！！”

    “砰砰砰！！”

    “救……”

    血腥，殘暴，關鍵是……速度。

    根本不需要多久，視頻就中斷。準確的說，是倒下了。視頻還在持續。並且噴的滿屏幕血。

    後來似乎被誰撿走，沒多久又掉落了。

    然後又被撿走又掉落，輾轉的最後遠離矮人境內。視頻也終結。

    估計是誰撿漏帶走的，視頻最後上傳也是僥幸。

    瞬間，看到視頻的人，鴉雀無聲。

    雖然電影如今在整個位麵很流行，但這樣的拍攝誰也都能清楚那不可能是假的。因為特效做不出魔族的戰鬥，更請不來也製作不出來滿屏幕的魔族高大身影。

    “居然……是真的。”

    直到很久之後，一個聲音響起。所有人被驚醒，下意識找了半天，才發現居然在哪裏，藏著一個臉色煞白還端著酒杯的矮人。

    他不是一邊看一邊喝，而是喝酒的時候才看到，基本已經灑完了。

    手抖的。

    大家看著這個矮人，都已經有點呆傻的模樣。

    不知道什麽心情，安慰，還是自己品味。

    沒人嘲笑，因為近在眼前。

    最多會有些僥幸，但更多的，是擔心。

    這樣的魔族，已經過來了，矮人也不弱啊，居然就這麽被掃平老家根本都沒用多久。

    還在外麵的少數矮人躲過一劫，但不成氣候了。

    將一個種族別看成個體幾千萬，看成整體。

    矮人，獸人，精靈，人類，棄兒，龍族，在神族帶領下，打魔族一個。

    結果矮人落單，被幹掉隻剩一口氣，基本就是死了。

    剩下的，也岌岌可危。

    並且這還是大多是戰力人員，至少是相關人員的情況下。

    “視頻刪掉了。”

    突然有人開口，眾人圍過去，果然，視頻已經找不到了。

    麵麵相覷，各自散去，酒吧老板也理解。

    此刻誰還有心情喝酒談天說地。之前還各種吹噓要怎麽打魔族，自己能幹掉幾個。

    如今殘酷的現實逼著他去麵對，然後適應差距。

    調整好心態，或者調整不了。

    ——

    “滋滋……”

    視頻結束，圍在會議室裏的人，都麵麵相覷。

    這些，都是避無可避的。

    魔族對抗會的成員。

    所有前任各勢力首領，加上現任龍皇和龍王，前任龍皇龍王。

    以及棄兒的高層。

    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也沒開口，室內氣氛很壓抑。

    “特雷都戰死了。”

    獸人和矮人多少還是因為多年前第一次聯合勢力的時候，互相幫助過。所以有些交情。

    修斯出神歎息，施耐德也感同身受：“好像一點緩衝都不給我們的樣子。直接進入決戰了。”

    艾格妮絲搖頭：“對我們來說是決戰，對他們來說，是信手拈來。”

    看著眾人，艾格妮絲開口：“我沒打擊大家的意思，但是坦白說，魔族的打法根本沒有策略。因為他們不在乎犧牲和性命。以前還幻想棄兒如果可以有武器優勢，還可以做為新生力量。可現在被對方搶走，所謂的平衡又被打破，落得這樣的局麵，也不意外。”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發，看著神族長老：“我看如今不能繼續犧牲神族龍族以外的種族了。根本就是炮灰。幹脆還是將劍聖法神集中保護普通沒有戰力的人，去大力製造開發棄兒武器。不然等於白白給對方送人命，我們也打不出多大傷害給他們。”

    神族長老搖頭：“如果神族有十億，而且都是戰力，這都可以。但神族人口本來就少，還並不個個都有可以和魔族匹敵的戰力。”

    三民還是沒到會，所以二民替三民詢問了一個相關但很小白的問題：“神族的裝備讓普通種族戰士配備效果如何？”

    神族首領開口：“那不是普通產品，是魔法產品的範疇。魔法師本來就少，並且不是各個都法神，駕馭不了的。”

    又都不說話了。

    許久之後，傑西卡看看眾人，開口表示：“反正巨龍幾百萬，幾十年前改，革後，人口也增加了。不過也就這麽多，需要上肯定頂上。”

    羅蒂雅搖頭：“龍族還是運輸的作用更大。如今版圖寬闊，運輸後勤保障不了，也不行的。”

    查理斯看看周圍，失笑開口：“說來說去，也隻有棄兒可以了。”

    幾人都看向查理斯，查理斯無奈：“如果是原來的話，武器資源充足。即便沒有戰力的，經過培訓也可以使用武器。可是現在加速生產，時間似乎也並不允許。”

    瞬間，又都不說話了。

    許久之後，艾格妮絲好奇行禮詢問神族兩位：“當年，到底是怎麽贏的？”

    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對視一眼。

    半響神族長老開口：“嚴格說起來，萬年前不算贏。是魔族自己放棄並放逐自己的。”

    神族首領附和：“但事實上，神王肯定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克瑞絲塔皺眉開口：“神王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他不但不管其他種族，連神族自己都不管了？天地法則不會認可他放任所有種族被廝殺的行為。”

    神族長老點頭：“這倒是的確。所以他肯定會回歸的，至於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

    修斯冷哼一聲：“難道矮人族的覆滅還不夠嚴重嗎？”

    施耐德開口：“外麵散落的還是有些矮人的。”

    艾格妮絲失笑：“還真能一個不剩都殺掉？”

    施耐德看著她：“你不想想領頭的是誰。”

    艾格妮絲語氣一滯，殺掉大部分，就不在乎殺掉小部分。

    並且，小短身已經成為魔族的殿下，以她對矮人族的態度和情緒，能殺光就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哪怕是追殺。

    早晚的事。

    “要不……”

    一直沒說話的大民，此刻突然開口。

    所有人看過去，大民抿起嘴角，輕歎口氣：“要不，還是去問問師父吧。”

    幾人眼睛一亮，但隨即都有些無奈和疑問。

    “他現在還在山洞呆著嗎？”

    神族長老探身詢問，大民點點頭算是回應。

    一時間，眾人又寂靜無聲了。

    這也真是個事，雖然都理解，可眼前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再這麽躲著了。

    也真的沒有那個空閑，讓他舔舐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