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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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國男人就是那個把西餐廳開在西華路上的路易斯。
夜色漸濃,點起萬盞燈火,照得整個派對猶如白晝。壽星路易斯在眾人的祝福聲中,一刀切開十層高精致奶油蛋糕,意味著今晚的狂歡正式開始。砰的一聲,頭頂的夜空裏煙花綻放,絢麗多彩。而此時鋼琴聲也隨之響起,奏起一首圓舞曲,曲調優美婉轉,時而溫柔時而高亢。茜媛聽出來了,正是肖邦的曲子。耳朵享受著優美的旋律,眼前一對對男女攜手步入草地中央的舞池,跟著旋律翩然起舞。
茜媛坐在一邊喝飲料,想心事。唐茹和路易斯也在舞池中起舞,茜媛看見路易斯的手很不規矩,時不時地撫上唐茹高翹的臀。而那唐茹也是欲拒還迎,一臉的討好和狐媚樣子。看樣子這兩個人的關係非同尋常,看似情人,卻又遠勝情人。
他們一個轉彎,換成唐茹背對茜媛,而路易斯正對茜媛。他朝茜媛投來一個奇怪的眼神,看得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了。這個路易斯,真的很奇怪。他和霍宇烽一同出來時,霍宇烽給她們介紹。他明明見過茜媛也知道她是誰,卻裝出一副第一次見她的樣子,誇她長得清純漂亮,還問霍宇烽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一直是用英文說的,顯然霍宇烽的英文不是太好,但也勉強聽懂,很幹脆地回答說是。茜媛也不急著反駁什麽,一直緊緊地盯著他,觀察著他,心裏滿滿的疑惑。這個疑惑茜媛一晚上都沒有想通,何以一個人要以兩副麵孔示人?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一曲完畢,舞池裏的人四散。新的一曲又響起了,還是肖邦的。剛捧起橘子汁準備喝,男人醇厚的聲音傳來:“卓小姐,賞個臉跳支舞?”茜媛驚得抬眸,對上一雙深沉如墨的黑眸。他很紳士地朝她伸出右手,唇角彎彎,耐心地等待她的回應。
茜媛沒好氣地白他,想刁難一下他,所以遲遲沒有把手伸出去,心裏還偷著樂,看你怎麽下台!
可誰知霍宇烽竟然很霸道地牽起她的手,無*賴似的硬把她拉到舞池裏。
茜媛生氣了:“沒見過你這樣的!”忽覺腰上一緊,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貼去,近到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味。她的雙頰轟地一燙,耳邊傳來他的調笑聲:“那你見過什麽樣的?”說著還故意湊到她的臉邊,急得她趕緊把臉一偏:“我見過的都比你好。”
話說得很輕,淹沒在旋律中,可他卻聽得分明,笑說:“經過今晚,你就會知道我才是你見過的最好的。”說完,他領著茜媛,自如地跳起來。而茜媛就顯得很僵硬很不自然,不是踩了他的腳就是踩了別人的腳。
霍宇烽笑話茜媛:“卓小姐今晚不在狀態。”茜媛偏向一邊,不搭理他,心想跳完了就走,毫不含糊。不過不得不說,他跳舞跳得很棒,真不愧為走上流路線的幫派大佬。一會後他又說話了,湊到茜媛的耳邊,濕熱的氣息噴來:“卓小姐,霍某有個問題想問你。”
茜媛耳根子快要燙死了,心也砰然急跳,頭腦昏昏沉沉,完全淹沒在這奢靡而曖昧的氣氛裏。他接著說:“卓小姐覺得路易斯先生怎麽樣?”
什麽?茜媛陡地抬頭望著他深邃的星眸,愕然極了:“你……你什麽意思?”
霍宇烽輕笑:“卓小姐別緊張。我覺得卓小姐和路易斯先生好像認識。”
茜媛急忙否認:“我不認識他。”
霍宇烽說:“這樣。那卓小姐覺得路易斯先生的口音怎麽樣?”
茜媛越來越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就邊回憶邊說:“口音?呃……有幾個字母的發音聽上去很怪……好像……好像是德語發音……”說到這茜媛停下不說了,打了個寒戰。當日在西餐廳裏謝衍跟她說路易斯是純正的美國人,所以她也先入為主,並沒聽出他口音裏的不對勁。如今仔細一想真叫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德國人為什麽要說自己是美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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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卓小姐你怎麽了?”霍宇烽問。茜媛回過神,說:“哦,沒事。也許是累了吧。”他於是說:“那我送你回去。”
霍宇烽說到做到,和路易斯先生道別後載著茜媛回去。茜媛坐在後座,閉目養神起來。開車的是風烈,等開出一段,他忍不住說話了:“霍爺,怎麽樣?那個真是德國人路易斯?”
茜媛聽他提到路易斯,坐著不動,佯裝睡著。過了很久才聽到霍宇烽“嗯”了一聲:“應該沒錯。”茜媛忽然明白了什麽,霍宇烽帶她來這個派對,是為了要她聽路易斯的口音。可為什麽呢?他們在搞什麽陰謀?
風烈又說:“太好了!霍爺,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和他交易了?”茜媛聽後一驚,交易?他們要交易什麽?霍宇烽卻說:“再等等。”
風烈急:“為什麽?既然他就是張大全一直聯係的德國人路易斯,我們為什麽不能和他交易?”
霍宇烽又重複了一遍:“再等等。”
風烈顯然等不及了,說:“還等什麽啊霍爺?我們必須得到那批貨!張大全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敢背著霍爺您私自和德國人聯係,幸好霍爺您有先見之明……”
霍宇烽打斷:“別說了。”風烈不停,繼續說:“張大全雖然廢了,但是他在幫內還有勢力。如果我們能拿到那批軍*火,霍爺您也不用看那些老家夥的臉色了。”
軍*火?他們的對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茜媛簡單地歸納了一下。鷹幫內部起了內訌,那個張大全想叛變卻被霍宇烽發現,霍宇烽於是設計廢了他。這樣一想,卓遠帆為保護玉芙蓉而失手刺傷張大全或許正是霍宇烽設計好的,他們掉進了霍宇烽的圈套,成了可憐的替罪羔羊。想到這,茜媛氣憤極了。原來一切都是個套!耳邊又傳來霍宇烽的聲音:“別再裝睡了。”
茜媛心裏一驚,知道已無法再裝,於是索性睜開雙眼,憤恨地瞪著他們。
風烈又惱又懊悔:“霍爺您怎麽不提醒我?”
霍宇烽嗤笑:“提醒過了,你聽了麽?”
風烈無言以對。
霍宇烽回過頭看看茜媛,茜媛難掩憤怒,緊握拳頭,斥道:“為什麽你要利用哥哥和玉芙蓉?犧牲兩個無辜的人來成就自己,你不覺得你很勝之不武嗎?”
誰知霍宇烽卻冷冷地說:“兵不厭詐。”
茜媛氣得快吐血了,往車窗外望了一眼,竟摸上把手,往外推了出去,縱身跳了出去。索性車子的速度不是很快,身體滾出幾米後停下。茜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手肘、膝蓋全是擦傷,疼得厲害。
“你怎麽樣?”姓霍的下車來扶茜媛。
茜媛一把甩開他的手,怒喝:“滾啊!我不用你管!”
“你受傷了。”
“死了也不關你的事!”茜媛倔強地靠著自己的能力起來,手掌心裏紮心地疼,攤開一看,手心裏滿是鮮血,一塊玻璃碎渣紮在裏頭。
“給我看。”霍宇烽捏住茜媛受傷的手,茜媛不肯,使勁地往回縮。他皺眉,語氣裏蘊著怒氣:“想留疤麽?”說完他不顧她的反對,小心地替她取出紮進皮肉裏的玻璃碎片,又從車上拿了一瓶消□□水給她的傷口消毒。消完毒又親手給她包紮。
他消毒和包紮的動作很是熟練,比得上醫院的護士,就好像經常做這樣的事似的。看他這麽專注和細心,茜媛心裏的怒火消了一些,但口氣仍然很不好:“霍爺的手法倒是嫻熟,不過我不會感激你的。”
霍宇烽聽了也不生氣,反而很耐心地說道:“你的傷口需要每天消毒換紗布,不能碰水。從明天起,你過來找我,我會幫你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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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茜媛冰冰冷地說:“我會去醫院的,不勞煩霍爺了。”
“倔!”
傷口早已包紮好,可他依然捏著茜媛的纖纖長指。茜媛又來氣了,瞪他:“可以了吧?放手。”
霍宇烽低頭看看茜媛的手,笑笑,鬆開了,說:“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會回去的。”茜媛毫不猶豫地拒絕。
“由不得你。”
他竟將她橫抱起來,霸道極了,不容她拒絕。茜媛踢腿掙紮,舉拳打在他胸口,大罵:“放我下來,大色*狼!放我下來啊!”對於她的反抗,他卻是無動於衷,隻是笑。
敕喇一聲急刹,一輛車突兀地從黑夜裏衝過來,橫在他們麵前。車上陸續下來兩個人,衝在前麵的竟是謝衍。看見他,茜媛好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興奮。他一臉怒氣地直奔過來,看看茜媛和霍宇烽,沉著氣對霍宇烽說:“霍爺,卓老爺讓我送媛兒回去。”
霍宇烽挑了挑眉,說:“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說著他擦著謝衍的肩膀走過去。
“慢!”謝衍一把抓住霍宇烽的肩膀。茜媛大吃一驚,他竟然為了她得罪霍宇烽。
霍宇烽低頭看看肩膀上的那隻手,說:“今天天色已晚,抽空我會去府上拜訪令尊令堂。”
謝衍不放手,說:“請霍爺把媛兒交給謝某。”
霍宇烽瞥他:“憑什麽?”
兩人之間的□□味十足,就在這時,沈瀟上來了,她勸謝衍不要和霍宇烽硬來,然後好言好語勸霍宇烽放了茜媛。可霍宇烽既不吃硬的,也不吃軟的,真是難伺候。茜媛火大,把心一橫,衝他說:“霍爺,您好*色也要有個度吧?大晚上的您抱著別人的未婚妻幹什麽?”
果然這話很靈,霍宇烽低頭看茜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你說什麽?”
茜媛趁機火上澆油:“我已經和謝衍訂了親了,所以我是他的未婚妻。霍爺,您也不想讓人恥笑吧?”
霍宇烽一怔,果真緩緩地放她下來,臭著一張臉,說:“我們後會有期!”說完氣衝衝地走了。
霍宇烽走後,茜媛拍了拍胸口,抬頭看看謝衍和沈瀟,這兩個人的表情很奇怪。
茜媛說:“剛才隻是情急之下出的下下策。謝衍,你別誤會了。”
“不會。”謝衍說,“媛兒……我……我送你回去吧……”
“好。”
等上了車茜媛才問他們:“你們怎麽會正好出現?”沈瀟說:“你讓霍宇烽帶走了,我心裏急得慌,就去找謝公子幫忙了。我們找了你整整四個鍾頭,晚飯都沒吃呢……”茜媛一聽心裏十分感動:“謝謝你們。”
謝衍問:“媛兒,你為什麽會和霍宇烽在一起?你們去了哪?”
聽他這麽問,茜媛知道沈瀟並沒有把她和霍宇烽之間的交易告訴謝衍。茜媛很感激地看了眼沈瀟,回答說:“姓霍的想請我吃個飯,我們就去吃了飯。”
“就這樣?”謝衍有點不信。
“是啊,就這樣。不然還要怎樣?”
謝衍又問:“媛兒,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
“如果他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
然後大家都沉默了。車子裏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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