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鳳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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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男人就是賤,幫助別人無償勞動,累的跟狗一樣,別人誇一下就美滋滋的。

    我扛著棉包,竟差不多同幾個老娘們同時到達平板車跟前。幾個老娘們也把嘴一撇說:“哎喲!有些小夥子就不象話,看見漂亮的腿肚子轉筋,也不懂尊老愛幼,幫老太婆一把!”

    這明顯在挖苦我,我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其他的人一同嘻笑。

    我身邊的這位姑娘幫我解圍說:“二嬸,看你咋說話呢!弄不中聽,我叫人家幫忙咋還弄一身不事哩!”

    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

    她們幾個女人又鬥起嘴來。

    那婦人笑說:“俺這打騾子咋馬還驚哩?”

    又有一婦人接話道:“大嫂子,你這又騾子,又馬的,想那家夥大是哩!”

    隨後她們便沉溺在她們獨特而放肆的玩笑中。

    她們七手八腳,七嘴八舌,盡量刷她們的存在感,我這麽個男人太多餘了,她們裝好車,刹好繩子,等著我駕轅。我歎口氣,無奈地搖頭,誰叫咱是男人呢!唐球在的話,也可以替我解圍。

    我不情願地把車絆搭肩上,貓著腰,使勁地拉車,那幾個老娘們也不消停,也不歉累,嘴裏嘰嘰喳喳,還發出駕,駕,籲,籲地喲喝聲。把我氣得幹瞪眼,還好,戴口罩的姑娘伴我旁邊,微笑著對我說:“她們就這樣,老頑童,老不正經。”

    我也對她投以一笑,化解我尷尬的境地。

    來到棉花場,她們忙著卸車,返工,繳花,過稱。

    我的花堆挨著戴口罩的姑娘的花堆鋪開,我撿的棉花很幹淨,幾乎沒有一片葉子,棉檢員幾乎對我免檢。我就幫她挑葉子,棉殼,她戴著口罩,眼睛時不時深情一瞥,令我心慌慌的。我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小聲回答:“莊小靜”。

    我又問:“你有對象了嗎?或結婚了嗎?”

    我頓覺不妥,怎麽問這些低俗的問題。但即然問了,話也收不回來了。

    她還是正麵回答了我的問題,而且連她多大,連孩子幾歲都說了。

    她說:“我是河南的,我們那結婚早,我十七歲結的婚,十八歲生的娃,我今年21歲了,孩子三歲了。我們一家三口都來了,住姐姐家,我老公沒怎麽拾過棉花,基本在家幫姐姐做飯,帶孩子,我自已拾棉花。”

    她一口氣說了我所有的疑問,我頓覺好失望好失望,為什麽名花都有主,好白菜都被豬糟蹋了!我這累的,忍氣吞生的,這表情都浪費了,咱這賣孩子買猴,圖個啥嗎?心升悶悶不樂。

    小靜似覺察我微小的表情變化,眼睛盯了我2杪,撲哧一笑說:“咋了,男人咋一聽女人結婚了,咋都跟醋壇子似的!”

    我也被她心直口快逗:“那肯定了,因為他沒戲了,要上場的話,還要改朝換代,登基再君臨天下,多麻煩呀!”

    她也嘻笑著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新疆一夫多妻不犯法,咱中國男女平等,也就是說:女人也可以一妻多夫,如不嫌棄,你也嫁我唄,晚上睡覺抓鬮也行,一三五,二四六也行……!”

    我被她逗樂了,看起來她和那幫娘們沒學好,開玩笑無底線。我也說道:“那星期天要玩3p!?”

    她抓起一把棉花向我投來,說:“想搞死我咋嘀!”隨後自己也天真無邪地樂了。

    但憑我的直覺,她對我有好感,她的目光流露的深情是無法偽裝的,我雖不是情場老手,也非情聖,但我能讀懂那目光背後的深情和那熾熱的心扉。

    過稱的時候,我的棉花才52公斤,莊小靜的85公斤,其中有個老娘們150公斤,我撿的棉花最少。但我很會安慰自己:“你真以為靠勞動能致富,1塊錢一斤,一天撿200斤又能怎樣!”於是,吃不著葡萄說它酸也是一種智慧,讓人少一些煩惱。

    她們過了稱就各自回家了,我拉著平板車,百無聊賴地往回走,我總會用唱歌打發寂寞。第一首:《未了情》田震唱的,而且原調我都能唱上去。第二首《幹杯朋友》。第三首《執著》。

    第一首超級的舒情,當我唱到最後那兩句:恨重重,怨重重,人間最苦是情種,一步步追不回那離人意,一聲聲訴不盡,未了情!我都會被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第二首《幹杯朋友》是傷感的,帶有離別的憂傷,無奈的惆悵,也是逃不離的宿命。

    第三首《執著》倔強中透出不屈服,給你堅韌的動力,有一股永往無前的力量,即使傷痕累累也歐邁百倍!

    唱完這三首歌,我也剛好走進小巷,以後這三首歌就是我拾花凱旋歸來的戰歌了。

    回到小屋,我自已燒點水,的確,一個大男人,獨自在外,缺恩少愛的,有時急得亂轉,真不容易啊,我是一隻小小鳥,也渴望小窩,也渴望溫暖的懷抱。唉!別想了,傷心,洗洗身上的塵埃,安撫一下受傷的心,吃點東西,睡吧!

    我隨便吃點,當然你不吃也不會有人關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混日子,首先別為難自已,因為沒人心疼你!

    我就在上床的瞬間,看到了吉他,哈哈,太好了,寶貝,有你在,我不無聊!

    我倒了一杯茶,拎著小馬紮,扛著吉他,又出了小巷,麵向棉田,朝向東南方躹一躬,隨後行雲流水般地彈奏我的吉他,並重點複習今晚湧上心頭的三首歌,歌聲委婉深情,琴聲悅耳怡情。秋蟲的呢喃,秋風的共鳴,完美和協的秋之韻,我與大自然的心音完美結合。

    就在我自我陶醉時,一個身夠飄在我身後,冷不丁地嚇我一跳,她也抱歉地把手指放在嘴邊,噓,示意我別驚慌,透過淡淡的月光,我認出是莊小靜,我拍拍胸脯說:“這黑燈瞎火的,你想嚇死我!”

    她咯咯一笑:“還,大老爺們,膽小鬼!”

    我不服氣地說:“人嚇人能嚇死人知道不!”

    她委屈地說:“是怕打擾你才不敢作聲的!”

    我也就不追究了,問她:“你喜歡唱歌?”

    她:“嗯嗯”點點頭

    我問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喜歡唱誰的歌?”

    她想了想說:“常回家看看”

    我說:“是陳紅的?”

    她說:“可能是吧!”

    我說:“我彈,你唱?”

    她想了想說:“這點離房子近,我怕他們聽見不好,咱到遠一點的地方,我能放得開。”

    我想也行嗎。

    我扛著吉他,拎著馬紮,她幫我拎著茶杯,順著小路朝防風林的方向走來,她乖巧地向個小跟班。

    月亮斜掛空中,投下我們長長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重疊,新疆的月夜好美,萬裏無雲,浩月當空,自我出監三個多月,愣是沒有一個陰天,沒下一場雨。

    夜空如洗,美人相伴,我小聲問她:“你的心真大,不怕我非禮你啊!”

    她小聲地回答:“要怕的話就不來了!”

    我很無語,不知她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鼓勵我,慫恿我。

    我自我解釋說:“我可是熊貓級的國寶男人,我是極品男人!”

    她被我逗樂了。

    走到離連隊有200米的地方,我們停下來了,我坐在馬紮上,輕撥六弦琴,音色優美,我在找《常回家看看》的過門,她必定也沒有樂理基強,不是拖拍就是搶拍,最後連調也不在一個音準上,她懊惱不已。

    我安慰她說:“你的嗓音很好,很有音樂天賦,隻是不經常練習導致的。我以後天天教你。”

    她伸出小指頭說:“說話算數?”

    我說:“算數!”

    她說:“來拉勾”。

    我說:“好“。

    她的小指勾住我的小指,嘴裏說著:“拉勾,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小狗。”

    看著她歡快的樣子,我不免心痛,長不大真好!

    隨後,我又自彈自唱了一首蔡琴的:《恰似你的溫柔》她如癡如醉地被我的歌聲融化,失態地把手搭在我肩上,她的長發弄癢了我的脖子。我此情此景,也有些心猿意馬,意亂情迷,但我還是有定力的,我告誡我自己,人家是有夫之婦,這12連就是彈丸之地,千萬別生出幺蛾子,奸出人命,賭出賊……

    我拍拍她的手說:“小靜,該你唱了!”

    她說:“我隻想聽,靜靜地聽!”

    我知道再繼續下去,要被她撩到欲火焚身,桃花運枉枉連著桃花刧,不是咱膽小,隻是不想破壞人家家庭。

    我隨後耍了個小聰明,捂著肚子說:“疼死我了,要拉肚子”

    她也嚇了一跳,想幫我揉肚子,我趕緊對她說:“我的胃病犯了,趕緊回去吃藥。”

    我們急匆匆地回到12連,快到連隊時,她明顯跟我保持距離,女人的名聲很重要,我沒有越這道雷池,不知是在解救她,還是解救我,我回到我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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