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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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月亮還沒有升起,四周陷入無邊的黑暗,我點燃一隻煙,享受夜的寧靜。
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傳來,隨即一道刺眼的燈光由西邊的公路向這條小駱射來,伴隨急劇的刹車聲,摩托車停在了我的身邊。黑燈瞎火的倒把我嚇了一跳,我正納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劉哥,咋這般雅興?”
我一聽是常建,忙說:“咋這麽晚了往這跑,有啥事嗎?”同時我忙站起,放下吉他,掏出煙遞給他。
他說:“白天我也撿棉花,想來看你,但你也撿棉花呀,於是,忙裏偷閑,抽時間來找你玩。”
他這麽一說,還挺讓我感動的,我忙說:“走!咱屋裏坐。”
於是他紮好車,我拎著吉他,拿著馬紮,來到我的小屋。但我頓覺不妥,他的姐姐,就在隔壁住,怎麽也得先讓他去打聲招呼,否則人家會說咱不懂事。我就對常建說:“你這大老遠來了,應該先跟你姐姐打聲招呼吧?”
他扭了一下脖子,發出“嗯”的一聲,不好意思笑一下說:“差點搞忘了。你等我一會。”他邊說邊走向他姐姐的屋子。
我雖然在唐球家裏住了快2個月了,但真正還不認識常建他姐姐,最多見了兩次麵,還都是匆匆的背影,他姐姐很高,氣質很不一般,可能也不幹活,也可能呆在家裏照看癱瘓的母親。總之,他姐姐不怎麽同別人交往,高傲地活在自已的空間裏。
常建過了有大約十分鍾,走進我的小屋,不忘繳功地說:“最近睡覺睡的好吧?公雞不打攪你了吧?”
我不無感激地說:“常兄弟辦事效率就是高,倒不知那隻雞咋樣了?”
他爽快地一笑說:“你交待的事,兄弟不含糊,立馬通知我姐姐,給宰了!”
我一聽,也很過意不去,人家養隻雞留打鳴用的,竟因為我的不適給殺了,有點愧疚。
常建對我說:“那天光聽你彈曲子,練和弦,還沒見你彈唱的水平呢!”
我問他:“你這大老遠來就為了聽我唱歌?”
他扭了一下頭,嘴角抽搐了一下,笑著說:“我要好好拜師學藝,不求多高,有你這一半的水平,十個媳婦也不愁,眼神露出滿滿的崇拜”。
於是我也不能掃他的興,也不推辭,就坐在床上抱著吉他為他彈了一首《同桌的你》。這首歌是四三拍的,降b調的,運用的都是複雜的大和弦,歌詞也比較接近現實生活,讓別人回憶,留戀那遠去的校園時光,我唱歌很有天賦,模仿力也很強,他被震撼的同時,也被徹底征服。我雖不是專業的,但對於初學者而言,我絕對是大神級的了。彈吉他在屋裏和外麵的效果是不一樣的,特別在這小屋子裏,更能產生環繞音的效果,立體音也特棒。在野外根本不出效果,音質不紮實,都是飄的。
隨後我又彈一首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然後又一首《外麵的世界》!這些歌曲都有吉他專譜,包括指法都特講究,也是我最拿手的保留曲目,別說打動聽眾,有時自我都會陶醉,所以,我愛音樂,並很好地去詮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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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首歌彈唱完畢,常建不知用什麽話來形容他的感受,抓住我的手,看了看,說:“並不奇怪啊,咋會配合得這麽好呢?”
我象他解釋說:“任何事情都是會了不難!難了不會。隻要勤學苦練,誰都可以登峰造極!手指都是獨立的,都有記憶的,根本不用大腦去支配他們,他們就各就各位,各負其責!”
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又神秘地對我說:“每個團場都有一支文化宣傳隊,也就是文藝組,這馬上元旦了,凡有音樂特長的人一但加入了那個組織,可比撿棉花舒服了,好吃,好玩,還有錢拿,就憑你這兩手,怎麽也得是文藝骨幹。”
我說:“那敢情好,要想玩,下遊船!要尋歡,唱戲班。我以前在樂隊時,每天都花天酒地的!”
他一愣,說:“怪不得你彈的這麽好,原來樂隊出來的,還深藏不露!”
我也不謙虛地謙虛說:“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時在深圳夜總會幹過的營生”。
我不可能說實話,如掏心掏肺說我在阿拉爾演出的不定他也去看了,即使沒看也許聽別人說過,那不是自尋其辱嗎?咱幹脆吹遠一點,讓他無從考證。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你太保守了,大才小用了,屈才啊!你的事我幫你辦,你說你吧!咋大姑娘要飯————死心眼。你要關係有關係,團才是你老指導員!要才藝,有才藝,而且包你藝壓全場,你說你非跟棉花過不去,你呀你!”
他很替我報屈。
我倒不知怎麽安慰他了,仿佛耽誤前程的是他而不是我一樣,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即然我跟他說了我是在:“我演奏笛子的水平達到中,高級水平了,單吐,雙吐音也出神入化了,駿馬奔馳保邊疆八拍的拖音我很輕鬆。架子鼓,電子琴了,都會,還跟他說:“音:隔行如隔山呢”!”
我說這些的時候,表情認真而嚴肅,並用了很多術語,為自我鍍了厚厚的一層金。
他對我說:“你一天就知道撿棉花,真替你急得慌!八團文藝小分隊馬上要成立,這方麵信息我比你靈通,到時我舉薦你,你別掉鏈子?”
我說:“我這水平行嗎?”
常建說:“說你胖,你倒喘上了,過分謙虛等於驕傲!”並嘿嘿地笑了。又接著說:“到時你混好了,別忘了兄弟!”
我接過話茬說:“有好看的,水靈的,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給你留著!”
我倆嘿嘿嘿地笑得好開心。
外麵很亮堂了,月亮己高掛天上,時候也不早了,他又扭了一下頭,嘴角抽搐了一下,“嗯”的一聲。然後對我說:“劉哥,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撿花,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我把他送到大公路上,他發動了摩托車,消失在明亮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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