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炫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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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的人被定格在八團十二連,我的心確不著邊際地四處遊蕩,太多的不可思議,不公平讓我內心很背叛。時下,早上的霜凍讓我飽受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一天幾十元的酬勞很是不值,真是拿人肉換豬肉。頓感前途暗淡,心升悲涼。隻有期盼拾花快點結束,再次踏上未知的流浪征途,渴求全能的上蒼,能否向我拋下橄欖枝呢!我想有尊嚴地活著!
這天剛出工不久,我正全神貫注地拾花,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這個騎車人有點瘋狂,竟不要命地從2米多高的防風堤上衝下,並掀起不小的沙塵。隨後他在引渠中前行,並在我相對的引渠邊停下。陽光迷惑我的??,我定睛細看,是常健兄弟。他沒有下車,雙腿叉在引渠上,激動地對我說:“劉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問:“你中獎了,500萬”!
他說:“不!是關於你的”。
我不解地問:“我這天天累的跟狗似的,有啥好消息?”
他神秘兮兮地說:“我今天為了你的事,我棉花都不撿了,事成之後你看咋謝我?”
我不由一愣,忙問道:“到底啥事?別賣關子了。”
此時我已出於禮貌,走出棉花地,並掏出香煙。
他激動地都快語無倫次了:“你快上來,我帶你去麵試,咱享福去”。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別激動,啥麵試?”
他這才細細跟我說帶我去參加八團新成立的樂隊,今天去麵試!
看樣子他還真夠哥們,真用心啦!我也甚感意外地說:“真的!我能行嗎!?”
他甩了一下頭,語氣無比肯定地說:“肯定行,保證一路通殺!”
即然人家這麽相信咱,咱也不能掉鏈子,於是解下小花兜,對他說:“咱這就走?”
他又甩了一下頭,抽搐了一下嘴角說:“走!”
我不忘同唐球他們打聲招呼,必定給人家打工,最其碼也要尊重一下人家。
唐球驚愕地望著我倆,問道:“你們這麽急,幹啥去?”
常健匆忙應聲道:“楊團長想我劉哥了,讓我帶他去找團長敘敘舊!”
唐球也不知我們葫蘆裏賣的啥藥,裝糊塗含糊不清地說:“早點回來,這天天的!”
常健可不慣他這些臭毛病,對他喊道:“有啥事回來跟我說”。並加大油門,衝向防風堤,他這乍乍呼呼的,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來到八團團部,在一棟兩層樓的院外停下,外麵掛一大牌,黨員之家。我跟在常健後邊,穿過院落的小門,徑直來到樓梯口,隨他來到二樓。屋裏傳來說笑聲,常健敲了敲門,裏邊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後傳出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我和常健推門進入。
裏邊有7,8個人,基本都是小媳婦,老娘們,那一個男人有40多歲,應該是管事的。這男人好像認識常健。但並不熱情,連客套的握下手或擠點微笑出來的意思都沒有。隻說了句:“你好象昨天來過?幫我推薦人才的是吧?”
常健滿臉堆笑地說:“是的,這不,人給帶來了!”
那人把目光投向我,象挑女婿一樣看得我心慌,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別扭吧!
隨後他麵無表情地問道:“你都會啥?咱這可不是江湖賣藝,耍嘴皮子?”
我才不吃他這套下馬威,於是對他說:“咱也不把話說滿了,唱歌嗎!目前全國的男歌手的歌還沒有哪個的歌我唱不上去的。吉他彈唱方麵,我也有很好的舞台經驗和臨場發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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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健生怕我介紹的不夠全麵,忙插嘴說:“他唱歌的功力深厚的很,模仿也是維妙維俏的,彈吉他更是出神入化,他架子鼓,電子琴,笛子等等樣樣精通,他還在樂隊幹過,在深圳,那可是大城市!他曆害著呢!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八團的楊團長是他的老上司,前幾天還要請我倆去他家做客呢!””。
常健此時竟忘了擺頭,他滔滔不絕地吹捧著我,順便也捎帶著他自已,別人都看他表演,如同他在說脫口秀一樣。看樣子,我在常健心裏,完美得象神話,把我吹噓的我都有點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
這時,這個男人的臉色很難看,就象誰欠了他的錢沒還,一臉的晦氣。我趕忙拉了一下常健,意思讓他收聲,誰知他又冒出句:“象我哥這樣的才藝,在你們這裏,他要排第二,就沒人排第一。”
咱這上門麵試的。八字還沒一撇呢,竟挑戰人家領導的權威了,換誰又能高興的起來。
這個男人轉頭盯著我問:“你真的在樂隊呆過?”
我答:“呆過”。
他又問:“你吹拉彈唱都行?”
我答:“精通談不上,但都能上得台麵”。
他又問:“你跟我們團長認識?”
我說:“認識!在一起共事4,5年呢!”
他又問:“你跟他什麽關係?”
我說:“上下級的關係!”
周圍的女人被常健呼悠的不淡定了。唄嘰喳喳地說:“他真有那麽好怎麽來我們這小地方。”有的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是騾子是馬咱得溜溜。”
我被她們整得騎虎難下,隻有盡力地表現自已,不管最後我是不是騾子還是馬,這牲口咱都當定了,這麵試的場景跟逼上梁山似的,這個常健你消停點不行,直吹得雲遮霧罩的。
這些娘們更是看賭博不嫌局大,伸長著耳朵等看笑話。
旁邊一個年青點的,有幾分姿色的小媳婦向這男人提議說:“張隊長,即然他說得天花亂墜,我也沒見著,就讓他露兩手,咱長長見識!”
這個男人也沒有反對,附和著說:“好吧,咱就見識見識”
他語氣中透出的謙虛讓人很不舒服。
我對他們說:“有樂器嗎?”
這男的對剛才那個小媳婦說:“小景,給他拿吉他”。
這個女人忙著拿出鑰匙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我扒頭一看,裏邊全是演出的道具,樂器,燈籠之類的東西,堆得亂七八糟的一屋。不多時,這個小媳婦猶抱琵琶半遮麵似地抱出吉他,還不忘用手撥一撥琴弦。並嘻哈地笑出聲來。
這時這個男人竟冒出一句不中聽的話:“這可是個高雅的玩意,你拾棉花的手省省吧!沒有文藝細胞。”
這女的被說的不好意恩。
但我的臉更是火辣辣的。的確,我都拾棉花了,還搞什麽藝術?被人家侮辱的不淺啊!
但我還是雙手接過琴,通過手感,這是一把好琴,與常健的那琴不是一個擋次的,我輕輕吹撫琴身上的灰塵,依次撥彈一下六根弦的根音,隻好重新校音,調弦。隻要我手中有琴,我就視他們如空氣,這美妙的天賴之音會洗滌我渾濁的世俗之氣,讓我超凡脫俗。因為,除了音樂還對我有感,有情,我在現實生活中狼狽地如一隻落水狗,回處碰壁,夾著尾巴做人。我不敢想明天,更害怕未來。我的內心波瀾壯闊,通過十指剛毅地發力,吉他咆哮著,我猛烈地敲打音板,瘋狂地掃弦,果斷地切音。一曲西班牙鬥牛士狂燥的氣息震撼著這幫企圖小看我的人。快感碰撞他們驚奇的眼神,我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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