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告別棉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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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二天清早,我被廣播的音樂聲吵醒,這是出監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次睡眠,此時還有一點留戀被窩的感覺。玻璃上有了霜畫,有的家海帶,有的象鬆樹,冬之歌已悄悄地奏響了。我下了床,想找衣服穿,才發現,我夜裏睡覺根本沒脫衣服,連昨天晚上的飯也沒吃,當然,你出門在外,自己不照顧好自己,誰會關心你呢?跟唐球隻是雇傭關係,你不吃飯人家還省一頓呢!我推開房門,外麵很大的霜,地上都是白茫茫的,我盡量穿暖和點,生不起病啊!

    現在的地裏己經結近拾花尾聲了,每天就是靠時間,把棉花樹上的“羊胡子,羊尾巴,”還有不成熟的霜後花拾回來,每天二,三十斤,他雇的那幾個娘們也走了,我倒輕鬆了很多,晚上可以找妖怪玩玩,再或者彈彈琴,常健又來過兩次,把他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我,並叮囑我,以後有好的“路子”叫上他,我答應著,不忍心澆滅他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今天是12月28號,拾花工作徹底結束了,唐球拿出他的小本子,核算我這三個月共撿了多少棉花,他妻子也在旁邊不時提醒莫算錯嘍,還叮囑莫忘了我支借的500元錢。

    我一共撿棉花5500多公斤,乘以8毛,共計4400餘元,減去借支的,還有3900元。他媳婦把錢數了3遍遞給我,我象征性地數了一遍,不錯,我裝進衣兜,此時才上午10點多,我收拾了我簡單的行李,結束了拾花生涯,為了這點錢,我明顯感覺我憔悴了很多,黑了,瘦了。歲月是把殺豬刀,勞累也是個劊子手,把我折磨得筋疲力竭。我還是禮貌性地同他們告別,這片熟悉的環境會在我的記憶中慢慢消退。

    妖怪還沒走,我前去跟他打個招呼。

    常健的吉他我還沒還,我告訴唐球,等常健來了,替我還他。

    我拎著我的小包,沿著小路走上公路。

    人還是那個人,隻是風景大不相同,高大的胡楊樹光禿禿的,枯葉遍地,仍有那麽幾片枯葉還頑強地掛在枝上,在寒風中瑟瑟作響,我不由裹緊紅色的羽絨服,拎著我簡單的物品,朝向八團走去,在溫暖的陽光下,我邁著異常沉重的步伐。今天要回阿克蘇了,然而,我並沒有掙到太多的錢,也許打工就這樣,隻是起到平和經濟的作用,你掙錢的同時,你也要花錢,有些家庭條件好的孩子出門打工,還要讓家裏寄錢花,看樣子出力打工掙錢想發家致富不靠譜。

    我來到阿克蘇時,已中午了,我又信步回到阿姨的旅館,此時,她的旅館又恢複了營業。

    看樣子她也結束了拾花,毫不懈怠地又回來開旅館,她見到我時,不由地一愣,但還是用2秒的反應並認出了我,驚愕地說:“你是小劉嗎?咋變弄狠!”

    我苦笑一下,對阿姨說:“拾棉花能有好活?你也不是一樣?”

    我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憔悴,坳黑,幾乎同以前判若兩人,我心情很鬱悶,又摸出一支煙點燃。

    阿姨也比以前黑多了,更顯得魁梧,大棉襖大棉褲又顯得臃腫。但絲毫不減她的熱情,邊忙活著做飯,邊問我掙了多少錢?那個叫劉香的女孩子怎麽沒一起來?她沒騙你的錢吧?

    當阿姨聽到我的回答後,也表現得很難過,對我說:“你啥也別想,錢多咱多花.錢少咱少花,找媳婦咱找個靠譜的。”

    我對阿姨笑著說:“我啥苦沒吃過,啥經曆沒受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開朗的很呢!”

    阿姨下了雞蛋麵條,給我盛了一碗,我當然也不客氣,有滋有味地吃了一碗半。隨後阿姨對我說:“以前住我店的那個東北的胖子你還記得不?”

    我說:“是姓戚,帶著小王的那個?”

    阿姨說:“是的!他前幾天又來了,並問了你的情況,我說你拾花去了,他對你印象很好,說他在庫爾勒那邊搞餐飲,如你願意前去找他,一同發展。他把他的電話號碼留下了,讓你聯係他”。

    阿姨邊說邊找號碼,由於自已不認字,把本子拿過來,邊翻張邊對我說:“就是在這個本子上的,記哪裏了?”她焦急的不得了。

    我對阿姨說:“不用找了,他以前給我留了”。我找出他留給我的號碼,同阿姨本子上的號碼比對,以防止他又換號,結果在最後一張紙上找到他的號碼,還是原來134的號。隨後我用阿姨的座機給戚斌打了電話,幾聲盲音過後,電話接通了,那端傳來戚斌的聲音:“喂,你誰啊?”

    我說:“我是阿克蘇住阿姨旅館的小劉。”

    他停頓了二秒,隨後熱情地說:“噢!劉兄弟啊!你拾完棉花了!回到阿姨那裏了?往後有什麽打算?”

    我苦笑了一聲,說:“還能有啥打算,天寒地凍的,也不知幹啥好!阿姨說你在搞餐飲,主營哪一塊呢?”

    他對我說:“我在庫爾勒尉梨縣開了一個狗肉館,剛裝修好,聽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做過廚師,要不行的話,咱們合夥幹也行。”

    我一聽,確實冬天開狗肉館確實很好,感覺戚斌這個人幹事也很穩重成熟,當下就表示願意同他合作經營,暗自心想,老天對咱不薄,正愁不知何去何從呢,這好消竟自動送上來了。我對戚斌說:“斌哥,我最近身上錢也不多,合夥談不上,給你打工也行。”

    戚斌說:“劉兄弟此話見外了,咱出門都是兄弟,什麽打工不打工的,到時算你入股就行了”。

    我高興地對他說:“好咧,我最遲後天到,你保證電話通暢!”

    他說:“你放心!”

    我們掛了電話。

    阿姨見我接了個電話,又說又笑的,也替我高興。並對我說:“小劉啊!這出門在外,也別太實在,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啥事要多留個心眼。”

    我對阿姨說:“阿姨你放心,咱也是千年的狐狸了,他在咱這也耍不了聊齋!”

    阿姨撇一下嘴說:“小心無大錯,還是多留個心眼!”

    我謝過阿姨的好心提醒,現旅館的生意還很冷淡。阿姨的夥食也好不哪去,我走向不遠的小賣店。我買了些熟食,還有一箱奶,最其碼阿姨沒拿咱當外人,咱也不能忘恩負義,給別人落下話茬,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再回來了。

    阿姨見我拎回這些東西,一個勁地埋怨我多花錢,在外怪不容易的!

    我說:“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也別太實在了,社會上啥人都有,自已照顧好自己。”說到這裏,我心裏還酸溜溜的,從阿姨的身上,我能看到自已的影子,何況她一個女人都那麽堅強,我還有什麽借口抱怨命運不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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