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感覺自己還在不停墜落，突然，從不知名處落下一道紫光將他托住，接著紫光把他帶到一座石殿內。

    衣睜開眼睛來發現自己已經在石殿內。這座石殿處處透著古樸。

    衣突然發現，原本完全封閉的石殿此時大門的地方有一條縫隙可以看見外麵。

    透過縫隙看去，石殿外麵漫天星辰密布，鵝毛大雪紛紛飛落。

    有雪花從縫隙裏飛了進來，衣連忙伸手接住，瞬間，整座石殿都顫抖起來。漫天大雪如飛蛾撲火般往石門卷過來。接著石殿大門處的縫隙越來越大，最終整個石門完全打開。

    紛紛揚揚大雪隻是眨眼間就充斥滿整個石殿。

    ……

    學室裏鴉雀無聲，偶爾有人小聲對著昏倒在地上的衣指指點點，至於上前去幫忙把人扶起來或者找人來醫治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忽然，衣一個機靈從地上翻身起來。看著眼前又轉變的情景衣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剛剛的情景應該是破鏡了吧！衣想著突然記起言葉被天人風魚帶走了。他焦急向人們打聽清楚後連忙追了出去。

    ……

    學室樓頂，以天人風魚為首。天人雲鐵，天人大為，天人小四，天人柱七都在。此時言葉看著眼前五人充滿了絕望。有那麽一刻，她想從這裏直接跳下去一死百了。可比人還高的欄杆讓她悲涼的發現，現在就算想死也做不到。

    天人風魚邪笑一聲，當先抓住言葉，一隻手抱著她讓她掙脫不開，另外一隻手則開始上下遊動。

    當衣急急忙忙趕來所看見的是天人風魚正在扯言葉的褲子。此時言葉上半身已經**在外麵。

    “你們這幫畜生”衣氣得渾身直顫抖，大吼一聲飛起一腳往天人風魚身上招呼。

    天人風魚納悶的回過頭來，心裏還來不及想什麽隻見一隻腳近在眼前。這一下把他唬得一跳，縱身連忙後退，就連剛學習不怎麽熟悉的“風之輕靈”都用了出來。隻見天人風魚就像一張沒有重量的紙一樣，輕飄飄的落在一丈開外。

    衣強自收回前衝的身體，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言葉披上。

    “沒事了”他溫柔的安慰著言葉，看著無聲哭泣的言葉，衣此時心裏難受的同時也有一股莫名火氣壓抑著。

    “是你這小子”直到此時，天人風魚幾人才反應過來。天人雲鐵臉色鐵青的堵住路，另外幾人也恨得牙癢癢的圍上來。

    剛剛發生的事情激怒了幾人，就這麽個之前還被打睡在地上的小鬼竟然敢來壞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們幾個幹脆一人找來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小鬼行啊！”天人柱七狠狠道：“老子等下不把你打得懷疑人生，老子就是你孫子。”

    “那你準備叫爺爺吧。”衣可不會傻到等他們先動手，見這人比其他幾人多走前一步，說話的同時就已經閃到他的麵前，一拳快若風般砸在天人柱七鼻梁上，見天人柱七痛得蹲下身體，接著一腳踢在他的褲襠上。

    一腳，天人柱七像皮球一樣被踢飛出去，隻見他彎腰倒在地上抱著褲襠痛不欲生。這時，第二個衝上來的天人大為揮拳往衣太陽穴砸來。緊緊多走一步的時間讓衣抓住，就有了反應的機會伸手擋住這一拳，衣隻感覺手上像是被鐵錘砸中一般，痛得直抽經。他心裏不禁暗自慶幸還好不是被打到太陽穴，要不就這一下就躺地上別想起來了。

    想歸想，衣還手可一點不含糊。拳頭含憤掃過去，打散天人大為的防禦，接著悶哼一聲把人撲倒，同時頭結結實實撞在天人大為鼻梁上。

    衣抬起頭來，滿臉鮮血。地上的天人大為則已經痛昏了過去。

    短短片刻，就有兩個人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跟在天人大為身後的天人小四已經被嚇破了膽，見衣滿臉是血的看過來，差點沒轉身就跑。

    衣冷漠的看他一眼，腳重重的踩在天人大為褲襠上，把天人大為又痛得醒過來。衣這才退回言葉身邊與三人對弈著。

    “練氣境”天人風魚突然開口道：“之前還不是的，應該是剛剛突破的吧。怪不得”

    衣沉默以對，堵在樓梯門口的天人雲鐵給他很重的壓力，更別說天人風魚之前那一退讓他忌慎無比。之前的感應中，那分明已經帶上了風之元素。

    人力有窮盡時，但如果能借天地之力為己用，那捏死他還不是像捏死螞蟻一樣的。

    天人雲鐵走到天人小四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對衣說道：“接下來我可不會像他們兩個那麽大意，我會認真把你手腳打斷。”他望衣一眼，隻是一眼，冷冽的目光讓衣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樣。

    天人雲鐵老家在潑水往南的邊境處，那裏沼澤遍布，環境非常惡劣。生活在那裏的人隻要稍顯不注意，可能就會莫名奇妙的死去。從那裏走出來的天人雲鐵從小就謹小勢微的活著，即使到了潑水他也依然不曾放鬆。

    在天人風魚一幫人中，就屬他最沉穩，往往幹完每件壞事都是他在後麵拾補撿遺。這才讓他們幾人雖然劣跡斑斑，卻也沒闖出什麽天大的禍事出來。

    他冷冷的看著衣，腳步沉穩前行，在離衣還有一丈遠的時候，他動了。隻見他腳彎下又瞬間彈起，人已經出現在言葉身邊，用言葉的身體做掩護，同時一腳往衣褲襠掃過去。

    衣被這卑鄙的行止氣得驚怒無比，下身隻是微微躲開一點，連忙把言葉拉到一邊去。

    大腿處傳來的酸麻讓衣底盤不穩，接著左臉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此時衣已經顧不得疼痛，他所能做的隻能比對方還狠。

    衣故意露出幾個不致命的破綻給天人雲鐵，生生受住三拳兩腳。終於抓到機會抱住天人雲鐵，同時，張嘴惡狠狠咬住天人雲鐵的耳朵。天人雲鐵吃痛不過，大吼一聲一拳拳往衣背上招呼，衣忍著痛，死活不放嘴，悶哼一聲抱著天人雲鐵往欄杆處撞過去。

    兩人重重撞在欄杆上，隻把欄杆撞得晃動不已。這一幕看得天人風魚心驚不已，這要是摔下樓去，這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天人風魚心裏直罵瘋子，連忙縱身過去，一腳踢在衣頭上。帶著風元素的一腳把衣踢得七竅流血。

    眼見衣會被踢飛出去，天人風魚暗自放鬆下來，此時他隻想離這條“瘋狗”越遠越好。他低頭看去，頓時瑕疵欲裂，沒想到衣竟然牢牢抓住天人雲鐵腳後跟。

    衣對著天人風魚冷冷一笑，雙手用力，竟然把天人雲鐵撐起來往樓下丟出去。天人風魚嚇得連忙抓住天人雲鐵的右手，正要把他拉上來。這時，身後卻傳來衣的聲音：“別動，你有種就拉他上來，我保證你馬上掉下去。”

    天人風魚愣了一下，狐疑警惕的回過頭來，見到的是滿臉鮮血的衣扛起一塊石頭往他砸過來。

    “啊”天人風魚吃痛一聲，腳被砸彎過去，差點沒抓住天人雲鐵。

    “嗬嗬”衣笑了起來，不知道他從哪裏撿起一根木棍，正搖搖晃晃走過來。

    此時的衣渾身是血，五官早已經看不清楚，臉上全是血汙，一隻腳拖在地上，走得一瘸一拐，卻更像是惡鬼在索命。

    “你別過來”天人風魚真正被嚇到了，以心性來說其實他還不如天人雲鐵，要不剛剛也不會那麽容易被衣唬住。

    他求饒道：“我們以後再也不找她們了，求你別過來，真的會出人命的。”

    衣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盯著他。抬起木棍，衣心裏想著：心總算不疼了。為了讓它再也不疼，再見了。

    午後的陽光即使在秋季也顯得格外火辣，不知不覺，樓梯口竟然已經站滿了人。衣最後這一棍最終沒有砸下去，不是因為這一棍下去就是兩條人命讓衣感到心軟，而是在最後關頭被人阻止了。

    花子老師火急火燎的擠開人群跑過來，兩道身影同時也從天而降落在衣的身前。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頭，兩人衣都不認識。中年人把天人雲鐵拉上來，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衣和天人風魚一幫人被帶去治療。至於天人小四和言葉則被單獨叫到一邊交代事情經過。

    直到第二天，衣才知道昨天見到的那個老頭是族學中學部的部長。

    一個晚上，衣輾轉難眠。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都準備好在被開除之後接下來該去幹什麽。

    一個早晨過去，衣沒有接到被開除的通知，甚至沒有人因為昨天的事情來找過自己。

    衣一個早晨等到的是滿學園的風言風語。聽著那些關於言葉被中學部三年級學生如何輪流蹂踏的故事，衣本稍微覺得慶幸的內心沉了下去。

    多年以後，衣總是會在想，如果那天言葉被帶走的時候自己能忍著疼上前抱住她，哪怕是對她說一句“別怕，”那以後的一切會不會就不會在發生。

    人生若隻是初見，望清風伴著明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