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夜半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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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螢回到大廳裏麵的時候,刀劍們已經全都吃完並且收拾好了。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全都坐在那兒等著她回來。她一腳踏進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什麽鴻門宴現場:“怎麽了?氣氛怎麽這麽緊張?”
和千葉螢的摸不清狀況比起來,刀劍們則是集體鬆了口氣,日本號肩膀都垮下來了:“剛剛聽和泉守回來說的話,還以為你和安倍晴明要怎麽樣呢,嚇我們一跳。”
千葉螢哭笑不得:“我能和安倍晴明怎麽樣啊……行了,你們都休息去吧,我也去休息了。明天我就要正式和他開始學習陰陽術了。”亂藤四郎眨巴著眼睛又湊了過來:“主人,安倍晴明沒有問題嗎?”
千葉螢明白他的意思,便伸手摸了摸亂的腦袋:“放心吧,你家主人又不是傻子,安倍晴明確實會比較狡猾啦,不過我比較能打。”說著,千葉螢還衝著亂擠了擠眼睛。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背過頭的時候對著一期一振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主人確實是學了劍術,但是這個能打的程度……
一期一振微笑著走上前,將亂抱到了一邊:“主人,雖然安倍晴明是曆史上麵著名的大陰陽師,但是我們也不能夠就這麽完全不設防。你明天去的時候,還是帶些人吧。”
千葉螢想了想,覺得一期說的也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了:“可以,不過我事先說一下,平安時代的刀我會帶一位,因為畢竟現在也是平安時代,他們總是要熟悉一點的。”刀劍們並沒有疑義,千葉螢拍了拍手:“那行,至於誰去,你們抽簽吧。”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一個人回房間了。留下一屋子的刀劍麵麵相覷,半晌之後,長穀部幹咳了一聲:“……那,我們現在來抽簽吧?”
千葉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榻榻米上。感受著外麵的天氣,又開始想念自己在現世的空調了——現在的平安京正值夏日,盡管自己身上有靈力,稍微可以消暑,但是靈力又不能夠當成空調用。
而且剛剛在和人交流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安靜了下來,千葉螢便迅速地感覺到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在榻榻米上翻滾了一周之後,迅速地沉入了夢鄉。
千葉螢的夢做得並不安穩,夢中,她先是回到了現實世界,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那幅卷軸長了腳似的,跟在她後麵拚命追,一邊追世界上還在刷彈幕——主人你要到哪兒去!主人你要和我回去!你還沒有成為大陰陽師呢!
千葉螢嚇得拔腿就跑,然而她就算再怎麽跑都沒有一張紙飄得快,眼看著卷軸就要飄到她麵前了,千葉螢猛地一掙紮,睜開了雙眼——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外麵響成一片的蟬鳴聲和夜間依舊燥熱的空氣。
她坐了起來,發了會兒呆,突然覺得肚子餓了。千葉螢坐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果斷地站起來,躡手躡腳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離他們睡覺休息的地方還是有點遠的,千葉螢走到回廊上麵的時候,忍不住往庭院裏麵看了一眼——盡管是夜晚,但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還是十分的閃亮的。她能夠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庭院裏麵的花草樹木。
同樣的,她也看清了庭院裏麵站著一個人。
千葉螢猛然一驚,剛剛還有點打瞌睡,現在那點瞌睡蟲早就不翼而飛了。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摸腰間的刀,卻發現自己因為出來去廚房,並沒有將刀帶在身上,而是帶了一把小小的匕首,現在正揣在懷裏麵。
她咽了口口水,心裏麵飛快地想著對策。麵子上還似乎迷迷糊糊地看著庭院,看了半天之後,千葉螢繼續抬腳往廚房走了——不管那人是誰,他應該已經發現她了,如果不是個傻子,那肯定是會跟上來的。
果然,當千葉螢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眼角瞥到背後跟著一個身影。她盡力維持著自己情緒上麵的平靜,好叫對方察覺不到。那人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看到他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後。
不是本丸的任何一把刀劍,隻能夠是從外麵進來的。千葉螢悄悄地將手伸到了懷裏麵,握住了匕首,她再又經過一個拐角之後迅速藏了起來,匕首握在手中,靜靜地等待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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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路過了拐角,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千葉螢這個目標。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千葉螢已經大喝一聲,抓著匕首向他撲了過去。那人迅速後退,黑暗當中,千葉螢清晰地看到那人背後好像張開了翅膀一樣的東西,不過扇了兩下便距離千葉螢有一段距離了。
千葉螢一擊沒得手,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站在原地沉聲問道:“你是誰!鬼鬼祟祟來我的本丸,想要幹什麽?”對麵的那個黑影並沒有回答千葉螢的問題,隻是安靜地站在那兒。千葉螢皺著眉頭,舉起了手裏麵的匕首:“如果是客人,還請你主動現身,如果不是客人的話,那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對麵似乎在掂量千葉螢的話,兩個人對峙了一會兒之後,那人突然張開了翅膀,霎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千葉螢擋住了翅膀扇起的風沙,再放下手的時候,庭院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疾步走到了那神秘人站過的地方,仔細搜尋了一下,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隻找到了一根羽毛。千葉螢想了想,還是將羽毛揣進了自己的懷裏麵,打算明天拿去給晴明看看。
剛剛出現在庭院裏麵的應該是妖怪吧?千葉螢又回頭看了一眼庭院,義無反顧地又繼續往廚房而去——肚子餓了是大事!吃飽了再睡覺吧,明天得讓刀劍們輪流值夜班了。或者說讓晴明來給現在的本丸布置一個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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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坐在回廊之下,身邊圍繞著各式各樣漂亮的式神們,麵前擺著的卻不是他平時喝的酒,而是換成了從千葉螢那裏弄來的茶葉。
式神們按照安倍晴明的吩咐,正準備泡茶,卻聽到了一聲女人清脆的呼喚聲:“哎哎哎,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得慢慢來。”式神們回頭,隻見千葉螢伸出一顆腦袋,正直勾勾地盯著其中一個式神手裏麵的壺。
安倍晴明坐得端正,他笑著對千葉螢道:“你來了?”“我來啦!”千葉螢跨出了紙門,“哇……你這豔福不淺啊,她們都是你的小老……姬妾嗎?”
晴明本來還挺淡定的,聽到千葉螢這充滿真情實感的問話,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她們都是我的式神。”“式神?”千葉螢仔細地打量了其中的一位,那個式神也並不害臊,大大方方地任由千葉螢看。
千葉螢看了半天,最後砸吧砸吧嘴巴說道:“長得真好看。”晴明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衝式神們揮了揮袖子,式神們會意,紛紛放下手裏麵的東西退下了。千葉螢則往晴明身邊蹭了蹭:“你都不用去點卯的嗎?我記得你在王宮當中還是有任職的吧?”
“昨日去過了,今日就不必去了。”晴明打算自己給自己泡茶,卻被千葉螢搶走了手裏麵的壺:“你不熟練,我來吧,正好我有個東西要請你看一眼。”
說著,千葉螢將昨天晚上撿到的羽毛遞到了晴明的麵前,晴明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羽毛上麵附著著的強烈妖氣,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接過了羽毛。千葉螢則開始專心致誌地泡茶,略微分神說道:“這是我昨天晚上在庭院裏麵撿到的,昨天還挺驚險,我半夜起來的時候,發現有人闖進了本丸。”
“我和他對峙了一會兒,他就跑了,我在他站過的地方撿到了這個,”千葉螢抬頭看著晴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
晴明端詳了半晌,將羽毛重新放下,垂著眼簾,叫人看不出情緒:“沒錯,這根羽毛並不是普通的羽毛,這是妖怪的羽毛。”千葉螢若有所思:“他昨天並沒有攻擊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沒有敵意,還是說是來踩點的。”
“總之我在來之前已經安排了我的手下,讓他們從今天開始輪流值夜,”千葉螢歎了口氣,放下了手裏麵裝著熱水的壺,“這地方還真不安穩啊,每天都要擔心會不會有妖怪闖進來。”
晴明笑了笑,從托盤上麵拿過了一杯沏好的茶:“既然你從今天開始跟我學習陰陽術,那我就先教你一個比較簡單的法術吧,學會了之後,你回去就能夠給你的本丸施展這個法術了,我保證,不會有人再能夠闖進來。”
千葉螢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真的嗎!那我們快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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