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敵人來了有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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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但現實卻是另一番場景。
我有些不敢去看阿覃,不想她看到我現在的窘境,可是阿覃突然不陰不陽地冷笑了一聲,說:“你來了啊。”
這話音很輕,但是足夠讓我感到神經顫動。
我正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呢,就看見阿覃那美麗的眼睛裏流下來兩行液體,晶瑩剔透,在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滾過,絲毫不停留的滑落臉頰。
“覃雪,百聞不如一見,名字美,人更美。”範純煕說道。
柱子扭頭就走進了房間,心裏也是一肚子的火,跟李二狗的那筆賬還沒算清楚,現在又叫人堵了門,越想越生氣,說道:“阿覃嫂子,你別怕,我去把秋雨哥救出來!”
“柱子,你幹嘛?”
柱子急匆匆跑進裏屋,伸手就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把獵槍,對著大門就衝了出去。
這獵槍還是他爺爺那時候當獵戶時候,打獵用的,當年老爺子在寡婦嶺也算是個打獵的能手,最厲害的有一次打死過一頭三百斤的野豬,那一戰村裏也是很轟動的。
“柱子,你要幹什麽?”劉嬸見柱子拿著獵槍向外麵跑去,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柱子回頭看了劉嬸,說了一句:“媽,他們綁了秋雨哥,我得去救他!”
說完,就衝了出去,好比一頭失控的公牛一樣,誰都都拉不住他。
“你個小兔崽子啊!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劉嬸丟下手裏的鋤頭就向柱子追了過去,心裏是那個緊張加慌亂,以他的脾氣要是犯渾,說不好還真的會開槍。
“柱子!”我喊了一聲,“你別胡鬧,回去!”
“媽的,有錢了不起啊!?柱子大吼一聲,“你們趕緊把我哥放了,然後哪來的滾哪去,告訴你們,我們寡婦嶺不是好欺負的,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
“你個傻小子,別自己給自己找事。”呂珊珊白了他一眼,打心眼裏瞧不上這個耿直的農村娃子,“好好回去照顧你媽,別一會兒哭著找奶喝。”
“媽了個巴子的,你個死三八,說什麽呢,你在說一遍,被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信不信老子照打不誤,要讓你知道我柱子不是好惹的!”柱子一邊說著,一邊就卷起了袖子。
“柱子。”我瞪了他一眼,這時候他可千萬不能犯渾,範純煕不過是想看看阿覃的反應,他要是真動了手,可就對誰都不好了。
“你!”呂珊珊被柱子罵得氣不打一處來,卻隻能幹瞪眼,“顯擺什麽啊,就你這一把破槍,拿古董店店都不一定稀罕收,欺負女人......”
柱子一聽,心裏本來就冒火,不甘示弱,“你當我願意欺負你啊,好男不跟女鬥,你感覺滾開,聽到沒有?”
“臭小子,你別不識抬舉!”呂珊珊眉毛一擰,似乎是很不高興有人這麽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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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珊姐,甭跟這小子廢話!”一個保鏢站了出來,一米九的大高個,壯的跟一頭熊似的,眼若銅鈴,往前一站,柱子明顯矮了一截,個頭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幹啥?”
“你說呢!”
“長得壯了不起啊。”柱子毫無畏懼,“告訴你,敢惹我,老子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試試?”那保鏢拿胸膛一頂。
柱子見狀,心裏也更是冒火了,把手裏的獵槍一舉,狠狠的說道:“試試就試試,誰躲誰慫包,你信不信我一槍就蹦了你?”
“什麽?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那保鏢愣了愣,眼睛明顯不自然起來。
呂珊珊也沒想到,柱子還真把獵槍舉了起來,這讓她的心也一下緊了起來。
“小子,你要幹什麽?”劉嬸跑了過來,對著柱子就吼了起來。
她在後麵一看柱子這架勢,也嚇了一跳,“媽呀,這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柱子,快點把槍放下來,你這是鬧騰啥子嘛?”
“媽!你躲後麵去。”
劉嬸慌張了。
她拉住柱子的手,卻怎麽也勸不住他,“她們敢抓秋雨哥,就是跟我有仇,我要弄死他,這怎麽了?”柱子對著劉嬸就嚷嚷道。
我看上去視線依舊停留在柱子的身上。可是注意力卻放在了周圍,眼角的餘光不斷的掃視著,心裏暗自盤算,“柱子這麽鬧倒是一個緩兵之計,我怎麽著都無所謂,絕不能讓阿覃受委屈。”
自打有了這雙能“抽絲剝繭”般看透一切的眼睛,不光視力驚人,連看東西都清楚很多,就跟能自動對焦、高保真放大似的,隻要對準物體,就能隨意放大倍數,就連地上的螞蟻,也可以看得清楚。
我所要尋找的是那個可以控製住場麵的人,“哎呀,老村長啊,你咋還不來呢?”我心裏等著著急,期待著早點在人群中看到他的影子。
“柱子!”終於,那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不遠處,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兒走了出來,邁著大步,但已經算得上健步如飛了。柱子被老村長的喊聲驚醒過來,扭頭錯愕的看著老村長走來。“好你個柱子啊,你他娘的是不是犯渾啊?”老村長有點氣憤,對著柱子的胸膛就指了過去。
柱子此時好像覺得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麽,大聲說道:“村長,你看秋雨哥都被他們欺負了,我得救他啊。”
“你這是救他嗎?”老村長白了他一眼,“走走走,趕緊走。”
柱子緊緊地咬住嘴唇,臉上滿是怒氣,氣鼓鼓的跺了跺腳,轉身走了回去。
“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老村長說話中氣十足,顯得不卑不亢。
“村長?”呂珊珊和老村長簡單的交涉了一下,轉身看了看範純煕,範純煕似乎沒什麽表情,好像現場發生的一切在她眼裏全像是在看戲,無論劇情如何發展,有沒有轉折,都一如既往地冷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不起,我隻跟她談。”呂珊珊纖指一點,她點向那個人正是阿覃。
阿覃婆娑的眼裏還閃著淚痕。
“好吧,你們想要我怎樣?”阿覃說道。
“林秋雨跟你什麽關係?”呂珊珊問得到還真是幹脆利落。
“啊?”這多少令在場的人有些吃驚,畢竟我跟阿覃的關係是心照不宣的,也從不願拿出來說的,但是仔細考慮一下,這在場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就算範純煕一心要阿覃難堪也不見得能遂願。
阿覃聽完,也不說話,就盯著我,臉都漲紅了,我笑著對她說:“怎麽了?你就實話實說,還記得昨天你怎麽數落我的,照實說!”
昨天中午劉嬸請我吃飯的時候,阿覃還為這事生過氣,我也沒想到,竟然還成了預演。阿覃清了清嗓子,我看到她手微微的顫抖,便繼續道:“阿覃,你別擔心我,萍水相逢,能認識你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範純煕不是傻子,她聽了這話,立馬就覺出不對勁,衝我說道:“怎麽著?你倆還想對詞?”
我還是笑眯眯的樣子,頭往前湊了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啊?對詞?拜托,你看我像是在對詞嗎?”
“林秋雨,你別逼我把你嘴巴在堵上?”
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鳥叫。
嘰嘰喳喳,落在阿覃家院外的樹上,那小東西嘰嘰喳喳,天生一副樂天派,在樹杈上跳來跳去,雖然形單影隻,但點綴在那蒼翠樹上,使得這個夜晚多了一些生氣。
麻雀並沒有停留多久,我嘴角才掛起笑容,那小東西就撲棱棱的飛了起來,朝著那更高的天空飛去,風吹過,鳥聲消逝,那樹依然落寞。
“那個村長啊,你先回去吧,帶大家夥回去吧。”我說道。
“秋雨你......”
“我這和阿覃還有事情要談。”
範純煕緊盯著我,她一定在猶疑是否要阻止我,畢竟她之前挺希望看到這一幕場景的。說來也慚愧,作為一個心理學的科班生,我也是剛剛才想到了這一點,正在嚐試把這一切倒回去,重新還原成原來的摸樣。
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範純煕現在早已不是為了單純的墓地,而是為了自己的扭曲的“心理補償”,造成了自我同一性的畸形發展,美國心理學家埃裏克森的人格發展階段理論有過論述。所謂的自我同一性是指個體組織自己的動機、能力、信仰以及活動經驗形成有關自我的一致性形象,如果青少年時期不能很好的整合這些,就會導致角色混亂。
她想扮演一位道德高地上的“真知”,並且承擔一個審判者的形象,很明顯,我是那個情感的“受害者”,被她裹脅著來到這裏進行一場“審判”,而可憐的阿覃,卻成了那個情感的“被告”。
月色還在雲層中暈染。
人群漸漸散去。
阿覃獨自一人站在那裏,她不說一句話,勝似千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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