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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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熙宮坐落於皇宮最西邊,離甘泉殿還隔著數個宮殿。

    晨妃身著色彩鮮亮的華麗宮裝,一頭青絲挽成了飛雲髻,貴重的首飾戴滿全身,她此刻神采飛揚地坐於主位,眉宇之間盡顯得意之色,朱唇微啟道:“本宮還當那賤人有多受聖上重視,被本宮整治得去了半條命,不是也沒見聖上表示任何關心。”

    清麗脫俗的小鶯一身粉紅色衣衫,她笑容滿麵地站在晨妃身邊,奉承道:“可見此人不足為懼,就算被娘娘隨意打殺了也沒什麽要緊,這次不過是小懲大誡!”

    晨妃冷笑道:“不過是個太監,也妄想得到聖上寵信,真是癡心妄想!”

    想當初,後宮那十幾位嬪妃中,妄圖得到聖上恩寵的,蹦躂到她頭上作威作福,不服她管教,還不是被自己整治得不是殘廢了就是發瘋了,也沒見聖上有任何責怪。

    小鶯道:“娘娘說得極是。”

    正說著,門外走進一個身材矮小的太監,匆匆忙忙進了殿中,跪在台階之下,急聲道:“回娘娘,聖上今日早朝之後,親自去偏房將那小太監帶回了甘泉殿,並讓太醫為其醫治風寒。”

    晨妃怒目圓睜,霎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那個太監,質問道:“什麽?聖上真的如此做了?”那甘泉殿可是聖上的寢殿,連她都從來沒踏足過,這小太監居然能夠睡上龍床。

    太監埋首道:“回娘娘,確實如此!”

    忽然,又有一名太監急匆匆走了進來,大呼道:“娘娘,不好啦!德總管拿著聖旨,帶了一大批禁衛軍往這裏趕來,此刻已經到了宮門外。”

    晨妃輕皺娥眉,大聲喝道:“急什麽?隨本宮出去迎接德總管。”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晨妃心懷忐忑地走出寢殿,就見德奴帶著幾十個禁衛軍將整座宮殿都圍了起來,然後,就聽對方說道:“晨妃聽旨!”

    晨妃心中一跳,便一言不發地跪了下來,說道:“臣妾聽旨!”

    德奴麵無表情地展開明黃色的聖旨,朗聲道:“......晨妃執掌鳳印十餘年,恃恩而驕,善妒心狠,坑害後宮嬪妃,有失婦德......不配為妃。即日起,奪其鳳印,降為婕妤,居於紫瀾軒,麵壁思過三個月,罰俸一年。”

    德奴卷好聖旨遞到晨妃麵前,笑眯眯道:“蘇婕妤,領旨謝恩吧!”晨妃本姓蘇,名惜晨。

    轟然一聲巨響,晨妃如遭雷擊,霎時站了起來,將聖旨一把打開,退後幾步,死死盯著德奴,一手指著他,厲聲質問道:“不可能的,聖上不會如此心狠的,這都是騙人的!你是在騙我對不對?本宮要見聖上,我要聖上親口對我說。”

    說著,蘇惜晨一把推開德奴就往門外衝去,一雙杏眼盡是瘋狂,剛衝到門口,雙臂就被侍衛一把抓住。

    “大膽奴才!放開本宮!我要見聖上!你們誰敢攔我?”

    德奴頗為淡定地推開一步,看著蘇惜晨被抓住,還在苦苦掙紮,就對侍衛說道:“將蘇婕妤帶去紫瀾軒,沒有聖上命令,不得出紫瀾軒半步,違者殺無赦!”

    “是,德公公!”

    其餘人等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見著往日風光無限的晨妃被侍衛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全都癱軟在地,一時之間惶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這時,德奴轉頭對地上的眾宮女太監說道:“你們在晨妃身邊,助其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禍後宮多年,當以死謝罪。聖上素來仁慈,免爾等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聖上下令,每人各打一百大板,能否熬過去,就看你們的命了。”

    聽了前兩句,眾宮女太監喜上眉梢,一時感謝聖上仁德,及至聽了最後一句,盡皆臉色煞白,冷汗涔涔,張皇失措地磕頭請饒。

    不過一時半刻,眾人就被禁衛軍拖了下去,外麵立即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甘泉殿中,沈莫離躺在碩大的龍床之上,蓋著厚厚的蠶絲被,臉色蒼白如雪,長長的發絲在枕頭上盤繞,眉宇之間帶著陰柔之氣。

    經過一天一夜的治療,昏迷中的沈莫離恢複了些許意識,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沉重的眼皮像粘合在一起,卻感覺旁邊一股熟悉的氣息,口中呢喃道:“阿商......阿商......”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殷墨商,此時正在看奏折,聽到動靜,連忙轉頭去看,見他嘴唇微微蠕動,連忙將耳朵湊到他唇邊,將他的呢喃聲聽了清楚,眼中立馬帶著一股難言之色。

    沈莫離感覺那股熟悉的氣息越湊越近,伸手摸索起來,又重新抓住殷墨商的手指。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慢慢睜開一雙丹鳳眼,一眼就看到殷墨商那張放大的俊臉,頓時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沙啞著嗓音道:“聖上......”

    殷墨商放下奏折,轉身倒了一杯水,將沈莫離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說道:“喝口水吧!”說罷,將杯子湊到他唇邊。

    因著從來沒伺候過人,便喂得急了些,沈莫離冷不防喝了一大口水,頓時被嗆了個正著,劇烈咳嗽起來,不僅衣服和被子打濕了,眼淚也嘩嘩流了下來,蒼白的臉蛋染上兩抹紅暈,雙手也緊緊抓著殷墨商的袖子。

    殷墨商連忙將杯子放下,一邊為他順氣,一邊詢問道:“可好點兒了?”

    見他衣襟濕透,殷墨商連忙召人拿來幹淨的褻衣褻褲和被子,給他換上。

    沈莫離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聞言,立馬委屈道:“聖上,我頭疼,嗓子疼,全身都沒力氣。”說著,眼裏染了兩朵淚花。

    殷墨商擔憂道:“那朕再召禦醫來為你瞧一瞧。”

    沈莫離連忙拉住他,說道:“不要禦醫,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見對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兩瓣豐潤的嘴唇鮮紅欲滴,殷墨商內心蠢蠢欲動,終於俯下身子,往他嘴唇上一觸即離,問道:“還疼嗎?”殷墨商終究還是做出了退讓,栽在了這個小太監身上,也不知以後自己是否會後悔,他想到。

    沈莫離雙眼發亮,說道:“還是疼得不得了。”說著,一手抱住殷墨商的脖子,將對方壓向自己,即刻便唇齒相依,吮吸了兩下,猶覺得不夠,用舌頭撬開對方的皓齒,就四處掃蕩了起來。

    殷墨商愣了一下,反被動為主動,開始與對方糾纏起來,過了半響,才推開對方。

    沈莫離因為對方的主動,心裏正開心,雙手開始四處摸索遊移,冷不丁被推開,立刻委屈地看著殷墨商,泫然欲泣,仿佛對方是個欺騙他感情的負心漢。

    殷墨商咳了一聲,撇開頭說道:“你尚臥病在床,不宜大動幹戈!”

    沈莫離撒嬌道:“可是剛才被你親了幾下,我的感冒已經好了。”

    殷墨商正色道:“別胡鬧!朕有話問你,你那晚被推下水之前,和晨妃吵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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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沈莫離撇了一下嘴,滾到床上,被子一卷,將自己連著頭包裹了進去,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殷墨商見他恃寵而驕,越發不把他放在眼裏,還耍小孩子脾氣,一時之間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被子,威脅道:“你若是不坦白交代也行,朕馬上派人去查,到時查了出來,朕就把你趕出甘泉殿,調到其他宮殿去當值。”

    沈莫離把頭從被窩裏伸出來,悶聲道:“那你發誓,我要是說了,你不許罵我!不許打我!也不許把我調到其他地方去!”

    殷墨商凶神惡煞地嗬斥道:“誰準你和朕討價還價的?”

    沈莫離哎喲一聲,在床上滾來滾去,大呼道:“我頭好疼呀!救命呀!為什麽我全身都疼啊!疼死我啦!我怎麽什麽都聽不見啦?”

    殷墨商好笑地搖了搖頭,將他從被子裏挖出來,教訓道:“你才剛退燒,別這麽大喊大叫的,小心又暈了過去。”

    他話音剛落,沈莫離就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殷墨商懷裏,過了好一陣兒,才緩過神來,指責道:“都是你,烏鴉嘴!”

    殷墨商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寵溺地看著他,說道:“好好說話,別想著轉移話題,說吧,那晚到底如何回事?”

    沈莫離把頭埋在他懷裏,悶聲道:“那個女人罵我狐狸精,還罰我跪在雪地裏,我不服,就罵了回去。”雖然他另有目的,但說的卻是事實。

    殷墨商覺得小栗子不像這麽衝動的人,就問道:“你平時如此謹慎,如何就敢罵回去?若不是剛好有太監路過,你可知後果會如何嚴重?”

    沈莫離沒心沒肺地回道:“可是她罵得很難聽啊,我忍不住嘛!”說到這裏,他又忽然抬頭憤怒地盯著對方,問道:“怎麽?我罵了你的女人,你想替她報仇?”

    殷墨商哭笑不得:“你別亂說,這後宮再無晨妃,朕已將她貶為婕妤,也責罰了那些太監宮女。”

    沈莫離不以為然道:“你後宮還有十多個佳麗,改日再封個晨妃不就得了?”

    殷墨商遲疑地問道:“小栗子,你......可是吃醋了?”

    沈莫離否認道:“沒有,我怎會幹如此幼稚的事?”話雖如此,但一想到自己的愛人有這麽多的後宮嬪妃,還有一個兒子,心裏就不爽極了,身上的氣壓更低了。

    殷墨商見他嘴上不說,臉上卻全都寫了出來,隻好抱著他,安慰道:“朕從未踏足後宮,那些女人隻是擺設而已,你無需將她們放在心上。”不知為何,雖然他知道作為一個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亦很正常,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了起來,真的是徹底栽了。

    沈莫離一點都不信,說道:“騙人!你未曾踏足後宮,那太子是如何來的?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也不知道愛人是中途穿過來的,還是直接穿到了娘胎裏,愛人沒有記憶,他也確定不了。所以,雖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皇帝十多年沒有寵幸後宮嬪妃,但一想到太子,心裏就莫名不爽。

    對於沈莫離的質疑,殷墨商莫名的沒有生氣,還耐心地說道:“朕從不騙人,至於太子是如何來的,等時機一到,我自會告訴你。”

    於是,沈莫離借著爭風吃醋,順利將晨妃推他入水一事順利蒙混過關,心裏正暗自得意,在愛人懷裏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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