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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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臘月的尾聲,之前司徒靖軒大手一揮,令阮慕念大辦特辦除夕晚宴,於是乎翔騰國皇宮迎來了久違二十餘年的熱鬧。
準備宮宴這種事雖然是阮慕念這個後宮之主的責任,可是後宮吃閑飯的女人這麽多,找個能做事的還不簡單。
慕念便甩手將一切事宜扔給了豫妃和芳嬪,豫妃是皇帝陛下指派的,芳嬪是慕念自己挑的。
司徒靖軒二十年來未曾沾染後宮的女人,晾著一幹嬪妃不事生產吃空餉。慕念覺得自己特別的合理利用資源,這幫人閑著就讓她們折騰去。
寒冬臘月的,她還是窩在長樂宮溫暖的宮殿裏看著她們列出的方案給點小意見就好。
豫妃閨名姚思彤,其兄是禮部侍郎姚思賢。司徒靖軒登基時封的四妃之一,也是宮裏資格最老的嬪妃。別以為資格最老就什麽都知道,能活到現在的基本上都是克己複禮的。想從豫妃口中問出什麽宮廷秘辛簡直是癡人說夢,但也有個好處,辦事嚴謹,不論人是非。
其實慕念對豫妃蠻有好感的,主要還是豫妃先天體寒難受孕,不曾孕育過一兒半女。這讓慕念對其有種心心相惜的認同感,對其還是有有幾分信任。
至於芳嬪,宣武十五年進的宮,沒錯,就是司徒靖軒和阮子旭搞在一起不進女色之後進的宮。
據說當年前朝為了司徒靖軒的子嗣吵翻了天,每天上朝提的不是充實後宮就是讓皇帝陛下多多臨幸嬪妃。
司徒靖軒煩不勝煩,最後還是在阮子旭的勸慰下準了選秀,芳嬪就是那一年被選進宮來的。芳嬪進宮那年十六歲,這一待就是六年,見過司徒靖軒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芳嬪那一批選秀進來有品階的就五個人,活到現在的也就個芳嬪和那個慕念從未見過的張婕妤。芳嬪閨名程婉芳,雖出身武將世家,本人卻頗有才情,相貌也是一頂一的好。父親原本是金吾大將軍,宣武十九年解甲歸田後,家中再無人官至高位。
慕念有時候不免替芳嬪可惜,一個文武全才的大美人,就這樣將大好青春葬送在深宮之中。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意外,這芳嬪應該都還是個完璧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芳嬪為人闊達,也有些不拘小節,慕念有時候閑得慌就會去芳嬪的萃蕪院找芳嬪學點拳腳,一來二往也就和芳嬪熟絡了。
豫妃和芳嬪,兩人相輔相成,從月前開始為大年夜準備,不負眾望將這次的宮宴辦的熱鬧非凡。
宮中處處燈火輝煌,火樹銀花不夜天。宮中有品階的嬪妃基本上全部盛裝出席了,滿打滿算也就二三十人,其中有些人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司徒靖軒。
出席的嬪妃慕念除外,最年輕也就芳嬪和張婕妤,其餘普遍三四十歲,就算保養得宜,歲月或多或少還是留下些痕跡。
“這一杯,敬諸位!”司徒靖軒舉杯立於大殿之上,一飲而盡杯中酒,“今晚除夕夜,大家不必拘束禮節,盡情暢飲吧!”
阮子旭和慕念的座位分別位於司徒靖軒的兩側下首位置,阮子旭一側入席的都是些親王郡王文武廷臣,慕念這一側自然是內命婦和外命婦了。
翔騰國皇室人口還真是少的可憐,司徒靖軒自己僅有一子,原本有個女兒,三歲生了一場大病沒了。
有次聽皇帝和親爹牆角,無意中聽到,就連這個所謂的獨苗兒子都是從宗室中秘密過繼來的。真是可怕,彎到連個孩子都沒有,如果不是過繼了一個孩子,生生要斷了皇室血脈。
她自然無法理解,這麽多年,就算心悅她爹,好歹給皇室留下點血脈。隻能說皇帝對他爹是真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秘密過繼的,如果不是讓她聽到牆角,誰會知道所謂獨苗兒子的真正身份,隻怕連獨苗兒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司徒靖軒是將獨苗兒子當成真正繼承人培養的,到底是心狠,早年就給他扔到邊境鍛煉去了,至今沒有回過宮。子嗣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零,偏偏做了基佬,就一根過繼獨苗還扔在外麵任其自生自滅。
司徒靖軒排行第三,目前活著的兄弟姐妹也僅剩兩個弟弟和三個妹妹。五弟司徒靖平封為涼王,封地在翔騰國東北的涼安,於宣武三年去封地上任,留下世子司徒允凡在京城凉王府。此刻涼王世子司徒允凡就坐在阮子旭的不遠處安靜的喝著酒,慕念瞥了一眼也算長得一表人才。
這司徒允凡雖為涼王世子,卻於繈褓之時就被留下為質。而那涼王去了封地之後,兒子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光嫡子就生了三個,何況庶子。好在涼王是個沒野心的,不然以司徒靖軒當初繼位時的鐵血政策,也不會放涼王去了封地。
坐在阮子旭旁邊的就是司徒靖軒的八弟湘王司徒靖笑,湘王的封地在翔騰的南部鞠樓。湘王和司徒靖軒一母同胞,已去世的太後當初舍不得小兒子去封地,就留在京城當了個閑散王爺。
湘王比司徒靖軒小五歲,今年三十九歲,中等身材,由於長期浸淫酒色,眼窩有些深陷,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上許多。
慕念看了一眼湘王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同樣是人到中年,兄弟怎麽就差這麽多。看看司徒靖軒和阮子旭,比他年長,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宜,身材保持得當,看起來還是非常賞心悅目。
坐在湘王後麵的是他的嫡長子,湘王世子司徒允寶,他不僅在相貌上繼承了他爹的特點,在行為上更是充分發揚了他爹的傳統,經常流連於京城各大花樓,對比他爹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同樣是王府世子,司徒允凡和司徒允寶的對比不要太慘烈。都是皇室子孫,先不說長相的差異,單是名聲,一個是京城四公子之一,一個是京城最臭名昭著的浪蕩子。
至於三位長公主,有兩位和親他國去了,剩下坐在慕念旁邊席位的就是司徒靖軒的二妹舞陽長公主司徒沐晴,嫁給了吳國公司少平。見慕念看她,便舉杯微笑示意,保養得宜的中年美婦一舉一動都不無透露著優雅。
慕念輕笑著將杯中的花露一飲而盡,便和司徒沐晴聊起了家常。
慕念對吳國公府很感興趣,聽說吳國公一脈都是出自翔騰國最古老的部族——巫蠱族。顧名思義,玩蠱的啊!這巫蠱族以聖女為尊,連皇室都要禮讓三分。
據說她的心疾就是巫蠱族的聖女治好的,其他的一無所知了。問誰都是三緘其口,就連一向寵她入心的阮子旭也都閉緊的嘴巴,每次問起來不是轉移話題就是借口尿遁。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是有些事你搞得越神秘就越是想讓人探究個明白。當然慕念不會當麵問司徒沐晴,估計問了也是白問。閑話家常不過是大家留個印象罷了,其餘的她還真沒報希望,更何況今晚她可是要盯緊司徒靖軒的。
在座的大部分人對於司徒靖軒和阮子旭的關係都有些了然,心中清楚是一回事,敢於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敢於對宣武帝指手畫腳的,可能墳頭的草都有一尺多高了。
至於阮子旭,其他人心中如何的大罵不恥他,見麵還不是要卑躬屈膝問聲好。就算是清流一派,最多也就無視他,畢竟翔騰國力能淩駕於南曄千和之上,阮子旭功不可沒。
絲竹歌舞,杯觥交錯,偌大的紫宸殿一派歡騰。
慕念端坐著,不時和司徒沐晴閑聊幾句,不時回敬各個前來敬酒的內外命婦,抽空還要深情款款的看向被眾人一杯接一杯灌酒的司徒靖軒。心中暗喜:多喝點,喝醉了才好成事呀!
在座的眾人看看阮子旭,再看看阮慕念,兩張相似的麵容: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心中如萬馬奔騰而過,麵上卻無半點顯露,皇帝陛下男女通吃父女盡收帳內什麽的他們才不知道呢!喝酒喝酒,陛下說了,除夕夜,不醉不歸。
夜幕漸深,紫宸殿外焰火漫天,殿內燈火通明,除夕宮宴在司徒靖軒醉後還是一派的歡歌笑語,鬧騰非凡。
阮子旭喝的不多,但慕念早就將他的酒都換成後勁十足的相思醉,讓此時此刻還在主持宮宴的宰相大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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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慕念隨著司徒靖軒回了承明殿,換上準備好的衣飾,端著加料的醒酒湯,揮退寢殿內伺候的一幹內侍,一步一步朝著躺在床上假寐的司徒靖軒走去。
“陛下,醒醒!”慕念一手端著醒酒湯,側坐在床沿,輕輕推了推司徒靖軒。
司徒靖軒費力的睜開雙眼,隱約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襲嫩綠色的撒花煙羅衫 ,如同初見時的那般,淺笑盈盈的看著他……
慕念將醒酒湯送到司徒靖軒的嘴邊,輕聲誘哄著:“陛下,喝點醒酒湯就不會難受了。”
一時間,司徒靖軒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愣愣的看著慕念,下意識的張口將醒酒湯喝下。
自傷了那裏之後,他有多少年不曾夢見翟菁了?
“翟菁……”看著眼前如此相似的身影,司徒靖軒迷惑了,是夢嗎,如果是夢,那就不要醒吧。
夢裏有她,有她的笑,有她的歌聲,就像當年畫舫上遊湖歌唱的翟菁。
似是被迷惑了一般,司徒靖軒一個翻身將慕念壓在了身下,多少年了,是否是上天給予他另一個機會?
順應心中所想,俯下身去親吻那張心心念念的櫻唇……
慕念有些被司徒靖軒激烈的反應嚇到,這藥的藥效也太快了吧。
壓下心中隱隱的抵觸,慕念抓緊身旁的被子閉上了眼睛,為了生孩子,沒有什麽不能忍的。
“你們在幹什麽!”阮子旭憤怒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雷在承明殿炸開。
阮子旭的到來讓司徒靖軒酒瞬間醒了一半,看著身下明顯受到驚嚇的慕念,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他竟然將慕念當成了翟菁,就算和阮子旭在一起他都不曾這樣意亂情迷,將阮子旭當成翟菁過。
“父親……”慕念的聲音聽起來幾乎快要哭了。
讓她怎麽不想哭,下定決心鼓起勇氣來勾引她爹的情人,安排好一切準備撬一下她爹的牆角,誰知道偏偏讓她爹當場捉奸在床,你讓她怎麽不想哭!
說她道德敗壞,罔顧倫常,隨便說什麽都好。她就是特意計劃好,刻意來勾引司徒靖軒,勾引她爹的情人。
她這麽豁出去為了什麽,不就是為求懷孕生個包子。司徒靖軒是她的夫君,她想要孩子不找她夫君,難道讓她紅杏出牆找其他男人嗎?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向皇帝陛下借個種而已,隻不過皇帝陛下恰好是她爹的情人罷了。
當然慕念心中所想不會告訴阮子旭,不然他非吐血不可,自己的獨生親女,竟然心心念念著勾引自己的情人,想要撬自己的牆角。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阮子旭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快爆炸了,天知道他喝的是什麽酒,後勁大的整個人頭重腳輕的。匆匆喝了一副醒酒湯就趕來承明殿想要看看司徒靖軒的情況,誰料到竟會看到自己的愛人和自己的女兒搞在一起,任他修養再高都忍不住要爆肝!
隻是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苦求司徒靖軒,讓他娶自己的女兒當皇後。
“子旭,你認為朕能怎樣。”司徒靖軒翻身從慕念身上起來,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的看著一臉憤怒的阮子旭。
是啊,能怎樣,相處這麽多年,司徒靖軒的情況他又豈會不清楚。
應該說,除了司徒靖軒自己,他是僅有兩個知道他身體情況的人。司徒靖軒根本無法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起反應,他有什麽可擔憂的?
慕念用眼尾小心翼翼的在他們之間來回掃動,被她爹看到自己和司徒靖軒這麽不清不白的,說不愧對她爹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還存的什麽心也就她自己最清楚了。
本來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亂了,何不亂上加亂。機會稍縱即逝,人生能有幾回賭,如果錯過這次,她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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