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鳳蝶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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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鳳蝶紋身,薛宣立刻打電話給法醫。
他們沒找到紋身男的親人,屍體還凍著沒處理。
法醫是這麽說的:“紋身我沒太仔細看,馬上給你們查查。對了,毒理報告出來了,你們逮的這家夥幹哪行的啊?毒/藥藏嘴裏?他自己咬破的!路子可真野!”
瘦高個嘶一聲兒,“我說宣兒,這……要不要聯係國/安那頭?”
現在這年頭往嘴裏藏毒?
這可是間/諜才會用的手法。
薛宣一邊給幾個追線索的同事打電話,一邊讓瘦高個稍安勿躁。
“等確認了再說,馬虎不得。”
紋身男身份沒確認,追他來曆的那邊不用聯係了。
最先給反饋的是進州那邊。
電話那頭很嘈雜。
“……又一個?哎宣兒我跟你說,真不湊巧,進州這邊最近打傳銷,鬧得雞飛狗跳,所有人都收著尾巴,我們還沒扒出人來。”
薛宣剛掛電話,審訊室外頭就哄哄地來了一群人。
瘦高個探頭一看,“喲,回來了。”
追文物下落的同事正好進來,瘦高個追出去問,沒多久就回來了。
“一個個喪氣得,嘖,東西就追了一小半回來,全讓人轉移了。”
薛宣並不覺得意外。盜墓賊隻搬方便運輸的文物,轉移了很正常。
他知道同事為什麽生氣。人家留了一小半文物,擺明了就是嘲笑警方來的。
看看,他們想讓警方查多少就是多少。
追這個的小鄭氣得在辦公室裏捶桌子,隔了條走廊,還能聽到他罵人的聲音。
薛宣瞅了瘦高個一眼。
“壽啊,可讓你猜準了啊?”
瘦高個大名李壽。從小到大都這麽瘦,他爸媽怕他長不大,特意取了個壽字。
李壽哆嗦一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宣兒……”
他剛才隨口那麽一猜,可不能當真啊。
薛宣沉思片刻。
“這人先留著,不急著審,並案了再說。萬一從他嘴裏撬出點線索也說不準。”
中場休息,審訊室裏留了個看犯人的,其餘人先散了。
紀虞剛走過大辦公室,就聽見小張在裏頭哀嚎:“誰個沒良心的在我桌上吃飯是特麽要香死我嗎?!”
紀虞假裝自己不在,連忙開溜。
今天的電梯很給麵子,正好停在六樓,還亮了向下的標誌。
她進電梯前,被走出來的小姑娘深深吸引了。
這小姑娘長得太可愛了。滴溜溜的大眼睛,白嫩嫩的皮膚,梳著烏黑的小辮子。
見紀虞看過來,小姑娘瑟縮一下,拉緊旁邊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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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看上去像她爺爺,皮膚黝黑粗糙,右手拉著小姑娘,皸裂瘦削的手背清晰可見。
他看了紀虞一眼,十分警惕的樣子。
然而紀虞長得一點兒攻擊性都沒有,老人家多看她兩眼,就拉著小姑娘往裏走。
電梯門關上前,紀虞忽然想起了那個熟悉的問題。
這爺孫倆來刑偵隊幹嘛?
出了大樓,紀虞先回薛宣房間收拾收拾,準備另找個地方住。
薛宣說的沒錯,就算她不介意,那群漢子也會因為她扭扭捏捏的。
上午做飯的間隙,她看了幾家房子,其中一家的房東正好下午有空,正好可以去一趟。
她人都出了單位大門,薛宣電話追來了。
“在哪兒?”
紀虞一怔,“單位門口,怎麽了?”
“先回來一趟吧,有事兒。”
“……什麽這麽急?我下午約了個……”
“房子麽?我讓老爺子給你找,保管你放心。先回來吧,重要的事兒,有人報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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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虞回到辦公室時,聽見裏麵驚天動地一聲響。
“什麽時候能找到人,啊?!”
聲音聽上去很蒼老,她走進去一看,正看到剛才見過的老人家保持扔凳子的姿勢。
辦公室裏死一般安靜。
她怔怔地站在門口,環顧四周,“這是……?”
椅子砸變了形,滿地碎木渣子,地板被磕出個小坑。
老頭氣得臉色通紅,看到紀虞的時候,怒氣稍稍平息了一點兒。
“紀虞,這裏。”
她一臉茫然,薛宣叫她過去。
不知哪句話又觸動了老頭,指著薛宣哆嗦半天,又說不出半句話。
老頭對他指指點點,薛宣卻沒生氣。
“要辦事兒得慢慢來,總不能委屈了孩子不是?哪個熊孩子打了你家丫頭,我們也得問清楚,不能亂抓人對吧?”
老頭身旁的孩子眨眨眼。
雖然不清楚情況,紀虞還是看向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真的很可愛,連看慣了美女的她,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老頭稍稍一停,旁邊李壽就跟著上,嘴皮子亂吹,總算把老人家說動了,讓他在旁坐下。
紀虞低聲問他:“什麽情況?”
“進來就罵人,說警察不給他們主持公道,還摔東西。可能轄區派出所太忙了,人直接奔這兒來。”
“校園暴力?”
薛宣瞥了眼小姑娘,“這丫頭看起來剛上小學,還沒到校園暴力的年齡段。”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大辦公室早被這一通鬧開了鍋,李壽安撫了人,又打電話給門衛,問怎麽把人放進來的。
他們下頭有接待大廳,頂上可沒法隨便進,必須帶訪客胸牌才能刷電梯和樓梯門。否則被有心人鑽了空子,弄走了證據案卷之類的,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門衛也委屈:“我哪兒清楚,他明明有移交證明。”
轄區派出所把有關案子移交給刑偵後,會告訴當事人,給個書麵憑據。老頭就靠這個拿了訪客胸牌。
小張沒查到線索,已經很喪了,薛宣和老頭糾纏時,他跑了趟雷隊辦公室,悄悄拿了張條子出來。
“案子前天移交的,咱們的人都跟文物案去了,空城計了都。”
刑偵常年人手不足,要再碰上難啃的骨頭,可用人手更是寥寥無幾。
薛宣看了眼移交書,皺眉。
這孩子被人打過?
老頭還在跟李壽抱怨:“我就不明白了,怎麽抓個打人的孩子這麽費勁兒?瞧瞧,都把我孫女兒打成這樣了!”
他氣不過,拉著小姑娘的袖子使勁兒捋,露出鮮紅一片的胳膊。
小姑娘似乎被爺爺拽疼了,卻不說話,隻瞪著大眼睛乖乖地看他。
紀虞看見胳膊紅痕就愣了。
她委婉地問:“這孩子說話晚?”
老頭歎了口氣:“我沒文化,醫生說的不懂,什麽自什麽症,鬧不明白,反正我孫女兒就是不對勁。但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啊!”
有他這句話,紀虞再看小姑娘,確實看出些自閉症的表現來。
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老頭還拿出了診斷證明。
上頭明明白白寫著自閉症三個字。
紀虞:“我得問你家孩子一些話,看看她的傷。你要不放心,就在玻璃外頭看著,行麽?”
老頭看她是女警,揮揮手算同意了。
紀虞把小姑娘帶到畫像工作室,把對著大辦公室的窗簾留了一半。
她從來沒試過與自閉症孩子交流。
紀虞深呼吸。
外頭的人都耐心地等,老頭還不時地發牢騷:“我孫女兒傷這麽重,她可得輕點兒。”
過了大約半小時,李壽給老頭倒的第三杯水都涼了,紀虞才從工作室出來,留著孩子在裏頭抱她畫板塗塗畫畫。
她反倒把薛宣叫過去。
“問出什麽了?”
紀虞深深吸氣,眼眶居然有些紅。
薛宣跟著心裏一緊。
他什麽都不怕,就怕紀虞掉眼淚,掉得他心都碎了。
“你能……”紀虞竟然有些哽咽,“你知、知道哪家醫院,能做性/侵害鑒定麽?”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壓個字數,讓我空點時間更隔壁的文(抱緊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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