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傷痕累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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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江依斜睨她一眼,“你就沒有聽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你的注意點難道不應該放在我的前半句?”

    連北瑾仔細的想了想,頓時茅塞頓開,拍桌而起,“我知道了,你是讓我送湯?”

    林江依麵帶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點了點頭,“既然有了目標,我們就要勇敢的去做。”

    “可是我除了吃,不會做啊。”連北瑾坐回桌子上,雙手托在下巴上,“你會嗎?”

    “我像是那種十指會沾陽春水的普通女人?”林江依輕咳一聲,“我做是不會做,不過我可以讓我家阿姨教你做啊。”

    連北瑾躊躇一二,“那我試試?”

    夜幕降臨,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後的進入軍區大院。

    連北瑾將自行車車架放了下來,拿起書包就往大宅裏奔去。

    林家父母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軍營裏泡著,以至於整個大宅除了還在讀書的林江依外,就隻剩兩個阿姨增添著人氣。

    兩位阿姨麵麵相覷一番,瞧著自家三小姐浩浩蕩蕩領著連家四小姐回來,看那陣勢,八成又是逃課了。

    兩人不敢多說什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小姐們吩咐。

    林江依站在廚房裏,眉頭緊皺,她看著魚池裏蹦的可高可高的鯽魚,吞了吞口水,“小小,這玩意兒你確定你會殺?”

    連北瑾兩手拿著兩把刀,目光如炬的盯著池子裏還在向她耀武揚威著的魚兒,心裏有些惶恐,建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去買現成的吧?”

    林江依瞥了她一眼,“要不咱們還是放棄霍二哥吧,畢竟像他這麽完美的男人是不允許我們這種膚淺女孩子去惦記的。”

    連北瑾卷起衣袖,磨刀霍霍的撈出了鯽魚,將它放在了砧板上,她深吸一口氣,手起刀落,一刀斬下去。

    “噗。”血水混合著自來水糊了兩人一臉。

    林江依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液,她麵無表情的瞪著旁邊下手幹淨利落斬掉了魚頭的女人。

    嗬嗬,女人。

    連北瑾嘴角抽了抽,“是這樣殺嗎?”

    “你當砍頭嗎?”林江依將死不瞑目的鯽魚丟進了垃圾桶裏,“重新剖。”

    “小姐,要不還是交給我們吧。”陳媽於心不忍走了上去。

    連北瑾擦了擦刀上的血,直接拒絕道,“江依同誌說得對,不付出如何求回報,為了霍二哥,不就是一條魚嗎。”

    刀光閃爍,林江依本能的眨了眨眼,隨後隻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鯽魚隨著菜刀一同落在了地上,“哐當”一聲。

    “啊,啊,血,血。”連北瑾右手捂住左手,依舊止不住紅豔豔的血從指縫中狂湧的奔流而出。

    林江依不敢置信她竟然自殘了,拿起旁邊幹淨的毛巾捂住她的手,“你做了什麽?”

    “快快,我給連四小姐上藥。”陳媽提著急救箱跑進了廚房。

    當毛巾一層一層撥開之後,血液失去了按壓,又一次從傷口裏湧出來,一滴一滴濺在了地板上。

    “怎麽傷成這樣了?”陳媽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雙氧水。

    連北瑾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得下多大狠手才會傷成這樣啊。

    林江依哭笑不得道,“不想做飯也不至於用苦肉計啊,這怕是得少二兩血了。”

    連北瑾咬了咬唇,“痛。”

    “忍忍就不痛了。”林江依替她吹了吹,“現在還做嗎?”

    連北瑾回頭看了看在地上跳的可歡樂的魚兒,眯了眯眼,“我不宰了它,對不起我這二兩血。”

    陳媽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隻得本本分分的把她的傷口處理妥善了。

    連北瑾氣勢洶洶的重新走回了廚房裏,目光狹隘的盯著地上蹦蹦跳跳的家夥,雄赳赳氣昂昂的將它從地上撈了起來。

    “啊,啊,啊。”林江依不忍目睹的捂住自己的眼。

    連北瑾委屈的捧著自己又一次受傷的手返回了客廳裏。

    陳媽正在收拾急救箱,聽見這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忙不迭的抬起頭。

    連北瑾將自己傷痕累累的左手伸了過去,信誓旦旦道,“我還能堅持。”

    “連小姐,要不我替你殺魚,你隻負責做也行的。”陳媽建議著。

    連北瑾單手扶額,心有餘悸的望了望砧板上又開始嘲笑她的魚兒,最終還是退了這一步,“辛苦陳媽了。”

    “咕咕咕。”大院裏不知道哪一家養了一窩公雞,從四點開始就不停的打鳴。

    連北瑾正蹲在灶台前昏昏欲睡,聽見打鳴聲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頓時腦供血不足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光榮的暈倒在地上。

    她雙手撐在灶台上,晃了晃暈暈的腦袋,等到徹底清醒之後才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前看了看昨晚上就開始燉上的魚湯。

    燉了七八個小時,此時此刻的魚湯湯色濃稠如白玉豆腐,味道香甜不失大師風範,整條魚已經融化在湯水裏,連渣都不剩了。

    她將整鍋湯倒進保溫盅了,趁著天色未亮出門,一定能趕在二哥吃早飯前到達營區。

    隻是剛蹬上自行車她就有點後悔了,受傷的左手似乎握不住車把,有好幾次差點撞上路邊花壇。

    “叮。”手機在衣兜裏孜孜不倦的響了起來。

    連北瑾靠邊停下車子,本是不打算接聽任何電話,隻是一瞥到手機號碼時,毫不遲疑的按下了接聽,她平複著自己的喘息聲,“二哥。”

    “昨晚上有軍部大會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你的電話,怎麽了?”

    ------題外話------

    冒泡的娃都是真愛,讓我看看我有沒有真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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