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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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球]愛你如詩美麗!
    克裏斯蒂亞諾呆在家的時間不知不覺變多了。
    他像個迷戀火光的孩子一樣, 突然被愛情給吸引了。
    人們總把他當作一個情場老手,他卻自認為他是個害羞、脆弱的可憐蟲, 對愛情充滿渴望, 然而兜兜轉轉,卻從來也沒真正得償所願過,以至於他都快要把這當做個一個可笑的少年妄想而束之高閣了。
    可是現在, 伊莎貝爾·克洛代爾又讓他看到了那個奇妙而純潔的夢影。他熟悉的女人要麽像他的母親和姐姐那樣親切純樸,要麽原始熱辣,身上充滿直白的欲望, 但這個癡情女子卻是那樣秀麗整潔, 文雅端莊, 讓他感到女性是如此神秘、純潔、高貴,乃至神聖不可褻瀆。
    他忍不住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然後便發現,她喜歡看書,不喜歡出門, 喜歡藍色, 喜歡古典音樂,喜歡一種叫卡薩布蘭卡的花;她有寫日記和畫畫的習慣,她不熱衷穿衣打扮, 衣著總是簡單樸素;她蒼白的臉上, 是一種深沉靜謐的表情,超脫人世一切庸俗鄙薄的利欲心……和小克裏斯蒂亞諾在一起,她也真十足十地像一位慈母……
    克裏斯蒂亞諾也注意到, 她經常會思念她心愛的丈夫,接著不自覺地露出一種脈脈含情,蕩人心魄的溫柔目光。因為總是同處一室,這種目光還不時會無意間掃過他的臉上,讓他不禁錯覺,那種目光是針對他自己的。
    漸漸的,她那幹淨的外表,在他眼裏也忽而變得嫵媚鮮豔了。有時,他看著她嬌嫩的嘴,白皙柔軟的皮膚,百合花般的曲線,竟感覺有騷動的微火跑遍他的全身,然後又倍感不妥,陷入了尷尬和自責中。
    他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隻得將心裏的異樣歸咎於本能——和這樣一個美麗姑娘朝夕相處,哪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能不想入非非呢?
    不過她可不是那些可以隨意遊戲的對象,他請她照顧兒子也本不該有非分之想,他最好克製這種歪念,否則這回,她怎麽也不可能相信他並不是個混賬色鬼了……
    想是這樣想,看還是照樣在看。
    這天,小克裏斯蒂亞諾被接到了他奶奶家裏,隻剩他們兩人獨處。
    伊莎貝爾捧著一束卡薩布蘭卡從屋外進門,然後扔掉包花紙,用輕盈、靈巧的動作將它們一枝一枝插進花瓶裏。
    克裏斯蒂亞諾盯著麵前那些花,忍不住有些在意。
    留意到他的注視,她抬頭說“如果你不喜歡,我會擺到自己房間的。”
    “不,很漂亮,就放在那吧。”他說,“追求者送的嗎?”
    “不,我自己買的。”
    他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一個美女還需要自己買花?”
    她莞爾一笑“大部分時候,是的。”
    克裏斯蒂亞諾歪了歪頭,問“現在的男人真的這麽不解風情嗎?你的丈夫也不會送花給你?”
    她頓住,又露出了那種充滿濃情蜜意的,攝人心魄的目光。
    “他送過。”她柔聲說,“有一次,在羅馬街頭,他爬上了一戶人家,從窗口偷了一小束卡薩布蘭卡送給我。在此之前,我都想象不到他會那麽浪漫 。”
    她以那樣崇拜的眼神柔情脈脈地看著他,他心頭忍不住泛起了一股羞澀、甜蜜、熱切的波動,渾身都軟了下來。想到她的目光是為另一個人,他才好不容易冷靜。
    他盡量輕鬆地說“我相信很多男人都願意為你這麽做。”
    “謝謝你。”她淺笑道,“不過,我大概沒那麽受歡迎。連我丈夫也是我自己千辛萬苦才追求到手的呢。”
    克裏斯蒂亞諾滿臉驚異“真的?他不該第一時間就樂意至極地點頭嗎?”
    “才不呢。”她好笑地說,漸生感慨,“我那樣瘋狂地愛著他,每天跟蹤他,吻他走過的路,不願錯過他一句話,一個影子,我認為他一開始被我給嚇到了……直到他再也離不開我為止。”
    他又墜入了感動的驚奇,被那種強烈、新奇、驚心動魄的感情陶醉了身心。一時間,他甚至莫名地又以為,她口中迷戀的對象,正是他自己。
    噢,醒醒,克裏斯蒂亞諾。他慌忙甩了甩頭。
    “你今天可以放假,不打算出去嗎?”他轉而問。
    她擺好花,反問道“你會出去嗎?”
    克裏斯蒂亞諾忽然顯得有些心虛,幹咳了一聲,避開她的眼神。
    “是的,我馬上會和朋友出去吃飯。”他故作輕鬆地說。
    她聳了聳肩,笑道“那我大概也該出去曬曬太陽了。”
    克裏斯蒂亞諾立即點頭說“是的,有利健康……不用急著回來。”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表,從沙發上起身“我該走了。再見,伊莎貝爾。”
    “再見。”
    克裏斯蒂亞諾離開後,她自覺空空蕩蕩的房子了無生氣,便也很快出了門。
    她並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地,更無人可約,隻好遵循慣例,一路直奔圖書館。
    她翻出了所有感興趣的文獻,閱讀時,她卻怎麽也提不起勁兒,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她就隻好離開了。然後,她又到了公園裏散步,在盛夏的陰影中回憶過往,而她腦中的畫麵越是美好,便越是覺得現狀煩悶無趣。克裏斯蒂亞諾不在,什麽都沒意思。
    她還不如回家,看著他屋裏的照片發呆,再偷溜進他的臥室裏,枕著他的枕頭聞聞他的味道,又或者去浴室吻一下他用過的剃須刀、牙刷呢……
    這樣想著,日頭正烈的時候,她便坐車回到了那棟大宅前。
    開門的一瞬間,她愣住了——
    她心心念念著的克裏斯蒂亞諾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啜飲果汁,兩條大長腿隨意交疊,漂亮無比的臉上無精打采、興致懨懨。
    她頓時驚喜不已,簡直想飛上太陽。
    “克裏斯?”她笑著靠近他。
    然而克裏斯蒂亞諾見到她的一瞬間,卻倏然變色,長睫毛一上一下地跳動著,一副尷尬得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他訕笑著問。
    她頓住腳步,因他的反應而隱隱感到不妙“怎麽了?”
    “呃,沒什麽——”
    克裏斯蒂亞諾還沒說完,他身後的玻璃大門便被拉開了。
    一個穿著暴露泳衣的紅發女人淌著一身的水漬,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為什麽你不和我一起來,克裏斯蒂亞諾?”女人直接上前親昵地抱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臉頰。
    伊莎貝爾立刻臉色發白,仿佛心髒被徑直插了一刀。
    克裏斯蒂亞諾則窘迫地放下果汁,慌忙拉開了女人的兩條手臂。
    沉默。掙紮。自製。
    一陣痙攣掠過她的身體,在撕裂的感覺中,一條痛苦的紋路從她緊咬的嘴唇延伸出來,最後拉扯出了一個半開的笑容,一排雪白堅硬的牙齒像是準備咬人。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伊莎貝爾用溫和的語氣說,“關於這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羅納爾多先生。那樣我就會識相的。”
    克裏斯蒂亞諾羞窘地漲紅了臉,欲言又止,好像想要解釋什麽,最後卻憋不出一個字來。
    紅發女人抬起頭,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陣,然後眼裏便逐漸流露出了警惕和敵意。
    “她是誰?”
    克裏斯蒂亞諾咬著指頭,含糊不清地說“她是——”
    “隻是一個保姆。”她搶答說,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負責照顧小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克裏斯蒂亞諾莫名地心慌意亂,難以麵對她的目光。
    “我……上個廁所。”他幹笑著站起來,轉身逃之夭夭。
    紅發女人皺眉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很快又把目光轉投到伊莎貝爾身上。起先,她十分不悅,最後,她的嘴角卻輕蔑地微揚起來。
    伊莎貝爾卻苦中作樂地看著她想道,這個還不算太糟糕,克裏斯蒂亞諾的品味至少稍微進步了點。
    “請把我的包拿給我好嗎?”女人突然指了指桌麵,笑容中顯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這是使喚仆人,而非請求幫助。
    伊莎貝爾眼神一凜,險些當場發作,但她忍住了這股衝動。
    “當然。”她微笑道,拿起包遞到那個女人麵前。
    “謝謝——”紅發女人洋洋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在最後一刻,她的手忽然一鬆,令皮包怦然落地,瓶瓶罐罐灑落出來。
    “對不起。”伊莎貝爾毫無歉意地說。
    女人瞪了她一眼,慌忙彎腰收拾。“這些化妝品很貴,你最好祈禱沒有任何損失。”
    她悠閑地說“就算壞了又有什麽關係?你隻要賣笑求克裏斯蒂亞諾再買給你就好。”
    紅發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慍怒地盯著她。
    最終,她卻交叉起雙手,向她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你很年輕,很漂亮。”她滿臉同情地說,“但克裏斯蒂亞諾卻隻是讓你負責為他的兒子端茶遞水換尿布?真可惜。”
    伊莎貝爾冷冷地說“至少他不是把我當作一種用完隨時能扔的東西。”
    紅發女郎卻驚奇地說“也就是說,他連碰都沒碰過你?”
    她擰起眉,冷哼道“他尊重我。”
    “你真的享受這種尊重?”紅發女郎用毛巾擦了擦水漬,有意無意地炫耀著凹凸有致的身材,“你是不想上羅納爾多的床,還是沒機會?”
    她心裏一緊,竟是無法回答。
    的確,如果克裏斯蒂亞諾想的話,她一秒都不會猶豫,就會迫不及待地委身於他。然而現實是,這段時間以來,她隻有嫉妒其他女人的份。
    見此,對方更是得意,輕蔑地看著她包裹嚴實的瘦削體格“也許你對他來說,連女人都不算吧。”
    她心中更是無名火起,真想往對方臉上扇一耳光,而後怒極反笑。
    “我愛他,而且我選擇了安靜地愛他。隻要每天能簡單地守著他,看著他,我就於願足矣,我也不會幹涉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找樂趣。不過——”
    在紅發女人麵露憐憫之際,她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如果我想的話,我很容易就能讓他立刻把你趕出這個房子。”
    紅發女人愣了愣,很快嘲諷地笑了起來。
    “是嗎?”女人魅惑地撩了撩頭發,“你要怎麽做,俏保姆?”
    伊莎貝爾好像沒聽到似的,望著她的胸部,無比嫌棄地咂了咂舌。
    “我真搞不懂,為什麽有的女人胸前長了一對器官,就恨不得裸奔也要讓全世界看清楚似的。”她受不了地說,“好吧,既然如此——”
    她突然挺直背脊,高揚起下巴,兩手放到長裙領口處,猛然使勁,一把撕了開來,直接拉扯到腹部的位置,被內衣撐起的飽滿胸部頓時一覽無遺。
    紅發女人驚呆了“你在幹什麽?”
    “你以為全世界隻有你長了哺乳器官嗎?”她一邊攤手展示身材,一邊冷笑著步步緊逼,“來啊,比比看,誰的更好?要不要讓克裏斯蒂亞諾做裁判?”
    “……你瘋了吧?”女人這樣說著,視線卻在後退時不由下移,然後暗暗吞了吞口水,真的忍不住在心裏和自己比較了起來。
    就在她糾結到底誰能勝出時,伊莎貝爾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一把水果刀,猛地踢了她一腳,把她絆倒在地。
    伊莎貝爾一秒都沒有耽擱,直接用膝蓋壓住她,並一把捂住她的嘴令她無法發聲。
    “嗯,我確實是嫉妒你,為此得意吧。”她劃動著刀尖,一路從脖子挪到臉上,“任何一個被克裏斯蒂亞諾青眼的女人我都嫉妒……嫉妒到什麽程度呢?”
    紅發女郎驚恐地瞪大眼睛,青筋暴起,不斷掙紮著,卻被她穩穩壓製。
    她則咬牙說“我簡直想挖掉你的眼睛,割了你的鼻子,劃爛你的臉,把你身上被他碰過的地方全部用硫酸洗一遍。”
    那女人更害怕了,她則忽然甜甜地一笑。
    “幸虧你運氣好,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她說,若無其事地起身,然後把水果刀扔回了盤子裏。
    從地上爬起來以後,紅發女郎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而後對她怒目而視。
    “你真是個瘋子。”她怒罵道,“我該讓克裏斯蒂亞諾立刻解雇你。”
    伊莎貝爾佯裝柔弱地抱住了自己。
    “哇,我好怕。怕得要尖叫了。”
    然後,她真的一臉恐慌地發出一聲尖叫“啊——!”
    這極具穿透力的淒厲尖叫頓時響徹了整個大屋,紅發女郎不由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而消失已久的克裏斯蒂亞諾也立刻被驚動,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衛生間。
    “怎麽了,怎麽了?”他急忙往她們身邊跑去。
    伊莎貝爾第一時間轉身向他走近,一副氣憤又屈辱的表情。
    毫無防備地對上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克裏斯蒂亞諾瞠目結舌。
    他想轉過頭,卻跟機械失靈了一樣無法付諸行動。
    “怎麽回事?”他呆呆地問,眼珠忍不住向下偷瞟。
    她連忙合攏身前撕壞的衣服,憤然說“我也想知道。這算什麽意思?難道說又來測試我嗎?一次不夠,兩次不夠,還要第三次?這次還要雙簧合作?”
    “啊?”克裏斯蒂亞諾一頭霧水,怎麽也反應不過來。
    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皺眉朝已然目瞪口呆的紅發女郎看去。
    “米婭,你做了什麽?”克裏斯蒂亞諾冷冷地質問。
    “我做了什麽?”米婭一臉難以置信。
    然後,她總算醒過神,氣得漲紅了臉,憤怒地指著伊莎貝爾“她剛剛差點殺了我,就因為她喜歡你,她嫉妒我和你的關係!”
    克裏斯蒂亞諾直接翻了個白眼,不悅地重複問“你到底做了什麽?”
    而伊莎貝爾顯得比她還要生氣,插口問“嘿,羅納爾多先生,被你的女朋友羞辱,誣陷難道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嗎?如果是這樣,你該早點告訴我。”
    克裏斯蒂亞諾連忙回頭,用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不,放鬆點。”他安撫地笑道,“我不是傻瓜。”
    然後,他又轉過身,對米婭冰冷地眯起眼睛“你幹嘛要欺負她?”
    “我欺負她?”米婭不可思議地問,“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克裏斯蒂亞諾諷刺地一笑,指向身後。
    “那她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米婭愣了愣,氣急敗壞地說“她自己撕壞的!”
    克裏斯蒂亞諾果然又翻了個白眼。
    她險些笑出聲來,馬上又睜大了褐色的眼睛,好像被氣得說不出話一般,忽然又彎腰狼狽地連聲咳嗽了起來。
    克裏斯蒂亞諾趕緊扶住她的肩膀,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她咬緊嘴唇,眼中含淚地說“我到底還要解釋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我在這兒隻是想工作而已,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企圖心。”
    他忙不迭地點頭附和“我知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種人。”
    米婭眼裏倏然噴出怒火,指著她尖聲罵道“天哪,你這個撒謊不眨眼的爛婊`子!你剛剛說了什麽,你敢重複一遍嗎?你說你愛他——”
    克裏斯蒂亞諾再也聽不下去了,惱怒地揮手打斷了她。
    “夠了。”他冷淡地說,“請你穿好衣服,回去吧。”
    米婭差點吐血,又氣又委屈“為了她?你根本不知道——”
    “我什麽都知道。”他不耐煩地說,“如果你以後還想見我的話,立刻離開。”
    她渾身發抖,終於還是無可奈何,仇恨地瞪了她一眼,乖乖照辦。
    在她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之際,克裏斯蒂亞諾又叫住了她“等等。”
    她停下腳步,滿懷希冀地轉過頭“怎麽了?”
    克裏斯蒂亞諾說出口的話卻讓她眼前一黑。
    “你必須向她道歉。”他要求道,“否則,我們就毫無關係了。”
    伊莎貝爾終於憋不住偷笑起來,令對方差點想撲過去撕了她。
    然而最後,米婭還是保住了冷靜,不情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忍著笑意,故作大度地點點頭“我原諒你。”
    米婭好像想吃了她一樣,卻假笑道“謝謝!再見。”
    接著,大門砰地一聲合上,仿佛隱含著滔天的憤怒一般。
    室內恢複了一片寂靜,隻聞隱約的呼吸聲,氣氛也變得凝滯了起來。
    克裏斯蒂亞諾陷入了困窘中,懊惱地糾結她是否還會生他的氣。
    良久,他才終於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向她。然而,他才剛張開嘴,便瞳孔一縮,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胸部給吸引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暗暗想道,她平時穿得實在太保守了,什麽也看不出來,真是太浪費了……
    他明目張膽到完全無法稱之為窺視,她明知她該製止,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甜蜜的喜悅,嘴角微翹,巴不得他永遠這樣看著她。
    過了好半天,她才好笑地問“看夠了嗎?”
    她沒有絲毫斥責的含義,克裏斯蒂亞諾卻如夢初醒,臉上騰地升起害羞的紅暈,趕忙別過了頭。
    “對不起。”
    “沒關係。”她淺笑道,隨手合攏破布。
    “不,對不起。”他又看向他,棕眸真摯無比,“我害你被人羞辱了。”
    她霎時忍俊不禁,無所謂地聳聳肩“小事而已。說真的,你沒必要趕她走。”
    他立即堅決地搖頭“我當然要這麽做。”
    她歪了歪頭,問“你不喜歡她嗎?”
    克裏斯蒂亞諾怔了怔,竟脫口而出“不,我喜歡你。”
    伊莎貝爾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克裏斯蒂亞諾同樣驚呆了。
    見鬼,你是怎麽回事?他暗罵道。
    “呃,我的意思是……”他幹咳了一聲,強作鎮定,“你人很好,我就和我的兒子一樣那麽喜歡你。對我來說,你還是個很好的朋友……我當然知道我該做什麽。”
    她沉默地凝視著他,深邃的褐眼裏難辨悲喜。
    在克裏斯蒂亞諾越發心慌意亂之時,她向他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您的好友,心機安上線
    我怎麽會想出如此神奇的東西
    盛世美顏,每日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