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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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愛你如詩美麗!
又一個恥辱的日子過去了。
相較於先前完全動彈不得的煎熬, 克裏斯蒂亞諾總算得到了一定的活動空間,無名氏小姐也如約給他放了跑步機和健身車, 讓他能夠鍛煉身體。
但他依然沒有看到一絲自由的曙光。鐵鏈的長度不足以使他踏出門口, 屋裏也沒有任何銳器能幫他破壞手銬腳鐐。結果,煩悶和焦躁有增無已,加劇擾亂他的心, 令他整日整夜愁眉不展,隻得盲目在室內健身跑步,發泄不通暢的情緒。
更可恨的是, 盡管不再被日夜捆綁在床上, 但光著身子在那個無恥的女人眼皮底下活動鍛煉, 被她用無禮的目光肆意欣賞的感覺反而比前者還要屈辱。
克裏斯蒂亞諾盡量當她不存在,然而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魅力何在的眼神、動作、話語而被喚起興致,而一旦她發了情,二話不說就非得拉扯著鐵鏈把他拖回床上,然後盡情享用他的身體。他生平第一次擔心自己會被榨幹。
等等, 既然他現在隨時能跑能動了, 那他幹嘛不直接製服她呢?他總不至於連一個病弱的女人都打不過吧(至於那天被打昏,純屬意外)?
這是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然而他偏偏第二天才想到。
他猛然心裏一抖, 懷疑這是斯德哥爾摩的症狀由於對綁架犯產生了心理陰影, 明明有機會逃脫也不敢反抗。
克裏斯蒂亞諾坐在健身車上恐怖地搖了搖頭。不行,今天他就得行動,用武力威逼她放了他——
想到這, 他雙手的鐵鏈忽然又被向後一拽,拖往那張大床。
“噢,又來了……你有完沒完?”他懊惱地抱怨說,身體卻下意識地配合著她,乖乖後退,躺回了床上,再次張開四肢,恢複那恥辱無比的姿勢。
她爬到他身邊,伸手輕撫他的腹肌。“對你,我永遠也要不夠。”
“你是個黑洞嗎?唔——”他又被她吻了,惱怒地吚吚嗚嗚著,忽而渾身一顫。“該死的,別碰那裏……”
“你喜歡。”她微笑著說,“要我用嘴嗎?”
“不要,放開我!”他的眼睛紅了。
“一點也不誠實……”
“啊——!”
克裏斯蒂亞諾完全忘了他剛剛計劃幹什麽了。
結果,他又被她盡情玩弄了一番,直至昏天黑地,頭暈眼花。
一切結束以後,她輕喘著靠在他的身上,溫存地吻他的臉頰、嘴角。
克裏斯蒂亞諾麻木又疲憊,甚至懶得再費勁反抗她的調戲,隻是默默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討厭自己陷入了這樣可恥的境地,然而居然還有比喪失自由,淪為玩物更可怕的事——那就是他發現,他根本無法喚起足夠的憤怒去用力恨那個罪魁禍首。
為什麽?
他的確對她動過情,可那份愛慕理應在發現她的真實心意以後煙消雲散,而在她對他作出了這樣瘋狂,這樣過分的羞辱之舉後,他更是隻該厭惡她,痛恨她了。
可是並非如此。
他反而對她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憐憫。那抹淚光仿佛秘密的碎片,讓他忽然窺見了她傲慢輕薄的假麵之下所隱藏的那個絕望受苦的靈魂。
她是一個以愛情和氧氣為生的,單純熾熱的女人,卻偏偏失去了她的摯愛。這樣致命的不幸幾乎毀滅了她,也將她逼入了崩潰的絕境……
然而問題是,她愛的那個人並不是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所以歸根結底,這根本與他無關,他犯不著那麽好心地給她虛假的心理慰藉。他從頭到尾都是個無辜被牽連的受害者,也不該同情她。
想到這,克裏斯蒂亞諾又恨恨地抿緊唇,在悲憤中硬起了心腸。
“怎麽又氣鼓鼓的,我的愛?”她輕笑著問,摸了摸他的卷發。
“我不是你的愛!”他惱怒地說,“我說了一萬次了,我是克裏斯蒂亞諾,不是你的曼加諾先生,你別再拿我尋開心了!你要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微微一怔,感到滑稽又可悲,嘴角諷刺地向上咧開,忽然就失聲大笑了起來,一直笑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天哪,克裏斯蒂亞諾……”她一邊笑,一邊擦眼淚,“我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可愛?”
他又是茫然,又是惱火。“你笑什麽?又發什麽瘋?你是不是真的神經有問題?”
她總算笑夠了,忽然又痛苦地開始偏頭咳嗽,怎麽也停不下來。
克裏斯蒂亞諾不由為之心驚,也不願表露關切,隻得小心翼翼地望著她。
“你怎麽了?”他忍不住問,“你快死了嗎?”
她總算咳夠了,聽到他的問題,又自嘲地發笑起來,向他豎起大拇指。“真聰明,說對了。”
克裏斯蒂亞諾愣了愣,還沒想清楚該不該當真,她便又自顧自地搖頭慨歎了起來。
“曼加諾先生已經死了……?”她喃喃自語,“某種程度上,你說得好像也沒錯……那個深愛我的丈夫,確實回不來了。”
聞言,他心裏一酸,滿腹怨恨不滿又在碰撞了。
“那你還關著我幹什麽?”他沒好氣地問,“我又不是他,你再怎麽搞我,他也一樣回不來。”
她卻忽然平靜了,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龐,對他甜蜜地一笑。
“傻瓜。”她柔聲說,深沉的目光沉靜如海,“你不愛我,我愛你。你不要我,我要你。一向如此。就算你不是曼加諾先生,不是我的丈夫,你也是我唯一的太陽,唯一的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我又怎麽可能放開你呢?”
克裏斯蒂亞諾眉頭一皺,根本無法理解,隻感到加倍地屈辱,卻忍下了立刻發作的衝動。
“你已經玩夠我了吧?”他冷哼著問,“能讓我下床了嗎?”
她笑了笑,大方地點點頭,起身為他放寬鐵鏈。
克裏斯蒂亞諾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冷笑,眯起眼睛,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的動作,內心緩緩積聚起的怒火潛伏不動,直待合適的時機爆發出來。
終於,鐵鏈放長了,他的手腳再次有了行動自如的空間。他快意地勾起嘴角,一刻也沒有耽擱,在她穿好衣服下床的一瞬間立刻跳起,將毫無防備的她一把抱住,快速用手頭的鐵鏈環繞捆住她的身體,然後用右臂向後勾住她的脖子。
“立刻解開我的鐐銬。”他冰冷地要求道。
她向後斜睨著他,好像早有所料,一點也不慌張。
“你不敢讓我動。”她戲謔地說,看了看環在身上的鐵鏈,“卻又要讓我解你的鐐銬。”
他惱怒地說“少來這套!鑰匙在哪?我自己解開。”
她莞爾一笑,快速輕吻了一下他的耳朵。
“好吧。”她無所謂地聳聳肩,“鑰匙在我的內衣裏。你要就自己拿出來吧。”
“內——”他愣住,耳根漲紅,懷疑地瞪著她,“真的?你是不是在耍我?”
她歪了歪頭,好笑地問“怎麽了?你難道不敢拿嗎?”
克裏斯蒂亞諾忍著火氣,假笑著點點頭“如果你是耍我的話,我保證揍你。”
說著,他猛然使勁撕開了她的領口,粗暴地扯下那件內衣,仔細來回翻檢。“你真是非一般的心理變態……”他一邊找,一邊罵罵咧咧。
結果,他竟真的在夾層中找到了那枚鑰匙。
克裏斯蒂亞諾欣喜若狂,趕緊解開了手銬腳鐐,終於徹底擺脫了束縛,乃至快樂地失聲大笑了起來。
然而,她卻隻是全程麵不改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不由因她的冷靜而感到心慌,笑聲也戛然而止。
唯恐變故,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趕緊將她按倒,以同樣侮辱性的方式把她的手腳銬在床上。
然而克裏斯蒂亞諾絲毫無法產生報複的快感。
因為她全程不閃不避,毫不反抗,甚至歡快地咯咯輕笑著,好像覺得有趣極了。
“你真性感,克裏斯。”她舔著嘴唇說,繼續用眼睛享受他的胴體,“你怎麽能這麽性感呢?”
他氣急敗壞,臉色通紅,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而後惱火地問道“我的衣服在哪?還給我。”
“你的衣服?”她眨了眨眼,“噢,我扔掉了。還有,除了床單被子和毛巾以外,這個屋裏一塊布也沒有。你出去以後,大概隻能裸奔了。”
克裏斯蒂亞諾眼前一黑,幾乎已經看到了第二天的新聞頭條標題羅納爾多慘遭綁架施暴,裸體逃出生天!
“我不信,我不信!你幹嘛要扔掉我的衣服?”
她滿臉無辜“衣服多可恨?衣服遮掩了你的美貌。我早說了,你不穿才是最好看的,所以你的所有衣服在我眼裏都是仇敵。”
他絕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欲哭無淚。
“媽的!你真的是個變態!”他怒罵道。
她露齒一笑“謝謝誇獎。”
克裏斯蒂亞諾按住眉心,強忍暴躁,不再理會她,直接衝出房間,不甘心地四處翻箱倒櫃。
結果,整間簡陋的小屋都差點被他拆了,他也沒能找到一件至少足以遮羞的衣服。
等他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礙,不顧可能的尷尬和羞恥,決定立刻離開這裏時,卻又發現了最絕望的事實——他根本出不去。
那道唯一通往外界的大門居然從內反鎖,而且還被鋼鐵加固了,任憑他如何暴力踢踹,衝撞,也紋絲不動,毫發無損,反倒他自己弄傷了腳趾。
而屋裏僅有的幾扇窗戶,也都是由堅硬的鐵條封鎖,空隙窄得大概隻有老鼠才能通過,四處也沒有任何可利用的道具足以破壞它的構造。
至於鑰匙,他連地板都拆了幾塊也沒找到。
他想到了打電話求救,也順利找到了他的手機,然而這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她設置了新的密碼,他試來試去也無法解鎖。
這鬼地方他媽根本就是一個監獄。
克裏斯蒂亞諾總算明白無名氏小姐為什麽一點也不怕他逃走了。
他陰沉著臉,無可奈何地回到那噩夢般的房間,走近床邊,向她怒目而視。
“大門的鑰匙在哪?”他逼問道。
她充耳不聞,笑容甜美。
“真棒。”她盯著他嘖嘖讚歎道,“你的體脂率最近又降了吧?”
他暴跳如雷,喝問道“鑰匙在哪?!”
她一點也不害怕,滿臉陶醉地輕歎了一聲。
“噢,你生氣的樣子真迷人。”
克裏斯蒂亞諾目光一沉,猛然揪著衣領將她拽起,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再不說,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的。”
她蒼白清秀的臉上竟浮現一層喜悅的紅暈,褐眼炯炯有神。
“來啊。”她興奮地喘著粗氣,“打我,虐待我,侮辱我,幹我……我心甘情願。”
他目瞪口呆,鬱悶抓狂,慌忙推開了她。
“天哪!”克裏斯蒂亞諾直搓自己的手臂,眼睛驚恐地瞪得大大的,“你不止是變態,你簡直是個怪物!我殺了你還差不多!”
她倒吸一口冷氣,笑得更快樂了。
“太棒了,殺了我……我想要死在你的手上。”她憧憬地說,“而且,那樣的話,你永遠也逃不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和我死在一起……等到我們的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身份都已經辨別不出來了,然後,我們大概就會一起火化,葬在隔壁,永不分離了……”
麵無表情地沉默了一陣,克裏斯蒂亞諾捂住了自己的臉。
“……啊!!!”他一頭撞向了床板,磕得腦袋生疼,“不……還是你殺了我算了……至少那樣我就能擺脫你了。”
“擺脫我?不。”她認真地搖了搖頭,耐心說明,“你想多了。就算你再也不會動,不會笑了,你也一樣那麽吸引你。所以,如果你死了,我就會把你泡在福爾馬林裏,繼續守護你,深愛你,直到永遠——怎麽樣,還是好好活著比較好吧?”
克裏斯蒂亞諾渾身一顫,在屢屢刺激之下,終於徹底陷入了崩潰中。
結果,他竟突然間痛哭出聲,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我操……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一邊委屈地大哭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隻是跟保姆談了戀愛而已……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他哭得呼天搶地,陣陣抽噎,猛烈地震蕩了空氣。
“啊,克裏斯,別哭了。”她費勁地用右手的邊緣輕揉他的腦袋,“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克裏斯蒂亞諾生氣地打開了她的手,挪了挪身子讓她碰不到他,而後繼續埋頭哭泣,爆發宣泄連日壓抑的苦悶。
一直哭到發不出聲音,眼裏流不出淚水,他才急喘著氣,慢慢安靜了下來,屋內也變得一片死寂。
“好了,笑一笑。”她輕聲說,“一切都會好的。”
他猛地扭過頭,用通紅濕潤的眼睛瞪著她,張口就想怒罵,卻已經哭啞了,說不出話來。
她隻是若無其事地對他微笑著,顯得溫柔又親切。忽然,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鍾。
“噢,我到時間吃藥了。”她不好意思地說,“幫我拿一下好嗎,克裏斯?就在那邊的櫃子上——”
克裏斯蒂亞諾繼續怒視了她一陣,而後肩膀一垮,莫名地敗下陣來。
於是,他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照辦了,並特地去倒了一杯溫水。
藥瓶放到了床邊,她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
“我不能動,你得喂我。”
他又瞪了她一眼,然後懷著怒氣扭開了瓶蓋,倒出藥片,遞到她嘴邊。
她開心地笑了,沒有喝水幫助吞咽,而是直接咀嚼著吞下藥片。
克裏斯蒂亞諾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
“你不覺得苦嗎?”
“當然不。”她拚命搖頭,砸吧著嘴回味,“你喂的,是甜的。”
他微微一愣,翻了個白眼,泄憤地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而後便冷哼著蹲在地上,默默生悶氣。
作者有話要說卡殼在即,急需動力,留言卻還越來越少,我很為難
盛世美顏,每日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