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打量著眼前盈盈下拜的女子，眼裏閃過一抹深意。

    徐皇後敏銳的覺察出那抹深意，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皇上，臣妾說的就是她，憐兒，臣妾見她我見猶憐的模樣，應該能如皇上的意，就把她帶來，以便皇上不至孤清。”

    清頷頷首：“皇後有心了！”

    清對著憐兒道：“坐！”

    憐兒乖巧的坐到對麵的凳子上：“皇上，長夜漫漫，不如我為皇上彈首曲子？”

    徐皇後看清沒有表情，就插話道：“你彈著就是，讓皇上品品你的才藝。”

    伴著悠長的曲子響起，徐皇後很有眼色的及時抽身離去，望了一眼屋內的二人，一絲冷笑爬上了嘴角。

    清靜靜地等著她彈完，恍惚間看到了聖音：多像的容顏！是音兒失散的姐妹嗎？音兒，你好狠心，竟是要丟下我，不要我了嗎？”

    一曲彈畢，清幽幽問道：“這是首什麽曲子？朕未曾聽過。”

    憐兒輕啟朱唇：“相傳這是一位高人，為自己所愛的女子所作。因為音律奇佳，寓意綿長，流傳甚廣。它的名字叫《桃夭》。”

    清道：“很好聽！”憐兒一喜，看來獲得聖寵有望了，忙要迎上前去。

    清卻站起身來回了向情閣。

    “皇後，皇上並沒有留宿在那裏，仍舊回了向卿閣。”近身的侍女回報到。

    徐皇後心中五味俱陳，手裏的手絹緊緊絞成一團，她希望清留宿在憐兒那裏，一個男人心裏的女人最難去掉，哪怕她死了，她也要在清的心裏徹底把聖音抹掉。可是，她又不想讓清留宿在憐兒那裏，如果隻是見一麵，清就要了憐兒，那麽自己算什麽？連憐兒都不如，更不堪嗎？

    徐皇後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說：“知道了。”

    清伏在案上，看著穿著的燭火，想著自己的心事。

    暗梟首領來報：“皇上，屬下終於發現夜冥的行蹤，他秘密潛入無妄穀，屬下等候皇上吩咐。”

    清小聲重複一句：“無妄穀？”很熟悉的一個名字。清的臉色又陰轉晴，又由晴轉陰：“秘密潛入打探。”

    清想一個答案，想證實一個答案。

    清晨，初冬的冷風嗖嗖的刮著，屋內生了爐火，暖暖活活地。

    明說：“音兒，他招世家女子進宮了，你可要回去？”

    聖音抬頭看了看明，眼裏滿是痛苦：“不知道。”

    明握起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掌心：“回去吧。真實的麵對自己的心，既然還愛著他，就回去擁有他，明天和意外，誰知道哪個會先來？”

    聖音的眼裏噙著淚：“他已經放棄我了，世家女子都進宮了。他說過他隻有我一個皇妃的……”

    明勸慰道：“他不知道你還活著，況且世家女子也還沒有封號，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聖音沒有掙紮，沒有掙脫，握著明的手，心中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來一樣……

    明好心疼，好心疼，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疼著……

    他笨拙地給聖音擦著眼淚，聖音的眼淚一串一串的湧出來，明再也擦不完。

    明的心亂亂地，以致於他沒有察覺數丈之外有人秘密的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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