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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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紀阮初時並沒有反應過來,意識到他做了什麽之後,立即抬手想要去將那墜子給搶回來。隻是傅軒執也立即收回了手,紀阮抓了個空。

    “你怎麽能……”紀阮嗔怒地瞪著他,“你要這個做什麽?”

    傅軒執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南寧侯府那邊,我會替你擺平。”

    紀阮心中倒是覺著這個交易劃算得很,可仍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怎麽?”傅軒執故意逗她,“你若是不情願的話,我也不勉強,這墜子還你,等趕明讓南寧侯府上門來討要就是了。”

    紀阮磨了磨牙,又是糾結又是為難地看著他。

    傅軒執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低聲道:“你不用怕,我自然不會讓旁人知道的。”

    他自然也知道這東西不能外露,不然於紀阮的名聲有礙。

    紀阮小心翼翼地問:“可你究竟想做什麽?”

    看著他這模樣,紀阮覺著他並不是想為了前世之事報複,反倒像是“舊情難忘”更多些。

    紀阮向來看人看得很透,前世之中,她自然是清楚傅軒執對自己是動了情的。隻是後來他也算是陰差陽錯地死在了她手中,重獲一世,就算不報仇,也不該再惦念著舊情才對。

    更何況,兩人如今的身份地位並不相稱,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又能怎麽樣呢?

    紀阮可沒有什麽再續前緣的意思。就算傅軒執長得仍舊很合她的眼緣,她也信傅軒執有本事過得風生水起。

    因為傅軒執如今和煦的態度,全部建立在不知道她也是重活一世,所以沒辦法拿當年之事來計較,也就格外多了些寬縱。

    可若是一旦讓他知道這一點,那絕對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若是跟他在一處,勢必要提心吊膽小心防備著,紀阮可不想自討苦吃。

    傅軒執被她問得一怔。

    先前,傅軒執並不曾深思過這個問題,隻是下意識地想要離紀阮近一些,再近一些。兩人前世並沒什麽名分可言,可這一世就大不同了,若認真按著禮數來說,他如今這行徑已經該娶紀阮了。

    娶紀阮,傅軒執覺著這個主意不錯。

    除卻紀阮,他想象不到還能夠接受誰來當自己的夫人。雖然兩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大不相同,可隻要他想,總是能“配得上”紀阮的。

    然而這想法隻在他心中過了一遍,並沒有說出來,畢竟兩人如今不過才見了幾麵,他若是說出這樣的話,隻怕紀阮是要被嚇到的。

    更何況,若是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好似他要拿著這墜子,逼迫紀阮嫁給他一樣。若是如此,那跟南寧侯府又有何區別?以紀阮的性子,隻會招來她的反感罷了。

    “我想做什麽,紀姑娘可以猜一猜。”傅軒執賣了個關子。

    紀阮眯了眯眼,她覺著傅軒執很有可能是忘了一樁事情,思及他方才那勝券在握的模樣,憑空生出一種想要作弄傅軒執的念頭。

    “我不知你究竟想做什麽,隻是此事到底不妥,”紀阮似是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畢竟我有婚約在身,這又算是什麽呢……”

    傅軒執這次是真愣住了。

    蘇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待到意識到紀阮所說的是誰,他握著那墜子的手霎時攥緊,其上的鉤子險些刺入他的掌心,讓他清醒了過來。

    前世之中,他受紀阮之名重開東廠,權勢最盛之時幾乎半朝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另外一半,則是在蘇然掌權的內閣。

    蘇然這個人是十足的君子風,待人處事進退得宜,再加上出身清白,群臣對他皆是讚許有加。恰相反,傅軒執出身內庭,在旁人眼中他不過是攀附著紀阮的權勢才有了那樣的地位,就算表麵對他畢恭畢敬,可背後卻難免多有非議。

    可就算蘇然再怎麽驚才絕豔,到底年紀輕資曆不夠,他能掌內閣也是因為紀阮的緣故,跟傅軒執算是“異曲同工”。但在旁人看來,傅軒執是趨炎附勢媚上,而蘇然,則是紀阮不懷好意打他的主意。

    其實若論起來,蘇然待他也算可以,從未刻意掃過他的臉麵,反倒是傅軒執時不時地會對他刁難一二。

    不為旁的,就因為紀阮。

    傅軒執在紀阮身旁數年,自然是清楚她與蘇然之間並無私情往來,可紀阮為何會放著那麽多人不用,偏偏提拔蘇然來當這個內閣首輔?難道就真的為著他有才能?傅軒執並不大信。

    初時怕紀阮惱他,他並不曾提及過此事,及至後來方才尋了個機會來問。

    那是他因一件政事與蘇然生了分歧,兩方相持不下,最後事情交由紀阮來決斷。紀阮通常都會聽他的意思,可那一次,卻是下令按著蘇然的意思去辦。

    回到內庭,傅軒執拿這件事情來問紀阮。

    紀阮先是笑,問他可是醋了,而後方才歎了口氣:“我虧欠蘇然許多,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就是依了他的意思又如何?再者,你應當也知道蘇然的主意沒錯,何必非要跟他杠著?”

    傅軒執很少見著紀阮這神情,愈發不悅,追問她事情的緣由。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如今怕是也沒人敢說,不然我與蘇然之間就更說不清了。”紀阮也有些無奈,見他的確是有些不大高興,便解釋道,“當年紀家與蘇家關係很好,我與蘇然又是同年出生,因而我娘便做主與蘇家訂了婚約。隻是後來我因為要入宮,因而毀了婚……歸根結底,是我對不住蘇然。”

    紀阮想的是,將這件事情說開來,傅軒執就該釋然了。可這婚約舊事卻讓傅軒執更加在意。

    眼見他仍舊皺著眉,紀阮索性湊上來,先是吻了吻他的眉心,而後窩在他懷中勾著脖頸,細細地吻他。是那種帶著點討好與安撫意味的吻,輕而易舉地,就讓傅軒執顧不得惦記蘇然的事情。

    而後來,蘇然辭官離京,這件事情方才算是徹底揭了過去。

    如今蘇家並不在京中,以至於,他竟然將這件事情給遺忘了。

    趁著他發愣的功夫,紀阮湊上前想要去奪那墜子,結果卻被傅軒執一把抓著手給製住了。

    紀阮被他抓得有些疼,又注意到傅軒執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帶著些說不出的意味,不由得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單想著作弄傅軒執,卻忘了如今自己是弱勢,未必承擔得起這作弄的後果。

    “疼……”紀阮沒有掙紮,隻是盯著他的眼,小聲地抱怨。

    傅軒執這次並沒有吃她這一套,但片刻後還是鬆開了她的手,低低地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紀阮跪坐在床榻上,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

    作者有話要說:  阮阮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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