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桃林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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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這天夜裏許遼往讀書齋裏去看過一回,柳依依和紫衣、許文三人正在校對已經刊印出來的詩集。幾人去九江、一路上的唱和詩作共有三百多首。付梓的印書商人將這三百多首詩取名《西行唱和集》。此外柳依依的詩集二百七十餘首,書商取名《琢玉集》、紫衣的三百一十七首詩集被命名《春潮集》,逸仙公子和許文的詩作合起來三百餘首,被命名《連珠集》。都已經殺青刊印出來。幾人在興奮之餘,核對時卻多所不滿,石印本的字跡頗為潦草,錯字也很多。
許遼在讀書齋內看賈芸兒和許杏兒在讀自己的書,柳依依幾人認真的校書,幾乎不理會自己。許遼要回去練功,他剛踏出房門,忽的耳旁“叮”一聲響。許遼回頭,見是門框上一根細針釘著一張小紙條,許遼取下紙條,上麵寫到:“久未晤麵,甚為掛念,冀至紫金山外小桃庵外桃花林中一晤,匆此。麗娘即請。”
許遼見北邊屋頂上一個黑影隱沒在屋脊那邊。他回身關上門,往北院走去。到了北院的院牆邊,麗娘衣衫飄飄的立在牆頭。她看許遼過來了,已經往北而去。許遼也躍上牆頭,兩人一前以後的投北往紫金山處奔去。
這是紫金山下的一片小樹林裏,麗娘笑著對許遼說道:“幾日不見,你的武功又大有進境了。”許遼說道:“這些日子連讀書之事都荒廢了,一心一意的修煉武功,姐姐近日可安好?”
麗娘說道:“近日又找了兩個小廝,每天價和小廝廝混。”
許遼問道:“姐姐是在這裏安宿的嗎?”
麗娘說道:“是在小桃庵裏,以後你有空了就來這裏看我吧。”
麗娘又有幾分曖昧的問許遼道:“進去坐坐吧?”
許遼聽麗娘言外有意,說道:“不了,我看那邊月色不錯,我們去那邊散散步。”
麗娘過來牽住許遼的手,兩人往一片桃樹林邊走去。
晚上明月照的四下裏如同白晝,桃杏鬆柏清晰可辨,地上到處是一團一團的樹影。兩人閑步沿著樹林邊緣走下去。許遼問道:“姐姐又買了小廝嗎?”
麗娘說道:“前番那個小廝和道觀裏的小妮子廝混,我打發他回去了。”許遼詫異的問道:“是那個才十來歲的小道姑嗎?”麗娘說道:“就是那個小妮子,兩人做在一處,剛好被我碰見了。這有什麽?那道觀裏的那個老觀主都七老八十了,私底下還養著兩個白白俊俊的小孩子呢。”
許遼笑著搖搖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麗娘問道:“你和你的小情人怎樣了?”
許遼歎了一口氣,麗娘笑道:“你得抓著點緊,我好幾次看見,她叫什麽名字?和你的兄弟一塊出去買書的。又一次還手拉手的去城隍廟的街市上,兩人你給我買件配飾,我給你買件玩物的。”
許遼說道:“她叫柳依依,你一直在看著我們嗎?”
麗娘說道:“本來是來看你的,恰好遇見他倆出去,我就順路跟過去了。後來光顧著跟他倆,倒把看你的事情給忘了。”
許遼又是一聲長歎,說道:“這些天忙著練武,哪有心思去顧那些。師父又不來,許多心法我參不透。”
麗娘不關心許遼的練武之事,隻想知道他的兒女私情。又對許遼說道:“你那個師妹我看著處處都想到你,關護你,我看著還不錯。”
許遼一想起這些事就滿心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緣故的惆悵沉重,他不答麗娘的話問道:“鶯鶯現在怎樣了?”
麗娘說道:“那天一個小廝非禮她,被她一劍刺傷。我把她打發出去了。她是給一個員外家的公子做了小妾。她有時還想起你。”
兩人邊走邊聊,沿著桃樹林走出幾裏,麗娘問道:“真的不去我庵裏坐坐嗎?”
許遼搖搖頭說道:“不去了,我送姐姐回去吧。”
麗娘說道:“那就莫怪我失禮了。”
許遼問道:“什麽?”麗娘一把把許遼拉進懷裏,兩手扳住許遼的臉,狠命的吻起許遼來。四下裏草蟲嘶嘶的亂鳴,麗娘吻了多時,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找得到回去的路。”說著咯咯一笑,轉身隱入樹林中。
許遼一個人往回走去,回到鏢局時大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都已經入睡了,隻有自己的屋裏蠟燭還亮著。許遼心想是丫鬟在等自己回去,他推門進去,柳依依坐在桌子邊,手中端著茶杯。她看許遼回來了,站起來問道:“許大哥你回來了?你出去了嗎?”
許遼說道:“沒有,一個人練功練得悶了,上街上去走走。這麽晚了你還沒歇息?”
柳依依說道:“我一直等你回來,等了很久了。”
許遼笑著說道;“我去見周姐姐了。”
柳依依從手中拿出那張許遼丟在地上的紙條給許遼,許遼接過紙條,又用耍賴的方式笑著看柳依依,柳依依撇撇嘴,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就要出去。許遼抱住柳依依去吻柳依依,柳依依不耐煩似得推開許遼說道:“許大哥早點睡吧,明天早些過來,我教你讀《春秋外傳》。”說著轉身要走,許遼說道:“我請示過爹爹了,早讀我先不去了。武功上許多地方我參不透,得好好練。”
柳依依聽許遼語氣有異,說道:“許大哥,你把你的那些心法給我看,或許我能幫你解讀一些。”許遼說道:“我改天寫出來給你吧。”
柳依依過來抱著許遼的腰,頭偎在許遼的胸前。許遼問道:“你們最近書讀的怎樣了?”柳依依說道:“大家都互相比高低,一天話也不多說一句的讀書。”
許遼笑道:“那我差的更遠了,芸兒和杏兒都比落下我一大截了吧?”
柳依依說道:“許大哥明天過來和我讀書嘛。”
許遼笑道:“好的,我明天早早的過來。”
柳依依一臉愁苦的看著許遼,許遼伸手在柳依依的臉上摸摸,說道:“我送你回去吧。”柳依依卻沒有回去的意思,她像往常一樣,微微踮起腳尖,仰頭閉起眼睛。燈下許遼像是嚐蜜餞一樣嚐著柳依依薄薄的嘴唇。
第二天早上許遼早早的起床,這一天的早上比往常像是更加的明亮柔和。許遼叫丫鬟仔細認真的梳洗過了,他特意去許逸之那裏要了《春秋外傳》,待到了亭子裏,許文和逸仙公子在亭中校對探討許文的摘錄筆記,柳依依一個人站在欄杆邊,手中拿著書忘我的讀著,並沒看見許遼近來。許遼輕輕的捏捏柳依依的耳朵,柳依依回過頭來。
柳依依看許遼一掃近來滿麵的陰鬱,臉上煥發著光彩,他似乎對柳依依懷著某種希望的對柳依依說道:“我到爹爹那裏去要了書過來。”柳依依接過許遼手中的書翻看了一下,牽著許遼的手到亭子外麵的一株杏樹下麵。這是柳依依經常坐的地方,她用小手抹去苔蘚上的露水坐下來,許遼也挨著柳依依坐下來。柳依依說道:“我倆從第一卷第一頁讀起。”現在一本書的序言題跋等都是許遼自己讀的,不用在要柳依依教導了。
柳依依從第一卷的《周語》教起,柳依依將全篇讀一遍,一字一句的問許遼那句的意思。許遼跟著柳依依對原文進行解讀。賈芸兒在遠處喊道:“柳姐姐,你老是坐在潮地上,會肚子疼的。”柳依依也說道:“我坐一會,不會久坐的。”許遼過去從亭子裏取了一個坐墊過來給柳依依。
早讀過後是教授經史的時間,許文和逸仙公子校對幾人的詩稿,許遼六經已經讀畢,柳依依開始教許遼讀《史記》。賈芸兒和許杏兒讀的稍慢,還在讀《禮儀》。午後幾個人稍作歇息,去湖中泛舟。許遼正自苦練武功,不做一點怠慢,自己回房去練功,這時府上卻來了客人。
許逸之吩咐許遼和逸仙公子去他的客房裏會客,許遼和逸仙公子到了許逸之的客房裏。客房中坐著幾個奇裝的客人。那幾個客人看見許遼和逸仙公子,都起身見禮。許逸之對許遼和逸仙公子說道:“這時蜀中來的客人,你們見過了。”許遼和逸仙公子躬身見禮。許逸之笑著對那幾人說道:“這時犬兒,這位是逸仙公子。”
其中一人黑色道袍,黑須飄然,手持拂塵,精神矍鑠。他先對許遼和逸仙公子見禮,用蜀語對逸仙公子說道:“貧道早就聽聞過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逸仙公子也謙遜道:“敢請教幾位的大名貴姓?”
那道人逐一引見道:“這位是苗寨的使者達久渦。”許遼看去,這達久渦五短身材,麵龐黝黑,頭上纏著畫布,身穿黑色間五彩花布的厚衣服,赤著雙腳。他隻向許遼兩人咧嘴一笑,並不見禮。許遼也笑著點點頭,那道人又指著一位身穿金色鎧甲,發型怪異的人說道:“這是蜀中唐門的羅達羅公子。”這羅達抱拳向許遼和逸仙公子行禮,兩人也是躬身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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