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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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是啊,她竟然說是啊!

    這真是他原來認識的那位溫柔小意的薑淮姻嗎?

    謝晉之感覺自己快氣到眼角發黑了。

    他從前一向把她當心尖尖上的人來看待,生怕說了什麽話侵犯到她,出格的動作更是做都不敢做,可她原來竟如此騷|浪!

    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說是啊!

    謝晉之心裏空落落地,真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他與薑淮姻雖然缺了一紙婚書,但他從來是把薑淮姻當做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哪怕後來薑家倒台,他也第一時間去進宮麵聖,請皇上將薑氏賜到他府上。

    他自以為自己對著薑淮姻是一顆雪白的心。他把她從流放路上救出來,那天的客棧裏,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可以輕而易舉要了她嗎?

    之所以強忍著不發,是出於對她的尊重和喜愛。

    可是薑淮姻呢!這個騷|蹄子是怎麽回報他的!

    她在夜裏偷偷溜掉,她朝三暮四地攀上蕭霖,甚至害自己在蕭霖和齊王跟前吃掛落。長期以往,以薑淮姻的魅力,他毫不懷疑她會繼續給並肩王吹枕頭風!

    而這風力有多強,大概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謝晉之冷下眼,不客氣地出言譏諷:“你還有廉恥心嗎?”

    “有或沒有,與你有何幹係?”薑淮姻鳳眸入鬢,仍然笑得十分漂亮,她捏著甜潤的嗓子道,“謝大人的官位得來不易,還請慎言。”

    這女人在威脅他?謝晉之眯起眼睛。

    薑淮姻仿佛恍然未覺他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麵不改色說:“謝大人若無要事,妾便去找王爺了。妾如今已做他人婦,謝大人若再糾纏,會有失你大人的風度。”

    她笑裏藏刀,讓謝晉之恨得牙直癢癢。

    說不清是嫉妒還是別的情緒,謝晉之皮笑肉不笑地貼著她道:“你以為嫁進王府就高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沒那麽簡單。”

    薑淮姻抿唇一笑,靚麗的大眼睛極為有神。她沒再搭理他,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不甚在意地領著翠柳略過他飄然而去。

    剩下謝晉之徒勞地盯著她綽約的身影,黑眸幽深。

    男人的心思,尤其是謝晉之的心思,薑淮姻自問還能抓得明白。

    她再厭惡他,也在謝府待了近十年,在那些個讓人犯惡心的日夜裏,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謝晉之的那顆心有多黑。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對於謝晉之這樣的男人而言,偷不著確實能讓他抓心撓肺,何況他還擁有那麽卑微的驕傲。

    薑淮姻越想今日的交鋒便越熨帖,不由地勾起了嘴角輕笑。

    什麽叫做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有薑家的血海深仇在,她正愁沒機會收拾他呢!

    翠柳見主子似乎心情不錯,忐忑地開口說:“夫人,剛才那位大人……”她沒有說完,話裏的意思卻表示地很清楚——剛才那位大人,你和他沒什麽吧?

    薑淮姻拍著她的手,安撫道:“不過是一頭種豬而已,哪裏比得上王爺。”

    翠柳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嗤一笑,謝晉之長得還算不錯,實在與黑黑胖胖的大花豬掛不上鉤。可是夫人這樣說,那必然是沒什麽的。

    沒什麽便好,翠柳也不想自己剛跟的主子犯這種糊塗的錯。

    正當時,蕭霖從外堂中出來。

    榮豐伯實在是太熱情,蕭霖覺得自己要受不了了。

    他本是武將,不喜歡應酬,這回過府,是給已逝的太夫人麵子,也是給滿滿的長姐薑淮娡麵子,不然並肩王早就尥蹶子了。

    “王爺,”薑淮姻看到他,眸光都變得溫和了,是真的溫和。

    她拿起帕子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怎麽出了那麽多汗,還不到正午呢,很熱嗎?”

    蕭霖完全是給憋的,他搖頭,順勢抓住姑娘家的小白手,輕問一句:“見到你姐姐了?”

    “見到了,”薑淮姻見榮豐伯從蕭霖身後追出來,幾乎是了然於心地笑了笑,適時開口道,“王爺下午還有軍務,這便要走嗎?”

    蕭霖喜歡她的懂事,自然地“嗯”一聲。

    他牽起薑淮姻的手,將她軟軟的手心握進了自己寬厚的手掌裏。

    榮豐伯到的時候,正好聽到蕭霖說要走。

    他雖舍不得,但是畢竟注重著伯爺的威儀,笑了笑道:“王爺能來拜祭家母,府裏上下都覺與有榮焉。”

    “伯爺客氣,”蕭霖淡道,“我一向敬重太夫人,豈有不來上香的道理。”

    “滿滿是本王愛妾,”話音一轉,蕭霖眼裏的寵溺十分分明,“她隻有一個姐姐,請伯爺珍重。”

    榮豐伯不絕口地答應道:“淮娡是我長媳,珍重她是應該的。”

    提點到位,蕭霖便牽著薑淮姻走了。

    誰想一行人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謝家的馬車。

    謝岩勳貴出身,享受是少不了的。馬車雖說沒鑲金,但十分內秀,冬不冷夏不熱,比蕭霖的親王架子沒小多少。

    謝岩在朝為官多年,心眼賊多,見到並肩王,他趕忙彎著一把老腰行禮:“老臣見過王爺。”

    “謝大人,”蕭霖麵不改色,他瞳孔微縮,“怎不見你家幾位公子?”

    謝岩道:“今日是小兒子子平陪老臣來。聽子平說,前幾日,還與您在齊王府見過一麵。”

    “謝侍郎,”蕭霖挑眉,不冷不熱地道,“謝侍郎青年才俊,當為帝都兒郎的典範。”

    蕭霖道:“聽說謝侍郎已過弱冠,可如今還未娶妻,謝大人也該適當地為侍郎張羅一下。”

    謝家與並肩王府素無交情,王爺怎會忽然關心起那孽障的婚事?

    短短一瞬間,謝岩的心思已是千百轉,他笑道:“承蒙王爺關心,子平的事,老臣會為他操心的。”

    “便好。”蕭霖牽著薑淮姻到馬車前,他輕扶了她一把,語氣滿含露骨的溫柔,“淮姻,你先上車。”

    淮姻?

    謝岩這才抬頭看了眼蕭霖身邊的女人,他對謝晉之關心不多,自然不可能見過薑淮姻。

    但是謝岩聽說過薑家女兒的閨名。聽說薑知行在時,似乎想把自己的二女兒許配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個孽障。

    薑家的二女兒,仿佛也叫什麽淮姻?

    謝岩精神猛地一震,忽然便頓悟了並肩王的用意。

    ——

    這一天裏,榮豐伯的客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辦紅白事自古便是最累的,直到將近亥時,付明才堪堪抽身從祠堂中出來。

    他去了自己親娘紀氏的院子裏。

    原先因為有太夫人在,榮豐伯府上下治家極嚴。榮豐伯就隻有一位側室,還是去年剛立的。側室雖年輕,卻無子。加上正室已掌管內院多年,這側室除了能在床笫間讓榮豐伯高興些外,並沒有其他的威脅。

    過了這些年的舒心日子,紀氏倒無所謂側室的事情。

    反正付明也大了,又有進士的出身,為官之路無限光明,日後這爵位定是落在自己兒子頭上。

    唯一可惜的就是,付明的妻子薑淮娡,娘家倒了,已無大用,而且薑知行被斬首,薑家又是以謀逆罪論處的。若是和這女人綁一起,紀氏可得擔心兒子的前程了。

    付明進了紀氏的房內,第一時間屏退眾人,隻留下了幾個非常忠心的丫鬟。

    紀氏一看他這架勢便知他是有話要說,狹長的眼眸一沉:“這是怎麽了?”

    付明給自己倒口茶喝,他不急不緩地道:“母親聽說了嗎,並肩王新納了位妾,是薑氏女,淮娡的親妹妹。”

    “芬兒下午與我說了。”芬兒便是今日領淮姻去見淮娡的那位丫頭。

    以紀氏對榮豐伯後院的掌握程度,早聽說了此事,也已經做好了打算。

    紀氏年過四十,因日子過得順心,保養地不錯,她拿起一旁的針線繡了繡,低聲道:“既然薑氏還有可能出頭,那藥,我會讓人先停了。”

    “母親且慢。”雖說紀氏年歲大,但是不比付明讀的書多,見的男人也不如付明多,付明自問算了解男人的臭脾氣。

    當初,他不是一樣把薑淮娡放在了心尖上,現在又如何?

    付明笑道:“若停了,趙家那邊該如何交代。”

    紀氏放下針線,看向他道:“那依我兒的意思?”

    付明道:“母親,您還不懂男人嗎。王爺現在是對薑氏女眼熱,可過了這陣子,王爺再寵她,也斷不會因一個女人與我們府上發生衝突,終歸還有祖奶奶的麵子在。”

    “何況,薑氏是病體纏身,憂心而去。就算王爺要過問,與我們又有何關係?”付明笑得衣冠楚楚,他裝腔作勢道。

    紀氏是婦人,雖說有最毒婦人心的說法,但那畢竟是少數,事實上,男人若薄情起來,還是比大多數女人要厲害的。

    她說:“也不好太操之過急。”

    “對趙家的話兒已經許出去了,小心些便是。”付明道。

    紀氏說:“既如此,我讓芬兒減少藥量,免得讓人抓住了馬腳。”

    “母親辦事,兒哪有不放心的。”付明為紀氏捧上一盞茶,紀氏伸出一隻的手細潤接過,母子倆霎時笑得狼狽為奸。

    作者有話要說:  大早上起來收到站短說第三章被鎖了……原因是寫了下腹,現在的jj太可怕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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